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4.【露水之夏】窮途末路的開始。

林初走出看守所,遠遠就看到了站在陰涼處等她的晚夏,旁邊還有一個粉嫩粉嫩的小傢伙。

她幾乎是撲過去的。

“嘿,好久不見啊,我的塑料小姐妹。”

在林初還在發愣的時候,晚夏的餘光就已經注意到她了,所以被撲過來的林初熊抱,也完全沒有受到驚嚇。

下意識的順勢往旁邊挪了點位置,是擔心一碰就倒的豌豆無辜躺槍。

林初終於放開晚夏,“你什麼時候回來的,怎麼都不來看我?”

對於林初故意做出來的傷心模樣,晚夏視而不見,淡定自若的回答,“不到二十天,你又不是要死了,有什麼好看的?”

聽到她的話,林初頗爲贊同的點點頭,隔着一扇鐵窗,確實沒什麼好看的。

林初蹲下身子,溫柔的看着豌豆,其實她很想抱一抱的,但她覺得自己身上不乾淨,不忍心禍害人家小姑娘。

“乖,叫乾媽。”

長的這麼漂亮,算是沒給父母優良的基因丟臉,是未來兒媳婦的好人選。

哦不不不,那顧邵之算是個什麼玩意,這美人胚子當然是因爲紀家的基因。

豌豆往晚夏身邊蹭了蹭,搖頭,“不對,你是林阿姨。”

林初頓時就垮了臉,擡頭看向晚夏,“紀同學你是來跟我絕交的?”

大學的時候,就約定好了,以後不管是誰生的孩子,倆人都是媽。

“胡說什麼,這是我哥的女兒,”晚夏臉上的表情沒什麼變化,把明顯被林初嚇到的豌豆抱到懷裡,“你算哪根蔥,擔得起一聲‘乾媽’?”

老實說,林初是有那麼幾秒鐘懵逼的狀態的。

但想了想,她也就明白了。

林初站起身,笑着看向粉糰子,“別怕,阿姨不吃小孩子的。”

這話一出,豌豆頓時就丟了手裡的玩具,抱着晚夏的脖子大哭。

連一秒鐘的反應時間都沒有給晚夏留。

“你是不是有病!”晚夏瞪了林初一眼,抱着豌豆往旁邊站了點,輕聲細語的哄,好不容易纔讓大哭的豌豆停了下來。

林初也沒想到小女孩這麼不經逗,這麼熱的天,兒媳婦哭的這麼驚心動魄,她有點過意不去。

然而她剛走近一步,豌豆就扭過頭把自己小臉藏在晚夏的頸窩裡,抽抽搭搭的說,“怕怕。”

在晚夏冷漠的眼神下,林初連忙換上媽媽般溫柔的微笑,撿起被豌豆扔在地上的玩具,繞到晚夏背後,一副討好的模樣。

“別哭別哭,阿姨家裡有小哥哥陪你玩兒哦。”

豌豆不信,淚眼濛濛的看向晚夏,“是真的嗎姑姑?”

林初搶着回答,“是真的是真的,小哥哥很帥的呦。”

林初的兒子,已經快五歲了,取名:林祁銘。

曾經有人問孩子的爹是誰,她說死了。

晚夏耐心的哄了好幾分鐘,豌豆才勉強相信林初真的不是狼外婆,看林初的眼神也沒了防範和懼怕。

林初覺得自己要累死了,有氣無力的靠在晚夏肩上,“哎呦,好餓呀,能請貧民區女孩吃頓飯嗎紀同學?”

晚夏推開她那顆死沉死沉的腦袋,“家裡還有剩飯,可以讓你吃飽。”

林初感恩戴德的道謝,“真是謝謝你哦。”

仙女紀落落大方的微笑,“客氣,畢竟我是這麼的善良。”

……

見晚夏和林初拉着軟萌的豌豆開始往路口走,早就在站在不遠處陸軍適時的上前,擋住三人的路,恭敬的開口,“太太,陸總在車裡等你很久了。”

看守所對面隱蔽的角落,停着一輛車牌號爲:666的黑色賓利。

晚夏和豌豆從出租車上下來的時候,就已經停在那個位置了。

林初冷笑了一聲,眉眼之間極其冷淡,略有些煩躁的問,“他是瞎了嗎?沒看見我要跟朋友一起去吃飯?”

