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皇子宇文瀟,自從上回遇襲之後,又帶病救琴,身體便一直不好。每到寒冬,便不得不纏綿病榻。宇文朗大小事情不好勞煩於他,有些時候有心無力,便只好依仗雲家和李家。
雲飛和昭寧這一對相當模範,宇文朗也給與雲飛重用,封他爲禁軍統領。不過,副統領的人選就有點玩味了,是許卓然。
雲家是出了名的忠心,太后也坐鎮雲家,又有云飛在京城做質子,一切都很安全。至於李家……
琴走了之後,後位空虛,生下長公主的雪妃和最受寵的柔妃都極想爭奪這個位置。一番明爭暗鬥,最後擬定的皇后人選是早已不受寵幸的麗妃。因爲麗妃是李家的人,是太后的侄女,李丞相的孫女。宇文朗要重用李家,就不得不依仗些什麼。封麗妃爲皇后,是宇文朗做出的一種姿態。
不過,此一時彼一時,雖然柔妃仍受寵,不過,新晉的茹妃也相當搶眼。她原名易茹,就在琴被廢的那年選秀女入宮,進宮以後便被分到了胡嬪之處,當個丫鬟。在胡嬪處,可吃了些苦。
也是她是運氣,一日,胡嬪要她送東西給柔妃,恰巧被宇文朗看到了,便記在心裡,當晚便招她侍寢。本來不過是這樣,便被宇文朗丟在腦後,沒成想易茹居然懷了龍種,生下了宇文朗唯一的兒子。母憑子貴,被封爲茹妃,備受寵幸。
曲家的勢力落下,宇文朗也不敢太過故此薄彼。當年嫁過來的吐蕃公主次真,宇文朗就順勢塞給了曲繼宗。曲繼宗出身曲家,也是兵馬起家的,次真就喜歡英雄,曲繼宗倒是也不辱沒了她。只是他心繫鳳儀樓花魁鳳媛,結婚之前家人尚且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不過娶了公主。父親曲凌東專門過問了他的喜好。曲繼宗不得已,再也沒去鳳儀樓,整個似乎變了一個人,謹慎小心,老成世故了很多。
不過,宇文朗還是不信任曲家。不僅曲家送到宮裡的曲婉蓉得不到宇文朗的寵愛。他還特意派了十六歲大的五弟宇文彥去衝雲關,美其名曰:鍛鍊他的身體和意志。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還不是爲了就近監視?而甚至他宇文朗,還以“避暑熱”爲名,親臨衝雲關。衝雲關哪有什麼避暑的地方?
而今天,宇文朗也想趁着機會溜出來,微服私訪,巡查下到底衝雲關是個什麼狀況。正好趕上了每月一次地互市,就順便出城去看看。由於是私訪。又是在金帳汗國的地盤,宇文朗行事一直很低調。沒有必要的麻煩,他不想惹。
眼下。他一面喝酒,一面饒有興致地看着大家爭論。他真的是成長了,三年前的他,可是一定忍不住這樣的議論地。
“啊,你說這個未……什麼公主是不是長得太醜啊?所以皇帝那麼恨她?”一個瘦精精的矮個子喝着酒大笑道。
“我說啊。這個未……什麼公主一定是美若天仙地。不然那個地獄紅蓮怎麼看得上她?”旁邊一位膀大腰圓地漢子也笑道。
“誒誒。我看啊。這個爲什麼公主再漂亮。也漂亮不過我家附近地凌姐姐。”插話是一句稚嫩地童音。一時間。所有人地目光都向他看去。他不過十三歲年齡。稚氣未脫地小臉上露出得意非凡地神情。坐在他旁邊地是一位上了年齡地老者。默默地喝酒。很像祖孫倆。
“去去去。小孩子家家地。懂什麼美醜?誒。小子。你家地馬兒漂亮!”那位膀大腰圓地漢子笑着打趣。周圍地人也都笑了起來。
“真地很好看地”那孩子漲紅了臉。“我雖然有個姐姐。不過我還是要說實話。凌姐姐比阿姐還要溫柔、還要好看就像……就像人常說地南國佳人一樣”
“哦?”那個膀大腰圓地漢子倒是有點動心。“真地假地?”
“當然是真地”那孩子拍拍胸脯。一臉篤定。“整個鷹準部。誰不知道。凌神醫地夫人是最漂亮地女人?”
