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還真是讓人覺得心動。
陳慧抿脣笑了開來,如果他對她真的是有好感或許真的有希望,可是她的身份是醫生,才衍生出了好感,顛倒的因果使得一切的意義都變得不一樣了。
她沒有說話,喬暮暮已經站了起來,她一條腿邁了出去,側首微微笑着說道,“既然你們一起出的車禍,你沒事、他卻受傷自然是作爲司機的他保護你了。所以,陳小姐,你是有責任照顧他的,對吧?”
“你不問問爲什麼會發生車禍嗎?”
“今天天氣晴好,大概是因爲某種意外吧,而意外這些事情知道不知道都沒有什麼意義吧?”
“你介意他保護我出了車禍?”
“不會啊,保護一個人出於很多原因。喜歡算理由,責任也算……不過,陳小姐,你對他真的蠻特別的。”
喬暮暮剛剛轉身,迎面就走來了一個跟着她的保安,“孫先生吩咐過了,你們談完之後就帶你回病房。”
喬暮暮看着他沒有說話。
那人微微垂首,錯開她的視線低聲說道,“你知道我是不能違背孫少的命令的,並且這樣的場合我強行帶你過去也不好看。顧夫人,請別爲難我。”
話說到這份上,再說別的什麼好像也沒有什麼意義,喬暮暮最終還是跟着他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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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嘉朗坐在病房裡,低頭玩着手機。
喬暮暮站在門口,長髮隨意的披散在肩頭,“你讓我留下來有什麼用呢?你也知道我父親的死跟他有着說不清的關係,我過了自己這關是不可能照顧他的,說不定還會讓他更生氣。”
孫嘉朗擡頭看了過去,“他跟陳慧只是單純的醫患關係。”
“哦,”她淡淡的應了一聲,明上沒有什麼表情,讓人無法判斷她究竟是相信還是不信,“是這樣啊。”
“就是這樣。”
“我的心理負擔很重,不想繼續看着他,想暫時跟他分開。昨晚已經跟他提過了,他都沒有多說什麼,你沒有資格攔着不讓我離開吧?”
孫嘉朗看着她,低低的笑了起來,“分開?他沒有答應不是嗎?另外我確實沒有資格攔着你,但是我就是看不慣他爲你付出那麼多、你還這麼沒心沒肺的想離開。”
喬暮暮陡然笑了起來,只是笑容無比的涼薄,“是嗎?可是你不覺得我留在這裡,只會讓他付出更多,卻得到更少。”
男人坐在沙發裡,面上一片隱晦,似乎一時間無法判斷這件事。但是很快他出聲,“也許他就是寧可付出那麼多,什麼都得不到,也許留你在身邊。”
留在身邊。
孫嘉朗看了眼躺在牀上的男人,大抵很多時候只要能留住那個人在身邊就好,至於旁餘根本不在乎。
畢竟人生就那麼短,愛着一個人總是想和他在一起的,哪怕是互相折磨也比兩處相思的好。
喬暮暮咬住脣,偏開視線。
孫嘉朗站了起來,從她身邊走過去的時候、頓了一下,“守在這裡,別離開。讓他睜開眼睛第一眼看到的是你,而不是別人。”
說罷,他徑直走了出去,江門帶上。
喬暮暮驀地靠在門板上,一瞬間覺得全身力氣都被抽離了一般。
……
孫嘉朗安排了兩個保鏢在門外守着,顯然是真的不準備讓她離開。當然其實從餐廳回來,她也就沒有再準備離開。
顧霆宣是第二天早晨醒來的,那時候她蜷縮在沙發裡,還沒有醒來。
直到門突然被推開,她才驀地動了一下,醒了過來。
緊接着,男人低啞的嗓音響了起來,“暮暮。”
喬暮暮擡頭看了過去,思緒慢慢的扶蘇,全身痠痛的感覺也顯現了出來。
護士例行檢查之後,詢問了顧霆宣幾個問題、又囑咐了喬暮暮一些注意事項,就轉身離開了。
顧霆宣打量了她一番,啞聲說道,“你昨晚就睡在沙發上?”
女人從沙發上站了起來,一邊向盥洗室走去,一邊說道,“是啊,不過不是我想睡在這裡,是孫嘉朗把我關在這裡的,現在門外還有兩個保鏢。”
一句話不需要說更多,他就什麼都明白了。
等到喬暮暮再次從盥洗室裡出來,他低聲說道,“你扶我坐起來吧?”
喬暮暮看了他一眼,“才做了手術,躺着吧。”
顧霆宣盯着她的臉,問道,“睡得不舒服,所以不開心嗎?”
喬暮暮沒有看他,徑自給自己倒了杯水,隨意的應了一聲。
病房裡安靜的能聽到彼此的呼吸聲,一會兒之後男人溫和的嗓音再次響了起來,“那你回去睡覺吧,睡舒服了再來。”
“他不讓我走。”
“我醒了,”他看着神色寡淡的女人,“你用我的手機給我的助理打個電話、讓他過來,然後你就可以離開了。”
喬暮暮照做之後,助理說他馬上就到,“好,那就順便帶點吃的吧。醫院旁邊有家早餐店,買點粥和包子上樓。”
助理一口答應,“好的,夫人。”
喬暮暮將手機放到牀頭櫃上,看着躺在那裡的男人說道,“那我走了。”
顧霆宣畢竟是出了車禍、做了手術,面色並不好看,但是一雙墨色的眼眸還是直直的看着她,“什麼時候過來?”
“有時間我就過來。”
這話聽起來就很是敷衍,有時間是一種遙遙無期的許諾。
顧霆宣眉心沉下,“那場車禍……”
“車禍的始末陳小姐已經跟我說過了,你傷的挺重,多休息吧。待會助理來了會給你請特護,我先走了。”
顧霆宣沒有說話,只是一雙眼睛很是專注的看着她。
那讓喬暮暮的心裡很不是滋味,但是她還是轉身離開了。
她一推開門,保鏢就一左一右的伸出手臂攔住了她,“顧夫人。”
喬暮暮掃了一眼面前的手,淡淡的說道,“顧總醒了,他說我可以回家了。”
兩人對視一眼,沒有過多的問題,只是問道,“那我們送您回去。”
喬暮暮沒有再多說什麼,擡腳就走。
保鏢都是按命令辦事的,她也不想讓別人爲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