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裡,慕祁年的眼眸變得有些深邃,他緩緩從桌面上將她的奶嘴拿過來,再將自己的手給抽了出來,換上奶嘴,輕輕地從病房走了出去。
蛋蛋一個晚上睡不着覺,翻來覆去的就是睡不着,他感覺自己的胸腔裡藏着一隻巨大的猛獸,隨時可能破膛而出,這種感覺讓他異常的不安定。
慕祁年剛剛想起當初自己期待的女兒之後,整個人都被悲傷籠罩着,無法從中抽身,回家的時候是餘震將他送回來的,一副爛醉如泥的頹廢樣。
客廳內,管家讓餘震將慕祁年給扶進臥室,可是餘震剛剛將慕祁年扶到慕祁年的臥室門口,慕祁年忽然惱了,一臉憤懣地甩開餘震,“滾……滾蛋……我不要進去!”
說着他又一副搖搖欲墜的地張開雙臂,“將我扶客房!我很生氣!真的很生氣,都已經一個多月沒見我了我,還連電話都不給我打……”
慕祁年說出的話讓管家和餘震都有些咋舌,特別是餘震。
餘震看着慕祁年,心裡盡是酸,這老闆一醉,以爲自己回到一年前,出事前自己鬧脾氣出差一個多月的時候了,餘震抿着脣,將慕祁年扶進了客臥,隨後一鬆開慕祁年,慕祁年就滾到了牀上。
管家讓傭人來伺候慕祁年,餘震對管家點了點頭,交代了一下變離開了慕家。
醉了的慕祁年,一股腦正沉浸在過去中,他想了想,還是不高興,從褲兜裡抖出手機,就給蘇年打了一個電話過去。
來伺候慕祁年的是個漂亮的女傭人,剛剛用毛巾燙了燙熱水,正將毛巾擰起來轉過身之際一轉頭,看見了已經坐在牀沿上的慕祁年低着頭在摁手機的慕祁年。
“啊……”傭人被嚇得不輕,忙站了起來,開口,“先……先生!”
慕祁年擡眼瞧了一眼,眼睛忽然亮了起來,丟開手機,抓住了那個手上正擰着熱毛巾的傭人的手腕。
“你來啦……”慕祁年有些委屈地說着,隨後手腕一個用力,傭人往前一個踉蹌,被慕祁年扯得跌坐在慕祁年的大腿上。
“先……”傭人瞪大了眼睛,身子正劇烈地顫抖着,臉上盡是嬌羞。
慕祁年眼眸迷離地將食指抵在傭人的脣上,示意她不要說話。
“聽……聽我說!”慕祁年打了一個酒嗝,他話音剛落,又將傭人抱緊,“你怕什麼?你抖什麼!”說到後面,慕祁年有些氣惱,可是更像是無可奈何。
“說!爲……爲什麼不打電話給我?”
傭人,扭了扭身子,想從慕祁年身上下來,“……”
“你都不知道!”慕祁年深吸了一口氣,“寶貝……”
“我……想你!”
說到這裡,慕祁年抱着傭人腦袋一歪,倒在了牀上。
慕祁年健碩的腰身壓在手機屏幕上,剛好將電話給掛掉。
蘇年在剛剛接通電話的時候就聽到了慕祁年和一個喊他先生的女人的聲音,慕祁年貌似還帶着女人滾牀單了,她將慕祁年倒在牀上的時候,和一個女人不約而同發出的悶哼聲。
管家進來的時候發現先生壓着家裡的女傭,蛋蛋聽到聲響也跑了出來,可是卻看到這麼一幕。
蛋蛋怒氣騰騰地上前,管家伸手攬住蛋蛋,“小少爺,先生只是睡着了,把小傭人當蘇小姐了!”
蛋蛋一怔,管家沉聲蹙眉,“還不起來!”
女傭似乎被嚇得小身子正直哆嗦,小手時不時地伸手撐着慕祁年熾熱的胸膛,卻每每有種被燙傷的錯覺,臉蛋也正紅撲撲地燒着。
管家看的臉色很難看,伸手示意昂人將慕祁年和小女傭分了開來,隨後自己親力親爲地動手將慕祁年的身子擺正躺在牀上,手機依舊被他壓在身下。
慕祁年微微撐了撐眼皮,眼睛是清醒了,只是腦子還沒回過來,大爺道,“她呢?叫她過來陪我睡覺!”
