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餐時間,大人很是安靜,只是喬暮雨纏着秦文軒一直不停的說話。最後喬暮暮都不知道喬暮雨是怎麼做到的,竟然讓秦文軒答應了陪他在兒童房過一夜。
喬暮暮將一套新被褥搬進兒童房,又問道,“文軒,不然你和小雨去客房吧?兒童牀只有一米五,太小了吧?”
“不會,我跟他在兒童房睡就好。”
“好吧,”喬暮暮點點頭,扭頭對喬暮雨說道,“小雨,要乖乖聽舅舅的話,不能搗亂。”
“好。”
喬暮暮又千叮嚀萬囑咐了很多遍,纔回到書房。
由於顧霆宣不在,沒人提醒她時間,等她看時間已經是十一點多了,回到主臥室衝了個淋浴已經快零點了。
累了一天,很是睏乏,躺到牀上就睡着了。
大概是一直關注着喬暮暮,又或是秦文軒真的很帥前面,所以當主臥室裡傳出喬暮暮的尖叫時,秦文軒一下子就睜開眼睛,爬起來下了牀就直接向主臥室走了過去。
他的聲音依然是如常溫和的,敲了敲門問道,“你怎麼了?”
在裡面沒有迴應的時候,他已經開始考慮喬暮暮到底發生了什麼。這種別墅小區保安設備很精良,小偷這種情況幾乎是不可能的。
他很快就想到了車上的意外,並且方纔喬暮暮的聲音裡也是透着驚恐的。
這讓他又敲了兩次門卻依然得不到迴應的時候,說了一聲抱歉就推開了門,然後開燈。
明亮的光線瞬間照亮了整間屋子,他一眼就看到喬暮暮雙手死死的攥着被子,一雙眼睛盯着窗簾,面上的表情說明了她的害怕。
秦文軒直接走過去打開窗簾,後面只有玻璃,什麼都沒有。
他回頭看向躺在那裡的喬暮暮,“怎麼了?你是發現了什麼,還是發生了什麼事情?還是,你覺得這窗簾後面有什麼?”
什麼都沒有看到的喬暮暮神經驀地鬆弛了下來,連帶着的是整個人都軟了下來,額頭上細密的汗珠顯示着她的驚恐。她擦了擦額頭,啞聲說道,“抱歉,把你吵醒了。”
秦文軒淡然的說着,“沒關係,你到底怎麼了,是做惡夢了還是又看到了什麼。”
“我……大概是做惡夢了吧……”
半夢半醒,大腦裡閃現過各種情節,她根本無法分清楚夢境和現實,更無法區分是否是自己的幻覺。但是那種心悸的感覺,卻揮之不去。
恐懼侵佔了她所有的思維,身體都變得僵硬。
她看着似乎依然隱隱綽綽的創兩,“文軒,我沒事,你快去睡覺吧。”
“我給你倒杯水。”
不等喬暮暮說什麼,他直接走出主臥室去一樓給她倒水。
別墅裡是中央空調,一年四季都是恆溫設定,非常舒服。可是喬暮暮此時卻覺得陰冷,森寒的感覺似乎是從骨頭裡沁出來的。
她屈膝坐在牀上,雙手環抱着自己的雙腿,等喝下秦文軒給她倒得溫水,才感覺舒服了一點。
擡眼就對上了他疑惑的目光,“你的精神狀態很差,是你和顧霆宣出了什麼問題嗎?”
喬暮暮將杯子放到牀頭櫃上,“霆宣真的是去國外實地考察了,我們之間沒有任何問題。”
“那他什麼時候回來?”
“應該快了吧,大概還有兩三天。”
秦文軒沉默了一會兒,直接開口說道,“你現在情緒很糟糕,精神也很差,還是讓他快點回來吧。”
“他在忙工作。”
每個人都有自己喜歡的工作,去打擾別人總讓喬暮暮覺得是一件很沒有禮貌的人。縱然是顧霆宣,也是一樣的。
秦文軒跟她算不得太熟悉,自然無法體察她這樣的情緒,“雖然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但是你的狀態真的很差。你現在跟他聯繫不是打擾他工作,如果等到他回來、你出了什麼事情,那就後悔都來不及了。”
喬暮暮皺皺眉,然後搖搖頭,“沒事的,只是這幾天總做惡夢,不會有什麼大事的。”
“出了事情就什麼都來不及了。”
她咬脣,“他回來能怎麼樣?我就不會做惡夢嗎?可能是這段時間工作壓力有點大,我明天好好休息一下大概就好了。”
秦文軒沉默了下去,這種事情他確實做不出什麼準確的判斷,最後說道,“你既然這麼害怕,我把小雨給你抱過來吧。”
“不用了,他還是個孩子,我再嚇到他就不好了。”
“那這樣好了,讓他跟你在牀上睡,我在這裡打地鋪。”他補充道,“反正不管我如何不承認,我們的關係已經是昭然若揭。顧霆宣也是知道的,他不會介意。”
有秦文軒陪她,喬暮暮自然是心裡安定了許多。
在秦文軒去抱喬暮雨的時候,她呆呆的看着白色的牆壁,腦海中卻是那張慘白的臉上的怨毒的眼睛,揮之不去。她很想消除這段記憶,可是卻怎樣都抹不掉。
她最近似乎總是接受到很多負面的消息,自殺、失蹤、姦殺……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
她是在哪裡看到了什麼嗎?嗯,刷新聞的時候,這些東西時不時的就會跳出來,只是這些事情最近發生的特別頻繁嗎?
還是這個仿古塔讓她的壓力太大了,所以她出現了幻覺……
有喬暮雨睡在身邊,秦文軒在不遠處的地上,她雖然心緒還是不穩、在牀上翻來覆去很久,但是終究還是昏昏沉沉的再度陷入睡眠。
只是睡得並不深,並且還是不斷地做着夢。醒來之後覺得無比的疲倦,好似心口壓着一塊沉重的石頭,讓她呼吸都變得急促起來。
兩個晚上沒有休息好,再加上緊繃的神經,讓她整個人看上去極其憔悴,化妝都無法遮掩。
第二天她起牀晚了,自從她重新接上設計工作之後,作息時間就很是固定。縱然前一夜睡得再晚,第二天也會起牀去準備工作。
只是昨晚真的太磨人了。
起牀的時候秦文軒和喬暮雨已經不在臥室了,她洗漱剛剛下樓就聽到玄關處的聲音,擡眼就看到站立着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