陸軍認真的回答,“陸總沒瞎。”

這種情況,彼此早就習慣了。

“你去告訴陸淮安,我這纔剛出來,不想連口水都沒喝就又被送進去,”林初連看他一眼都覺得煩,“他不高興不樂意就拿着繩子親自過來綁我,反正我現在手邊沒有刀,也捅不死他。”

陸軍依然擋在她面前,還是那一副經過訓練的恭敬禮貌的模樣,“這恐怕,得太太您自己跟陸總說。”

從陸淮安強行把林初困在身邊的那一天開始,只要他碰她一次,第二天就是他被水果刀插進胸口的疼痛感叫醒的。

陸淮安被送進醫院,林初被陸董事長送進看守所。

不長不短,每一次都是兩個月的時間,林初從看守所出來,他的傷口也恢復的差不多了。

然後,他繼續碰她,她給予他同樣程度的疼痛,被陸老爺子丟進看守所,兩個月後再被帶回那個黃金牢籠。

如此循環。

這是陸軍第三次來這裡傳話,也就是說,加起來林初一共在看守所裡待了六個月的時間。

從冬天,到夏天。

僵了一分鐘後,林初鬆開了豌豆的手,“晚晚你先帶安歌去打車,我一會兒就過來。”

聲音和態度同跟陸軍說話的時候完全不同。

從這個角度看,那輛黑色的賓利只露出了車尾,晚夏收回視線,“我陪你吧。”

林初擺了擺手,“不用。”

噁心她自己就行了,犯不着髒了晚晚和安歌的眼。

嘖嘖嘖,真是姐妹情深。

她自己都覺得非常的感人。

……

等了十分鐘。

豌豆本來還以爲是去遊樂園玩兒的,卻沒想到根本不是那回事,她有些興致不佳。

再加上溫度上來了,整個人蔫蔫的。

“姑姑,林阿姨怎麼還不來啊?”

晚夏從包裡拿出水杯,喂豌豆喝水,柔聲哄着,“林阿姨肯定會來的,再等一下下就好。”

如果小初擰不過陸淮安,就不會讓她等。

果然,她說完這句話還不到一分鐘,林初就過來了。

關上車門,催促司機快點開車,似乎在這裡多待一秒鐘,她都覺得噁心。

看着林初換了一張又一張的紙巾擦着嘴脣,豌豆眨巴着大大的眼睛,傻兮兮的問,“阿姨,你嘴巴怎麼了?”

紅紅的,腫腫的。

林初把紙巾攥在手心裡,側首衝她笑了笑,“阿姨不小心被狗啃了,沒事沒事,只要你姑姑請我吃頓飯就好了。”

“啊?”豌豆睜大了眼睛,她好像不是很相信的樣子,“可是,我家的狗狗就不會咬人。”

豌豆不知道的是,大金毛巴頓把人撲在地上咬的時候,她還在晚夏的肚子裡。

現在的小朋友都很聰明,林初也沒指望真的騙到她。

靠在車窗,右手託着臉頰,微笑的看着豌豆,轉移話題,“小安歌,你爸爸呢?”

提到爸爸,豌豆心底涌出一種悲傷的情緒,蔫蔫的窩在晚夏懷裡,小聲回答,“粑粑在家陪麻麻。”

看着豌豆這副悲傷逆流成河的小模樣,林初很不厚道的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故意拖長了聲調感嘆道,“哎呀,跟女兒比起來,還是老婆最重要啊,紀哥哥果然是個好男人,早知道我就近水樓臺先撲倒了,可惜可惜。”

她這麼一說,豌豆就更難過了。

晚夏忍了又忍纔沒有掐死她,一邊輕拍着豌豆的背,一邊淡定的甩過去一刀,“你這種眼瞎心也瞎的人,我哥可看不上。”

