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明川的突然出現,令在場的每一個人都有些震驚,尤其是田夢雅,據她所知,路明川和林微然早就不來往了,況且,路明川之前還拿槍對着他們,她找人查了很久都沒查出原因,但至少他們這一年來是沒有交集的。
可是她百思不得其解,現在路明川怎麼會突然幫她?這不科學啊!
“我有事找你!”路明川的口氣可不像是有事,更像是找事。
田夢雅看了林微然一眼,好不容易從路明川的手中掙脫了手臂,理了理頭髮,故作輕鬆地道:“那不如,去我家好好談?我也有很多話想對你說呢明川。”
林微然知道田夢雅故意瞥她幾眼,大概是以爲她會在乎吧,不過林微然心繫天澤和天佑,沒空跟她周旋:“微微,東西賣的差不多了,我們回去吧!”
林微微笑了笑:“好啊,我也有點兒餓了,回去吃點兒點心。”
“你最近突然食慾大增,是不是太累了?”林微然蹙眉,“有阿姨在,我一個人顧得過來的,你這幾天休息一下吧,別過來了。”
“食慾和累是兩碼事啊姐,我餓了,快走吧!”林微微俏皮一笑,跟林微然擠眉弄眼,兩人愉快的互動沒有再理睬面前的男女,從始至終,林微然都沒有跟路明川說過一句話,甚至連眼神交匯都沒有。
田夢雅有些幽怨地盯着林微微,心裡恨透了這個好命的女人,明明洛遲衡的心裡只有她一個人,可偏偏被她給勾走了三魂六魄以後,便再沒了她的一席之地。
在澳洲的時候,她以爲是自己太過扭捏不夠大膽,才讓洛遲衡失了興趣,可是現在,就算她在洛遲衡的面前脫光了,也摸不到他的一片衣角……
這時,田夢雅看到剛剛她們站着的位置,地上躺着兩件小童裝,頓時覺得有些刺眼。
路明川也注意到了,俯身撿了起來,仔細打量了一番,纔開口叫住了她們。
兩個女人回頭,看到路明川手裡的東西,連忙低頭看自己手裡的手提袋,有一個壞掉了,裡面的衣服灑了出來。
路明川什麼都沒說,將林微然手裡的那個壞掉的手提袋拿了過來,將衣服放進去,捲了起來,插到了她其他的口袋裡,轉身便離開了。
田夢雅愣愣地看着眼前發生的一切,林微然買童裝,林微微食慾大增,這些都讓她有不好的預感,看到路明川漸漸走遠,她連忙追上去,問道:“你用什麼方法讓她再接受你了?別忘了,你對她們而言可是拿槍口對着她們的人!”
路明川沒有說話,載着田夢雅直奔她家而去。
田夢雅見他不理不睬的,心裡有些沒底,絲毫沒敢放鬆,直到她帶着路明川走進自己的家門。
“喝點兒什麼?咖啡,可樂,還是紅酒?”田夢雅一邊往裡面走,一邊道:“你等我一下,我去換身衣服。”
路明川依舊沒有說話,目光卻落在了客廳的落地窗,他的記憶很清晰,當初他送田夢雅這套房子的時候,田夢雅羞怯地站在落地窗前,踮着腳吻了他的臉頰,他當時未動,也沒想過要回應她什麼,恰巧在那個時候,林微然下了舞蹈課,給他打電話,要他過去接她,他便沒有耽擱地離開了。
舞蹈室門外,夕陽西下,照得林微然沐浴在夕陽裡,看起來嬌俏動人。
她看到路明川來了,飛快地朝他飛奔過去,大膽地攀上他的脖子在他的臉上親了好幾下,激動地道:“我得了全省舞蹈大賽第一名,路明川,你要獎勵我!”
他當時有些微微地愣神,鬼使神差地伸手環住了她的腰肢,扣在懷裡,低頭吻了她的臉:“你要的獎勵。”
“路明川,我愛死你了!”說完,女人又在他的臉上落下幾個吻,放開了她便徑自上了車,“快開車,我們去慶祝!今天不醉不歸!”
