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司沉擡眸睞她一眼,“他是同-性戀。”
言外之意。他並不需要跟一個同-性戀爭風吃醋。
“誰說他是同-性戀了?”
暮楚有板有眼的同樓司沉據理力爭道:“阿遠不喜歡男人。這可是他親口跟我說的。”
樓司沉聞言,切牛排的手僵了一僵。
幽眸睞了眼暮楚。目光有些犀利,而後,低頭繼續切牛排,“以後離他遠點!”
“爲什麼呀?我覺得阿遠人還挺好的,我還挺喜歡他的。”
暮楚這話一出。樓司沉的眉心隱忍的突跳了一下,睞着暮楚的眸光變得更加銳利。神色也肅穆了些,他問暮楚。“什麼樣的人,就叫好人?在你心裡,一個癮君子也能託付終身?”
“這話你若問樑靳堯,他會告訴你。非常值!若問我的話……”
暮楚不假思索,“除非那個癮君子是……你!
“……”
暮楚清楚地見到他那雙漆黑的眼瞳緊縮了幾圈,似有複雜的情愫在他深諳的眸底掠過。卻又很快的恢復如初。
“吃飯!”
他低下眼眸,神色平靜的繼續優雅的切着盤中的牛排。
暮楚見他不打算再繼續這個話題。她也就作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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飯後,樑靳堯送了盧遠回盧家。
車才一停穩,盧遠連招呼都沒打。就準備推門下車。卻被樑靳堯給拉住了,“我陪你一起進去。”
“你瘋了吧!”
盧遠甩開他的手,一臉不悅的瞪着他。
樑靳堯伸手,用力捏了把他的下巴,“我他-媽是瘋了,才陪你進去討罵捱打!”
“……”
盧遠皺了皺眉。
卻不得不承認,被他這麼一句話,竟攪得有些心魂涌動了起來。
樑靳堯收回了手來,目光深深地盯他一眼,喉頭緊澀了些,“下車!”
被盧遠這麼看着,他竟有些性衝動了!可偏偏,這地兒實在不適合對他做什麼!可以想象,若自己要在這碰了他,他一定會渾身炸毛的。
“我自己進去就好。”
盧遠仍是不想讓他隨自己進屋。
一是不想把他曝露在爸媽面前,二是……不想他因爲這事兒討爸媽的罵。
雖然第二點他非常不想承認。
樑靳堯卻已經率先推開門下了車去。
“喂——”
盧遠只好跟着他下車。
樑靳堯走至車身後,打開了車尾箱。
盧遠見尾箱裡放着各種高級補品,還有種種昂貴的菸酒,樑靳堯把東西一一從尾箱裡拎了出來,盧遠見着,皺了皺眉,“你這幹什麼呀?”
“頭次登門拜訪岳父岳母,難不成你讓我兩手空空的上去?”
“你別瘋了!你知道我爸媽……我爸媽根本不知道我們倆的事情,若是讓他們知道了……”
“逗你玩的!”
盧遠後面的話還沒來得及說完,就被樑靳堯給截住了,“頭次登門拜訪朋友的父母,送點薄禮難道不應該?再者,因爲我的過失導致你們訂婚宴沒法如期舉行,這麼點賠罪禮不應該?幾樓?”
樑靳堯已經率先邁步往小區樓裡走了去。
“……”
盧遠站在原處,無言的看着他的背影。
樑靳堯回頭,瞪他一眼:“還不過來?慫包!”
“……”
盧遠這才快步跟了上去。
兩人一起進了電梯裡,盧遠到底還是按了樓層。
八層。
盧遠道:“一會兒你別跟我爸媽面前瞎說,今兒這場訂婚宴本來就是我跟暮楚計劃的一場戲罷了,就算你不來,我們也不會有結果,所以,你事兒跟你沒關係,你別把責任往自己身上攬!”
“你在擔心我?”
樑靳堯那雙邪魅的眼裡多了幾分戲謔。
盧遠淡漠道:“我是不想跟你扯上多餘的關係。”
樑靳堯冷哼一聲,“這世上就屬你這小子沒心沒肺!你小心老子哪天跟着人跑了,有你哭的!”
盧遠擡頭看着變幻的樓層數字,回他道:“……我會大放鞭炮放肆慶賀的!”
結果,他的兩條腿,毫無意外的被樑靳堯拿膝蓋在後面重重的頂了一下,“你這小慫包,也就敢跟本少爺頂嘴了!”
盧遠被他頂得一跪,險些跌倒,卻被樑靳堯又給伸手拎住了,他另一隻手攫住盧遠的下巴,“這張小嘴要再跟老子橫,老子就讓它說不出話來!”
“……流氓!!”
盧遠一臉憋紅。
樑靳堯倨傲的擡了擡下巴,“你再罵一句試試!”
“……”
盧遠抿緊了紅脣,不再吭聲。
經驗告訴他,這個男人,挑釁不得!
樑靳堯得意一笑,“慫包!”
說完,卻驀地湊上前去,在盧遠的紅脣之上襲了一個吻。
盧遠的面色頓時刷得通紅,他氣惱的一把推開了跟前的樑靳堯,用衣袖狠狠地擦了擦自己被他偷襲過的脣瓣,憤憤道:“樑靳堯,你他-媽耍流氓也得挑挑地兒吧?再胡來,你信不信我揍你?”
