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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是往下看,她的眉頭便皺的越是高,最終擰成一個深深的川字,呼吸急促,胸口更是不斷上下起伏。
微閉眼,深呼吸,葉梓晴將那份文件推開,轉身,微笑的看着服務員;“菜還沒有好嗎?”
對於她如此反應,沈建雄倒着實備感意外;“你不相信這份報告?”
“我不明白伯父爲什麼要讓我看這樣的東西,對於這點我倒很是好奇。”端起茶水,她喝了口。
“其實這件事說起來也是意外,她得白血病現在需要移植骨髓,親人之間骨髓的相配率則是最高,年輕時她生過孩子,但是因爲某種原因將孩子丟棄,但丟棄時在孩子的襁褓中放了玉石鑽戒,我昨天帶萱萱去醫院無意中發現戴在她頸間的玉石鑽戒,於是,這便才讓助理去查,對於這份報告的真實性,你完全不用懷疑。”
玉石鑽戒……
眼睛微動,葉梓晴的確想起昨天晚上給萱萱脫衣服睡覺時,曾看到掛在她脖子上的玉石鑽戒,當時並沒有去留意,卻沒有想到……
禁不住,她身子輕輕顫動,就連握着茶杯的手都跟着有些發抖,捏緊茶杯,沒有言語。
她不可能只聽他的一面之詞,她還需要回到家後向爸媽求證,即便化驗報告單已擺在面前。
“你們的骨髓如此相配,那麼你能救活她的概率則是非常大,你身爲老師本性又是那麼的善良,只怕是陌生人向你求助,你都會樂意伸出雙手相救,更何況她還是你的親生母親,是不是?我想她當初將你拋棄肯定是有難以啓齒的原因,畢竟有哪個母親不愛自己的兒女呢,否則她也不會將玉石鑽戒留給你,是不是?”
一番話,被沈建雄說的聲情並茂,既爲楊婉兮說了好話,卻又給葉梓晴戴了高帽,果然不愧是官場上的人!
“我有些餓了,伯父,我可以吃飯嗎?”而葉梓晴天顯然是不想談論這個話題,直接繞過。
聞言,沈建雄倒是也不好再說什麼,笑道;“我只記得說正事,連吃飯都忘了,來,吃飯吃飯,先吃飯,多吃點。”
才向她挑明身世的真相,卻又急着讓她捐獻骨髓,她需要一點反應緩衝和適應的時間,他不能將她逼的太緊。
一整個下午,葉梓晴都是心不在焉,幸好是開學第一天不上課。
而上官雲竟然和她擔的是同一個班級,只不過她教的是語文,他則是英語,兩人就待在同一辦公室,擡頭不見低頭見。
下午放學很早,直接去了幼兒園接了萱萱後,她就趕回了家中,郭豔芳在,葉正霖沒有在。
桌上是剛切好的西瓜,郭豔芳抱過萱萱就給她拿了最大的一塊;“天氣越來越涼了,這隻怕是今年夏天的最後一個西瓜嘍。”
“外婆吃最大的,我最小,吃小的。”萱萱將西瓜遞給郭豔芳,砸吧着小嘴。
“哎呦,我家孫女怎麼這麼懂事,告訴外婆,今天在學校都學的什麼?”
“孔梨讓融。”她仔細想了一下,奶聲奶氣道。
聞言,郭豔芳忍不住笑出了聲,笑的有些忍不住;“是孔融讓梨,寶貝,不是孔梨讓融。”
“嗯,對,是孔融讓梨。”萱萱有些不好意思的摸着小臉。
葉梓晴卻一直欲言又止,終歸是沒有開口,等哄得萱萱睡着以後,她去客廳,想要喝杯水,卻看到郭豔芳還在沙發上坐着,正在整理着萱萱小時候的照片。
她面前放着相冊,足足有三四本那麼厚,在沙發上坐下,她拿起一本相冊,隨意的翻動着,卻恰好是她的照片,很小的時候照的,一整本相冊都是她的,從頭到尾,卻唯獨沒有出生時的照片。
不由自主,心顫動的更加厲害,她終究還是問出了口;“媽,我是不是你撿來的?”
