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小鹿望着那遠去的蘇依依背影,咬着麪包,心裡挺不是滋味,什麼叫和白景炎串通好了故意親密讓蘇依依吃醋,她和白景炎都快結婚了,有必要這樣刺激蘇依依?
白NaiNai端了一碗刺鼻的黑乎乎的湯汁過來,吩咐她:“小鹿丫頭,趕緊的,趁熱喝了。”
董小鹿險些沒憋住氣,這味道,也太臭了!
“NaiNai,這什麼呀?”
白NaiNai湊過來,神秘莫測的伏在董小鹿耳邊低語,“這可是我從名醫堂弄來的秘方,喝上一段時間很快就能懷上孩子了!”
董小鹿一噎,她和白景炎都沒做過,除非她能自產猴子,否則喝再多也沒用。
“NaiNai,沒那麼管用吧?”
董小鹿半信半疑的把碗悄悄推開,那味道……實在是太難聞了。
白NaiNai笑了一下她,“你這傻孩子。”
自從白景炎和蘇依依離開白家後,董小鹿心不在焉的,懨懨地胡思亂想着,今早的事情。
白景炎很少會在“光天化日”之下,對她那麼親密,早晨她送他到車邊,他忽然摟住她的腰,低頭和她溫存,難道真的是因爲,今天蘇依依在白家的關係?
白景炎是故意拉着她親密,然後讓蘇依依吃醋的?
哪怕董小鹿再不願意承認,可是這種事情,也並非完全不可能發生。
至少,小言劇情裡,這種情節多的是。
爲了刺激舊愛,和一個自己不喜歡的女人故作親熱。
董小鹿這樣往深處想,哪怕自己在一開始,將自己擺在“掛名白太太”的位置上,可心頭,還是痛了下。
董小鹿從小不敢奢望什麼白馬王子的出現,能配得上白馬王子的,也都是公主。
可她,從來就不是什麼公主。
所以,自然也不敢肖想白景炎對她的感情。
白景炎去紐約出差兩週,做三臺心臟移植手術,雖然只是出差兩週而已,可對於董小鹿來說,卻像是漫長的兩年。
……
海城大學。
董小鹿心不在焉的聽着法語課,田甜湊過來調侃她,“我看你最近眉間紅星鸞動,是不是犯桃花了?”
“就算是犯桃花,也是個倒追的命。”
“喲,看不出來啊,咱們的小鹿什麼時候變得這麼主動了?給我說說,在睡大神的路上遇到什麼麻煩了?”
董小鹿大眼一閃,“怎樣才能征服一個男人?”
“男人都一樣,一,和他尚牀,二,餵飽他的胃。總之,就是下面和胃你都得餵飽,並且要讓他對你,食髓知味。”
“田甜,你覺得我喜歡一個心裡有別的女人的男人,是不是太犯賤了?”
田甜哈着嘴,“你是第三者?”
董小鹿捧着臉,搖搖頭,“我不算是什麼第三者,他們四年前就分手了,只是,現在他的前女友又回來了。”
“那有什麼犯賤的,他和那個前女友充其量不過是過去式,不過,既然他前女友回來了,你可得好好盯着,畢竟,這個前女友可是你們現在之間的殺手鐗。”
“或許他現在根本不喜歡我,一直拿我做擋箭牌,然後讓他前女友吃醋。”
田甜用手指戳了下她的腦門,“你可真會想的!我告訴你啊,要是一個男人對你沒興趣,是不會這樣大費周章的在另一個女人面前陪你耐心演戲的。他就算是騙你,他喜歡你,你也要知道,如果你對他來說,沒有半點價值,他對你也沒有半點感覺的話,他幹嗎要大費周折的騙你,直接不理會你不就好了?”
董小鹿覺得言之有理,下意識的點了點頭。
田甜又道:“倒是你啊,我覺得你啊,就應該主動些。”
董小鹿在感情上,完全屬於低能,又是個被動的份兒。
“可是……女孩子主動真的好嗎?”
會不會讓白景炎覺得,她太不矜持了?
“大清已經滅亡啦,現在是女王時代,在感情上女孩子主動點,誰還會覺得不矜持,相反的,說不定他還會覺得你活潑大方灑脫呢!”
話雖是這麼說,可擱在董小鹿這裡,依舊沒有多少行動力和信心力。
……
下課後,董小鹿沒想到這個時候,會接到白景炎的電話。
他人在紐約,而現在是國內的白天,那美國現在……是深夜。
董小鹿連忙接起。
等電話接通,那頭的男人對於她的接通速度似乎很滿意。
“在幹什麼?”
