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如果她覺得皇宮尚且可以繼續呆着，那他也可以繼續扮演這個小太監的角色。
他是太監，她是宮女，在宮裡太監和宮女對食也是常有的事情，如果她覺得這樣會比較好玩的話，那他也可以奉陪到底。
所以他現在的身份也並非什麼好處都沒有，至少可以帶她去體驗各種好玩的身份和生活，那他的機會也就更多一點。
誰讓他雖然是個王爺，但卻是一個不老實的王爺呢。
顧若晴現在整個人都還沒回過神來，滿腦子都是剛纔鳳清行和她說的話。
本來她之前只是自我感覺良好地幻想一下，萬萬沒想到現在是幻想變成現實了？這未免太戲劇化了吧？
不對，她覺得這中間應該還有什麼蹊蹺，他怎麼就看上她了呢？而她……竟然有一種想答應的衝動？
不行，人還是不能太沖動，免得太沖動之後做出一些令自己後悔萬分的事情來。所以顧若晴深吸一口氣，覺得應該首先讓自己冷靜下來，有什麼話還是等冷靜了之後再談會更加合適。
“鳳清行，你知道你剛纔在說什麼啊？”
鳳清行失笑：“我覺得這話應該是我問你纔對吧？我應該反問你到底有沒有聽到我剛纔說的話。我現在清醒得很，不然你以爲我剛纔是在做夢，是在夢遊嗎？”
“那，那你知道你是在對誰說這句話嗎？”顧若晴還是覺得這事兒不太對勁啊，“現在站在，不對，是坐在，現在坐在你面前的人是我，是顧若晴，可不是其他別的什麼女人，你要搞清楚這一點。”
鳳清行點頭：“我當然搞得清楚，不然你以爲我瘋了不成，還會認錯人的嗎？”
“那你爲什麼要對我說那些話？”
“你是想問我爲什麼想要你嫁給我，做我的妻子嗎？”
顧若晴被自己的口水嗆了一下，點頭：“咳，是。”
“原因很簡單，因爲我喜歡你。”鳳清行聳肩，“其實你不知道的是，早在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我就對你很感興趣。或者更確切一點該說，如果不是因爲你，我也不乎閒着去假扮成小太監。雖然我平時總是喜歡嘗試各種身份角色，但是小太監這檔子事兒是我小時候就已經玩兒膩了的啊。小時候想要出宮，扮成小太監無疑是最好的選擇。所以如果不是因爲你，說真的，我應該不會再重新撿回這個興趣了。”
“這怎麼可能？第一次見面，你對我還都不瞭解，你就看上我了？”風清靈笑着擺手，“這話說出去給誰聽，誰都不會相信的吧？又不是戲本子上的故事，可沒有那麼懸乎，一點都不真實。如果你非說這是真的，那肯定就是你在說謊。說明你油嘴滑舌，大概在你面前的換成是別的女人，你還是會這麼說。”
鳳清行表示自己很無辜。
“我的小姑奶奶，你看我像是那麼風流的人嗎？”
顧若晴打量了鳳清行，然後搖了搖頭。
“不像吧？”
“不是不像，是不好說。”顧若晴拖着下
巴打量着鳳清行，“不也是你告訴我人不能只看表面的吧？但是說真的，如果是從表面上看來，你還真不怎麼可靠，像極了那種傳說中油嘴滑舌的人。”
鳳清行默默地爲自己嘆了一口氣。
好在他之前還說過這麼一句話，現在想想當時的他還真的是很有先見之明，不然怎麼會提前爲自己這張臉找了一個開脫的理由呢？
“但其實並不是那樣。”
顧若晴還是搖頭。
“第一眼見到你的時候，我確實也被你吸引了，因爲你長得好看。不過經過後來的認識，我對你就開始有了各種其他的想法。說白了，就是印象由好變差了，知道這兩天才又變得好一點。這樣一來，基於我的經驗，我就很清楚第一眼印象是不靠譜的了。既然你說你是第一眼就對我產生了興趣，那我只能對你說抱歉，因爲隨着後面的相處，這種興趣應該會越來越淡，然後就沒啦。”
鳳清行的臉色黑了黑，變得不太好看。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所以你一開始對我有興趣，現在沒有了是嗎？”
鳳清行看着她的眼神有點恐怖，顧若晴不禁打了一個哆嗦，然後心虛地說道：“好像是吧，至少沒有一開始那麼明顯了。”
其實這話有點假，因爲她現在對他也並非全然沒有感覺，還是有的呀，就是不好意思在他的面前直接說出來罷了。