郭豔芳手中的舉動一頓,神色僵硬,隨後擡頭,靜靜地看着她;“怎麼了?”
“我是您撿回來的嗎?”她開口,再次問道,心底那道聲音在叫囂,肯定不是,肯定是搞錯了!她多麼希望她說出來的是不是兩字!
“是聽誰說什麼了嗎?”郭豔芳又問道,梓晴斷然不會無緣無故的問她這句話,肯定是有人在背後說了什麼。
“媽,我想知道答案,想到最真實的答案,您不要騙我。”她沒有回答,只是徑自道。
郭豔芳將面前的相冊合起來,長長的嘆息一聲,點頭;“是我撿回來的,就在家門口。”
她一向不會說謊,這件事在她的心底也已經埋了很久,今天梓晴會問,便代表肯定知曉了些什麼。
轟然一聲,葉梓晴只覺得心中的某個地方倒塌了,緊接着,聲線都有些不平穩;“那萱萱戴的玉石鑽戒呢?”
“是在你的襁褓中發現的。”
全身上下的力氣都被抽走,她發軟的坐在沙發上,不再言語。
心中默唸了一萬遍不是,多麼強烈的希望只是場玩笑,卻抵不過現實的殘酷!
楊婉兮,也就是那個女人,竟然是她的親生母親!的確,她根本無法接受,也不想要去接受!
“但是梓晴你記住,你永遠都是我最親的女兒,血緣只不過是種象徵,媽永遠都愛你和萱萱,再說句實話,你說你和你哥打架時,媽向的是誰?我養你養了這麼大,別人奪都奪不走你,你啊,是媽的貼心小棉襖。”
俯身,抱住葉梓晴,一如小些時候哄孩子那樣,她輕輕地拍着梓晴的背。
氣息在平穩,劇烈跳動的心也再緩緩地恢復平靜,葉梓晴伸手也緊抱着她,臉龐埋在她懷中。
“我女兒我養到這麼大,如花似玉的,想奪走都沒門,這下告訴媽,到底聽別人說了什麼?”
搖頭,她三言兩語的隨意敷衍道;“沒,只是聽別人說了些閒言碎語,我想着隨便套套您,沒想到您這麼輕易就招了。”
“你這死丫頭!不告訴你是不想讓你心中有疙瘩,從小養到大,你就是我的親生女兒,以後別人如果再說什麼閒言碎語,你就當是沒聽到。”
母女倆坐在沙發上又聊了許久後,才相互道晚安,各自去休息。
躺在上,葉梓晴的思緒已經在混亂到不行,無法再正常運作,只不過是短短的一天時間而已,她卻覺得自己的生活已經來了個一百八十度的轉彎。
楊婉兮是她的親生母親,背後卻和沈建雄搞在一起!
只不過對於楊婉兮,她根本就沒有想着去認,她現在的生活很好,很平靜,不想再被她打破。
不知道這件事情以前,楊婉兮之於她來說無非不過是個陌生人,知道這件事以後,便是一個多了血緣關係的陌生人,歸根究底,還是陌生人。
夜色漸漸越來越深沉,煩亂的思緒也緩緩地歸於平靜……
沈少廷這兩天去美國出差,已經提前打過招呼,早上才起便打過來了電話,也就六點鐘,她說了兩句,然後將手機交給了萱萱,也不知道父女倆有多少話要說,竟然能說半個小時,她自愧不如。
送萱萱去上學,然後她上班,到了吃午飯時間,沈建雄這次在校長辦公室等她,不用想,她也知是爲了什麼而來。
學校對面的咖啡店,沈建雄語重心長道;“梓晴,我也知不該催你,可對於病人來說早一天移植骨髓便多一份希望,她無論如何也是生你的母親,她給予了你整條生命,從你身上拿些骨髓,這並不爲過,是不是?”