蘇年腦子有些犯暈,喊慕祁年先生的女人,大概也只有慕祁年身邊的女傭了,沒想到才一年,慕祁年就跟自己的女傭搞上了,可是也對,慕祁年就是這麼沒品,女傭怎麼了,這叫近水樓臺。
真是個不負責任的男人,人家給他生了兒子又生了女兒,竟然還不娶人家,不想娶爲什麼要讓人懷孕嘛,還是第二胎,還好她不是簡單。
可是慕祁年給她打電話還沒說有什麼事呢!怎麼能這麼快就掛電話了,蘇年將手機拽緊,給慕祁年回撥了一個電話,可是剛剛撥通,電話就立馬被掛掉。
蘇年抿着脣,繼續撥了過去,每次都是她剛剛將電話撥通,慕祁年就立馬將手機掛掉。
蘇年只是機械地撥着慕祁年的電話,終於慕祁年感覺身下的東西戳得他的腰不舒服,一把伸手將手機撈出來,摔了出去。
嗯,終於成關機狀態了。
蘇年只覺得腦子一陣空白,臉色也變得越加慘白,她再也不想看見他,太過分了,不過就算他站在她眼前,她也看不到他,因爲看不見。
慕祁年第二天醒來的時候,腦子頭痛欲裂,剛從牀上做起來,便看到地上被摔得關機了的手機,上前將手機給撿了起來,開機。
看見滿屏都是蘇年的未接來電,便蹙起了眉心,猶豫了一下,給蘇年回了一個電話。
蘇年接到慕祁年的來電的時候正在給自己做早餐。
她將藍牙帶上,接了起來,
“昨晚有些累,睡了沒接電話,什麼事?”慕祁年嗓音冷冷的。
蘇年抿着脣將手上的鍋鏟一扔,也冷冷地應着,“我知道了!”誰天殺的不知道您老操勞了一晚上了。
“沒事了!”說着蘇年便掛了電話。
慕祁年覺得有些莫名其妙,洗漱之後,出來早餐。
昨晚的女傭將早餐端了上來,隨後便站在慕祁年身旁,小秘密地看着慕祁年。
慕祁年看了一眼,擰眉,發現這女傭今天穿的裙子有些短,不過這又不關他的事。
“小少爺呢,把小少爺叫起來,快遲到了!”
“是!先生!”
“爸爸!”女傭的聲音剛落,蛋蛋的聲音就響了起來。
“快吃早餐,等一下我送你去學校!”
蛋蛋自然也注意到站在爸爸身旁的女傭的裙子居心叵測地短着,邊往前走,便一把伸手將女傭擠開。
“爸爸,我覺得我們傭人太多了!”
“嗯!”慕祁年漫不經心地應着。
“爸爸!”
慕祁年擰眉看向蛋蛋。
“怎麼了?”
“我說我們家傭人太多了,要炒掉一個!”
“炒誰?”
蛋蛋忽然不說話了,似乎這樣直接說炒誰會讓爸爸覺得他針對人。
“沒有!”
“沒有就快點吃,別遲到了!”
“爸爸,你昨晚去哪裡了,爲什麼喝那麼多酒?”
慕祁年抿脣,“應酬!”
說着,慕祁年將餐桌上放着的餐巾拿了起來拭了拭嘴角,站了起來。
蛋蛋也跟着擦了擦嘴巴,臨走的時候一把將餐巾拿了起來往傭人臉上一甩,嚷嚷着“以後只能穿褲子!”
傭人腳一跺,咬了咬牙,“是,小少爺!”
真希望先生多多喝酒,最好每天像昨晚那樣爛醉。
不過這個管家和這個慕子年真是煩。
蘇年自回到江城之後,將給他發短信的號碼給了年息,到現在都沒有一點音訊。
“年年,再過幾天還沒有消息,我們就回B市!”
蘇年抿脣,本來心情就很爛,蘇行還催他,便忍不住吼了一聲,“我不會回去,年息不給我消息,我是都不可能回去的!要回去你自己回去!”
蘇行哼了一聲,“你一個人怎麼在江城活?”
“爲什麼不能?”
“你眼睛瞎了之後連馬路都不敢過怎麼在江城活?江城不同老家,車太多了!”
“我有毛毛!”
“要毛毛下次還被人剪了皮帶你怎麼辦?”
“它會回來找我!反正我是不會回去!”
“年年……”
“外甥終究不是女兒,所以你不着急我也不怪你……可是你不能阻止我。”說着,蘇年便轉過身回到了自己房間。
蘇行怒罵了一聲,隨後對着蘇年的房門大聲嚷嚷,“你說的這是什麼鬼話!”
第二天蘇行外出買東西,蘇年爲了證明自己瞎着也能在江城活下去,牽着毛毛便下了樓。
她昨天就開始查交通路線了,從自己家到年息家的路線。
公車,或者出租車。
蘇年自然一開始選的是出租車,剛剛準備用滴滴打車叫出租車,可是想了想,又擔心自己上錯車,還是選擇到小區馬路對面去乘公車。
可是過馬路該怎麼解決?她看不到紅綠燈,也不敢相信自己的聽覺。
蘇年在原地站了近半個小時才下決心要過馬路。
嗯,爲了能留在江城找女兒,就是上刀山,下油鍋,她也會去做,這過馬路算什麼?
這麼想着,蘇年便專心聽着周圍的動靜,發現有人過去了自己也跟着走了過去!欣喜若狂的蘇年沿着自己的記憶,從馬路對面的越了過去。
蘇年心驚膽戰地過了馬路,也來到了公車站旁,這裡的公車她早就乘到能背了,所以她一點都不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