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曾祺剛跟陳兮玥說完奶奶的電話會來催的，電話馬上就響了。 父女倆心有靈犀一笑，電話是陳母打的，陳兮玥接了起來，脆生生的叫了聲：“奶奶。” 那邊陳母樂不可支的笑聲傳了過來：“哎。你們到哪裡啦？” “我們都出城好一會啦，快走了一半的路了，我爸爸開車呢。” “好的，讓你爸爸慢慢開，奶奶給你做好吃的去，你媽媽回來沒？” “就我和爸爸一起，媽媽還是帶了禮物。” “你媽媽有心了，那你們到家了咱們說。” “好的，奶奶，再見！” 掛了電話，陳曾祺說：“你媽媽準備了什麼禮物?” “不是媽媽準備的，媽媽昨晚接了你們的電話，睡得很晚，早上起的晚，禮物是陳嫂帶我去買的，就是一些點心。” “回到家謝謝陳嫂。” “我已經謝過了，你快開車吧！” 到了老家，陳家二老例行在家門口等着。這二老自打孩子們近距離在安城生活後，每次知道他們回來，都會一路電話跟着看到了哪，然後掐着點在門口等着。 陳兮玥拎着陳嫂給她準備的點心，快速下車，向爺爺奶奶奔去，跑到他們面前上去就給一個大擁抱。 點心交給陳母：“這是我媽媽讓我帶給你們的。” “謝謝寶貝，回去謝謝你媽媽了，”陳母接過點心，牽着陳兮玥的手進門。 陳曾祺後面跟着進屋。 因爲他們在路上耽擱了點時間，這一進門，陳父就收拾飯桌，陳母忙着炒菜。 很快，滿滿一桌子美味佳餚就端上來，雞鴨魚蝦一樣不少，時蔬青菜多樣搭配。 老兩口忙着給孫女夾菜，陳兮玥嘴巴一刻都閒不下來，只好一邊說謝謝，一邊也張羅着給爺爺奶奶夾菜。 “祺，你不是說你要回S城啊?”陳父揶揄的問。 “我就是要回去的，票都買好了，你們這麼不依不撓的，我只好退票了，玥兒培訓課一結束我們就出發了。” “玥兒，你不要怪爺爺奶奶，我們確實很想你，你看你春節都沒回來過。” “爺爺奶奶，我幾乎每年都在咱們家陪你們過春節的，這次我外婆家有事情，我和我媽媽陪他們過一次年很正常哇。以後還得多去，我外公外婆都老了許多了，”說者無心，聽者可就不這沒想了。 陳父當即就語氣不滿的說了：
“你外公外婆是要陪，但是他們有你舅舅舅媽陪，你舅舅家不也有小孩子嘛。你姓陳，要多陪自己的爺爺奶奶纔好。” “爺爺，你這就不對了，我的一半是我媽媽，一半是我爸爸，所以我要努力做到對你們公平，再說啦，我還要多陪我的爸爸媽媽，”說完又喊奶奶：“你們快讓姑姑姑父也生個小孩子嘛，這樣子，我陪我外公外婆或者爸爸媽媽的時候，姑姑可以帶着她的小孩子來陪你們，這樣你們就好了。” 陳兮玥說完還夾了一快魚肉給陳曾祺：“爸爸，小心刺。” 陳母聽陳兮玥這麼說，心裡有點不美氣，但是自己孫女咋說她都不生氣，還笑着說：“你姑姑生小孩子還有個過程呢，再說了小孩子隨你姑父的姓，她也會有爺爺奶奶，常來我們這人家爺爺奶奶會有意見的哦。” “哦，奶奶的意思是我去我外公外婆家你跟爺爺會有意見?” “有點意見！”陳母吃了一口菜，點着頭肯定的說。 “那就沒辦法了，你有意見我是管不了你的。” “你呀，人小鬼大，”陳母伸着手指在陳兮玥腦門上一點，笑着說：“不要指望你姑姑家的小孩子了，你回到家呀多催着你爸爸媽媽再生一個，你就解放出來。