“這件事都有誰知道?”葉梓晴沒有理會他的言語,如此問道。
“我,你還有她,三人而已。”
“我會考慮的,等有了答案我會告訴您,我還有課,就先離開了。”咖啡沒有喝,她直接起身。
沈建雄的親情牌對她來說並沒有多大的作用,的確是生了她,但是養她成人的卻是郭豔芳。
且,如果她沒有看錯的話,楊婉兮對她也並沒有什麼感情,否則,來找她談的將會是她,而不是沈建雄,不是嗎?
上完下午的課,正在收拾着桌子時,手機響了,是沈少廷打過來的;“這會兒在做什麼?”
“收拾桌子和資料,準備接你女兒回家,你呢?”
“剛從總公司回到別墅,你和女兒有沒有想要的東西,我會去給你們帶。”
“沒有,你記得按時吃飯,咖啡就少喝一點,你知道你女兒不喜歡你抽菸。”
“這些我都記得清楚,告訴女兒,我愛她,還有代我轉告我女兒的媽咪,我也愛她。”
噗嗤一聲笑出聲,葉梓晴今天心中所生出來的那些煩悶倒是消散了不少,整個人倒覺得輕鬆了不少。
電話打的時間也不短,從辦公室走到學校門口,上了計程車後,葉梓晴將電話掛斷。
萱萱已經被郭豔芳接回,她直接回了家中,將自己鎖在房間,整理着混亂的思緒,以及到底怎麼樣做纔是正確的。
想了半晌,她心中得出了主意,堅定了念頭,將沈建雄的手機撥通,約好一會兒見面。
選擇的地點距離家中並不遠,葉梓晴過去時,看到沈建雄和楊婉兮並肩坐在一起,她坐在對面。
“梓晴,這麼晚約我們過來,是你心中想好了嗎?”沈建雄開口問道。
淡淡點頭,葉梓晴目光淡淡從楊婉兮身上掃過,她神色平靜,的確沒有激動與欣喜。
“若是想要我捐獻骨髓也行,但是有一個條件,你們必須答應。”
沈建雄面露喜色,開口道;“你說。”
“捐獻骨髓以後,我和她之間再無瓜葛,一刀兩斷,我和她之間的關係不要向任何人提及,就如伯父您所說,她給予了我一條命,我還她一次骨髓,如何?”
自始至終,葉梓晴都沒有看楊婉兮一眼,因爲根本就沒有看的必要。
之所以她會答應沈建雄的要求,並不是因爲她善良,仁慈,而是楊婉兮生了她,也感受了分娩的痛苦,她願意移植骨髓給她,是想要讓兩人之間唯一的那點關聯徹底的扯斷。
楊婉兮給她一命,她也還她一命,自此之後,再無關聯。
沈建雄看向楊婉兮,嘴角揚着淡笑,楊婉兮的神色波瀾不驚,沒有多大的情緒起伏;“可以。”
“那就好,以後不到迫不得己的時候不要打我的電話,我不希望看到你們的來電,合作愉快。”
雙方協議達成一致,便沒有再停留的必要,起身,葉梓晴連看都沒有看兩人一眼的起身,離開。
楊婉兮笑,果然和她親生父親一樣的冷酷,又冷又硬。
關於移植骨髓這件事,葉梓晴沒有和郭豔芳還有葉正霖商量,因爲她覺得沒有商量的必要,這件事她完全可以做主。
移植骨髓後就是陌生人,又何必讓他們去擔心呢?
