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好一孩,怎麼一驚一乍的?無辜的於根順白了更加無辜的馬奮一眼。
於根順哪裡知道,楚楠父女有意無意地,很不負責地在他頭上扣了個屎盆。再加上馬蒂兒超強的想象力,這個屎盆簡直是天衣無縫,量體訂做!
裁紙刀“啪!”一聲響,馬蒂兒還以爲這是於根順的警告呢……
“不用了,謝謝師……叔!”馬蒂兒的小臉多少有點白,長長的睫毛忽閃着,粉雕玉琢的小臉看上去很美,也很柔弱。肉感的嘴脣都有點顫動了。仔細聽的話,甚至能聽到小心肝“噗噗!”地跳。
而水闌珊緊靠在馬蒂兒身邊,她臉上雖然沒什麼表情,暗地裡卻已經把身體調整到了最佳狀態,隨時可以暴起傷人。擔任馬蒂兒近身保鏢以來,水闌珊還是第一次這麼緊張,而且她的心裡沒底,這個年輕人似乎是深不可測。
“這位是……”於根順果然注意到了水闌珊,而且很感興趣的樣。水闌珊從於根順身上感覺到了一種危險的氣息,於根順卻從水闌珊身上感到了一種熟悉的氣息。
“水助理!這是水助理,她什麼都不知道的。其實,我也什麼都不知道。”馬蒂兒第一次覺得,自己的嘴巴怎麼會這麼笨呢?
“你的特別助理?”於根順很內行的樣。小馬奮想聘他當特別助理,那麼他的孫女兒自然也會聘特別助理。
“嗯嗯!”馬蒂兒趕緊點頭。她的注意力又到那個“特別”上了,所以趕緊澄清,“不特別,很普通的,就是普通的助理。”
“哦。”於根順點了點頭。他倒是覺得,小馬奮的孫女兒,前面尖叫,後面語無倫次。跟我解釋這些有的沒的幹嘛?不常帶出來見人嗎?緊張兮兮的。不過也好,女人家家的不要輕易拋頭露面。
說話間,於根順突然一擰身,倏忽欺近,揮拳向水闌珊擊去!
水闌珊反應亦相當敏捷,腦袋一偏讓過於根順的拳頭,同時腳步一錯,身體陡然轉向,順手把馬蒂兒往旁邊一推,接着擡腿向於根順踢去!
馬蒂兒“啊——”又一聲驚叫,順勢拉起爺爺就跑。她都不知道怎麼得罪了這位“血警”先生,讓他暴起傷人。不過現在不是追究原因的時機,惹不起他,我們先躲起來!
“順,你搞什麼!”馬奮自然不會跟着孫女跑,他也納悶着呢,這是咋的了?什麼毛病啊?見面就打!
馬奮話音一落,就見於根順拍了拍手,“沒事,試試她的功夫,還不錯!”於根順嘴裡說着不錯,臉上卻分明有些悵然。
更悵然的是水闌珊。
水闌珊臉色煞白地站在那裡。於根順拍手之前,他的拳頭一直停在水闌珊的面門上。
短時間內,水闌珊拳腳肘膝併發,對於根順展開了七八次進攻,但於根順就像能提前預知一樣,輕描淡寫地化解了她的攻擊,並把拳頭準確無誤地送到水闌珊的眉心處,距離三公分時又準確無誤地停下,水闌珊的滿眼就是一個碩大的拳頭……
水闌珊入世以來第一次遇到了對手,卻又是比她強大太多,根本不是一個層次。一時間她的腦袋裡一片空白……
於根順的話音一落,卻見水闌珊衝他一抱拳,臉色鐵青地說,“這位血警先生!青山不改,綠水長流,咱們後會有期!”
於根順一愣,協警?我不是協警啊,就算我答應楚楠當了協警,又關這位水助理什麼事?她又是怎麼知道的?按照小馬奮的說法,馬蒂兒他們應該是連夜從滄海趕過來的纔對。不過這個小女好大的脾氣。
沒等於根順回話,水闌珊就走到了馬蒂兒跟前,抱了抱拳說,“小馬總,水闌珊功夫淺薄,無法承擔重任,還望另請高明。水闌珊就此別過!”
馬蒂兒更傻了,水闌珊這個大胸,怎麼稀裡糊塗地把“血警”說出來了呢?昨晚還以爲她坐着睡得香。不過,“血警”先生好像並沒有在意?
