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雲天揚一拍手道:“漂亮臣聽說,這凌鋒是個樂迷,平素好收集天下琴譜。若是拿陛下的《廣陵散》去套近乎,沒準真的能夠和他親近也說不定”
《廣陵散》是宇文嵐辛苦收集之物,纔不想這麼輕易就交出去。他還揶揄道:“若是雲將軍肯貢獻出雲龍佩,這《廣陵散》我自奉上”他始終還記得當年想向雲天揚要雲龍佩而不可得,心裡一肚子氣。
誰知雲天揚拜道:“若是能因此救晟國,雲天揚樂意至極”
一件足以改變兩國命運的大事就在一個孩子的幾句戲言中被決定了。事後想想,都像是不可能生的事。可是它真的生了,並且在冥冥之中扭轉了乾坤。凌鋒死了,昭穆帝清洗了朝堂,國的勢力被徹底趕出了天門關。晟國轉危爲安,並且變得更加強大。而國實力大減,昭穆帝則磨盡了銳氣,變得喜歡偏安江南,不思進取。
是的,在這場政治格局的大變動之中,處於風口浪尖的凌家破敗了,除了深宮中的皇后,其他族人被滿門抄斬。而凌皇后被廢,帶着幼小的未央公主住進冷宮。也許隨便放在一個人的身上,都覺得是足以改變一生的轉折。而在這場大變動中,生在琴身上的不幸只不過是一個大浪掀起個一朵小浪花而已。個人在政局的變動中,在歷史的洪流裡,如同浮萍草芥,根本不值一提
“是我的錯麼?”宇文瀟自言自語。不過可以想見的是,即使他知道如今會是這個結局,依然還是會義無反顧地做出同樣的判斷。他是皇子,有着皇子必須承擔的責任和義務。個人的感情在國家面前,顯得多麼的渺小
只是,他很清楚,除了國家之外,其他所有的一切都抵不過眼前這個女人。即使讓他放棄皇子的身份。和她一起浪跡天涯也好。只要她點頭說願意,自己一定義無反顧地跟她走。
可是……
已經把她傷得那麼深,又怎麼有資格和她長相廝守?
是啊,我已經沒有這個資格了……
“皇上駕到----”正在宇文瀟暗自神傷之時,忽然聽到外面地通傳。他嘆了口氣,幫琴掖了掖有些滑落的被子。無限深情地再看了她一眼,轉身出去,輕輕帶上了門。
門外。宇文朗黑着臉。其他人都恭恭敬敬地跪着。宇文瀟也走了過去。跪下道:“皇兄。”
宇文朗擡擡手:“平身。”
沒有人起來。所有人都還跪着。宇文朗驚異地問:“這是怎麼了?”
“皇兄。求您寬恕姐姐”宇文彥道。“我絕對不相信姐姐會做出傷害皇兄。傷害四哥地行爲”
“是啊皇帝哥哥。”昭寧也求道。“剛纔皇嫂所做地。還不能證明她是清白地麼?”
“剛纔……”一想到琴在金鑾殿上地一系列挑釁行爲。宇文朗好不容易平和地心情一下子就高漲起來。他捏緊了拳頭。
“哼,別以爲她剛纔那番說辭,就能震得住朕她的嫌疑還沒有被洗清,誰說她就是無辜的”
“皇兄,皇兄,”說話的是宇文護,“皇后她……皇后她絕對不是兇手,還請明察”
宇文朗冷笑道:“明察明察她身上偏有那麼多的巧合你說她不是兇手。有什麼證據”
“這……這……”宇文護喃喃不語,不知該怎麼解釋。
“因爲皇后直到事之前,一直都在臣弟的寢宮”忽然一句低沉的話語傳來,衆人一驚:是宇文瀟宇文瀟叩頭道:“臣該死皇后她,皇后她之前,一直在臣弟的寢宮,根本不可能做出陷害臣弟的事情”
此言一出,衆人皆驚。
宇文朗更是瞪大了眼睛,指着宇文瀟一字一句道:“你。你說地,可是事實?”
宇文瀟又磕頭道:“句句屬實。”
“你……你……”宇文朗指着宇文瀟,退後了好幾步,不知該說些什麼好,“你們,居然……”
宇文瀟又搖頭道:“皇兄不要誤會,我和皇后娘娘,冰清玉潔,絕對沒有做出有傷風化的事情。我們只是……”
“住口”宇文朗一聲斷喝。撇過頭去。
“皇兄。皇后娘娘她畢竟是國的公主。好不容易纔換來地和平,我們現在還不足以輕易攻破天京。殺了她不過是一樁小事。可是國就有了開戰的理由皇兄,請您三思”宇文護道。
“皇兄,求您饒她一命”宇文瀟跪下連連磕頭,額角都碰出血來。
“皇兄,求求您”宇文護也跟着磕頭。昭寧、雲飛、宇文彥也有學有樣。
“你,你們……”宇文朗在這強大的威壓下退後一步,不可置信地看着跪在他面前的衆人。
“王金良,過來。”許久,宇文朗才緩緩道。
王公公跑過來道:“皇上有何吩咐?”
“傳朕旨意……”
“皇兄求您手下留情啊”衆人叩頭道。
宇文朗的聲音極其平靜:“皇后琴不尊皇命,當面抗旨,罪無可恕……”
“皇兄”所有人都愣住了,“手下留情啊”
“應其爲國公主,爲兩國和平所繫,廢去後位,貶爲庶人,欽此。“皇,皇兄……”
“這已經是,朕所能做的最大限度的忍讓。”宇文朗平靜地道,“朕不想再看見她,不過你們說的也對。殺了她,國就有了攻打我們的口實。不過,還要她繼續留在宮裡,朕真地忍受不了。國方面,朕會通知,等過幾天她傷勢痊癒,就讓她出宮。”
“皇兄……”宇文護還想說些什麼。宇文朗手一擺:“不必多言。”
衆人知道這樣已經是最大的限度,再談下去也不會有什麼結果。不管怎麼說,總之,琴的命是保住了。
“謝皇兄隆恩。”衆人跪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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扭捏着,其實也很希望要點打賞的,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