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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舞女,又是將茶壺放下。靈活的玉趾朝那茶盅輕輕一點,茶盅便帶着茶水在空中翻了一個個兒,平平穩穩的落在了她的玉足背上。嬌軀向後一仰,形成了一個美妙的曲線弧度。而修長美腿,恰好擡到了趙哲面前,而那纖纖若凝脂般的精緻玉足,則是託着茶杯半點未灑。只見得她檀口若吟若喘道:“這叫金蓮邀月,請貴君品嚐。”
“好,好。本公子就喜歡這調調。”趙哲撫掌大笑,端着她那隻玉足,細細欣賞了起來。
他不會真的喝吧?他不會真的喝吧?雖然衛貞貞從一些書籍中明白,男人都挺喜歡三寸金蓮的。但若是讓她見到,自己身邊的這個傢伙去喝那杯茶,她心中怕是怎麼也接受不了的。暗下打定了主意,若他真敢喝,那,那她就一定拂袖離場。從此之後,繼續乖乖的呆在家中,繼續讀讀書,彈彈琴,心中再也不會有半點不切實際的幻想了。
早就一直在留意衛貞貞臉色的趙哲,知道就快要到她的底線了,不能再逗弄下去了。索性,將那女足轉過些許,放到了她面前,一臉客氣道:“衛賢弟,今日愚兄能得遇賢弟,當真是愚兄三生之幸。敬你一杯茶,聊表心意。嘖嘖,賢弟請看,這玉足當真凝脂如玉,不錯不錯,好一個極品金蓮。”
極品金蓮?衛貞貞深處一股想要脫下襪子,讓他見識見識什麼才叫真正的極品金蓮。剛生出了這個念頭,衛貞貞心頭便一頓,什麼時候自己的臉皮變得這麼厚了?難不成是被這趙兄傳染的?要知道,平常她在家中極少說話的,尤其是和男丁之間,她至多隻肯和父親說上幾句話。
當然,即便是拿劍逼着她,也是不可能去喝一杯置於另外一個女人玉足上的茶的。況且,天知道接下來,還會有些什麼香豔旖旎的場景出來。但趙兄不知自己是女兒身,擺明了一副好意,也不好太過失禮了。只得紅着臉,尷尬的牽強一笑:“這個,趙兄。小弟突然有些胸悶難受,不想喝茶了。”
“不想喝茶?好啊。”趙哲不以爲意的,揮手讓那舞女收起玉足,輕搖摺扇出主意道:“如此良辰美景,不如吟詩吧。剛好可以直抒胸中意氣,解除胸悶。”
吟詩?衛貞貞只覺得感動的想要哭了出來,他終於提到了吟詩。好像那些小說中,千金小姐多是欽慕落魄書生的驚豔才華,才芳心暗許的。如今這趙兄對自己已經數次動手動腳過了,如此和異性親暱接觸,是她這輩子從未有過的事情。衛貞貞心中下意識的,總是希望他是自己心目中那番形象。遂臉色好看了許多,只是有些意外道:“趙兄竟然還會吟詩?”吟詩好啊,總比看那豔舞,喝那豔茶來得好。況且,詩詞歌賦,最能體現一個人的才華胸襟。
“賢弟,你太小瞧愚兄了吧?愚兄可是一個正正經經的讀書人。”趙哲搖着摺扇,倒是對那退下去的舞女有些戀戀不捨,直是一番惋惜的模樣。
讀,讀書人?當他說出這三個字的時候,衛貞貞都有些替天下讀書人有些臉紅。不論是從頭到腳怎麼看,都看不出他有半點讀書人的味道。倒是挺像是一個浪蕩紈絝子弟的。
見得她似是不信的表情,趙哲瞪眼道:“賢弟不信麼?愚兄就是進京趕考的。”
“呃,趙兄,今年的春闈因爲戰事而延遲到明年了。”衛貞貞咳嗽兩聲,好心的提醒道。
“我就是來參加明年考試的。”趙哲眼睛都沒一眨。忙轉移話題道:“考試還早呢,不如今朝有酒今朝醉,待愚兄拋磚引玉先。”
如此,衛貞貞倒是蠻期待的。畢竟小說中都是那麼寫的,出外遊玩的千金小姐偶遇趕考書生。雖然這個書生,呃,和自己想象中的不太一樣,特別了些。但至少,還是個書生啊。
“牀前明月光。”趙哲指着透過窗戶照在榻前那一縷皓月光芒,沉聲吟唱道。
衛貞貞略一愕,她自然讀過這首傳頌很廣的唐詩,現在讀書人一般也都會讀,不過多是在蒙學時候讀的。罷了罷了,白是白了些,好歹也是詩,興許趙兄是想家了。情有可原,情有可原。她的心中,不知是和緣故,倒是開始爲他開脫了起來。
“地上鞋兩雙。”趙哲又是指着他們兩人這邊榻下,脫掉的兩雙鞋子。
衛貞貞愕然間,卻又見得他很盪漾的一把摟住了她肩膀繼續興致激昂的吟唱道:“你我兩兄弟,一起玩玉足。”
滿廂盡愕,就連那幾名沏茶女和退到桌子下的舞女,都忍不住震驚在了當場。她們混跡歡場,什麼才子啊,讀書人的都見多了。時常會聽到人吟詩念詞即興表演的。但如此高水準的詩,卻是聞所未聞。
衛貞貞一對明眸秀目,不敢置信的看着趙哲。讀,讀書人。進京趕考?吟,吟詩。原來,這就叫吟詩……
“好詩,公子當真是吟得一手好詩。”沈家寶滿臉激動神色,忍不住眼淚都淌了下來:“小弟的這輩子,沒有白活。今日能夠得聞公子此詩,今生死而無憾。”
其餘侍衛,也是急忙跟着扯淚道:“公子,您吟出此等曠古絕倫之詩,我等跟隨公子,實在是三生有幸。”
“快快抄錄下來。”沈家寶忙不迭叫人拿了筆墨紙硯,叫人把這首詩抄了下來。又是拿着那張宣紙,顫顫巍巍的單膝跪在了趙哲面前:“公子,懇請將這曠古絕詩賜給小人吧。”
“賞你了。”趙哲揮了一揮手。
“謝公子賞賜。”沈家寶如獲至寶的站起身來,興高采烈的取了一疊銀票,給在場每人發了一張:“今兒個哥高興,賞,人人都有賞。”
得了沈家寶好處的那些個女子,一個個又是開始奉承起趙哲的詩來。
“賢弟,愚兄這首詩如何?”趙哲又是用力攬了一下她的肩膀,得意洋洋的問道。
“好,好,趙兄果真是吟得一手好詩。”衛貞貞忍住要暈過去的感覺,臉色有些發白,神情有些呆滯,昧着良心的讚了一句。你我兩兄弟,一起玩玉足。好詩,真是好詩啊。衛貞貞只覺得心中那個美夢,被這堪稱極品的趙兄生生的打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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