這還是水闌珊第一次跟馬蒂兒說這麼多話,意思倒也明白,她這是不玩了?馬蒂兒臉上一絲苦笑,也學着水闌珊的樣拱了拱手,不知道說什麼好。她心說這片神奇的土地上,什麼神奇的事情都可能發生。如果僥倖躲過此劫,就是用綁的,也要把爺爺綁回臺灣。地球太危險了……
“闌珊妹妹,不要走好不好?我覺得我師……叔,”叫這個還真是彆扭,不過形勢比人強啊,誰讓爺爺招惹了“血警”了呢,少不得虛與委蛇一番吧,“我師叔也沒什麼惡意!我們會盡快回臺灣的!”
不管“血警”先生有沒有惡意,還是說他沒有惡意比較好……
得,把人家的普通助理給嚇跑了,原來助理還分好多種的……於根順一拍腦門,“啪!”的一聲,又把馬蒂兒嚇了一跳。
“那個,水助理,你還是留下吧。你的功夫還是不錯的,只是稍欠了些火候。”於根順多少有點不好意思地說,“這樣吧,如果你留下,我有空可以點撥你幾手,你的根骨還不錯,只是功法上有些可以商榷的地方。看來是傳承有失。”
“哪個要你點撥!我師門的功夫,天下第一,誰要跟你商榷!我纔不會學外門的功夫!”水闌珊猛地轉過身來,美目含霜。不過,眼圈有點紅……她心說,打敗了我很了不起嗎?不帶這麼欺負人的!說我也就罷了,憑什麼污辱我的師門!
“敝帚自珍,固步自封,功夫從來就沒有一個天下第一!”於根順不屑地說道,接着他又語氣一轉,“你真覺得,我的功夫是外門嗎?”
“啊?”水闌珊愕然。經於根順這一說,水闌珊才幡然醒悟,好像,好像是有那麼點相通之處。而且他分明知道我的功夫路數!
“請問,您是哪位師兄?師叔?水闌珊冒昧了!”水闌珊驚詫過後,反而走過來,向着於根順深深一揖。她的臉色好了些。輸了雖然丟人,但如果是輸給了同根同源的師兄師叔,倒也沒有辱沒了師門。
“我不是你的師叔,也不是你的師兄。”於根順卻斷然否認。
“是!”水闌珊聞言又揖了一揖,低眉順目地回到馬蒂兒身邊,卻再也不提走的事了。她心說,我剛纔真是太毛躁了。等沒人的時候,再請教這位師叔或者師兄吧。
看到水闌珊的表情語氣,馬蒂兒兩眼大睜,嘴巴大張。她心說,這真是的是水助理嗎?
另馬蒂兒詫異的事情就更多。她心說這都什麼事啊?這位“血警”先生到底是什麼人?莫名其妙地成了我的師叔,這三言兩語的,又成了水闌珊的師叔?這亂的!得,我和水闌珊還成了師姐妹……
這時,陳關西敲了敲門進來,小心翼翼地說,“馬總,於技術員,各位好!相請不如偶遇,不知道幾位有沒有興趣嚐嚐看守所的早餐?”
“嗨!你這麼一說,我老頭還真是餓了!昨天在刑警大隊吃了一頓,回頭想想也不是牢飯!哈哈,今天我老頭終於吃上牢飯了!”馬奮聽到吃飯,果然笑逐顏開。
會議室裡異樣的氣氛頓時淡了些。
“好的,好的!諸位稍等,馬上送來!”陳關西陪着小心退了出去,聽語氣,真是一個合格的店小二,用於根順在“金碧輝煌”新學的詞,就是合格的少爺。
豈不知陳關西退出會議室後,恨恨地嘟囔了一聲,“牢飯?這樣的牢飯老也吃不上幾回!”
一會兒功夫,蛋糕,火腿,煎蛋,牛奶,麥片,果醬,鬆餅等西式餐點送了過來,都是用不鏽鋼餐盤裝好的。接着又送過來小籠包,油條,豆漿,小米粥,小鹹菜,茶葉蛋等中式早餐。
馬奮又折騰了半夜,還真是餓了,隨即大口大口地吃了起來,吃了個半飽之後才說,“這牢飯,好像也沒有什麼特別嘛,還不如驢肉火燒夠勁。沒意思!”
其他人也坐在那裡吃,馬蒂兒吃得很小心,動作也很優雅。
於根順吃得很快,吃完後他才發現,水闌珊的動作更快,而且還沒吃完,她的眼前已經擺了三個小籠包的空屜……
這個小性的女孩,也不是沒有優點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