“原來是凌神醫”衆人之中有人聽過他的名號。不僅驚呼起來。角落裡有兩個玄衣男子也好奇地回望了一下。
“凌神醫是誰啊?”有人小聲問。
“啊,你連凌神醫都不知道”旁邊一人有點鄙夷。“他一年前從晟國遊歷而來,就定居在青陽山南麓鷹準部的萬驥盟。據說他的醫術出神入化,用句南朝人的俗語,什麼死馬都能醫活,就是這樣”
“那是因爲凌哥哥一直在看醫,四處學習醫理,他的醫術也一直在提高。不過最重要的一點是,他說醫者父母心,生命是世上最寶貴地東西,失去了就不能再擁有。他要盡力挽救這最寶貴的東西,爲此他一直努力着。”孩子仰起頭,講起這位凌醫生來,一臉驕傲。
“真是個好人呢”有人感嘆着。
“啊,你說這個凌大夫啊,老朽也聽過一些他的事情呢”那位說的老者說完了,打開摺扇搖啊搖的,邁着文人慣用的八字步走了過來。“聽說他爲窮人治病,分文不取;爲富人治病,定收重金。到了荒年遭雪災,他還拿出錢來給窮人過冬。人很和善,年齡又輕,生得比女人還要俊俏,與凌夫人正是一對璧人。真是羨煞旁人啊”這位老者說完,還搖頭晃腦的,擡頭看天。
周圍一羣人也熱鬧地討論起來。宇文朗對這個什麼“凌神醫”可沒有一絲的興趣,擡頭看看,太陽也快落山了。他站起來。正了正衣冠道:“走”
李公公和荊棘也站了起來,李公公從懷裡掏出了一錠銀子,算是酒菜費用,跟着宇文朗,一臉媚笑。
然而剛剛走了幾步,卻不知從哪裡閃出幾個勁裝結束、五大三粗的漢子堵在門口。不止如此,身上雕龍刺鳳,人人手裡一把明晃晃地大刀,朝着屋內衆人惡狠狠地大笑。
這樣一看,明眼人都知道生了什麼。
“搶劫啊”
“把你們值錢地都交出來人排成兩隊,跟我們走”
“啊----”不少人開始驚呼。一位胳膊上刺了狼頭的彪形大漢拔出大刀,“嚓”地將一面桌子從中砍斷:“再叫,這桌子就是你們的下場”
鴉雀無聲。畢竟,沒有人拿自己的姓名開玩笑。
荊棘眉一皺,第一時間閃到宇文朗的前面,一臉戒備。城門半個時辰之後就要關閉,現在偏偏還遇上這些人。他們不僅劫財,還要人跟他們走,只怕是要將他們扣爲人質,要取鉅額的贖金。至於拿到錢之後,是放人還是殺人,恐怕只有天知道。
可是村子裡的人沒有反應麼?怎麼不見有人來救?
荊棘向外一看:好傢伙這哪是一羣竊匪,純粹就是兵痞先遣兵之後,浩浩蕩蕩跟着百來號拿着刀劍的漢子,將酒館團團圍住。陣勢龐大,裝備良好,怎麼看怎麼不像是普通是馬賊擁有的素質。
“放心,我們只求財,不殺人,乖乖放下錢,跟我們走,就不會有苦頭吃”一位頭目似的人大聲吆喝。
這些人挑的時機也真是好啊,在衝雲關關城門前的半個時辰搶劫。一些人爲了早些入關,貪生怕死,會乖乖交出所有家當,按照馬賊的說法做。害怕是會傳染的,只要有一個帶頭,控制其他人也就不成問題了。
果然,食客中有個膽小的先將衣袖裡的銀袋交了出來,默默蹲在一邊。有人帶頭,其他人爭先恐後,紛紛將自己的辛苦賺來的錢放到桌上,乖乖蹲在一邊。頭目很滿意地看着聽話的人羣,不過,不服的還是有。比如宇文朗三人,比如那祖孫倆,比如說的老者,還有坐在角落的兩位玄衣男子等數人。
頭目眼睛一掃,頓時看見這其中最桀驁不馴的堪屬那位說的老者。他正擡頭看天,意似閒暇,手裡的那把摺扇搖啊搖的。頭領冷冷道:“把錢交出來,滾到一邊去”
說的老者“唰”的一收扇子,笑道:“老朽的錢,都是老朽動嘴皮子一分一分攢起來的。你們年輕小夥子有手有腳,又不是天生殘廢,老朽的這點錢,還是不要爲好。”
“老頭,你想死麼?”頭目猙獰着臉大聲道,“給本大爺跪下,我就饒恕你不敬的罪名”
“哈哈哈,”說的老者大笑,“老朽雖然年齡一大把了,老眼昏花,牙口也不好,不過骨頭倒是硬朗得很。上跪天,下跪地,中跪先儒父母師長,你要我下跪,既不是天地,又非我的父母師長,我卻是不會跪的。”
“哼”頭目沒有跟他廢話了,緩緩拔出彎刀,當空一斬……
PS:大家說要虐宇文朗,接下來就是他的倒黴章節……另,女主也要登場了,女王氣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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