誰說不是呢……

林初笑的更誇張了,最後直接栽倒在晚夏肩頭,閉上眼睛感恩戴德的說道,“不過,還是感謝上帝及時的賜給我光明,即使晚了幾年。”

窮途末路的開始,是她設計爬上了陸淮安的牀,上位陸太太。

然後,陪上了林家,陪上了她唯一的親人。

如果當初她知道那場豪賭的代價,一定不會把那包催情藥灑在陸淮安的茶裡。

因爲,即使有十個淮安哥哥,也都再也換不回這個世界上最愛她的林爸爸。

……

因爲豌豆有點暈車,車窗的玻璃是放下來的。

車在馬路上行駛,一陣陣的風灌進車廂,晚夏黑色的長髮略微有些凌亂,還有幾絲粘在鼻尖。

水墨勾勒般的眉眼沒有什麼可以窺探的情緒,聲音平和,“不用自卑,我不是跟你一樣瞎麼。”

鏡中花,水中月,和……他愛她,都不過只是黃粱一夢。

只有從夢中醒來,纔會明白那些虛無又縹緲的寵愛,其實都是假象。

“好姐妹就應該共患難啊,”林初低聲笑了笑,挽住晚夏的手臂,“晚晚,你回到安城了,我就不再是一個人了,真好。”

她的聲音很低,還有些沙啞。

車窗外的嘈雜聲很亂,還颳着風,林初的說出口的話,只夠傳到晚夏耳邊。

林家沒了,紀家也沒了,她們都是孤身一人。

……

午飯是傭人做的,晚飯是晚夏做的。

因爲林初說,有點懷念紀同學親手做的菜的味道,豌豆也在一旁附和。

林初的要求完全可以忽略不計,晚夏拒絕不了的,是軟萌的豌豆公主,認命般的換了衣服,繫上圍裙,洗手,煮飯。

這頓晚餐,是在林初的挑剔聲,和豌豆認真的反駁聲中結束的。

夜幕沉沉,月色朦朧。

豌豆坐在地毯上目不轉睛的看着動畫片,晚夏和林初一人捧了杯茶,窩在沙發裡聊天。

她們有五年的時間沒有見面,但並不是眼淚汪汪的互訴衷腸,而是閒散的靠在一起,淨說些有的沒的。

比如:“你剛纔煮的湯有點鹹”,“你這種身材穿我的衣服真是暴遣天物”,“你的胸好像縮水了”,“你鼻子歪了”之類的。

就像,不曾有過這五年的空白。

晚夏喝了口茶,似是無意間問起,“你什麼時候,又變成陸太太了?”

在看守所外,陸軍稱呼她爲:太太。

“大概是……”林初歪着腦袋想了想,“去年的這個時候吧。”

牛逼哄哄的陸總找到了她,還發現她有了個四歲大的兒子,當時陸總那副恨不得掐死她的模樣,真是文字難以形容。

去民政局復婚的時候,林初是被陸淮安綁着帶過去的,工作人員估計這輩子都不會忘記那個場面。

晚夏諷刺的笑道,“他愛你?”

林初也笑,“可能,還是覺得當初被我逼婚很沒面子,他爲了挽回身爲男人的尊嚴,就也逼了我一次。”

林家只剩她一人,陸淮安能用來當籌碼的,只有林初的兒子。

動畫片裡的小女孩留着齊耳短髮,豌豆笑嘻嘻的從地毯上爬起來,哼哧哼哧的跑到沙發邊。

一隻手指着自己的小腦袋,另一隻手肉嘟嘟的手指指着林初,奶聲奶氣的說,“阿姨,我們是一樣的呦。”

林初看了看軟萌的豌豆,再看了看電視機里正在播放的動畫片。

然後,她輕輕的揉了揉豌豆的頭髮,並展出媽媽式的微笑,“不不不,阿姨的更時尚。”

一句話就把天聊死了。

豌豆覺得大人不懂她的世界,很傲嬌的‘哼’了一聲後,揹着手不再理她們。

無論她做什麼,看在晚夏眼裡,都是可愛的。

脣角不自覺的上揚,“看守所裡那麼舒服麼,你傻不傻?”

