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雅寧一聽宋安然的話,渾身一僵,臉色變得鐵青,像是聽到了什麼讓人難以接受的消息一樣。她很想反駁,告訴宋安然那不是真的,可是她忽然就詞窮了。樑越對於她,是大不如前了。她能夠感覺到他的感情正在一點點地消失。
就拿這一個婚禮來說,如果不是她以孩子爲藉口的話,今天的這一場婚禮根本就沒有那麼快就舉行,也有可能這一輩子都不會舉行。
“宋安然,我還真是小看你了。你以爲我會相信你說的那些鬼話嗎?”宋雅寧冷哼一聲,怒視着宋安然。
“你相不相信跟我沒有關係,我說的那些話到底是不是真的你自己心裡最清楚。周定琛寵我愛我,給予我作爲妻子最大的榮耀,有沒有婚禮對我來說已經沒有那麼重要。”
宋安然知道什麼話最能傷到宋雅寧,冷冷一笑,假裝不經意間看到了她的狼狽。“宋雅寧,如果不是因爲爸,如果不是因爲周定琛,我不可能來參加你的婚禮。不是嫉妒,不是羨慕,而是因爲你不配。你對我而言,就像是路邊的乞丐,你的狼狽你的難堪我都已經不感興趣。”
說罷,宋安然提起裙邊,優雅自得地往門口走去。走錯了門不要緊,即使是狼狽地進來也要優雅地離開。更何況,從頭到尾宋雅寧一直都沒有機會傷到她。
從休息室出去之後,一個穿着套裝的女人手裡拿着一件白色的禮服匆匆趕來。見到宋安然,立即將禮服交到她的手裡。
“周太太,這是總裁爲你準備的衣服,請換上。”
宋安然狐疑地接過禮服,看了一眼那穿着套裝的女人化着一絲不苟的妝容,問:“你說的總裁是不是周定琛?”
“是的,夫人。”女人見宋安然依舊疑惑的樣子,也不解釋,於是道。“夫人,總裁說要你早點換好了衣服過去。”
宋安然知道婚禮這種場合肯定是要待很久的,於是將衣服接過來,隨便找了一個房間進去將衣服換上。在看了那一堆根本沒有什麼用的海綿一眼後憤怒地將它們全都扔在垃圾桶裡面,宋安然發誓,以後再也不用這麼假的東西了。
還沒有經歷過傲然挺立就直接下垂了,宋安然的心裡陰影早就在心裡面鋪了一層又一層。
在換好衣服要離開的時候,宋安然聽到有人推門的聲音,她走過去一看,衝進來一個帶着棒球帽子的黑色影子。
“不要意思,你是誰?”
蕭然將棒球帽子摘下來,一看這房間裡面還有人,瞪大了眼睛看着宋安然。
“路人,路人,你可以把我當成一個路人。”說完,蕭然又匆匆地跑出去了。
宋安然一臉的困惑,沒想到這酒店裡面不正常的人還有那麼多。想着她離開了那麼久了,周定琛肯定是等急了,提了提裙邊往外面走去。
蕭然在出了門之後又迅速地找了一個房間躲進去,剛纔她真的是快要被嚇死了。本來她也是想逗逗樑越的,可誰知道他竟然那麼不禁嚇。
本來樑越是在大堂裡面招待客人,作爲今天的新郎官,他雖然心裡不是很情願,但是既然要結婚了也不能擺臉色。而且今天他可是作爲樑家的面子,要是搞砸了,不光是他一個人的損失,更是樑家宋家的恥辱。
就在他想找一個角落休息一下的時候,一個穿着休閒裝,帶着棒球帽的身影衝進了視線,他剛開始以爲那是一個男生。誰知對方的帽子摘下來之後發現那是一個女人,那女生還很大膽地湊到了他的耳邊,說了一句讓他火冒三丈的話來。
“你想我了嗎?我倒是很想念你身體的滋味。”那女人說完這句話便跑開了,留下樑越一個人在原地面色發白。
因爲太過震驚,他手中的酒杯一時沒有拿穩跌落在地板上,發出一陣響亮的“破碎”聲音。一時間,大廳裡的人都靜默了下來,朝着他的方向看過去。
周定琛當時正在和其他的商業夥伴交談,也注意到了樑越的反常。他眉頭一挑,面上依舊冰冷。他饒有興趣地看了看樑振華鐵青着的臉,樑越現在可是代表着樑家的面子,看來這次樑振華是看走眼了。
樑越也意識到了不對勁,歉意地勾了勾脣角,衝大傢伙道歉。周寧手裡舉着一杯香檳,紫色的旗袍在她的身上搖曳生姿,她正款款地走到樑越的身邊。
周寧拍了拍樑越的肩膀,舉着酒杯對在場的人說:“感謝各位今日能賞光小兒的婚禮,瞧,新郎官也是太緊張心急了,竟然以這樣鬧劇的方式祝大家歲歲平安。”
樑越感激地看了一眼周寧,接過一杯酒,朝着在場所有人的位置歉意喝下那一杯酒。
“越,不管怎麼樣,今天都要拗過這一場大禮。”周寧在樑越的耳邊輕輕地說,裝作不經意間又轉向隔壁的貴婦太太舉了舉杯。
樑越點點頭,心裡的怪異感覺更甚。一開始他以爲在酒吧下藥的是一個gay,他是有些心灰意冷的。可是誰知那竟是一場誤會,沒有什麼變態的gay,倒是有一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女人。
他也不知道心裡是該高興還是該憤怒,那個女人騙了他那麼久。但是隻要不是一個男的,他心裡也舒坦了不少。
只是今天的婚禮,要想逃那是不可能了。他背上關係着樑宋樑家的面子,要是他這麼一猶豫,今後他在梁氏很難再立足。
樑越朝着那個小女人跑去的方向,眉頭緊鎖着,雙手握拳,似乎要找個發泄的地方。不過在聽到身後有人在招呼他,心裡不管有多少怨氣都得釋懷。
周定琛喝了一杯酒,遙望着樑越的方向,眸色深沉。今天的一場好戲如果不上演的話,那就太辜負了這麼盛大的婚禮。
他看了看時間,距離好戲上演也沒有多長時間了。而身邊又開始有人涌上來,周定琛一陣煩躁,心想宋安然怎麼還沒有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