她可沒有鳳清行這般厚臉皮，所以這話就算是鬧翻天了，她也說不出口。
“你可真是好樣的。”風情行已經被顧若晴這丫頭氣得說不出話來了，“那你之前不和我說，現在對我沒興趣了才和我說，嗯？”
“我之前也開不了口啊，不過是見你第一面而已，誰都不認識誰，我怎麼好說得那麼直白？你以爲我和你一樣啊？算了吧，我可是個姑娘家，雖然平時做起事情來可能有些毛躁，但是最基本的矜持什麼的，我還是都有的。所以我才勸你不要那麼衝動就以爲你真的是喜歡我，想娶我，說不定你也只是因爲看上了我這張臉而已。我也知道，我這張臉長得還算能看，我娘有的時候也說，如果我的臉能和我的性格與脾氣搭配上就好了，只可惜這兩者似乎背道而馳了。”
“如果我說我看上的並不是你的臉呢？你相信嗎？”
顧若晴聳肩：“那你總不能說你是喜歡上我的性格了吧？我覺得在和你相處的時候，我的性格都是很差勁的。你如果喜歡上了我的性格，那隻能說明一個道理。”
“什麼道理？”
“你有受虐傾向。”
鳳清行深吸了一口氣，笑着對顧若晴問道：“你這裡有沒有針線盒？”
“啊？”這話題轉得未免也太快了吧？
“你知道我現在最想做的事情是什麼嗎？”
“什麼？”怎麼鳳清行現在笑得有點恐怖呢？顧若晴突然有一種陰風陣陣的感覺。
“我是想把你的嘴巴縫上。”鳳清行挑眉說道，“我覺得從你嘴裡說出來的話好像都不怎麼好聽，所以
還是不要說比較好。我明明是在說一件很好的事情，問你要不要嫁給我而已，爲什麼你卻給了我一堆這樣令人頭痛的回答和說法？”
“呃，我這也只是在說實話。你要知道的，一般實話都不太有人喜歡聽，因爲實話傷人。你看吧，我又是一個這麼直爽的人，你讓我說謊，我肯定也是做不到的。”
“所以在你眼裡我就那麼被你看不上？導致你如果不說一些違背自己良心的話就不能說我點好聽的？”
“也，也不是吧。”
顧若晴覺得自己衝動的問題還是應該進一步改善才好，就說現在這件事，如果她剛纔沒有一時衝動說了那些話，現在鳳清行應該也不會這麼逼問她了吧？
只不過矜持啊，一定要矜持。
所以就算她其實現在對他的印象還不錯，如果說嫁給他的話，也可以考慮，但她還是不能直接說出來。
因爲什麼呢？因爲矜持。
“那你就是確定不打算嫁給我了，是吧？”
“未來的事情誰能說得準呢。”顧若晴囁嚅地說道，“我只是覺得現在談這件事還太早了。”
“那你打算讓我什麼時候提這件事？你覺得什麼時候纔算合適？纔是你滿意的時間？”
“四年之後吧，等我完成了宮女這一項人生大業，也是我的第一份工作。”
“所以你就寧可在這浪費四年的時間，都不願意節約這個時間嫁給我？你明知道我的身份不用讓你等上四年，只要你現在一句話，我馬上就能娶你，我父皇和皇嫂也不會攔着，相反，他們會很支持我的決定。”
“但是這不太妥當。”
“有什麼不妥當的？你倒是來說說看。”
顧若晴的心裡是緊張不已的。
她不想鳳清行再這麼繼續問下去，至少以後暫時她也不想鳳清行提起這件事。
很多事情她都還沒準備好，譬如心裡準備，這是很重要的。
“就是不合時宜，還沒到那個時間。”
顧若晴都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好了，然而鳳清行可不管這個。
雖然他平時是憐香惜玉，但到了緊要關頭還是不能太軟弱，他要是不逼問着兩句，那這事兒還不見得什麼時候纔能有個結果。
所以他現在沒什麼別的想法，他就是想聽聽她的心裡話，僅此而已。
他想知道這丫頭的真正想法到底是什麼。
他纔不相信那些所謂不太妥當、不合時宜等模棱兩可說了和沒說一樣的回答呢。
他要知道她心裡到底是怎麼想的。
哪怕是對他有不滿，有一件，至少說出來，也好讓他知道接下來他該怎麼做，該怎麼改正，好再努力贏得她的芳心。
她承認自己在追女孩子這方面沒什麼經驗，所以他其實也在努力的學習和摸索中。
總歸是要有一個循序漸進的過程，他這不就是在努力地讓顧若晴這丫頭愛上他嗎？
他覺得自己確實很努力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