隔幾個月就得去裡面走一遭,頭髮怎麼可能留的長。

林初無所謂的笑了笑,手指慵懶的撥弄着短髮,“那以後我儘量忍着吧,畢竟我是那麼那麼的善良,不忍心讓你一個人待在這座城市裡。”

……

陸淮安給的期限,是晚上十點。

如果她沒有在十點回到那個黃金牢籠裡,小祁銘就會被他送往她再也看不到的地方。

畢竟,陸淮安心狠手辣的程度,她從來都不會懷疑。

剛走到院子裡,林初就看到了鐵門外停在的一輛黑色的跑車,路燈的光線不是很明亮,靠在車旁抽菸的男人微微低着頭,五官都隱在暗色裡。

指間夾着一根燃着的香菸,有明明暗暗的火光閃動。

林初似笑非笑的問,“這是顧總新學的撩妹手段?”

她的聲音很好聽,尤其是在諷刺人時候,清脆婉轉,像是百靈鳥。

顧邵之擡眸,淡淡的掃了一眼林初後,並沒有理會對方的嘲諷,將目光定格在晚夏柔和的面龐上。

棱角分明的五官沒有可以深究的情緒,只是黑眸比平時更加深邃一些,可能是他整個人都被着無邊的黑暗包圍的原因。

還好,她還在。

明知道她的目的還沒有達成,不會離開,他卻總是被這怎麼都抓不住的恍惚感折磨。

連續加班太過疲倦,靠着軟椅休息的間隙,他睡着了,還做了個夢,夢到她突然消失了,就像四年前一樣,他翻遍了城市的角角落落都找不到。

從夢中驚醒後,就開車過來了。

要親眼看到她還在,纔會安心。

“顧總有沈大美人作伴,溫香軟玉好不自在,還纏着前妻做什麼?”

也不是第一次被無視,林初並不在意,她環抱着手臂,姿態慵懶隨意。

“嘖嘖嘖,顧總這大半夜的堵人家門口抽菸,難不成是**忍不住,想來睡我們家晚晚?”

能做朋友的人,骨子裡都是一樣的。

顧邵之英俊的眉宇間沒有起一絲波瀾,依然沒有多餘的給林初,淡淡的開口,“淮安的車就在小區門口,你應該沒幾分鐘的時間可以浪費。”

隔着五六米遠的距離,男人的黑眸深邃如幽海,稍有不慎,就能溺死在海底。

晚夏收回視線,把手裡的樂高遞給林初,那是豌豆送給祁銘小哥哥的禮物。

“你回去吧。”

林初無所謂的聳了聳肩,“……哦。”

拿着兒媳婦給兒子的見面禮,順着道路往小區外走,她的步伐很慢,似乎是不怎麼想太快看到某個人。

————

林初走後,晚夏整個人的就變了個模樣。

精緻的五官漾出明豔的笑意,帶着幾分恰到好處的媚,看着男人的目光盈盈動人,“天還沒亮啊,顧總這是在做什麼?”

夜晚的風很涼爽,能帶起裙襬輕盈的在空中飄蕩,暴露在空氣裡的小腿和腳踝,纖細靈動。

白衣黑髮,美好的讓顧邵之移不開眼。

不知道這麼對視了多久,顧邵之率先收回視線,是因爲他要把手裡還燃着的香菸捻滅。

站直身體後,邁開腳步走進大門,在距離女人還有一步遠的距離停下。

脣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弧度,“想你,睡不着。”

同他和林初說話時相比,無論是沙啞的嗓音還是深邃的目光,都浸着數不清的柔情。

許是被他身上濃烈的菸草味道衝了鼻,小女人皺着眉往後退了一步。

紀家別墅和其它宅子最與衆不同的地方,是從大門到臺階這段距離,不是青石板路,也不是石子路,更不是水泥路,而是一片草地。

顧太太曾經跟他說過,小時候她在院子裡摔過一跤,崴了腳,被她的哥哥和爺爺嚴厲命令在牀上待了一個月。

從那天開始,紀家的院子就從變成了草地。

顧邵之遵循身體的本能,擡手將人拉進懷裡,下顎擱在她頸窩裡,貪婪的汲取她身上所特有的清香,“我夢到你了,就很想看看你。”

