蜜·戰_317、重逢美心

老子一個大男人,需要什麼小女人爲我負責?我當即拒絕黃婉,頭也不回離開她的辦公室,任她追出來呼喊,我絲毫不爲心動。

和諧號十五分鐘一趟,方便至極。兩個小時之後,我出現在蘭花兒面前。

她驚喜地看着我,驚訝地說:“來得這麼快啊!”

我沒心情與她多說話,催着她帶我去見美心。

蘭花兒拒絕我的請求,說現在美心不僅僅是她們醫院在照看,警察也來了人,二十四小時盯着她,不讓人隨便接近。

我吃了一驚,美心人被送到精神病醫院,還需要警察照看?這裡面有什麼重大的問題呢?

我不管蘭花兒如何解釋,堅持要馬上見到美心。

美心上次從龍華走失後,再也沒半點消息。徐小婷爲此像欠了我什麼似的,從此不再主動給我打電話。

美心上次失蹤,沒人知道她去了哪裡。但我明白她上次被送進精神病院時,人並不是像生活中到處可見的瘋子。她只是有時候糊塗,絕大多數的時間還是清醒的。我剛開始甚至以爲她是故意裝瘋,事實證明,美心的精神確實受到了強烈刺激,以至於她會在某些時候心智糊塗而像瘋子一樣的舉止不定。

美心的刺激來自於王常舉被抓,而王常舉被抓,又與我有脫不了的干係。如果王常舉不是時常聽我嘀咕股權協議書的事,他不會打聽應該要如何處置我纔會安心。後來我越想越怕,感覺這簡直就是孟小冬設的一個局。

在這個局裡,王常舉作爲一枚小小的馬前卒,在棋局裡勇往直前。她自己與孫玉,一個是將,一個是相,各自守在自己的方寸天地間,等待我和王常舉擒了對方老帥勝利歸來。

王常舉是以同歸於盡的方式結束這場棋局。我毫髮無損,他卻以一己之力,全部承攬了所有責任。

棋局的最終贏家正如我想象的那樣。孟小冬拿到了令她寢食不安的協議書,樑大地一敗塗地,他千算萬算,沒算到在銀行保險櫃裡的東西居然都不保險。他沒有其他證據證明自己丟失了什麼,只能啞巴吃黃連。

蘭花兒看我急得想熱鍋上的螞蟻一樣,不滿地撇着嘴說:“一個老女人,值得你那麼焦心麼?”

我瞪她一眼道:“你懂個毛啊!”

蘭花兒被我一通責罵,不再理我。顧自去整理自己的診療筆記,任我在她耳邊呱噪,一句話也不說了。

我便軟了下來,哀求她道:“蘭醫生,你就帶我去看看吧!”

她這才擡起頭,淺淺一笑說:“你不是很牛嗎?我不是毛都不懂嗎?你自己去看去,找我幹嘛?”

我虛假地笑,說:“我這不是進不去麼?”

精神病院的看護,與監獄無多大區別。鐵門深鎖,庭院深深。監獄的犯人尚有活動的自由,而精神病院的病人,卻有不少的人被長繩捆綁在牀上,只能呆癡地仰望着天花板。

沒有人帶着進去,醫院的大門誰也打不開。

我憂心如焚,失蹤的美心突然出現,她究竟去了哪裡?這期間又發生額什麼事?我像一頭行走在茫茫沙漠裡的一頭驢,再無水源的補充,我將暴斃在烈日下。

蘭花兒終於起身,悄悄說:“換上衣服。”

她遞給我一件白大褂,朝我使着眼色。我頓時明白過來,趕緊將白大褂穿上,戴上她遞給我的口罩。

“跟我來。”她輕聲說:“別說話。”

我突然有種地下黨特工的神聖,使勁地點頭答應她。

還是幾道門,從鐵門到玻璃門。一腳踏入玻璃門

內,恍如進入了另一個世界。

病房裡遊蕩着幾個年輕女子,看到有人進來,一起咧開嘴笑。病牀上坐着幾個目光呆滯的女人,彷彿石化一般的一動不動。

在靠近最裡邊的一張牀上,我看到美心被捆綁在牀上,牀邊站着兩個穿制服的女警察,警惕地看着我和蘭花兒過去。

“打針!”蘭花兒說:“幫幫忙。”

她從我託着的托盤裡拿出一支針管,朝女警察晃盪着說:“要加點鎮靜劑。”

我去看美心,一眼過去,心便抽緊。

她幾乎是滿面污跡,似乎並沒有洗淨。她的目光如病牀上的其他女人,呆滯無神。她不喊不叫,安靜地看着天花板,對女警察將她袖管擼起來,絲毫也沒反抗。

我的心像被蘭花兒手裡的針刺了一樣的生痛,慌忙避開眼光,不敢再去看她如秋日下衰草一般的面容。

“你,檢查檢查。”蘭花兒命令着我。

我楞了一下,隨即明白。當即將手裡的托盤放到一邊,伸手握住美心的手,輕聲問:“有哪裡不舒服的嗎?”

我一開口,美心似乎微微抖了一下,她的眼光i似乎有了精神,轉過頭來看了我一眼。

我朝她眨着眼睛,手指在她手心裡悄悄撓了幾下。

不可否認,美心的身上有一股淡淡的惡臭味,以至於女警察開始遠遠的避開。

蘭花兒站了一會說:“要給病人洗個澡纔好。”

女警察趕緊慌亂地搖手道:“我們不會啊!”

蘭花兒淡淡一笑說:“不虛勞煩你們,醫院有護工。”

“能洗不?”

