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手託着香腮,眨動着捲翹的長睫,歪着臉道:";我看剛纔那輛車子很眼熟,貌似去年我跟阿爾法羅密歐的米蘭總部訂購過這部車,可當時他們說已經被人搶訂了,沒想到居然也是日本島的!";
男人笑道:";艾小姐,估計用不了不久,那部車子就會再度歸於您的名下嘍!";
女孩不置可否地勾了勾淡櫻色的俏脣,目光落在不遠處的別墅門口。
待車子停穩,薄家的管家親自過來爲女孩打開車門,和笑道:";藤井小姐,薄老先生已經恭候您多時了,這邊請。";
管家說這話,將藤井艾及隨身的保鏢一起引進別墅的正廳。
藤井艾在玄關處等候,順便四下打量眼前這棟仿江戶時代建築風格所建造的庭院。
寂靜幽深的玄關設計,於沉靜中展現出主人的寬宏大氣,清一色暗雅的檀木紋理,彷彿緩緩傾訴着歲月沉積下來的滄桑與深沉。
";看來老爸說的沒錯,這位薄老爺子品味不錯,我喜歡這棟房子的風格!";藤井艾勾了勾漂亮的脣,淡淡說道。
男人笑道:";看來這一次老闆是選對人了,據我所知,這棟古典別墅並非薄老爺子的產業,而是他的獨生公子建來專供他養老的。";
聽男人這麼說,藤井艾略顯驚詫的歪着臉,鹿一般美麗的大眼睛俏皮的眨巴了幾下,腦子裡再次浮現出剛纔那個開着阿爾法羅密歐與自己擦車而過的男人。
";藤井小姐,讓您久等了,裡面請!";薄威神情中露出難得的欣然喜色,將藤井艾讓進茶室。
茶室同樣是傳統密教與淨士教相結合的禪宗式裝修風格,不過顏色選擇以鵝黃和淺青色爲主,比玄關處更顯柔和淡雅,顯得建築氣質更爲單純,寧和。
剛踏進茶室,藤井艾便瞧見一位身着中式旗袍,舉止優雅的女人款步由樓上走下來。
";家裡來客人了嗎?";巧玲姨走至薄威身邊,脣邊勾着濃淡合宜的笑靨。
薄威點頭笑道:";來,我給你們介紹,這位是……";
不待薄威說完,巧玲姨溫和道:";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應該就是藤井先生的千金,藤井艾小姐。你好,我是遠封的母親。";
藤井艾顯然有些吃驚,她萬沒想到薄威居然有一位如此美豔動人,氣質高貴的太太。
巧玲姨出語大方得體,將藤井艾讓進茶室後,親手把盞沏功夫茶。
";藤井先生最近還好吧?前天看新聞,聽說他有意向國外擴張投資呢,藤井先生銳氣不減當年呀!";薄威笑讚道。
藤井艾淺笑:";爸爸是幫着哥哥擴充國外的市場,等哥哥一切業務成熟,爸爸也準備退休了。";
";是啊,到了我們這把年紀是該在家裡享清福嘍!";
";所以我爸爸經常誇讚薄伯伯有個好兒子呢!";
話題不知不覺便繞到了薄遠封身上。
薄威心知肚明藤井艾此次來訪主要就是來見薄遠封,而此刻的薄遠封卻不知所蹤,薄威的神色顯得有些不自然, 只倒茶和顧左右而言他。
旁邊的巧玲姨倒是很熱情,對藤井艾笑道:";我家遠封卻是很孝順,整日自己在外面忙,一點都不用我和他爸爸操心,眼下這不又因爲公司的事剛被叫了出去,連你來家裡做客,也顧不上招待,我這就給他打電話,把他叫回來!";
藤井艾聽巧玲姨這麼說,淺笑道:“男人當然已事業爲重,這是好事!”
而旁邊的薄威聽巧玲姨要給薄遠封打電話,不自覺皺緊了眉心,薄遠封的態度他再瞭解不過,眼下給他打電話過去,不是等着碰釘子嗎?
