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定邦的臉色因爲顧然而變得柔和，他看了一眼顧朝，用教訓的語氣說道：“你瞧瞧，你兒子都比你懂事。”
“太爺爺，你說的莯初乾媽是個好人。然然喜歡她當我後媽。”顧然眨着大大的眼睛，用清脆的聲音說道。
顧定邦神色詭譎地看着顧然：“小然，你跟誰叫乾媽？”
“就是您剛剛說的秦莯初啊。爸爸管幹媽叫木木。然然也好喜歡她。爺爺，讓她做然然的後媽，好不好？”顧然搖着顧定邦的胳膊，撒嬌地說道。
顧朝聽到兒子的話，差點撲哧一聲笑起來。他拉了把椅子坐到病牀邊：“爺爺，我兒子知道誰好誰壞。他的選擇就是我的選擇。”
“小然是個孩子，他懂什麼？”顧定邦瞪了一下眼睛。
“您剛剛還說小然比我懂事。”顧朝也不甘示弱地回望着老爺子。
“林染是他親媽。哪有不要親媽要後媽的？”顧定邦冷冷地哼了一聲。
他沒想到顧然會喜歡上秦莯初，難道這就是母子天性？他把這點給忘了。林染這次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丟了夫人又折兵。
“媽媽兇兇，打然然。”顧然趴到顧朝的腿上，把小臉埋到他的膝蓋間，小小的身子一抽一抽的，像在哭泣。
“然然……”顧定邦愧疚地伸出手，想撫摸顧然的頭，卻被他躲開。這是第一次有人證實林染虐待小然，而證明人還是然然。他現在有些不敢肯定自己當初的決定是對的。把然然交給林染，難道錯了？他當初是不想讓顧家的骨肉流落在外，跟着秦莯初吃苦。
看到兒子哭得肩膀一抖一抖地，顧朝心疼不已。在他不知道的時候，林染到底怎麼虐待然然的？他把兒子抱起來，緊緊摟着他：“爺爺，您若逼我娶個心如蛇蠍的女人，受罪的是小然，您的重孫！”
“鬼迷心竅了！鬼迷心竅了這是！”顧定邦捂着胸口，難受地重複着同一句話。
這一對父子遇上秦莯初，就都棄械投降了。
“爺爺！”看到爺爺臉色變得難看，顧朝也緊張起來，趕緊按下呼叫鈴。他沒說太重的話，是爺爺太固執，對木木偏見太深。
顧美鳳在玻璃窗外看到父親的臉色不好，立刻跑進來。她一把將靠上前的顧朝撥開，親自扶住老父：“顧朝，你爺爺纔剛從鬼門關被救回來，你就氣他。你是不想讓他活了？”
“我沒那意思。”顧朝知道自己現在百口莫辯，爺爺的確是因爲氣他執意娶木木而難受。
“沒那意思就出去！少拿你那點兒破事兒來折騰你爺爺！”顧美鳳的語氣充滿嘲諷。
“美鳳……別吵！”顧定邦雖然虛弱，語氣仍充滿力量。“我要好好想一想……好好想一想……”
“有什麼好想的？秦莯初跟林染誰都不要，重新給小朝找個好女人，這樣不就什麼事兒都沒了？”顧美鳳一邊捋着顧定幫的胸口，一邊建議。
誰都不要？另找個好的？
一直在外面偷聽的林染氣得咬牙。顧美鳳跑來搗什麼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