遠在紐約的白景炎,靠在酒店偌大的落地窗前,看着腳下還沒湮滅的燈火闌珊,聲音低沉的傳入電話聽筒裡。
董小鹿只覺得被這聲音,酥的渾身起了疙瘩。
那低沉又魅惑的男聲,帶着一絲疲倦沙啞,可正是因爲如此,聽在耳朵裡,才顯得更加Xing感。
即使是隔着電話,董小鹿還是不由自主的紅了小臉,耳根子只覺得火辣辣的燙熱。
“我……我剛下課。”
“嗯,我剛看完病人的術前檢查。”
董小鹿咬了咬脣瓣,熱着小臉,問電話那頭的男人,“白景炎,你……累嗎?”
“還好。”
“哦,你要注意休息,記得吃飯。”
董小鹿想,做手術,既需要腦力也需要體力,而且兩週要做三臺大型的心臟移植手術,應該……會身心疲憊吧。
男人薄脣微勾,淡淡的應了一聲,“嗯。”
董小鹿又忍不住囑咐,“還有,最近就別喝可樂了,還是多喝點果汁和牛Nai吧。可樂喝多了,也挺影響睡眠的,影響了睡眠……”
她的話還沒說完,那頭男人便輕笑反問:“你在關心我?”
董小鹿一時噎住,“是、是啊。”
“乖乖的,在家等我。”
兩週,很快的。
董小鹿點點頭,可點完頭後,又覺得他說這句話的時候,語聲異常曖妹。
臉上紅霞,一直紅到脖子。
直到彼此掛掉電話後,董小鹿看着還亮着的手機屏幕,喃喃自語道:“白景炎,一切順利。”
……
美國,紐約。
白景炎剛掛掉董小鹿的電話後,擱下的手機,又再度響起。
是蘇依依的來電。
白景炎皺了下眉頭,沒有接聽,而是直接將手機調成了靜音模式,沒有再去管它。
接下來,蘇依依又連續給白景炎打了兩通,大概是真的死心了,又或許以爲,紐約已經是深夜,雖然白景炎是夜貓子,但可能行程太累,所以睡了。
白景炎衝了個澡,躺上牀,腦海裡,浮現的是董小鹿的臉。
她喝醉酒,賴在他懷裡,不顧形象的哭的樣子,還着實令他心動。
他已經很多年沒有想過要結婚的念頭,或許是因爲當年的蘇依依在結婚關頭放了那段感情的鴿子,更多的,恐怕是白景炎這些年來,玩心太重,不想被束縛,所以,哪怕三十四歲了,在這個圈子裡,也還是炙手可熱的鑽石單身漢。
他的身價,他的條件,他的年紀,都是成熟女Xing所向往的結婚對象。
隱藏多年的結婚念頭,竟然在董小鹿出現後,覺得該找個人,安定下來了。
要不,就董小鹿吧?
傻乎乎的,看起來不會計較,也不會爲自己打算,有時候,傻的就只在乎別人的感受,那就由他,來照顧她吧。
愛情這個東西,是門玄學,在遇見那個對的人時,連自己最怕的墳墓,都心甘情願的踏進去。
如果婚姻是座墳墓,結婚對象是董小鹿,那白景炎也沒什麼不願意。
畢竟,若是不結婚,那豈不是要暴死街頭?
白景炎現在說不上有多喜歡董小鹿,只是覺得,跟董小鹿在一起的時候,可以很真我,也很舒服,舒服的讓白景炎覺得,哪怕就算那樣靜靜的和她待在一起,什麼也不做,什麼也不說,心情也是愉悅的。
白景炎也不是什麼愛情白癡,不會不清楚,這樣的感覺和期待,隱隱之間,代表了什麼。
他對董小鹿,有感覺,而且非常感興趣。
從一開始抱着玩玩的心態和董小鹿接觸,到越發覺得,他越來越願意和董小鹿待在一起,如果這不是喜歡的話,那到底什麼纔是喜歡?
最好的喜歡,大概就是在那個人面前,可以很真我。
相反,白景炎和蘇依依那段,便顯得那樣不足一提。
蘇依依將白景炎變成供她上位的墊腳石,蘇依依的那種喜歡,她口中所謂的那種愛,或許真的只是喜歡白景炎那一切的外在條件。
回憶起來,白景炎和蘇依依在一起的時候,蘇依依好像從來沒有像董小鹿對他這般噓寒問暖。
最多的,是蘇依依的索求。
那個時候,白景炎不覺得有什麼,因爲圈子裡的情侶,大多是這樣,女孩子想要什麼,只要在男朋友面前開口一次,只要有那個能力,便立刻會爲她買來。
只是,白景炎那時從不曾發現,原來,蘇依依真的只是需要那些他爲她埋單的物品,而並非需要他這個人。
蘇依依爲什麼要回頭找白景炎,大抵是覺得,白景炎的外在條件好,帶出去又有面子,最重要的是,能夠幫助她事業上的成功。
白景炎和蘇依依之間,或許從未無關過愛情。
只是白景炎爲那段感情,貼上了愛情的標籤。
相反,和現在的董小鹿在一起,那種懵懵懂懂的情愫,倒更像是在慢慢談戀愛的過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