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潘明秋的話,彼得·潘擡起右手,就給了他一巴掌,“逆障,你說什麼呢?”然後彼得·潘朝着慕聖辰道歉,“慕總,小兒不懂事,您大人不記小人過。”
“沒事。”慕聖辰的語氣淡然,然而他的眼神卻並不是這麼回事。
在慕聖辰的字典裡,潘明秋碰了寧淺語,那比侮辱了他,還令他難受。
而寧淺語在聽到彼得·潘說‘聖祥集團的總裁’這七個字的時候,她的心裡就在翻江倒海。
華夏第一集團,炎總的聖祥集團。
難怪他會帶着她去b市參加聖祥集團的週年會,難怪炎總身爲聖祥集團的副總,卻對他那麼的尊敬。
難怪說他在聖祥集團的總部,會那麼大大咧咧地下命令。
難怪在炎總的別墅裡,他儼然纔是主人……
那麼多的難怪,全部都是爲了騙她!
寧淺語命令着自己不許流出眼淚來,但是她忍不住。
她垂着臉朝着潘明秋小聲地道:“不好意思,我去一下洗手間。”然後不等明秋有所反應後,寧淺語低頭迅速離開了。
慕聖辰的眼神閃了閃,然後道:“彼得,我過去那邊了。”
彼得·潘呵呵一笑道:“慕總,您隨意。”
慕聖辰頷首,葉昔立即推着慕聖辰沿着寧淺語離開的方向追了過去。
誰都不會想到堂堂的聖祥集團的總裁是去追寧淺語。
跑進出大廳後,寧淺語靠在門上,身子往下滑蹲了下去,眼淚再也忍不住地往下流了下來。
如果說重逢是爲了讓她再痛一遍,那麼她已經痛過來,可以死心地離開了。
就在寧淺語蹲着身子哭的時候,慕聖辰的聲音從她的頭頂上傳過來。“怎麼了?”
寧淺語的身子一怔,他怎麼追出來了?
指尖緊了緊,寧淺語垂着臉,不讓慕聖辰看到她臉上的眼淚。
就算是五年再一次見面,她也不要讓這個男人看出她示弱。
“怎麼慕總也要進洗手間?”嘲諷從寧淺語的嘴裡吐出來。
慕聖辰對她的嘲諷充耳未聞,他全身上下的細胞都在雀躍,她回來了,她回來了,真好!
半天沒得到慕聖辰的迴應,寧淺語深吸一口氣,然後站了起來,卻並不看向慕聖辰,而是轉身繼續往前走。
“淺語。”身後傳來男人的聲音。
‘淺語’這兩個字鑽入她耳中的時候,險些沒把她的眼淚再次給刺激了出來。
寧淺語狠狠地用指甲掐着自己的手心,不停地命令自己。別回頭!快離開!
她害怕自己一回頭就會徹底地崩潰。
沿着長廊過去,是個電梯。
寧淺語的腳步頓了下來,朝身後跟過來的身影瞥一眼,然後按下電梯。
後面的慕聖辰一步緊接着一步地跟着她。
似乎她走到哪,他就跟到哪。
似乎她走到天荒地老,他也會跟到天荒地老。
天荒地老啊!寧淺語在心裡嘆了一口氣。
擡起手,不着痕跡地把臉上的眼淚給擦乾,然後踏進電梯,身後的慕聖辰幾乎想都沒想也操控着輪椅跟着她進入電梯。
電梯的門被關上,電梯裡這個狹小的空間裡,只剩下他們倆。
彼此都能聞到彼此的呼吸的聲音,兩個人都沒說話,各自想着自己的事。
‘鐺’的一聲,電梯的門被打開,外面幾個人走進來,電梯裡變得擁擠了起來。
寧淺語的眼睛眨了眨,走出了電梯。慕聖辰不急不緩地跟了出去。
電梯外是條長長的走廊,跟樓下不同的是,在電梯口站着一個服務員。
見到慕聖辰和寧淺語從電梯裡出來,服務員很有禮貌地開口,“你們好,請問是潘先生的客人嗎?”
“是。”寧淺語微微遲疑了一下點頭。
在服務員的眼裡,慕聖辰和寧淺語在晚宴纔剛開始就跑上來,大概是要急着開房間。
“整八樓的房間都是屬於潘德先生的,先生和小姐,可以任意進去一個房間。”
服務生視線在慕聖辰的身上掃一圈,注意到慕聖辰是個殘疾人後,服務員在心裡微微爲寧淺語表示同情,真的是可惜了這麼一個美麗的女子。
寧淺語不知道服務員在想些什麼,淡淡地朝着他看了一眼,然後朝着長廊那頭而去。
一直到不能再看見服務員的視線後,寧淺語直接推開一張房門,走了進去。
她現在的確是需要一個空間和慕聖辰好好談談,問問他,到底想幹什麼?這麼緊跟着她。她可不認爲堂堂的聖祥集團的總裁有這麼個愛跟蹤人的愛好。
房間裡一片的黑暗,一點點的月光從陽臺上灑進來。不知道出於什麼原因,寧淺語沒有開燈,而是直接走到了陽臺上。
身後傳來關門的聲音,然後輪椅摩擦的聲音越來越近。
時隔五年,五年前,是她在他的身後推輪椅,而五年後,那個位置換成了另外的人。想起之前見到的那個女子,苦澀從寧淺語的心裡泛開。
“你……”
“你……”
兩個人同時開口,慕聖辰和寧淺語。
“你先說。”寧淺語擡起頭,仰望着掛在半空中的銀月。
慕聖辰深邃漆黑的眼睛,擡起來朝着寧淺語的側臉看一眼,語氣輕緩地開口:“這些年,你好嗎?”其實慕聖辰想問,這些年,你和寶寶怎麼樣了。
“很好。”寧淺語儘量讓自己別回身,“你呢?”
“還不錯。”不錯個鬼,他痛苦了五年,找了她五年,從來沒有放棄過。
還不錯啊!的確應該不錯。他是聖祥集團的總裁,金錢、美人在懷,他當然不錯。
而且寧淺語你也不錯不是嗎?你有小寶貝。
寧淺語儘量讓自己別哭,然而眼淚卻止不住地往下流,只能控制不哭出聲來。
陽臺上重新陷入一片安靜,慕聖辰很不經意地問出口,“什麼時候回來的?”
“前幾天。”
“哦……”慕聖辰停頓了一下,正準備說什麼。
外面突然傳來開門的聲音,他們驚地一回頭,就看到有兩個黑影走進來。由於他們在陽臺上,所以對方並沒有發現他們。
“說了,沒人。”熟悉的男人聲音,這不正是那位潘明秋嗎?
“人家害怕嘛。”女人的聲音很嗲、很陌生。
“讓我來安撫你……”
隨着潘明秋的話音落下,房間裡開始傳出曖昧的喘息聲。^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