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莯初看着顧朝把小然扛在肩頭,一副疼寵的樣子,心疼了一下。
如果沒有林染,沒有顧定邦,他們一家三口原該一直這麼幸福。
可是林染確確實實存在過,她的存在代表了顧朝的背叛。
顧定邦的傷害永遠也消除不了。
小然身上的傷疤將永遠烙在她的心上。
一切都回不去了,顧朝爲什麼就不明白這個道理?
他以爲纏着她,他就能跟她破鏡重圓?
破掉的鏡子,要怎麼重圓?
那裂痕永遠都在啊!
“快點!跟上!”顧朝轉回身子,大笑着呼喚落在後面很遠的秦莯初。“然然說想玩滑梯,我記得前面不遠就有個花園。”
“你們去吧。我要回花店看看。”秦莯初猶豫了幾秒後,回道。
顧朝一聽到她的話,立刻扛着顧然大步跑回來:“木木,你又要丟下我們父子?”
“媽媽,不要啊!”顧然也焦急地央求道。
“小然,媽媽好多天沒去花店,恐怕店裡的花都枯萎了。媽媽去給花澆澆水,晚上再去酒店看你。”秦莯初解釋着。她怕了顧朝的糾纏。他總是有辦法讓她失控,在她沒有防備的時候偷吻她。再這樣下去,連她自己都要鄙視自己了。
她跟顧朝約會,把杜若放在何種地位?
她可以對不起任何人,也不能對不起杜若。
“爸爸,然然不玩滑梯了,然然要去花店幫媽媽澆水。”顧然突然改變主意,抱着顧朝的頭,把下巴擱在他腦袋頂上,俏皮地說道。
“幫媽媽澆水?”顧朝突然笑了。他這兒子比他聰明。他點了一下頭,笑道:“好主意!”
“我不願意!”秦莯初鬱悶極了。
她是要遠離顧朝,讓自己的心迴歸理智,他竟然又要粘上來。
“媽媽,然然會澆水,不會給你搗亂哦。”顧然天真地眨着大眼。
“你看,咱們小然這麼央求你若都不答應,就忒狠心了。”顧朝衝着秦莯初挑了一下眉。
“算你狠!”秦莯初氣得咬牙。她若不答應小然,好像就不通情理了,比白雪公主的後媽還狠毒了似地。
顧朝得意地笑了一下,他昂起頭,對一直趴在自己頭頂上的顧然說道:“小然,你媽同意了。咱爺倆給她做苦力去。”
“爸爸,什麼是苦力?”顧然不解地問道。
“苦力就是幫媽媽幹活,捱打捱罵也任勞任怨的人。”顧朝笑着解釋。
“我什麼時候打你罵你,你任勞任怨了?”秦莯初不悅地瞪顧朝一眼。他把自己說得彷彿多可憐,事實上她纔是那個被他戲弄的人。
“有啊!你今天踢我、踹我、捶我、罵我……我都打不還手罵不還口。還不任勞任怨?”顧朝可憐兮兮地問道。
“那是因爲你該打該罵!”秦莯初惱火地說道。她爲什麼踢他、踹他、捶他、罵他?還不是因爲他欺負她?
“好。我活該。您接着罵,接着打。只要別不要我。”顧朝俯到她耳邊,充滿誠意地說道。
就在他說話的時候,街的另一頭駛來一輛紅色寶馬,車內的女人充滿怨毒地看着秦莯初,突然用力踩下油門,將車速提到一百八十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