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來分一杯羹,也不看看我同意不同意!”
廖雲清警覺的看着她,這個女人向來不是好對付的人物,比起江暖心,要高超了許多,江暖心到底是正面太多,可是溫暖不一樣,她始終是一個跟她一樣的人,所以廖雲清當時纔會想要讓這個女人來幫忙,只是沒有想到,到了最後,自己卻是失算了,早知道這個女人當初就有這樣的心思,是怎麼也不會讓這個女人來幫自己的。
“分不分,不是你說了算,老爺子已經死了,剩下的,就是遺囑的事情。”
溫暖從包裡面拿出來那一張紙,上面明明白白是袁老爺子的簽名,至於上面的具體細節,也沒有人瞧得清,只是廖雲清卻下意識的問道:“遺囑怎麼會在你手裡!”
就連跟上來的袁承西,也不忘有些吃驚,“你這個女人,到底對他做了什麼!”
袁承西有些生氣,他從心裡就覺得這當中一定有什麼問題,江暖心斷不會做那樣的舉動,而唯一有可疑的,也就是溫暖而已。這個女人,還真是夠膽子!
“做了什麼?我只是讓他按照自己的心思,來簽下這份遺囑而已,怎麼,有問題嗎?”
溫暖之所以留在這裡,自然不是因爲別的原因,僅僅是想着要讓袁老爺子相信,他的後代子孫,也就只有秦慕北是真心待他的,至於袁承西,不過就是爲了家產而已,這樣一來,不過沒想到他會那麼幹脆的就死掉,更沒有想到,他會這麼積極的簽下了這份遺囑。
“溫暖,賺死人的錢,你是會遭報應的。”
袁老爺子究竟是爲什麼死的,他們兩個人比誰都要清楚,現在卻是一副勝利者的姿態,如果真相被挖出,這個女人是背後的罪魁禍首,她大概就沒有這麼幸運了。
溫暖不覺可笑,江暖心這樣的女人,明明想要報復自己,可是卻偏偏什麼都做不到,現在卻要裝作一副聖人的姿態給誰看。
“你別以爲我不知道你想做什麼,你想將所有的遺產都並給袁承西,到時候假借他的手,來對付阿北,這種小兒科的東西,你以爲能瞞得住我麼?”
江暖心懶得理會,這個女人自己卑鄙,卻要將所有人都朝着她那樣的方向想,如果她真瞭解她的話,也該知道,她從不會利用男人來達到自己的目標,至於袁承西,不過是因爲當初救了自己,否則的話,她也不會留在袁家。
“承西,你看看她手上的那份遺囑,是不是真的!”
廖雲清卻不關注她們兩個人之間的私事,因爲這根本就是與自己無關,對她而言更重要的還是這一份遺囑的受益方到底是誰。
只是還沒有等到袁承西想要去爭搶,卻已經被溫暖放進了包裡,她冷然嘲諷的笑道:“我說袁大少爺,您還真是天真呢,拿到了又能怎麼樣,要是受益方不是你,你就撕碎了嗎?”
說着,溫暖拍了拍掌,卻見有個人從外面進來,西裝筆挺,鑲着金邊的眼鏡兒尤其惹眼,那人一臉的驕傲姿態,走了進來。
“你是什麼人,誰許你進來的?”
正這樣說着,卻看到管家匆匆忙忙趕了過來,“夫人,這是老爺之前找的律師,說是自己死後,所有的事情都交由這位律師全權處理,所以我才……”
“滾下去!”
這件事情她一點也不知道,看來那個死人一直都在瞞着自己,怕是就爲了將一切都留給秦慕北吧,真不知道他怎麼有那樣的心思,明明知道這一輩子對不起自己,只是,他現在卻死了,可是她卻什麼都不知道。
“夫人,您別生氣!”