樑靳堯雙手環胸,斜身倚在電梯牆上,邪魅的薄脣微微上揚,似笑非笑的看着他,“揍我?你敢麼?”
“你……”
盧遠正想說什麼,電梯“叮——”的一聲,在八樓停了下來。
樑靳堯率先反應過來,邁開長腿,就出了電梯。
盧遠緊隨其後。
卻聽樑靳堯頭亦不回的提醒他道:“禮品!”
“……”
盧遠這會兒纔想起電梯裡還有一堆樑靳堯拎過來孝敬他父母的東西。
不對!他爲什麼要用‘孝敬’二字?自己的爸媽又不是他爸媽!他也真是瘋了!被這流氓給帶傻了!
盧遠只好又折回電梯裡去拎東西,樑靳堯卻已經自作主張的按響了他家門鈴,盧遠在心裡已經把他從頭到腳的痛罵了一個遍。
待他拎着大包小包,萬分狼狽的趕到門口時,他們家的門,正好被盧母從裡面打開來。
“阿遠?”
初見兒子,盧母的心緒還很是激動,見他好好兒的,心裡頭的重石也總算落了地,可一想到他缺席婚宴的事情,盧母心裡又無比氣憤,“你這混小子!!你還有臉回來!”
“阿姨好。”
樑靳堯見勢,插了一句嘴,高大的身形,順勢擋在了盧遠跟前,將他與母親隔離了開來,也生生把戰火替盧遠給攬下了。
盧遠這才注意到兒子之外的人。
望着眼前這位身形高大,氣質凜然的男子,她先是一愣,而後,反應過來,“你就是帶走我們家阿遠的那個人,是吧?”
“是!”
“不是!”
樑靳堯和盧遠幾乎是異口同聲的應了盧母的話。
樑靳堯回頭,別有深意的看了眼身後的盧遠。
盧遠耳垂微燙,竟不好意思去看樑靳堯的眼睛,只跟自己的母親道:“媽,不是他帶我走的,是我自願跟他走的。”
“阿姨,是我強行拉他走的。”
“媽,你別聽他瞎說。”
“阿姨,確實是因爲我才耽誤了他今兒的訂婚宴會,所以,我特意登門來向您和伯父道歉來着。”
“媽……”
“行了!打住!!”
盧遠還想說什麼,就被盧母給止住了,她看了一眼樑靳堯,又瞪了自己兒子一眼,“你們倆幹什麼?爭先恐後的袒護對方,以爲我是母老虎?能吃人不成?”
“……”
“我看今兒這場禍事,跟你們倆誰都逃脫不了干係!”
“……”
這倒是句實話。
盧母板着臉瞪了眼盧遠,又瞪了一眼樑靳堯,側身開了門,“進來吧!”
“謝謝阿姨。”
樑靳堯說着,順手從盧遠手裡把禮物給接了過來,遞給盧母,“阿姨,今兒的事,真是不好意思,一點薄禮,還希望您笑納。”
“來就來,還帶什麼東西!”盧母沒接樑靳堯遞過去的東西,顯然是還有些氣惱他的。
盧遠知道樑靳堯是那種特別清高又好面子的人,生怕母親這樣會駁了他面前,他連忙伸手過去,把樑靳堯手裡的東西接了過來,“走吧,先進去再說吧!”
進了門後,盧母倒也沒再訓盧遠,只問他們倆,“吃飯沒?要沒吃的話,我去給你們一人下碗麪。”
“阿姨,您別忙,我們已經吃過了。”樑靳堯回答一句。
盧母回頭看向兒子。
“媽,我們真吃過了。”
盧母這才點了點頭,“我去給你們泡杯茶,你爸出門散步去了,估摸着要一會兒纔回。”
盧母說着就進了廚房裡倒茶去了。
一時間,廳裡就剩了盧遠和樑靳堯。
“哪間房是你的?”樑靳堯問盧遠。
盧遠臉色一變,如驚弓之鳥一般,警惕的看着他,“你要幹什麼?”
樑靳堯看着他這副神情,好笑道:“怕什麼?老子能吃了你?”
“……你,什麼時候走?”
盧遠直接下逐客令。
他覺得自己再同這個流氓在這個屋檐下待下去,可能會直接窒息而亡。
“我要說今兒不打算走了呢?”
“你別鬧啊!這可是我家!”
正說着,就見盧母端着兩杯熱氣騰騰的茶水從裡面走了出來,盧遠連忙換上了一張輕鬆的笑臉,走上前去,替母親把茶水給接了過來。
樑靳堯也跟着站起了身來,“阿姨,我來這就是跟您賠句不是的,這會兒還有個約會,所以得先走一步了,實在不好意思。”
“沒事,你有事就趕緊去吧!什麼事兒都不能比約會重要,別到時候跟我們家阿遠一樣,折騰到最後還是一個人。”顯然,盧母這話就是說給自己兒子聽的。
可盧遠根本沒在意母親的話,卻滿腦子裡想的都是樑靳堯那句‘還有個約會’……
約會?
他跟誰?
男人?女人?
可是,跟誰,跟男人還是女人,跟他盧遠有任何關係嗎?難道他會在意?他根本不在意!也不該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