思及此,薄威的目光暗含警告撇向巧玲姨,巧玲姨卻假裝沒看見,依然取出了手機。
對面很快傳來薄遠封深沉的聲音,巧玲姨笑道:";遠封,藤井家的艾小姐已經到了,你現在方便回來嗎……";
電話裡薄遠封不知道說了句什麼,巧玲姨臉上原本欣然的神情微變,伸手將電話遞給旁邊的藤井艾:";遠封說他想跟你說話。";
藤井艾有些驚訝,但還是從容地接過了電話:";你好,我是藤井艾!";
";藤井小姐你好,我想這其中有些誤會,至於我爸之前跟你談了些什麼,我不清楚,我想說的是我本人絕對不會接受這樁婚姻,也不希望就此事浪費彼此的寶貴時間,請您自便。";
薄遠封說完,徑自掛上了電話,而電話此端的藤井艾,早已氣地臉色泛青。
將手機放在桌上,站起身對薄威冷冰冰道:";就剛纔貴府公子的答覆,我希望您最好在最短的時間內給我爸爸一個滿意的交代!";
說完,不待薄威開口,藤井艾起身離開了茶室,徑自走出別墅,跨步上車揚長而去。
車子駛出薄家別墅大門時,藤井艾忍不住對開車的男人吩咐道:";你立刻去給我查這個薄遠封,長這麼大,敢擺我藤井艾的男人他還是第一個,我倒要看看他是不是長着三頭六臂!";
";是,艾小姐。";
而此刻在別墅裡的薄威,已經開始對巧玲姨的炮轟。
";那個兔崽子呢?你馬上把薄遠封給我找回來!氣死我了,我要親口問問他究竟跟藤井艾說了什麼!";
巧玲姨早見慣了薄威的炮筒脾氣,用手指梳理着額角邊的鬢髮,雲淡風輕道:";你生的寶貝兒子,你自己都管不了,你覺得我會有更好的辦法嗎?這個費力不討好的事我纔不去說,想問,你自己去問嘛!";
話落,搖擺着風姿卓絕的翹*臀款步向樓上走,在轉回身的一刻,紅脣邊不禁牽出一絲得逞的狡笑。
哼!小桐的位置,豈是其他隨便什麼女人可以霸佔的嗎?笑話!
只要有她在,只要小桐還沒跟龍墨結婚,薄家的少奶奶就非小桐莫屬!
莫桐因爲焦急過度,在急救室門口一度昏厥,被醫護人員送進了另外一間病房休息,再次醒來時,卻是陸怡寧守在病牀邊。
";天天呢?天天怎麼樣了?有沒有輸血……";莫桐死死抓着陸怡寧的手臂拋出一連串問題。
陸怡寧心疼地握住莫桐冰涼的手,溫和道:";放心吧,天天已經脫離危險了,現在已經送回了普通病房。";
";我要去看他,我要馬上見到我兒子!";
莫桐此刻的精神狀況已幾近歇斯底里,扯掉輸液器,掀開被子跳下牀,不待陸怡寧勸阻,已經衝出了病房。
莫銘天的病房就在莫桐病房的隔壁,莫桐進去的時候,莫銘天正巧剛剛由麻醉中甦醒過來。
";天天……";莫桐的手輕輕撫上莫銘天的臉時,淚亦同時由腮邊潸然滑落。
";媽咪,我沒事了。";莫銘天此刻的麻醉劑剛過,只覺身上痠軟連擡起手臂的力氣都沒有,卻捨不得莫桐如此掛心。
主任醫師正巧進來查房,看莫銘天已經醒過來,爲其做了簡單檢查後,和笑道:";沒問題了,過一段時間,等頭上的傷口可以拆線後就能出院啦!你的運氣很好呦,熊貓血本就很罕見,居然還能遇到主動來醫院獻血的。";
莫桐聞言問道:";您是說,有人來醫院給天天獻血?";
醫生點頭道:";對,有個人特地來醫院獻血,而且一下就抽了500CC呢!";
莫桐繼續問道:";請問您知道對方的聯繫方式嗎?我要親自登門道謝!";
醫生搖頭道:";對不起,這個我可沒辦法告訴你。";
莫銘天聽見這個,淺笑道:";媽咪,你不用問這些了,我想我有辦法找到這個獻血的人。";
而站在旁邊的陸怡寧卻聽得一頭霧水,蹙眉問道:";給莫銘天獻血的人不是龍墨嗎?放着現成的爸爸,怎麼還用別人來獻血?";
莫桐聽見陸怡寧提龍墨的名字,面色頓時沉下來,冷冷道:";不要在我面前提這個名字,我不想聽!";
陸怡寧愣了愣,喃喃道:";可是,龍墨他今天還給我打電話說……";
";夠了,我說過我不想聽見他的名字!";莫桐少有的對陸怡寧歇斯底里叫嚷道。
莫銘天和陸怡寧都被莫桐如此情緒嚇呆了,病房內瞬間變得落針可聞。
過了片刻,莫銘天對陸怡寧道:";乾媽,我口渴想吃蘋果,你給我削個蘋果好不好?";
";好啊,乾媽這就去!";陸怡寧立刻拿了蘋果出了病房。
病房裡只剩下莫桐和莫銘天母子二人,莫銘天用小手輕輕握住莫桐的一根手指,溫聲道:";媽咪,你別生墨魚爸爸的氣好嗎?或許他也有他的不得已。";
莫桐強壓下心內的憤懣,伸手撫了撫莫銘天的發頂溫和道:";天天,你現在什麼都不要想,只要安心養傷就好!";
莫銘天知道此刻的莫桐在氣頭上,一時聽不進去勸,也只得作罷。
莫銘天的傷恢復的很快,莫桐因爲拍戲檔期緊張,無法安排出更多的時間陪莫銘天,另外請了護工,且由她和陸怡寧輪流看護,只過了十來天,莫銘天就順利拆線出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