“不洗,這個樣子,怎麼治病?”蘭花兒不滿地說:“在醫院,她就是病人。”

“我們怕出意外。”女警察小心地說:“她這個樣子,萬一出了什麼差錯,我們可承擔不起責任。”

“有什麼差錯啊?不就是洗個澡嗎?”蘭花兒掃了一眼女警察說:“人道主義可是世界通用的真理。”

女警察就攤開手說:“也行,醫生你說能,我們相信,但我們要看着她洗。”

“看着就看着吧。”蘭花兒對我說:“我們先走,叫護工來幫忙。”

精神病院有不少男女護工,大多長得腰肥體圓,對付一個狂暴的精神病患者,他們有的是辦法。

女警察跟着我們出來,一到門外,深深吸了幾口氣嚷:“天哪,外面的世界是多麼美好啊!”

她們是送美心進醫院來的警察,上級領導有要求,必須全天候監視着美心,確保不出任何意外。

我不知道美心怎麼突然遇到了這樣的待遇,居然會有警察如此安排。她一個精神病患者,即便殺了人,一樣的不承擔刑事責任,警察如臨大敵一般的看着她,難道怕她跑掉?

蘭花兒叫了兩個女護工過來,長得凶神惡煞的樣子,讓人看一眼不免心裡不舒服。

我要跟進去,被蘭花兒一把拉住,低聲說:“人家洗澡,你也去,想幹嘛?”

我楞了一下,尷尬地笑。也悄聲說了句:“謝謝你了。”

蘭花兒不語,扔了警察在門外站着,帶着我進了醫生辦公室。

辦公室裡沒人,精神病院的醫生不與常規醫院一樣,值班醫生並不多。這裡都是保守治療,不需要動手術之類的大動作。除了打針,就是吃藥。拿手好戲就是一根粗大如兒臂的針管,滿滿一針筒的鎮靜劑紮下去,任你有飛天的本事,一針下去就能將人擊軟。

我低聲問:“美心嫂子犯事了?”

蘭花兒搖搖頭,生硬地說:“我是醫生,不打聽這些事。在我這裡的都是病人,沒有好人與壞人之分。”

我說:“要不,你幫我打聽一下,究竟怎麼回事?美心嫂子都來醫院了,身邊怎麼還跟着警察?”

蘭花兒看了看我,淡淡地說:“要問你去問,我不問。”

我懊喪地說:“我又不是醫生。”

“誰說你不是?”她掃了我一眼說:“不是醫生你穿什麼白大褂啊?”

我頓時明白過來,悄聲說:“謝謝你,蘭醫生。”

“我去巡房,你有話可以直接問她們。”她指着門外站着的女警察,拉開門出去。

等她一走,我便將女警察請進醫生辦公室來,請她們坐了,給她們一人倒了一杯水。

女警察客氣地接了水,並不喝。看着我問:“醫生,你來醫院多久了?”

我愣了一下,隨即答道:“我來不久,還在實習。”

她們就哦了一聲,感嘆說:“學醫的到這樣的地方來做醫生,真是浪費了。”

我不滿地說:“總得有人做。”

她們便對視一眼,輕輕笑着。

我問:“兩位警官,我想做個治療調查。針對病人情況,我需要了解病因,以便計劃治療方案。”

她們又對視一眼,其中一個說:“我們也不清楚。”

我沒理她的話,顧自問:“病人是怎麼發病的?多久了?”

她們遲疑了一會,輕聲說:“怎麼發病的我們不清楚,多久了也不清楚。我們只曉得一件事,她的丈夫死了。”

“她丈夫死了?”我暗暗吃了一驚。好端端的王常舉,怎麼會無緣無故死了呢?

女警察肯定地點頭說:“沒錯,是死了。一個叫王常舉的犯人,聽說是盜竊保險櫃的。”

我心裡發緊,表面卻波瀾不驚。

“她丈夫怎麼死的?”我問,拿着筆在病歷上亂寫。

“具體情況不說很清楚。死在看守所裡,自殺吧?”她們悄悄地交換了一下眼色,提高聲音說:“具體情況,你得去找看守所,我們不知道。”

我嘆口氣說:“我們找不出病因來,還真不好治療。”

女警察便搖搖頭說:“我們是真不知道。不過,這個女瘋子有暴力傾向,你們得小心些。”

“是嗎?”我苦笑,心裡像奔跑着一列火車,轟隆隆的奔跑在崇山峻嶺之間。

“這個女瘋子,拿了一把刀要闖進看守所殺人。”女警察笑嘻嘻地說:“要不是瘋子,早關看守所去了。”

“她怎麼去看守所殺人呢?”

“還不是知道丈夫自殺了,把責任都怪在看守所了麼?”女警察也嘆口氣說:“也奇怪哦,她一個瘋子,怎麼知道生死。”

我在心裡罵道:“死賊婆娘,瘋子就不明白生死麼?”

“你們這樣守着她,是擔心什麼?”我問。

“兩件事,一聲怕她出意外,二是看看她是不是真瘋了。如果是裝瘋的,她要承擔刑事責任的啊。”

“她怎麼了?”

“砍傷了三個人,問題很嚴重。”女警察說:“要不是看她就一副瘋子的樣子,當場擊斃的可能性都有的。”

我又暗暗吃了一驚,說:“好了,謝謝你們。”

送女警察出門後,我呆坐了一會,看蘭花兒沒回來,便起身往外走。

我要到外邊去呼吸幾口新鮮空氣,我覺得心裡憋得慌,像是塞了一團棉花在胸口一樣,我快要窒息而亡。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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