低沉的嗓音,帶着被過量的菸草侵蝕後的沙啞。

高檔別墅區的夜晚,很安靜,微風吹過,只有梧桐樹葉摩擦碰撞製造出來輕微的聲響。

隔着夏日薄薄的衣料,他們能清晰的聽到彼此的心跳聲。

咚……咚……咚……

晚夏的目光裡,有長達兩分鐘的恍惚,毫無焦點的看着那一片寂靜的夜空。

心底有一個聲音在提醒她:紀晚夏,他又在騙你。

晚夏穿了雙款式簡潔的拖鞋,身子被帶着往前跌進男人胸膛裡的時候,小草會滑過她白嫩的腳趾。

很癢,所以她輕輕的笑開。

“喝點酒,就能睡着了啊。”

她伸手去推他,卻被抱的更緊。

蜻蜓點水般的親吻,是女人的身子在柔軟的狀態下,除了擁抱之外,能接受的最大程度的親密,顧邵之很清楚。

他不想喚醒她那諷刺的僵硬,所以只能輕輕的吻着耳後的肌膚,其它的什麼都不會做。

察覺到女人的抵在胸膛前的手,無法自控的收緊的時候,顧邵之就停下了親吻。

手臂攬着女人纖細的腰肢,修長的手指捏着她的下巴,將她飄忽不定的目光拉回。

脣角淡淡的弧度依然存在,“所有的酒,都不如你。”

這種情況,晚夏的視線無從躲避。

昏暗的路燈下,她在男人黑色的瞳孔裡,好像看到了自己的長髮被風吹起在空中飄動的模樣。

她媚眼如絲的笑,“那我還挺榮幸的。”

推開男人橫在腰上的手臂,往後退了一步,“已經看過了,而且現在時間也不早了,您是不是可以回家休息了呢?”

顧邵之沒說話,也沒有要離開的意思,而是就那麼看着她。

那目光裡的情緒太過複雜,晚夏看不懂,也不想看懂。

今晚沒心情虛與委蛇的應付這個男人,晚夏轉身準備回到別墅裡,然而她還沒有來得及邁出一步,就被男人扣着手腕拉了回去。

晚夏失去了耐心,眉眼間有些清淡,“所以顧邵之,你到底想幹什麼?”

他是在外面抽了多久的眼,身上的味道纔會這麼濃烈。

顧邵之意識到自己手上的力道有些大,便鬆了些,溫熱的指腹摩挲着在女人剛剛磕到他襯衣鈕釦泛着紅的下巴。

俊朗的五官很溫和,“除了看你,我還想看看安歌。”

雖然明天這一大一小就會搬到清水灣別墅,他已經等了四年,按照常理來說,似乎也不在乎再多等一個晚上。

但是,他好像等不了。

晚夏撥開男人的手,側首看向一旁的梧桐樹,淡淡的說,“安歌已經睡着了。”

就連林初都能一眼就看出豌豆到底是誰的女兒,更別提顧邵之。

那晚,他在別墅外第一次看到慕安歌的時候,心臟就疼了一下。

他知道,只是……裝作不知道而已。

顧邵之微微低着頭,同晚夏額頭相碰,放低嗓音哄着她,“我會輕一點,不會打擾她睡覺,好不好?”

晚夏嗤笑了一聲,“我如果說不好,你是不是就不準備走了?”

骨子裡與生俱來的霸道,即使披了層溫柔的外衣,也依舊掩蓋不了那讓人極其討厭的強勢。

以前是,現在還是。

“當然會走,”低低緩緩的笑從顧邵之喉嚨裡溢出,黑眸裡的寵溺愈加旖旎,“只不過,我會做點什麼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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