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爸爸拗不過蘇年,只能隨着蘇年去檢查身體。
檢查結果還沒出來,蘇年和蘇爸爸回到病房之後,蘇媽媽也醒來了。
蛋蛋一直跪在牀邊,像一隻小狗一樣可憐兮兮地看着蘇媽媽,一聲聲喊着外婆,萌狀盡顯,只是賣萌裝可憐這一招,他自從跟慕祁年生活在一個屋檐下之後就不再用了,因爲爸爸不會理他,還經常說他沒出息,娘泡,不像男人,還要因此看不起蘇年。
蛋蛋覺得自尊心受到了極大的傷害,就不再別人的面前賣萌了,有什麼問題就用最粗暴的方式解決。
老師問他問什麼跟同學打架的時候,他就說是爸爸教的。
慕祁年跟他說過,做爲他慕祁年的兒子必須明白一點:可以允許自己打對方打到對方還不了手,絕對不允許別人打自己打得還不了手。
蛋蛋曾經反駁過慕祁年的這一觀點,說媽媽教他,除非生死關頭,否則都不能用拳頭說話,大人就是沒理。
慕祁年鄙夷地嗤笑,“那你打不贏人家怎麼辦?”
“跑啊!”
蛋蛋因此受到了慕祁年一鞋底的鄙視。
蘇年看見蘇媽媽醒了,欣喜若狂地上前,抓住蘇媽媽的手,“媽媽!”
蘇媽媽看到蘇年,又感覺自己喘不上氣了。
頭暈啊。
“你的肚子怎麼回事!”蘇媽媽提着嗓子吼道。
當初她抱着蛋蛋回來跟她說,這是她外孫的時候,她就想掐死蘇年,現在又被搞大了肚子。
蘇年抿着脣,“您這不是看得比誰都明白嗎?”
蘇媽媽面色鐵青,伸手就抓住了蘇年的頭髮,“你這死丫頭,我,我……我打死你!”
蘇年狠狠閉上了眼睛,瞪着蘇媽媽空閒的那隻手落下。
可是半晌,她只是聽到了自己媽媽的嗚咽聲。
隨後,她的頭髮被鬆開。
蘇年緩緩睜開了眼睛,伸手去碰蘇媽媽,“媽……”
蘇媽媽一巴掌拍開蘇年的手,擰過頭,“你跟那個老頭分手,我把我們家的種植場全抵給他!”
蘇年一聽,狠狠蹙起了眉心,拉大了嗓門,“媽,您說什麼呢!我們家的種植場怎麼能給他們!”
蛋蛋蹙起了眉,“爸爸長得很年輕啊,比奶奶年輕,比舅舅帥!”
蘇媽媽瞪大了眼睛,心裡激動得無法自持。
她看向蘇年,“王家的丫頭明明說是個老頭!”
蘇年,“……!!”
“爸爸纔不是老頭!”護短的蛋蛋努力地維持着慕祁年的形象,在他心裡,他還是覺得爸爸和媽媽最般配。
“不信奶奶可以問外公嘛,外公見過爸爸!還是戴着眼鏡看的!”
說着,蛋蛋從牀上爬下來,拽住了蘇爸爸,“外公您跟外婆說說,我爸爸是不是很帥,長得和我一樣帥!您讓外婆不要嫌棄爸爸啊……”
蘇年怔怔地看着蛋蛋,她一直以爲,蛋蛋已經接受了他爸爸要去娶簡單的事實了,可是看到蛋蛋一臉期待地爲慕祁年漂白的時候,她還是忍不住心裡狠狠一緊。
蘇媽媽看着蘇年,忽然抓緊了蘇年的手,“年年啊,那你們什麼時候結婚啊!”
“什麼結婚?”
“你們都兩個孩子了,現在還不想結婚什麼時候結婚?”
“再說吧,我暫時還不想結婚!”
蘇媽媽蹙着眉看着她。
蘇年忽然感覺特別的緊張,“我出去上一趟廁所!”
說着蘇年站了起來,往外走去。
王彩麗是打聽到蘇年的媽媽進醫院了,那蘇年也一定是來醫院了,所以她覺得蘇年和那個帥哥也一定是來醫院了。
蘇年剛剛往門口走去,就撞上了蘇年迎面走上來的王彩麗。
蘇年並沒有防備,並且一心將心都想着怎麼跟自己母親和父親解釋自己和慕祁年之間的事情。
“誒喲……”
王彩麗撞了上去。
“媽媽!!”
蘇爸爸和蘇媽媽都瞪大了眼睛,焦急地喊了一聲。
“年年!”
“年年啊!”
蘇年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嗯……”
蘇年當即抱住了自己的肚子,悶哼了一聲。
王彩麗看到蘇年跌坐在地上之後就沒起來,並且臉色在迅速地變得慘白,自己的臉色也變得慘白,她比誰都清楚,蘇年現在懷孕了,忙蹲下來,扶住蘇年的手臂,“你……你沒事吧!”
王彩麗一邊扶着蘇年的手臂,一邊用手肘感受蘇年的肚子。
確實是鼓起來的。
她還想伸手摸,結果蘇年被趕上來的蘇爸爸拽過。
蛋蛋則是狠狠瞪着王彩麗、
蛋蛋從前就覺得這個女人對媽媽不好,總針對媽媽。
蘇年之前本來就動過胎氣,這回一屁股摔倒了地上,立馬就感覺到了不適,而且比上次還痛。
蘇媽媽也爬了起來,往這邊走來,“年年啊,你怎麼樣啊?”
