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婉清見那隊騎兵身披錦衣,甲冑鮮明,兵器擦得閃閃生光,前面二十人手執儀仗,一面朱漆牌上寫着“大理鎮南王段”六字,另一面虎頭牌上寫着“保國大將軍段”六字。
她雖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兒,見了這等威儀排場,心下也不禁肅然,暗道。
“這鎮南王,保國大將軍,就是我爹爹麼?”
木婉清勒馬呆立,霎時間心中一片茫然。她呆了半晌,縱馬向鍾靈身邊馳去。大道上前後左右都是人,她心中突然只覺說不出的孤寂,須得靠近熟人,才稍覺平安。
段正淳在刀白鳳馬前丈餘處勒定了馬,兩人你望我一眼,我望你一眼,誰都不開口。
周軒對刀白鳳笑着說道。
“娘,爹爹親自來接你啦。”
刀白鳳冷着臉說道。
“你去跟伯母說,我到她那裡住幾天。等幾天後,我便回玉虛觀去。”
雖然她已經答應了周軒,但卻也沒想過讓段正淳太好受。
段正淳陪笑道。
“鳳凰,你的氣還沒消麼?咱們回家之後,我慢慢跟你陪禮。”
刀白鳳沉着臉道。
“我不回家,我要進宮去。”
周軒點點頭笑道。
“那很好,咱們先進宮去,拜見了伯父、伯母再說。我這次無故外出,伯父一定很生氣,爹多半和是不肯給我說情的了。娘陪我進宮,可要多幫我說幾句好話。”
刀白鳳沒好氣的說道。
“你呀,越大越不成話了,須得讓伯父重重打一頓板子才成。”
周軒笑道。
“打在兒身上,痛在娘心裡,還是別打的好。”
刀白鳳給他逗得一笑,道。
“呸!打得越重越好,我纔不可憐呢。”
段正淳和刀白鳳之間本來甚是尷尬,給周軒這麼插科打諢,刀白鳳開顏一笑,僵局便打開了。
刀白鳳笑道。
“你後邊還有兩個妹妹呢,可別忘了。”
周軒笑着說道。
“沒忘,沒忘。”
段正淳聞言,轉頭向木婉清、鍾靈看去。
周軒順勢說道。
“她們兩是我在外義結金蘭的妹妹。”
他也只能先應付一下,待會再解釋請吃。總不可能,現在就當面說她倆是你的私生女吧。
段正淳見了周軒神色,自以爲已知其意。他見鍾靈容顏秀麗,木婉清身材氣質絕佳,暗暗喝彩。
“譽兒眼光倒是不錯。”
但又見木婉清、鍾靈眼光中野氣甚濃,到現在也不過來拜見,心道。
“原來是兩個不知禮數的鄉下女孩兒。”
其實卻是因爲她們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而且在大庭廣衆之下也不好意思開口。
周軒與刀白鳳、木婉清、鍾靈有說有笑,在鐵甲衛士前後擁衛之下向大理城馳去。
黃昏時分,一行人進了大理城南門。“鎮南”、“保國”兩面大旗所到之處,衆百姓大聲歡呼。
“鎮南王爺千歲!”“大將軍千歲!”
段正淳揮手作答。
周軒見大理城內人煙稠密,大街上青石平鋪,市肆繁華。過得幾條街道,眼前筆直一條大石路,大路盡頭聳立着無數黃瓦宮殿,夕陽照在琉璃瓦上,金碧輝煌,令人目爲之眩。一行人來到一座牌坊之前,一齊下馬。
他見牌坊上寫着四個大金字“聖道廣慈”,心想。
“這大理皇宮,建的到也不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