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暮暮回頭看了一眼顧氏的大門,並沒有任何人出來的跡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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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機小心翼翼的看了她一眼,問道,“夫人,我們現在去哪裡?”
去哪裡?
她也不知道去哪裡?
她不想回去,那裡是屬於顧霆宣的別墅,到處都有他的氣息,她不想回去生悶氣。
現在周雪兒還處於休養期,也不適合去,現在的她還能去哪裡?
突然之間,她氣惱之餘又生出些許委屈,腦袋靠在後座上,聲音漸漸地低了下來,疲倦的說道,“隨便開吧,就當兜兜風。”
司機應了一聲,沒有多說什麼。
車子開上主道,漫無目的的開着。
……
顧霆宣辦公室。
茶几上的餐盒已經被收拾乾淨了,秘書小心翼翼的看着沙發上英俊的男人,“顧總……”
“她是突然過來的?”
“是,”秘書趕忙點頭,“夫人突然出現,本來聽到您會見客人,準備離開了、不知道怎麼突然又非讓我跟您說一聲。並且……”
“並且什麼?”
對上男人不寒而慄的目光,秘書忍不住打了個寒顫,才戰戰兢兢的說道,“並且打電話的時候她按了免提,不許我做任何的提示,然後直接掐斷就在那裡等您。”
顧霆宣擡手揉了揉眉心,顯然對於此時的狀況也是頗爲頭疼。
原本想找個合適的時機再跟她提,沒想到就這麼湊巧的遇上了,使得所有的事情都變得急劇衝擊力。
還沒有說話,擱在桌面的手機震動了一下,一條短信跳了進來,“顧先生,夫人說不回去。”
他低眸看過去,眼睛眯了起來,菲薄的脣抿成了一條直線,擡手示意秘書先行離開。
看到那個手勢,秘書簡直是如蒙大赦,走出辦公室之後才發現他後背的襯衣又溼了。一天溼了兩次衣服,他也真的是夠夠的了。
擦擦汗,長出了一口氣之後回到自己的工位。
顧霆宣壓着心頭的不滿,低頭輸入了一句話,回司機的信息,“她要去哪裡?”
“沒說,讓我隨便開。”
司機從後視鏡看着喬暮暮靠在後座上,閉着眼睛,長髮幾乎將她的臉遮住,似乎睡着了一樣。
回過頭才又看向顧霆宣的信息,“注意安全,她想去哪裡就帶她去哪裡。”
他回了一個好字,就將手機放到了副駕駛位上。
……
喬暮暮坐在車上快睡着的時候,手機陡然響了起來。
她拿出手機看了一眼,是許衍打來的電話。
本來不想接,但是靜了幾秒鐘之後她還是接了起來,“許衍。”
那邊靜了片刻,低低的詢問,“你現在在哪裡?”
突如其來的發問,讓喬暮暮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她看了一眼車窗外的景色,眼底有着些微不可見的波瀾,“是發生了什麼事情嗎?”
她知道許衍對她一直很是關心,但是也不會平白無事的給她打電話,會這樣說,一定是有別的原因。
果然,許衍下一句問道,“顧霆宣和劉氏的事情,是怎麼回事?”
許衍的聲音不似平日裡浪蕩不羈,帶着明顯的關心,讓人清楚的明白他對她的感情。
這讓喬暮暮的心一下子就繃了起來,所有人都知道這件事會對她有多麼大的影響,顧霆宣卻連一句解釋都不肯給他。
這讓她本就不快的心情變得更加的蕭索,甚至鼻間都變得酸酸的,“大概是劉氏抓住了什麼把柄吧。”
“把柄?”許衍反問了一句,然後立刻問道,“那他有沒有跟你說是什麼把柄到了劉薇然手裡?這件事情到底是怎麼回事。”
從直覺來說,他不認爲顧霆宣會跟劉薇然再有什麼情感糾葛,但是這件事的突然發生,還是讓他覺得很是奇怪。
所以纔打這個電話問喬暮暮,畢竟作爲當事人的她首當其衝的知道這件事的話,那種感覺真的是難以言喻的。
喬暮暮挑眉,靜了好一會兒不答反問,“這件事我也是突然去公司碰到才知道,你是怎麼知道的?”
許衍一陣語塞,“……是劉薇然給我打了電話,她說顧霆宣已經決定跟她合作,而你也會撤銷對她的起訴。掛了電話我就打給你,想問問究竟是怎麼回事。”
“原來是這樣。”
“那他們之間到底是怎麼了?爲什麼顧霆宣會做出這麼大的讓步?”
“我不是很清楚。”
“那你沒有問他嗎?”
“我……”
“是你不敢問,還是他沒有給你解釋?”
聽到這個問題,喬暮暮垂下眼眸,抿着脣沒有說話。
寂靜在電話裡蔓延,安靜的空氣讓喬暮暮覺得呼吸都變得困難起來,好似胸腔堵塞了棉絮一般,讓她覺得非常的不舒服。
她扯了扯自己的衣領,卻發現圓領T恤根本不可能使得領口有很緊的感覺。
垂下手,她低低的說道,“他沒有給我解釋。”
“沒有給你解釋?暮暮,雖然我不覺得現在他和劉薇然會有什麼情感的糾葛,但是在劉薇然出獄後、你還沒有回國的那一年就不清楚了。畢竟那時候所有人都希望他們在一起,而劉薇然算是他身邊唯一安全存在的女性。”
唯一安全存在的女性?
她一直知道在他失憶的那段時間,劉薇然對顧霆宣而言算是一個比較特別的存在,但是到底有多特別,她就不得而知了。
喬暮暮沒有說話。
許衍話鋒一轉,突然問道,“如果那時候他失憶了,真的跟劉薇然有過感情問題,現在又利用手裡的權力始亂終棄,當然他心裡愛的也真的是你……在這種情況下,你還會選擇跟他在一起嗎?”
……
顧霆宣放下手機後,點燃了一根菸靠在座位上,這件事還真的很是棘手。
當菸灰缸裡放了一撮菸頭之後,秘書敲門走了進來,“顧總,許衍許少來了。”
男人俊美的臉上波瀾不驚,“讓他進來。”
推開辦公室的門,許衍一身西裝走了進來,面上帶着惱怒和不滿。
顧霆宣將手裡的煙熄滅到菸灰缸裡,淡淡的說道,“給許少倒杯茶,降降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