回憶裡的林微然無憂無慮,率真直接,而他卻滿腹陰險,時刻提防,時至今日,他回想起曾經這些細小的過往,只覺得自己可笑至極,明明不能愛她,卻要給她希望,做一些匪夷所思的舉動勾着她,卻告訴自己是厭惡她的,他真的十分嫌惡曾經的自己。
“明川!”田夢雅柔柔地聲音從不遠處傳來,將他從回憶中拉回到了現實,目光再次漸漸冷了下來。
只見田夢雅的身上穿着一件玫紅色吊帶蕾絲睡衣朝他款款而來,臉上帶着美豔的微笑,那眼神裡,是說不出的魅惑誘人。
“讓你久等了,剛剛去酒窖拿了一瓶好酒給你嚐鮮,來!”說着,田夢雅去握男人的手,只見路明川動作極快地立刻閃開了,再擡眸時,眼底的冷意越發深沉。
“回答我的問題,李歡在海城做的事,到底和你有關沒,記住,我只問這一次,你想清楚回答我。”路明川這麼說自然是心裡已經有了度量的標準,很明顯。
田夢雅先是一愣,繼而臉上浮現出幾分憂傷:“你還是來問我了明川,你不相信我嗎?這麼多年來,除了林微然害我,我什麼時候出手傷過她?想要對付她,早就動手了,何必跑去海城那麼遠呢?”
“是麼?她被一羣流氓綁架的事,你忘了?”
“那次的事,是你找的人啊,和我有什麼關係?”田夢雅一臉無辜地道。
路明川冷笑,借刀殺人,她似乎一直都是這麼做的。當初的事,他確實有想過教訓林微然,因爲當時他想要解除婚約和田夢雅在一起,可是爲什麼突然那麼迫切地想要跟田夢雅在一起呢?現在他終於敢直視這件事了,那是因爲,那時他發現自己已經管不住他自己想要林微然的心。
可能當時太年輕,覺得毀掉她的清白,一方面可以解除婚約,獲得自由,另一方面可以挫挫她的銳氣,免得總像一隻驕傲孔雀那樣讓他看着就討厭,這樣一舉兩得的事,何樂而不爲?可他最終沒能下得去手,取消了那次的行動,不過田夢雅倒是竊取了果實。
那個年紀的她尚且可以做出那樣的事,更不要說後來,李歡說,是田夢雅暗示她那麼做的,還說只要他們徹底斷了,絕對不和李歡搶路太太的位置,還會祝她一臂之力,製造機會讓他們相處,所以纔有了後來的聚會吧?
假如不是林微然那天甩了李歡的耳光,路明川可能會一直誤會她是故意做掉了孩子,他從沒想過,這個女人倔強的竟然可以對那次人爲的意外隻字不提,讓他一直誤會下去,可能是真的不在乎他了,所以連他怎麼認爲都不在乎。
“明川,我知道因爲林微然的關係,你一直都誤解我,她討厭我,把我當情敵這麼多年,我能理解,我也知道從前是我自己太任性了。我現在已經明白你們男人最在乎的是什麼,我真的懂了。”說着,田夢雅將自己一根肩帶故意滑落在胳膊上,緩緩朝男人走近,“你不想試試嗎?”
田夢雅知道路明川自從離婚後一直都沒有找過女人,一年多了,他一直是單身,連平日裡的應酬都少,除了洛遲衡,他的生活幾乎是閉塞的,他現在一定很需要。
她現在已經有了伺候楊永良那個老頭子的經驗,不怕自己會表現得差,她有自信讓路明川這個空窗許久的男人找到快樂,那其他的事,還重要嗎?
她故意散開了頭髮甩開,更添幾分嫵媚之氣,伸手便要去攀男人的脖頸,眯着眼睛去索取男人菲薄的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