說着,管家說話道:“老爺現在已經沒了,您別動怒。”
沒了,沒了好啊,她早就盼着那個負心漢早點死了,可是現在卻莫名覺得心上有點疼。
“你好,我是受袁老先生委託,這一次是爲了遺囑而來,剛纔有位小姐打電話。”
溫暖舉了舉手,“是我。”
“哦,是這樣的,袁老先生在我這裡並沒有留下什麼遺囑,他說一旦他出事了,到時候簽訂的最後一份遺囑將會生效,不知道現在在您的手裡,有麼?”
那律師倒是很客氣的開口,溫暖自然也不會有任何的懷疑,這個人,早先前自己就是見過的,一個很正直的人,正直的有些不近人情,正是因爲這樣,自己猜願意相信,這個男人一定能幫自己得到最好的一切。
“這是遺囑,你給他們念一下,還有就是字跡甄別,我想你應該瞭解。”
溫暖不疾不徐的將包裡面的遺囑給了那個律師,見他仔細瞧着,卻並未多語,不免有些擔心,這個傢伙不會中途反悔吧,也不能,他一向是個公事公辦的人,這一點溫暖早已經查清楚,可是現在唯一會擔心的事情就是,他會不會是袁承西的人。
“這份遺囑是真的,簽名的確是袁老先生的字跡。”
“怎麼可能?”
廖雲清不敢相信,“這麼重要的事情,怎麼會交給一個外人。”
溫暖勾了勾脣,這一回自己算是成功了,再有什麼事情也沒有人說一個反對,畢竟這可是老爺子親手籤的姓名,就算是真有什麼疑問,也絕對說不出口。
想到這個,溫暖就覺得自己這一回一定會成功的,她就是這個袁家一切的接手人呢,然而現在還僅僅只是秦慕北的,不管怎麼說,秦慕北這個男人,自己一定不會輕易的放手,就算是他會對江暖心念念不忘,也絕對不會讓他有這個機會。
只要有她溫暖在,就絕對不會讓江暖心有任何的可乘之機。
“這份遺囑的受益方最終只有秦慕北先生一個人,也就是說,所有的遺產都將屬於他,至於……”
那律師看了一眼袁承西,又看了看廖雲清,兩人的臉色變化莫測,當然,這樣的遺囑,換做是誰也不會相信的吧。
“胡說,怎麼可能受益人只有秦慕北,一定是她搗的鬼!”
廖雲清決計是不會相信的,這個女人的鬼話怎麼可能會相信。
“然而這上面的簽名的確是他的,這一點至少我不能作假!”
溫暖早已經想過了,她絕對不會相信,可是這並沒有什麼差別,因爲現在的溫暖,已經不需要他們相信,只要按照法律程序走下去,最後贏的也一定會是她。
“溫暖,你這個狠毒的女人,居然把一切都搶走,你以爲我會相信你嗎,這份遺囑無效!”
“你現在說也沒用,難不成你還能找到別的遺囑嗎?”