“醫生……”
蛋蛋看到這種情況就想到慕祁年,馬上跑了出去,“來人……來人!”
那些來監視蘇年,不讓蘇年趁機跑掉的保鏢拍了出來,恭恭敬敬地對蛋蛋點頭,“少爺!”
“我媽媽摔倒了,你快告訴我爸爸……”
保鏢一聽,臉色也沉了下來,對一旁的人命令道,“快去叫醫生來!”
王彩麗看到這種情況,心裡極其不安,忙跑到樓道上,先保鏢一步將醫生截了下來,“醫生,醫生,我朋友摔倒了,她是孕婦,您快來先給她看看……”
蘇年被送進急診室一陣子之後,慕祁年就趕到了急診室外。
他有些抓狂地在急診室外走來走去,差點忍不住咒出了聲來,可是急診室外站着的是蘇年的父母,他們的視線太熱烈,他是不是也應該留個紳士溫柔的印象,不然蘇年也難做吧。
“伯父,伯母!”
蘇媽媽看着其實覺得慕祁年還好,應該說太好了。
長的太好,經濟條件太好。
她女兒蘇年長得頂多清秀,頂多算可愛,家庭條件也不好,沒什麼錢。
所以,她覺得慕祁年和她女兒不配,所以她問,“我們家年年有什麼好的?”
她很清楚,她女兒已經爲這個男人生了倆個孩子了,她覺得蘇年無論如何,都沒法跟眼前的男人撇得清關係,如果撇得清關係,也不會拖到現在。再說,眼前的男人西裝革履,這衣服看着就覺得舒服,這皮鞋鋥亮鋥亮的,身後還跟着保鏢,哪裡是他們這些小家小戶惹得起的?
蘇媽媽對這慕祁年開口道,話音一落,慕祁年有些咋舌。
蘇爸爸一聽,臉色變得很難看,搞的好像他女兒嫁不出去一樣,一點也不好一樣,他扯過蘇媽媽,喝道,“你說的都是什麼話?我們家年年有什麼不好?”
在蘇爸爸看來,最爲一個男人,是沒有權利去責備去從一個爲你生養了兩個孩子的女人的,她爲你付出了容顏,付出了青春,給了你一個家。
所以,慕祁年沒有權利說蘇年不好,說了就是人品問題了。
“這位先生,不好意思,我們家老太太剛剛睡醒,您別當真!”
慕祁年覺得被蘇年的父親稱他做您,心裡覺得很彆扭,也覺得受不起。
就在他想說什麼的時候,醫生從急診室出來了。
慕祁年滿腦子都是蘇年,想說的話,便沒再說出來,越過蘇爸爸和蘇媽媽直接往醫生面前竄進去,“她怎麼樣?”
醫生說沒事的時候,他的心才靜下來。
回過頭,蛋蛋和蘇爸爸蘇媽媽都圍了上去,“年年……”
“痛不痛啊?”
“暈不暈啊?”
“好不好啊?”
該問的話都被問了,慕祁年被他們隔在病牀之外,想插進去一句話以表關心都插不進去,所以他就安安靜靜地聽着了。
他不知道這是什麼感覺,都不像他了,換做以前,他得將這裡的人全扔出去了,誰管他他是她的誰?他覺得他這麼緊張她,她就必須第一個注意到他。
跟他搶奪蘇年眼球的注意力的,全殺無赦!
其實他現在他也想這麼做。
可是現在這裡這麼多人裡面,他最緊張她,她最討厭他,他不想徒增蘇年對他的厭惡。
蛋蛋是她兒子,蘇爸爸和蘇媽媽是她父母。
蘇年一在的視線在周圍轉了一圈,看到慕祁年的時候,她一臉嫌棄,“你怎麼在這?”
慕祁年深深地感受到一萬點魔法的傷害,然後他抿着脣,哼了醫生轉過身就走了。
蘇年也哼了一聲,“拽什麼拽!”
蛋蛋轉過身看向離開的慕祁年,有些後悔找爸爸過來了,他忽然覺得爸爸很可憐。
媽媽每次見到爸爸都一臉的嫌棄。
晚上蘇年睡着睡着忽然覺得口渴了,醒了過來,可是一撐開眼睛就又看到了慕祁年。
蘇年身子一抖,嚇了一跳,好在這病房燈沒關過,一直常亮着,否則慕祁年就這麼坐在這裡不得嚇死她,“你……”
慕祁年就看着蘇年,怔怔地看着她,沒等蘇年說完,就抓住蘇年的手,捧住,往自己胸膛貼,“你聽聽,聽聽,都跳成什麼樣了!”
蘇年觸電一般下意識地抽回手,慕祁年卻不肯,蘇年便惱羞成怒了,“你發什麼瘋!”
“怎麼,不敢摸下去?還是你擔心控制不住?
你媽媽問了我一個問題,她問我你有什麼好,我也想問你一個問題,閔遲有什麼好,他要錢沒我多,要權沒我強,長得醜,還戴眼鏡。
你跟了他,一點前途都沒有!跟了我你能在江城躺着走!”
聞到了酒精的味道,他喝酒了,蘇年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