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情是突如其來的一場大雨,有人生病,有人結緣。
……
福利院,總是帶着些許衰敗氣息的地方。陰雨纏綿的日子,使得古舊屋子裡的牆皮脫落的更加厲害。
孩子們不能出去玩,就全部都在屋子裡做着遊戲或者各自看着書。
秦文軒坐在地上安靜的翻着早已不知道翻看了多少遍的連環畫,他是新到這裡的孩子,沒有什麼朋友,再加上他看上去很瘦弱、常常被欺負。
看了書的時間不長,突然有個孩子在他旁邊說道,“你總看這本書,到底多好看?拿過來我看看?”
秦文軒擡眼看了過去,是那個總欺負他的孩子。
其實手裡這本書算不得多麼好看,只是記憶裡這本書似乎一直在身上,所以他就一直翻看。但是若說這本書對他有什麼特殊的記憶,其實也並沒有。
即使如此,他也不想將書遞出去。
他只淡淡的看了那個孩子一眼,就繼續低頭看書。
這讓那個孩子惱了起來,“你到底給不給!”
迴應的依然是沉默,這讓那孩子直接上手就跟秦文軒扭打了起來。本來就不是會打架的孩子,再加上身材瘦弱很快就被那個孩子製得死死的。
可是就在那個孩子要搶走那本書時,一道聲音說道,“你放開他!”
映入秦文軒眼簾的是一個穿着公主裙如同小公主一般的小女孩,她撿起地上的那本書蹲到秦文軒身邊,“喏,你的書。”
秦文軒接過書,沒有說話就準備離開。
卻不想那個女孩亦步亦趨的跟着他,“你怎麼總跟着我?”
小公主看着他,笑了,“小哥哥你真好看。”
“……”
好看?這裡有哪個孩子比得上她呢?雖然沒有人懂什麼品牌,但是她的長相和氣質,都讓他們知道他們是不一樣的。
孩子總是容易溝通的,雖然秦文軒脾氣怪,卻還是被這個一直纏着他的小女孩摸清了脾氣。
兩個人玩了整整一天,等到傍晚的時候突然有人來喊小公主。
原來她是跟着父母來的,她應了一聲之後說道,“小哥哥,我以後還會來看你的。”
“好。”
小公主走出一段之後又跑回去,將脖子上的一條項鍊遞給他,“小哥哥,這是媽咪送我的生日禮物,送給你了。我們一直都是好朋友哦。”
“小哥哥,再見!記住我是……”
猛地睜開眼睛,當年他從韓院長家中走失後被拐賣、又被警察解救,但是找不到他的親人就被送去了福利院。
在福利院的生活於他而言是陰暗的,但是那個小公主一樣的女孩卻是陰暗之中唯一的陽光。
只是直到他被秦氏夫婦收養,也沒有再見過那個小女孩。
不知道是時間逝去太久,還是當時她沒有說出來,他竟然一直都想不起來她的名字。
捏了捏眉心,看了一眼時間才四點多,他揉了揉眉心,從牀頭櫃拿出那條項鍊又看了起來。這些年這條鏈子一直陪在他身邊,也讓他相信,總有一天他們會再次遇到的。
……
顧霆宣和喬暮暮的婚禮雖然沒有格外的盛大,但是匯聚了不少名流,也顯得格外隆重。
秦文軒作爲喬暮暮的弟弟,自然不可能錯過這樣的盛會。
只是他這個人向來不喜歡湊熱鬧,在宴會廳站了沒有多久,就轉身去了花園裡。
清新的夏夜空氣,讓人格外的舒爽,只是沒有走了幾步就看到一男一女在樹下,似乎是在表白?這種情況出去似乎會讓當事人很尷尬。
他站在旁邊的樹叢裡沒有動,想等着那兩個人離開再出去。
只是雖然無心偷聽,但是站在那裡還是免不了還是有幾句話傳入他耳中。
“……學長,我喜歡你,你能和我交往嗎?”
“喜歡我?”
“是啊……”
女孩子聽上去很緊張,表白的話磕磕絆絆的,讓秦文軒聽着頗覺好笑。
他忍不住眯起眼睛看了過去,女孩子是夏家的千金。穿着一身薄荷綠的紗織長裙,頭髮被鬆散的挽了起來,遠遠地看上去雖然算不得什麼大美人,卻也很是清秀。
不過雖然夏初語是標準的白富美,比她表白的對象卻明顯差了一截。陳浩的父親幾乎壟斷了全國的鋼材市場,再加上他長得不錯、自身又優秀,算是富二代裡比較出類拔萃的一個。
不過據他所知,這個陳浩只是虛有其表,其實花花公子一個,並且品性也不怎麼樣。
這讓秦文軒忍不住覺得這個夏初語的眼光實在很糟糕。不過別人的感情輪不到他這個外人來說什麼,只是靜靜地等着他們離開。
陳浩上下打量着夏初語,脣角勾起一些笑意,“你來跟我表白之前,有好好表白過嗎?”
夏初語聽到心上人問她,立刻點頭如搗蒜,“有啊有啊,我……很認真的寫了表白的話,還專程背了下來。”
說到這裡,她頓了一下、臉上浮現出些許的嬌羞之色,“學長,那你願意跟我交往嗎?”
“你覺得呢?”
“我覺得……你……”
不等夏初語說完,那人就直接打斷了她,“你出門前有沒有照照鏡子?”
“照鏡子?我哪裡打扮的不合適嗎?”
沒有反應過來,或者根本沒有想到陳浩會如此刻薄的夏初語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其中的含義,反而擡手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頭髮和衣服。
這樣的行爲讓男人涼涼的笑了一聲,“是我想錯了,你注意太多也就是這個水準了。另外,你也不是我喜歡的類型。”
話落,他就準備轉身離開,卻不想夏初語壓根就不準備放他離開,一把就拉住了他的袖子!
不僅如此,方纔的結巴也不見了,她流利的問道,“學長你不喜歡我嗎?”
陳浩低眸看了一眼自己的衣袖,神色已經很是不耐煩,“我說的不清楚嗎?你趕緊放開我!”
一般女孩子臉皮薄,聽到這樣的說辭自然就放開了。
偏偏這個夏初語卻很是與衆不同,非扯着那個人不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