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賈包宇約架的消息像風兒一樣迅速傳遍了整棟男生宿舍樓。
等我下到樓底，整個宿舍樓下已經圍了密密麻麻的一圈人，各自起鬨着笑。
我掃視了一眼圍觀的人，除了男同學，女同學也來了不少。
青春期的學生，精力本身就無處發泄。學校雖然沒有高中那樣管得嚴，畢竟還有很多規章制度壓抑着，一聽說有人約架，這比干什麼都令人更興奮。
既然約架，就不怕人圍觀。賈包宇昂首挺胸走在前邊，我和全勝跟在他身後，全勝已經嚇得臉色蒼白，一路上一直低聲勸我轉回去。
現在是箭在弦上啊！我對全勝說：“我現在要是退出來，今後在中大可能就再也沒面子了。”
全勝急道：“打個架，要什麼面子啊？英雄不吃眼前虧，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啊！”
我呵呵地笑，低聲說：“全勝，你看看大家，我現在還回得了頭嗎？”
我說得沒錯，跟在我後邊的是一大堆人，男男女女的，臉上都帶着無比期待的神色。
賈包宇要帶我們去學校後邊的一塊空地上打架，哪裡視野開闊，適合旁人圍觀。
我悄悄運了一下氣，感覺玉露丸的一股氣在周身流轉起來，連綿不絕，生生不息。
賈包宇在空地中央站住了，迴轉身來朝我招手。
跟來看熱鬧的同學嘩啦一聲四面散開，轉眼就將空地圍成了一個圓圈。
圓圈裡站着一個賈包宇，圓圈邊站着氣定神閒的我和麪色蒼白的全勝。
我甩開全勝拖着我的手，幾步走到賈包宇對面站住，靜靜地看着他。
“樑梓陽，你說怎麼鬥？”賈包宇問我。
“隨便。”我說，冷冷地看了他一眼。
“文鬥就是我打你三拳，你打我三拳。”
“武鬥呢？”我問。
“武鬥嘛，就是無限制格鬥了，打死爲止。”賈包宇笑嘻嘻地說：“當然，我不會打死你的。”
我想了想說：“老賈，是你說要打架的，你定規矩。”
“好！”賈包宇爽快地說：“乾脆，我們先文鬥，文鬥分不出勝負再武鬥，你看如何？”
我微笑着點頭。
賈包宇湊近我說：“樑梓陽，如果你勝了我，以後不再叫你掛名學生。如果你輸了，這個帽子你要戴一世。”
我冷笑着說：“廢話。”
賈包宇就衝圍觀的同學抱拳，繞着圈子走了一圈，邊走邊說：“各位同學，這位同學叫樑梓陽，來我們學校還不到兩個星期。爲什麼這個時候纔來，你們都知道的啊！”
人圈子就發出一陣噓聲，有人高喊道：“我們明
白了，走後門進來的嘛。”
人圈子就笑，噓聲又像一陣波浪一樣涌了過來。
我懶得與他廢口舌，眼光也不去看人圈子，安靜地看着腳下說：“賈包宇，你還打不打？”
“打，怎麼不打？”賈包宇高聲說：“我就不信正義壓不住邪惡。”
我苦笑着說：“老賈，不管誰正義，誰邪惡，打完了再說吧。”
賈包宇就衝着我站住，凝神看着我說：“你準備好了沒？我要動手了。”
賈包宇的文鬥是他先動手打我三拳，三拳過後我再打他三拳。
全勝這時候就衝了出來喊：“不公平，憑什麼你先來？樑梓陽怎麼就不能先打？”
全勝的意思我明白，賈包宇的拳頭像飯鉢一樣大，一拳砸在身上，吃不了要兜着走。全勝是怕我吃虧，怕我一拳就被賈包宇揍趴下。
全勝的抗議引來了一陣噓聲，有人跟着叫不公平，不如剪刀石頭布，天意決定誰先動手。
賈包宇含着笑問我：“你的意思呢？”
我淡淡一笑說：“就按你的意思來。我是個掛名的，理當讓前輩先來。”
賈包宇就衝着全勝說：“不怪我啊，是他自己要求的啊。”
說着暗暗運氣，晃了晃鉢頭一樣的拳頭，在拳頭上輕輕吹了一口氣。
