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小敏在門口笑眯眯地迎接我,看到我上來,回頭衝屋裡喊:“譚茗茗,人來了啊。”
我站在門口,驚訝地問她:“你叫誰?譚茗茗?她在?”
陶小敏得意地點頭,低聲問我:“怎麼?你怕呀?”
我眉頭一跳,咬牙切齒地說:“我怕她?你有病吧?”
陶小敏狠狠瞪我一眼,回擊我道:“你纔有病。”
屋裡沙發上,譚茗茗挺着已經露形的肚子,微笑着看着我。
我與她打着招呼說:“譚茗茗,還好吧!”
她點點頭,指着身邊的空地方說:“王者,你坐。”
我不客氣地坐下去,從口袋裡摸出煙來,抽出一支放在鼻子前嗅了嗅。我要看譚茗茗是否會暴怒。當初我第一次來陶小敏這裡,因爲睡不着而在陽臺上抽了一支菸,被譚茗茗厭惡得幾乎讓我無地自容。
譚茗茗的眼光落在我手裡的煙上,眉頭不自覺地跳了幾下,隨即展顏一笑說:“沒事,你可以抽的,王者。”
我將煙在指頭碾碎,扔進腳邊的垃圾桶裡,將身子仰靠在沙發上,不滿地對陶小敏說:“陶小敏,過門爲客,你不會水也不給一杯喝吧?”
譚茗茗聞言,掙扎着要起身去給我倒水。
我拉了她一把說:“譚茗茗,你是個孕婦,你倒的水我能喝下去?”
譚茗茗輕輕地笑,嫵媚的樣子讓人心痛。
“一樣的,小敏累了,我給你倒吧。”
“不用。”我堅決拒絕,眼睛去看陶小敏。
陶小敏卻不爲所動,抿着嘴巴在一邊偷笑。
“陶小敏,你叫我來,就這個態度?”我裝作生氣的樣子說:“早知你這個態度,我就不來了。”
陶小敏收住笑,板着臉說:“我沒叫你來,是她。”
她指着譚茗茗,臉色變成一副不情願的樣子。
我咦了一聲,轉頭去看譚茗茗,吃驚地問她:“是你找我?”
譚茗茗訕訕地笑,也不回答我的話,顧自起身去給我倒水。
我攔住她說:“你坐吧,我自己來。”
走到陶小敏身邊,我壓低聲音說:“陶小敏,你就該苟麻子來收拾你。”
陶小敏聞言跳了起來,掐着我的胳膊嚷:“死王者,你說什麼屁話?再說一遍試試!”
我被她掐得眼冒金星,這死女子下手夠狠
。但我不能丟了男人的威風啊,所以我硬着頭皮說:“陶小敏,你就是個潑婦。”
她眼圈一紅,鬆開了手,恨恨地瞪着我說:“王者,你要記得今天你說過的話啊。”
她甩頭進了自己房間,將一扇門在身後摔得山響。
我不怕陶小敏生氣,我只要去哄她開心,一般不超過三分鐘,她便會將壞心情煙消雲散。
譚茗茗尷尬地看着我,眼神掛着擔心、焦慮,以及惶恐。
我笑笑說:“沒事,讓她鬧一鬧。”
我倒了一杯水遞給譚茗茗,自己喝了一杯,又倒了一杯對譚茗茗示意,我去陶小敏房間看看。
譚茗茗輕輕點了點頭,眼光鼓勵着我去推門。
陶小敏的門沒鎖,我輕輕一推就開了。
陶小敏翹着一雙腿搭在牀欄邊,對我進來半眼也沒瞧。我聽到她鼻子裡輕輕地哼了一聲。
我笑嘻嘻地走過去,在她牀邊坐下,逗着她說:“陶小敏,想殺我,是不?”
“是。”她突然翻轉身來,將整個身子偎進我懷裡,張嘴就咬住我的手臂。
我沒動,任她咬着。她卻不用力咬下去,張着朦朧的眼睛看着我說:“怕不怕?”
我求饒道:“當然怕。你陶小敏要咬人,是不看日子的。”
她就鬆開嘴,伸出舌頭在我的手臂上舔了一下,吃吃的笑着從我身上離開。
她這一舔,我的心裡麻酥酥的像有千百隻螞蟻在爬。但一想到眼前的這個嬌俏的女孩兒是苟麻子的人,所有的心情頓時化作烏有。
“不生我氣了啊。”我笑着說:“陶小敏,以後你再見我,不生打就是罵的,我會不見你的。”
“你敢!”她瞪着我說:“你敢不見我,我就死給你看。”
“千萬別!”我笑嘻嘻地說:“我可不想欠你一條命。”
“知道怕就好。”她得意地笑,坐起身來說:“王者,你給我記住,任何時候我陶小敏給你打電話,你不但要第一時間接,還必須得來見我。”
“霸道!”我不滿地說:“我又不是你的什麼人,憑什麼我要聽你的。”
她神情落寞了許多,低聲說:“我不管,反正你要按我說的做。不然我就真死,讓你的良心一輩子不安。”
我頓時啞口無言。
陶小敏沒事了,我就得出去跟譚茗茗說話。畢竟陶小敏是
假借自己的名義把我叫來,其實是譚茗茗有事要找我。
陶小敏似乎看出了我的心思,她拉住我的胳膊說:“王者,你要幫幫茗茗。”
我狐疑地問:“她有什麼事要我幫的?我能幫她什麼?”
陶小敏沉吟一會,嘆口氣說:“那個香港農民,快半個月沒聯繫茗茗了。”
“不就半個月嗎?”我不屑地說:“我還以爲多大的事呢。”
“你以爲事不大?”
“不大。”
“茗茗肚子的事,大不大?”
我又一次被她問倒了。確實,樑大地不聯繫譚茗茗,不是什麼大事,或許還是好事。只是她肚子裡的孩子,該怎麼辦?
“就算是大事,我也幫不上忙啊。”我無奈地說:“樑大地我也沒見着。”
“孟小冬富婆你總該見着吧?”
我無語。
“孟富婆也沒香港農民消息?”
我搖搖頭說:“我不是很清楚。”
“他們一定有聯繫的。”陶小敏肯定地說:“香港農民卷跑了孟富婆的錢財,孟富婆能放過他?”
她一口一個“孟富婆”,聽得我很反感。於是我直言不諱地說:“陶小敏,你能不能尊敬一下孟總?”
陶小敏吃驚地看着我,半天冷笑着說:“哎喲,你心痛了?”
我哭笑不得,甩開她的手站起身說:“我不跟你說了,沒意思。”
陶小敏笑道:“好啦,我不說了還不行嗎?不過,你真的要幫幫茗茗。算我求你了。”
“你求我?”我冷笑着說:“陶小敏,這跟你有什麼關係呀?”
她幽幽嘆口氣說:“確實沒多大關係。只是我跟茗茗在一起幾年了,我不能看着她沒下場啊。”
“咎由自取。”我哼出這樣一句話,甩手出了她的房門。
譚茗茗還坐在沙發上,或許我們在裡面說的話她都聽到了,我出來的時候看到她的臉白一陣紅一陣的,尷尬無比。
我的心一軟,輕聲對譚茗茗說:“我會盡力。”
譚茗茗的臉上浮上來一層感激的笑,她連聲道歉說:“王者,過去的事,你不要介意了。”
我擺擺手大度地說:“你看我是那樣的人嗎?”
在她身邊坐下來,聞着她身上散發出來好聞的香味,我在心裡狠狠地罵樑大地,狗日的香港農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