只剩下一份遺囑,就算是她想要反悔,也沒有任何作用。
“是這樣的,夫人,如果你可以在這份遺囑生效之前,找到另外一份遺囑,就可以取代這份遺囑的公正性。”
律師的話不無道理,儘管他也覺得箇中蹊蹺,然而並不知道這當中到底都發生了什麼事情,自己也只能憑藉現有的證據說話,如果真是有什麼得罪的話,怕是也只有一點,那就是自己或許不應該在這個時候出現。
“老爺子還沒下葬,這件事情容後再說。”
人還沒有死,卻先想到的是瓜分遺產,難怪在袁老爺子還在世的時候,卻是不肯對誰好一點,怕是早已經猜到了今天這樣的局面。
不過這也難怪,畢竟袁家家大業大,有人惦念着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可是江暖心沒有想到的是,廖雲清竟然是這樣心狠的人,實在讓人無法接受。
“這件事情不需要聽你的,要是你不願意看到的話,大可以離開,對了,我忘記說了,既然是這份遺囑還沒有生效,那你可要好好享受接下來的時光。”
溫暖是個怎樣的人,這一點估計沒有人比她自己更清楚。
斬草除根,她絕對不會讓江暖心有任何翻身的機會,之前她已經派人調查過了,袁老爺子根本就沒有立下遺囑,所以這一份遺囑,獨一無二,如果真是想要反抗的話,大概只能選擇離開袁家這一條路了。
當然,對於溫暖而言,只不過你給他們一個臺階罷了,要是肯自己走,她會給個十萬八萬,讓他們能租個房子,至於他們如果不願意聽話,那麼就不能怪她心狠手辣。
“溫暖,你沒有資格站在這裡說話。”
“那你有麼,你別忘了,那孩子究竟是誰的。”
是誰的,重要麼,看着還昏迷不醒的秦慕北,她真想要給他一個耳光,讓他好好看清這個女人到底是怎樣的,只不過就算是聽到看到也是一樣,畢竟秦慕北比起溫暖,要更心狠的多,她更是清楚。
“我不會留在這裡,不過現在不行。”
江暖心要做的,就是讓這一切順理成章。
至於袁承西,畢竟是她的救命恩人,不管這麼許多年究竟只是當她是一枚棋子也好,欠下他的始終要還,而在那之前,她也是時候,要亮出自己的底牌了。
江暖心可不認爲,溫暖現在就一定是勝券在握,儘管在她亮出那份遺囑的時候,自己也吃了不小的驚,可是現在看看,卻又覺得一切是理所當然,畢竟沒有人說過,不可以是外人來宣讀這份遺囑。
“唔……”
秦慕北頭痛的厲害,等到再睜開眼的時候,身邊卻是空無一人。
他倏地起身,這房間,是自己習慣了的地方,只是已經很久沒有回來過了,然而現在卻沒有看到任何一個人。
他從屋裡出來,卻沒有看到任何人。
興許是聽到了動靜,管家趕了過來,原本的黑白襯衣,今天變成了一身的黑色。
“二少爺,您醒了。”
“恩。”
秦慕北看了一眼,卻沒有看到誰,“他們人呢。”
昏迷前的事情,自己一點也記不得,只知道袁老爺子過世了,至於其他的,卻是不知道。
“已經去送老爺的遺體火化了,這個時候,應該是要準備喪禮。”
管家說起這個,不由有些心傷,伺候了一輩子的主人,終於是撒手離開,只是留下來的,卻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夠有和好的一天。
袁承西卻分明不打算跟秦慕北有任何的交集,這一次的遺囑,還有一個月的時間就會生效,等到那個時候,也不知道這個家裡面的主人到底是誰。
“我睡了多久?”
竟然都已經火化了。
“二少爺您已經睡了一天,加上今天一上午,已經不短時間了。”
說起這個,管家像是想起來什麼一樣,“二少爺,您這時候要去參加喪禮嗎?”
秦慕北丟給他一個理所應當的眼神,“你覺得呢。”
這個時候要是都不去送他最後一程,那麼自己也跟袁老爺子年輕時候一樣無情,他還沒有心冷到這種地步。
管家縮了縮脖子,看着秦慕北這樣的眼神,不免有些心虛:“大少爺說是不讓您過去,怕是擾了老爺安寧。”
“我就是去了又如何,難不成還要將我轟出來。”
這種鬼話,也虧得袁承西說得出口,也真不知道等到等會兒見到了他,會是怎樣光景。
秦慕北是自己開車去的喪禮,S市有錢人家舉辦的喪禮的地址幾乎一致,所以並不需要特地問去了哪裡,這個時候,已經是下午三點多鐘,過去的話,雖然不會早,可是也不至於結束。
果然,等到他到了喪禮現場之後,來的人卻並不許多,只是幾個親近的舊友罷了,現在這個時候,這件事情還不能大肆宣張,不爲別的,袁老爺子是袁氏企業的支柱,要是報道這個時候他死了,袁氏的股份一定會大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