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楊毅文,蘇子語心裡並沒有歡呼雀躍的感覺,倒是旁邊的杜雨薇,先一步蘇子語站起來,擡起手就要同楊毅文打招呼,招呼還未衝口而出,楊毅文已經到了蘇子語的跟前。
楊毅文家境不好,每逢空隙時間,總會找高几屆的學長學姐打聽兼職境況,所以,雖然生活拮据,他手上還是有一筆在當時來說不小的存款。
“這是你喜歡吃的榴蓮蛋糕。”楊毅文把包裝袋放在蘇子語面前,憨憨的對她說道。
她只是對楊毅文無意中提起,她想吃榴蓮蛋糕,可惜去了蛋糕店好幾次,都沒有吃到,沒想到他今天竟然會特地給她送榴蓮蛋糕。
他們不同系,上課的教室也不一樣,法律系和中文系上課的教師,便是隔了兩千多米。
於此,蘇子語覺得很抱歉,雖然收到了心心念念想要吃的蛋糕,但她蹙起眉頭,語氣略微冷硬。
“抱歉啊,我現在不想吃了……”蘇子語忽然想起杜雨薇喜歡榴蓮,於是轉頭對她說,“小薇,這個蛋糕是榴蓮味道的,你要不要嘗……”
“我不要。”杜雨薇當即甩臉,冷漠的看了楊毅文一眼,再把眼神轉回蘇子語身上的時候,蘇子語已經把蛋糕推到了她面前,她拿起桌上的蛋糕,塞在楊毅文手上。
別人不要的東西扔給我我就收着,豈不顯得我特別的廉價?杜雨薇這麼想。
她喜歡楊毅文是大家心知肚明卻沒有點破的事情,蘇子語把蛋糕給杜雨薇也是好心。
杜雨薇這樣一說,現場氣氛尷尬起來,楊毅文木訥的拿着蛋糕,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蘇子語這個時候擡眸,帶着抱歉的眼神看向楊毅文,“你今天上午也有課,要不先回去上課?”
逐客令一下,楊毅文眼中的光彩暗了下來,勉強的笑了一下,攥緊了手中的蛋糕,“那我先回去上課了。”
她都這麼說了,再留在這裡,豈不是顯得沒臉沒皮了?
他又是那麼愛面子的人!
杜雨薇看着楊毅文的模樣,又急又氣,這件事之後,杜雨薇更加不待見蘇子語了。
楊毅文剛走出門口,便進來了一個人。
那個人拿着本經濟學的書走進教室,在蘇子語旁邊坐下,蘇子語轉頭看見他手中的書,好心的提醒他,“同學,你是不是進錯教室了?我們沒有國際金融的課。”
“恩?”何紹庭聞言擡頭,淡淡的看了蘇子語一眼,冷冷的說道,“我知道。”
言下之意,同學,你多管閒事了。
蘇子語在夢中看不清楚何紹庭臉,只是感覺他很熟悉,不着頭腦的問面前臉龐模糊的何紹庭,“我們的關係是不是很好?”
何紹庭聽見這話,顯然一愣,沒有料到蘇子語會問出這樣的問題。
沉默片刻,何紹庭合上書轉頭看蘇子語的眼神,依舊冰寒得不帶一絲溫度,一字一頓的說道,“同學,你能不能不要說話了?我在認真看書。”
“……誒?”蘇子語被何紹庭當頭棒喝,沉眸看他手下的書,冷冷的嘁了一聲,小聲嘀咕,“不就是經濟學嗎?我也懂經濟啊!2008的景榮風暴,我瞭如指掌!”
這話被何紹庭聽了去,他猛然站起來,垂下眸子好整以暇的看着蘇子語,眼中的冷光直直的刺入蘇子語的背脊上,她感覺後背泛冷,“你想幹嘛?”
“不幹什麼。”何紹庭用力的合上書,轉身就走,蘇子語看着他的背影,疑惑了一下,隨即轉頭拍了拍身旁的人,“剛纔那人誰啊?那麼囂張!”
“我們學校的校草,你不知道啊?”旁人驚訝蘇子語的無知,認真的打量了她的臉,隨後說道,“別一臉我是白癡的表情!”
“……”蘇子語聽到這話,想把她殺人,“那麻煩大姐告訴我,他的名字。”
“何紹庭”
蘇子語這個時候,忽然驚醒,猛地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一貫的漆黑,她睡覺總是喜歡把房間所有的燈都關了。
剛纔是在做夢?她內心疑惑,這場
夢太真實了,真實得就像是以前的回憶一樣。
夜間的房間很安靜,她沉重的呼吸聲,在這個時候更加的明顯,睡在蘇子語旁邊的何紹庭感覺蘇子語有異樣,擡起沉重的眼皮,眼睛張開一條縫,尋找蘇子語,“小語,怎麼了?”
“沒事。”她聽見聲音大吃一驚,轉頭看着黑暗中的何紹庭,向他身旁靠了靠,這才說道。
她不想讓何紹庭擔心,所以沒有把做夢的事情告訴他,公司的事情已經夠他勞累的,她不能每件事都讓何紹庭操心。
聽見蘇子語說沒事,何紹庭的心也放下來,抱着她的手緊了緊,醇厚的聲音在她耳旁起伏着,“沒事就好。”說完,他又閉上眼睛。
這次,蘇子語的雙眸睜得如銅鈴一般大,久久沒有睡着,她腦海中一直在回放剛纔的夢境,感覺好似有些事情就要噴涌而出,卻怎麼都想不起來。
想了一會,就感覺腦袋要炸開了一般,生疼着。
她雙手放在腦袋上,用力的按壓着腦袋,頭疼卻沒有半點舒緩。
何紹庭這個時候已經陷入深睡眠,沉重的呼吸聲,在安靜的房間裡,更加突兀。
不知過了多久,蘇子語才感覺到星星點點的睡意,慢慢的閉上眼睛。
這次的夢境,和上次完全不一樣。
在夢中,她身旁有個男子,他們站在房子的樓梯上,她和男子相對而站。
樓梯是木質的,上面有暗黃色的木紋,階梯的邊棱,被打圓潤了,男子說,他還要在樓梯上鋪滿羊毛地毯。
這個男子,不是別人,是何紹庭。
這是他們第一次看房子的情景,她對這段記憶有別樣的情愫,所以即使她和何紹庭的記憶混亂了,她依然能夠完全還原當時的情景。
“你是怕我摔倒?”蘇子語輕笑,雙手不停的拍打何紹庭的肩膀,她看着何紹庭,一會笑一會佯裝生氣。
“你確實挺能摔跤的。”何紹庭輕聲一說,字裡行間帶着幾絲暗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