蘇項事情談完說晚上有個飯局,秦方白沒有留他,蘇無恙在廚房,也就當不知道。幫着楊姨把晚飯備好端出去,秦方白正換了衣服從樓上下來。蘇無恙揚起了笑臉:“晚飯做好了……”
秦方白沒有看她,顯然對於昨天晚上的事還心存怨氣。昨天她坦白了蘇雅皖的事,一言惹怒了他,離開之後就沒再回來,晚飯也是她和楊姨兩個人吃的,晚上她睡前也沒聽見他的車聲,原本想着方纔他都和她說話了,只怕是氣消了大半。可事實並非如此。
蘇無恙噘了噘嘴,很快調整了心態:“今天楊姨做了香芋牛腩煲,我剛在廚房沒忍住先嚐了一塊,味道好極了。”
蘇無恙鮮少用這樣的語氣和他說話,聲音軟軟的,糯糯的,帶着幾分的討好。可秦方白仍然沒有反應。
蘇無恙並不氣餒,思及他爲了護她,拿安山的項目來制肘蘇項,她覺得自己無論如何都該好好的道一聲謝,將菜布好,特意坐到了他的正對面。往常一起用晚飯,她都坐在斜對角,能離他多遠就多遠。
蘇無恙目光灼灼的盯着正對面,指着離他最近的一道菜:“這是我特意做的,前一陣子在烹飪班學的淮揚菜,你嚐嚐看。”
秦方白直到此刻才正眼看她,在她的滿臉期待下,夾了一筷她所說的新菜送到嘴邊,優雅的咀嚼,蘇無恙探着身子:“味道怎麼樣?”
秦方白不予置評,掃了她面前的飯碗一眼道:“吃飯!”
蘇無恙有些忐忑:“味道不好麼?”伸了筷子去夾,邊道:“上次江景來試菜,說鮮嫩爽滑來着。”
她夾了一塊,認真的品嚐,絲毫未曾注意到對面的男人倏忽之間變了的臉色,他夾菜的動作頓了一下,既而放了碗:“楊姨,我想起來臨時有事,出去一趟。”
他上樓換了衣服再下樓,手裡拿着車鑰匙,一面走一面正和人通話,經過餐廳外,沒再駐足,甚至沒往裡頭投上一瞥。
蘇無恙看向楊姨,臉垮下來:“楊姨,我是不是又說錯什麼話了?”
楊姨搖頭嘆了一聲:“夫人別多想,先生許是真有事。”
秦方白隔日出差了,蘇無恙睡到日上三竿下樓吃早餐的時候,楊姨說的。蘇無恙問了句要多久,楊姨說沒說大概一兩個月。
蘇無恙一驚,她明明和他商量好了第二週就去辦離婚手續,他這差出的,也就是說,她還要和他維繫着夫妻關係一兩個月?
晚上林嵐打電話來,蘇無恙把這事兒說了,林嵐道:“據我分析啊,秦方白這是後悔了。你想啊,你之前生着病,他都沒和你離婚,後來你又作又鬧,他也沒答應離,可見,你們這樁婚姻關係,他還是十分看重的。即便一時口快說了離婚,等他想仔細了,緩過神來了,也就改變主意了。”
“你說他這是爲什麼啊?”蘇無恙皺着眉頭,林嵐說他就不能是因爲愛你纔不離麼?蘇無恙立即就否定了:“怎麼可能?我之前和他談的時候,他說,愛情是礙手礙腳的東西。依我看,他根本就不懂什麼是愛,怎麼愛人。”
林嵐笑着打趣:“這樣豈不是更好?你們反正婚也結了,你教他懂愛,教他愛你不就好了?”
“林嵐你又瞎說。”
林嵐握着,嘴角微微揚着,上次讓她考慮秦方白的時候,蘇無恙是十分排斥的,可現在,她的反應不再激烈,或許,秦方白真是她的幸福呢。
轉眼一個月過去,曲靖來電話說他回來參加學術交流會了,問她能不能把蘇雅皖約出來。蘇無恙這纔想起之前和他提過蘇雅皖的事,可蘇雅皖被蘇項安排出國了,她只得和曲靖說了聲抱歉。曲靖在那邊笑得爽朗:“傻,這有什麼好抱歉的。那我們就單純的見個面吧。”
“不一起吃個飯麼?”蘇無恙笑着打趣:“單純見面就夠了?”
“當然,飯還是要吃的。我剛下飛機,飛機餐着實不好吃。”
兩人約了興源大道的一傢俬房菜館,蘇無恙今天沒有拍攝任務,還不到晚飯時間就偷偷溜了出來,打了車往興源大道趕。
興源大道是樂市中心,她們約的地方在一座城市綜合體型的購物廣場裡頭,購物廣場與酒店緊緊相連,此刻到了下班高峰期,一到這個路段車子就開始堵,司機在酒店門口將她放了下來。
下車才發現外面下雨了,蘇無恙之前和林嵐來過幾次,還算熟悉,徑直進了酒店大門,邊整理淋溼的發邊打量,就見電梯外站着兩個人。男的穿一身淺咖色的西服,身材頎長挺拔,女的穿一身裙裝,妖嬈多姿。
電梯到了,她望着兩道身影以親暱的姿態步出去,莫名氣惱,緊走了幾步就想衝過去。
楊姨說秦方白出差一個多月,她也的確一個月沒有見到他。可他卻出現在這裡,明明就在樂市,卻偏偏躲着她,不肯跟她去辦離婚手續,還和別的女人形態親暱,他怎麼能這樣?
蘇無恙正要繞過玻璃隔斷追過去,冷不丁被人拍了肩:“蘇無恙!”
來人竟是阿新!他穿一件衛衣,搭一條哈倫褲,脖子上還掛着藍牙耳機,像是出來逛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