至於沈少廷,她更沒有辦法去開口,她向來都是一個藏不住話的人,楊婉兮何沈建雄之間的關係,對他,她難以啓齒。
等到她想好了怎麼樣去說,到時便會開口。
畢竟,沈建雄是他的父親,不是別人……
想到兩人坐在一起的模樣,葉梓晴覺得噁心,真的有點噁心,若是讓沈少廷知道這件事,他又會有什麼樣的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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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嵐覺得沈建雄這段時間有些太不着家,每天都往外面跑。
在s市,她不明白他還有什麼可忙的呢?即便是需要忙,需要和s市的那些政要人物打交道,卻也不需要每天都打,不是嗎?
一人待在沈宅確實無聊,而她也想不到要去的地方,不知怎的,就想到了醫院的那個女人,楊婉兮。
楊婉兮說話,蘇嵐倒是有幾分喜歡聽,能從漂亮而且美麗的女人口中聽到讚美的話語,能滿足她的虛榮心。
給沈建雄打了電話,問他去了哪裡。
沈建雄說在和s市的重要人物見面,兩人說了三兩句,便將電話掛了。
收拾,整理,化妝,換衣服,拿包,蘇嵐從頭到腳都收拾了一番,直到滿意,才離開沈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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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院。
沈建雄掛斷電話,削着蘋果,病上的楊婉兮巧笑盈盈;“你老婆的電話?”
“嗯。”沈建雄切塊,遞到她嘴邊;“當初爲說明會將孩子丟掉?”
“當然是有那樣去做的理由和原因。”楊婉兮顯然不喜歡這個話題,慵懶的看着窗外;“秋天來了。”
從窗戶中看出去,能看到醫院兩旁的梧桐樹葉已經漸漸泛黃,隨着秋風,飄飄悠悠的落在地。
沈建雄又倒了杯溫水,走過去,想要端給她,腳下卻沒有留意,一滑,整個人倒在了病上,那杯溫水,正好不好的全倒在楊婉兮的病服上。
幸好水不燙,沈建雄鬆口氣,從一旁拿出衣服,然後動手給楊婉兮換起來。
楊婉兮動都不想動,懶懶道;“文胸也溼了,幫我把文胸也換了吧,我喜歡穿黑色的。”
病服脫下來,顯露在面前的便是文胸,還有白希而柔軟的身體,楊婉兮愛美,無論是對於皮膚還是身材,都管理的非常徹底,常年練習瑜伽,以至她身體柔軟的不可思議,同時也性感迷人。
沈建雄的氣息不穩,漸漸變的粗喘渾濁,文胸脫下,胸前白希的柔軟便不受束縛的彈跳出來,綿軟細膩的觸感從臉龐上掃過,他的理智和冷靜在瞬間消散的乾淨。
不受控制,他的身軀向前一壓,便壓在了楊婉兮身上,修長性感的雙腿如藤曼般纏繞在他腰間,她神色享受。
楊婉兮身上的衣服倒是被脫了個乾淨,沈建雄沒有脫,只是將西裝褲的拉鍊拉下,楊婉兮的紅脣咬過他胸前,提醒他;“房門沒關。”
“無所謂,我們很快就會結束,很快就會結束……”箭已在弦上,不得不發,這時的沈建雄哪裡還有閒情逸致再去關門,全身上下的緊繃已經快要讓他泄了。
被子覆在兩人身上,沈建雄的身軀一個勁的向前頂着,喘着粗氣,將那兩條白嫩的腿分的很開。
楊婉兮依然悠閒,兩手悠然的枕在頭下,細長暗含秋波的眼睛定定的凝視着他,嫵媚嬌吟。
房間中的熱情而火辣,但是深陷**的兩人並沒有留意到有不速之客的闖入。
目光發緊的盯着那抹再也熟悉不過的背影,蘇嵐只覺得天翻地覆,兩眼發黑,身子都要不穩的跌倒在地上,端起桌上的那杯水,她憤怒的潑向兩人,嘴中更是尖叫出聲;“啊啊啊!”
不能相信,憤怒,燃燒的怒火,丟失的理智,讓蘇嵐天旋地轉,端起水杯,再朝着兩人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