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說過的話自己都不記得,虧我還以爲你是真心對待初夏的!”項雲帆的目光在他身邊的女人身上轉了兩圈。
那是一張白皙的小臉,眼波明媚,嘴脣紅潤,一頭烏黑的長髮鬆鬆挽起在腦後,帶着一絲絲慵懶的氣息,修身的長裙穿在她身上,勾勒出她完美而精緻的曲線。
這樣一個女人,堪稱尤物。
項雲帆盯着她看了一會兒,然後將目光轉到聶寒秋的身上,不屑道:“若不是我今天在這裡等初夏,還看不到這一幕呢,你竟然把別的女人帶到初夏家!?你吃在這裡,住在這裡,還要玩在這裡,聶寒秋,你行啊!”
“項先生這麼說,真是客氣了。”聶寒秋微微一笑,摟着初夏便往前走了兩步道:“這裡又不是項先生家,用得着這麼義憤填膺麼??”
初夏看着他們兩個人之間一觸即發的氣氛,忍不住伸手撫了撫自己的額頭。
她是真沒想到,項雲帆竟然沒有認出自己來。
說起來,她不過是把眼鏡摘掉了,化了點妝而已,更何況還是聶寒秋指定要求的良家婦女妝,那妝容近乎於裸妝,只是將她的五官修飾得更加協調精緻了一些而已。
而他竟然沒有認出來她!!?
好歹他們也一起同事了兩三年,他斷斷續續、明裡暗裡也追求了自己這麼久,可是眼下這一幕,倒是真的有些搞笑了。
“初夏要是知道你是這樣的人,她肯定不會跟你在一起的!”項雲帆看着聶寒秋咄咄逼人的氣勢,一張帥氣的臉頰上頓時陰沉一片。
“那可不一定。”聶寒秋脣角的笑容漸漸斂了起來,神色又恢復成冷冷的模樣,毫不客氣道:“也許初夏就算是知道我是什麼樣的人,她也願意繼續和我在一起呢。”
他的聲音頓了頓,然後繼續道:“畢竟……她可沒有親眼看到我和別的女人在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事。”
“你……”項雲帆被他戳到痛處,竟是微微怔了一下,片刻之後,他咬牙切齒地拿出手機,朝着聶寒秋威脅道:“行,你說她沒有親眼看見是吧!?你等着,我來打電話給她,讓她現在就回家看看這一幕!”
他一邊說着,一邊在自己手機的通訊錄上找到初夏的電話號碼,然後毫不猶豫地按下了撥號鍵。
整個樓道里瞬間一片沉默。
而在短暫的沉默之後,初夏隨手拎着的包包裡,突然響起了清脆的手機鈴聲。
“雨紛紛,舊故里草木深,我挺穩,你仍守着孤城,城郊牧笛聲,落在那座野村,緣分落地生根是我們……”
清冷而悲傷的男聲,帶着綿綿不斷的思念,一遍又一遍地重複着音律。
項雲帆臉上的神色一下子變得難看起來。
他緩緩地擡起頭來,目光在初夏的臉上仔仔細細、認認真真地停住,像是要一直看穿她的面容一樣,眼神中帶着滿滿的不可思議。
“你……你是初夏!?”
她聽到項雲帆驚詫的聲音在樓道里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