你看怎麼樣?” 陳兮玥摸摸被奶奶指的地方，看了看陳曾祺，搖搖頭說：“我看不怎麼樣！” “玥兒，快吃菜，你奶奶特意給你做的，吃完咱們去馬路上散步去，”陳父打斷她們的對話。 “好咯，爺爺，吃完玥兒陪你們散步去。” 飯後，陳母收拾完廚房，老兩口帶着孫女上街散步，陳曾祺跟在後面。 今夜不算太冷，路邊綠化帶的植物已經冒出嫩芽，皎潔的月光配着初春泥土的清新味，讓人從心裡感到舒坦，舒坦到都能聞到新一季的收穫氣息。 陳曾祺就跟在那祖孫三人後面，看着他們一路歡聲笑語，陳兮玥時不時還蹦跳着逗爺爺奶奶歡心。 他也在想，如果錦玉是他的孩子，如果錦玉這個時候也在，那二老有了孫子會更高興，畢竟兒女雙全是每對夫妻的心願，孫子孫女都有，也是每對老人的心願。只是，現在他只能想一想。 擡頭看看夜空明月，陳曾祺感慨時間過得真快，一晃陳兮玥回到安城已經四年了，樂迦琴在傾慕上班也三年了。 他曾經要的老婆會養孩子能
掙錢的生活現在算是實現了，可是總是事與願違，當老婆的經濟獨立到一定程度時，她不在依附自己，現在離開他也一年了，人家過的很滋潤，假期帶着陳兮玥回燕城，出境玩。平常的日子忙上班，下班就陪着孩子學習玩，陳兮玥不是說她們住的地方還有露臺呢，聽說在露臺喝茶聊天一轉頭就能看到桉山，這小日子很滋潤。 他想換套大點的房子在山腳下，所以他努力工作，兩城跑，眼看這目標就還實現了，張浩天給他鬧了這麼一出，真不知道以後的日子會怎麼樣？但是如果父母知道樂迦琴已經生了老二，那肯定是要炸鍋的。 老人年紀大了，能不讓他們操心就不讓操心，這事還得瞞着，希望那個榮城快點醒，他早一天醒，這事情就好解決，現在這個人是關鍵。 馬上又到一年清明瞭，清明又有假期，不過樂迦琴已經安排了，所以陳兮玥清明假期能回家陪爺爺奶奶的機率是很低的。所幸這個週末回來了，可以緩解老人的思孫之情，只是清明又如何找藉口呢。 人生真是一個局，編了一個謊言，就得等着編下一個謊言來繼續，雖然都是善意的謊言。 陳家二老對於孫女能回來看他們，表示非常滿意，雖然這孩子好像有點逆反的情緒，但是孩子遲早都得長大，不是說八九歲的孩子正是豬狗都嫌招人煩的年紀麼，這孩子有逆反心理說明在成長，有情緒說明心理健康。 反正陳父是這麼給陳母講的，“你看咱們家玥兒，現在說話思路清晰，語言連貫，早不是那個小孩子了，大人說啥聽啥，她現在有自己的世界觀人生觀了，人家都快上中學了，你要學會適應。” 陳母無語的看着老伴：“哎，她才上三年級，怎麼就快上中學了，你這時間過的也忒快了吧，你是預備天上一天地上一年呢。” “去去去，什麼天上一天地上一年，她現在三年級，後季就四年級，小學就六年，一半都要去了，這時間過得很快的，你看一晃咱倆就老了。” 陳母看他越說越不着調了，就說：“越說你越來了啊，時間過的太快，你快睡吧，別還沒睡着呢這天就亮了。” “睡吧睡吧，明你還得早起給孩子做吃的呢，我這今看見玥兒了，能睡個舒坦的覺了。” 燈光熄滅了，院子裡一片寂靜，只有夜空的月亮還在那掛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