我腳步不丁不八，暗暗運氣在小腹上，感覺小腹上就像覆蓋一層鋼板一樣，玉露丸的精氣似乎都在我的意念裡聚齊到了小腹裡。心裡頓時有了底，等着賈包宇的拳頭砸過來。
賈包宇還沒出手，我已經感覺小腹裡的熱氣凝聚成了一個拳頭大小的球，在小腹裡鼓溜溜的亂轉。
“看好了啊！”賈包宇話音未落，眼前便一黑，隨即看到他的拳頭帶着風的呼嘯一樣，朝着我的小腹轟過來。
通常這種文鬥，只打肚子不打頭部和其他地方。
我迎着他的拳頭上去，讓賈包宇的這一拳結結實實打在我的小腹上。
說也奇怪，小腹裡的玉露丸精氣就好像長着眼睛一樣，剛好迎着拳頭碰上去，但聽得一聲悶響，賈包宇蹬蹬後退了兩步。
我只覺得小腹上像是被拍了一掌，居然沒有太多的感覺。
一拳過後，我依舊氣定神閒，賈包宇卻開始變了顏色，不相信地看着自己的拳頭，額頭上冒出了一層細密的汗。
這一拳我沒事，賈包宇卻被我小腹的力量反擊到了。我看到一絲痛苦的神色從他臉上掠過。
“還有兩拳。”我低聲說，笑吟吟地看着他。
人圈開始騷動，我眼角的餘光看到不少女同學都吃驚地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我心裡想笑，奶奶的，厲
害的還沒讓你們看到！我想，悄悄動了一下站立的姿勢，將不丁不八的腳步換成了雙腳跨立。
不可否認，賈包宇的力量確實很大，要是沒玉露丸護體，我估計他這一拳會要了我半條命。
“再來！”我低聲吼道。
賈包宇遲疑了一下，甩了甩手臂，第二拳又衝着我的小腹直奔而來。
這次我看得真切，等着他的拳風一到，我的一條腿往後退了一點，這一拳就幾乎是擦着我的小腹而過。
賈包宇一下沒收住身子，人往前一踉蹌，差點摔倒。
人圈又是一聲驚呼，我看到有女同學臉上露出了驚異的神色。我得意地微笑，衝着賈包宇喊：“還有一拳了啊！”
賈包宇似乎不相信這一拳沒砸到我，還舉着拳頭在自己眼前晃悠。
圍觀的人開始起鬨，大聲叫嚷着還有一拳，快打快打。
賈包宇進退兩難，他的兩拳過去，我似乎絲毫沒受影響。再有一拳，就該換作我來砸他了。
全勝趁機跑了上來，拖着我說：“樑梓陽，算了算了，我們不打了。”
我去看賈包宇，他正朝着我看過來。我說：“還打不打？”
賈包宇想了想說：“打。就算不打，我打了你兩拳，你也該打我兩拳。”
我笑道：“算了，我不打你。”
賈包宇暴怒道：“樑梓陽，你把我當什麼人了？你不打還不行，非打不可。”
我說：“算了，老賈，最後一拳你也別打了。我們扯平吧。”
賈包宇沉着臉想了想，咬牙切齒地說：“扯個屁平。老子還有一拳。”
賈包宇還剩下一拳，他執意要打，我不能拒絕。
我知道賈包宇是不想在這麼多人的面前丟面子。我觀察了一下，像賈包宇這樣身板的同學，全校還真沒幾個。他的兩拳過後，我也看出來這傢伙不是等閒之輩，最少也練過幾回。
“老賈，你還真要打？”
“必須打！”賈包宇板着臉說：“不但我這一拳要打，你的三拳也要打。”
“不打不行？”
“你看不起我？”
我搖着頭說：“不是。同學一場，沒必要。”
賈包宇冷笑着說：“你也算得是我同學？我們都是考進來的，你是怎麼進來的？”
我本來安靜下來的一顆心被他這句話激得猛跳起來。我知道，不給他點顏色看看，他還真不知道馬王爺長着三隻眼睛。
“這次你不許耍奸。”賈包宇警告我說：“不許躲開。”
“好！我不躲！”我淡淡地微笑，眼光掃視一圈圍觀的人，胸有成竹等着賈包宇的最後一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