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母親的痛罵,盧遠一個字也聽不進去。一顆心慌得直“砰砰”跳着。
樑靳堯若下來強拽自己怎麼辦?
這可不是他樑大少做不出來的事情!
盧遠吸毒。父母是知道的,但他跟樑靳堯的事情。父母並不知情,盧遠更不敢去想,如果哪天被父母發現了,會是一個什麼樣的情景。
他緊張得連握着方向盤的手,都開始輕微的抖動了起來。
手心裡涔涔冷汗滲了出來。幾乎染溼了方向盤。
忽而,他的手機響了起來。
在這逼仄的車廂裡。手機鈴聲顯得格外的突兀刺耳。
盧遠心尖兒突突直跳,他清楚地見到對面車裡的男人。正握着手機,嘴角微微上揚,一臉邪佞而又張揚的睨着他。
“阿遠,你電話響了!”
盧母見兒子發愣。忙拍了拍他肩膀,提醒他,“電話。看看是不是暮楚打來的。”
盧父見兒子臉色不對。忙寬慰他,“是不是被嚇着了?現在這些人開車真是莽莽撞撞的。難怪車禍這麼多!”
他說着,就把擱在中間收納盒裡的手機遞給了盧遠。
上面顯示的是一串陌生數字。
盧遠手心全是汗,伸手接了過來。
他沒存樑靳堯的電話號碼。可這一串號碼卻早已如刀刻般。深深地烙在了他的腦子裡。 WWW ●тTk ān ●C〇
“這誰啊?快接吧!”盧父催了一聲。
盧遠這才僵硬的按下了接聽鍵。
他把手機貼到了耳畔。
手機裡傳來對面男人那囂張而又霸道的問話聲,“是你過來,還是我過去?”
盧遠握着手機的手因怒而輕微抖動着,“你別鬧!!”
“你跟我走,或者我跟你走!給你三秒鐘的時間……”樑靳堯向來就這麼霸道。
“我爸媽還在車上!”盧遠隱忍的衝電話那頭的樑靳堯低吼了一聲。
樑靳堯不以爲意的挑挑眉,“那正好,我去跟我未來岳父岳母打聲招呼。”
“樑靳堯——”
盧遠氣得臉紅脖子粗。
他發現,跟這男人說話,要心理素質不好的,遲早得被他折騰出個心臟病不可。
“你沒有時間了!”
樑靳堯霸道的宣佈結果,說完,盧遠就見着對面的男人已經推開了車門。
盧遠連忙止住了他,“我過去找你!”
盧遠內心裡是深深地挫敗。
他不想爸媽和樑靳堯會面。
更不希望爸媽知道他們這層骯髒的關係。
樑靳堯志得意滿的彎了彎嘴角,“這才乖。”
盧遠當時真有揍他幾拳的衝動,可他知道,自己根本不是那流氓的對手!
他是什麼人?特種部隊出來的,跟他打,那不找死嗎?他大概只有捱打的份了。
盧遠把電話掛了。
“什麼事啊?”
盧父偏過頭來,擔憂的看向兒子,又看了看對面那輛忽而橫出來的世爵車,“那人找你的?”
“爸,你來開車吧!你先帶媽過去。”
“那你呢?”
“我……一會就過來。”
盧遠說完欲下車。
盧父緊張的拉住了盧遠的胳膊,“阿遠,你沒出什麼事吧?”
“沒事,那是我朋友。”
“真的?”
“放心吧!他也不是什麼狐朋狗友,部隊裡的人。”
聽盧遠這麼一說,盧父和盧母才終於鬆了口氣,盧父放開了他的胳膊,“是部隊裡的人就好,現在只怕你再交錯了朋友。”
盧遠衝父親擠出一絲笑來,“他不是那種人。”
盧母笑着道:“不是就好,那你趕緊去吧!一會兒帶上他一塊來參加你的訂婚宴,反正是好朋友,這種事兒怎麼的也得跟朋友分享一下吧!”
盧遠嘴角的笑容有些僵硬,“再說吧!”
盧遠把車鑰匙交給了盧父,推門下車,朝前面那輛高調而囂張的世爵車走了去。
“上車!”
樑靳堯滑下車窗,命令他。
盧遠看了眼對面車上的父母,皺了皺眉,“你有什麼事就直說,我一會還有要緊事。”
“要緊個屁!給老子滾上車來!”
盧遠斂眉,“你說話能不能別這麼粗魯?”
“你要不上車來,本少爺還有更粗魯的!要不你試試?”
“你……”
盧遠氣結。
緊張的看了眼對面的父母,想到樑靳堯這傢伙的作風,盧遠雖不樂意,但還是乖乖的拉開門坐上了車去。
“說吧,找我到底什麼事兒?”
盧遠上車就問他。
樑靳堯不理他,直接把車門上了鎖,而後,一個加速,就衝了出去。
“你要帶我去哪?”
盧遠有些急了。
“閉嘴!!”
樑靳堯瞪了他一眼。
結果,盧遠被樑靳堯直接給帶到了他的私人別墅裡。
盧遠不願進去,但他根本折騰不過樑靳堯,整個人都是被他架着拽進別墅裡去的。
一進別墅,就被樑靳堯粗魯的扔進了沙發裡。
樑靳堯健碩的身板像一座大山一般,直朝沙發上的盧遠逼覆了過去,盧遠嚇了一跳,身子下意識的往後躲了躲,“樑靳堯,你別發瘋!!”
樑靳堯伸手,捏緊他清秀的下巴,咬牙切齒道:“我他媽就是瘋子!被你這磨人的小妖精給折磨瘋的!”
盧遠一聽這話,連耳根子都紅了,他羞恥的罵了一句:“變態!!”
樑靳堯不以爲意,眉梢挑高,“就變態,怎麼了?你咬我啊!”
“……我可沒這變態嗜好!”盧遠用力推了跟前的他一把,“你滾開!我還要去參加訂婚宴!”
“訂婚宴?”
樑靳堯像拎小雞仔似的,一把將好不容易纔站起來的盧遠又重新扔到了沙發上去,大手用力鉗住了他微微泛紅的下巴,隱怒道:“你知道那女人是誰嗎?你他媽娶得起她嗎?她男人是誰,你打聽過沒有?膽兒還挺大的,什麼女人都敢碰!我告訴你,她是堂堂孤狼少主的女人!!那男人是什麼狠角色,你知道嗎?別說一個我樑靳堯了,就算加上我們整個樑家,都沒有一個人動得了他,你還敢跟他女人訂婚?你他-媽有幾條命跟他搶女人啊?”
“……”
不得不說,樑靳堯的這番說辭還當真把盧遠給唬住了。
他知道暮楚有一個心愛的男人,但從未料想過她男人居然這麼厲害,連樑靳堯提起他都是這種語氣,可想而知,那人到底是多麼厲害的一角色。
盧遠不悅的拍開他捏着自己的手,“那又怎麼樣?我答應了暮楚要出席這場訂婚宴的!”
就算那男人厲害,可他也不能失了朋友的信。
“出席你妹!!”
樑靳堯當真有些上火了,他掐着盧遠的脖子,指着他的鼻子吼道:“你他-媽別給老子作!你覺得那秦暮楚能看得上一個吸-毒的基佬嗎?平時也不照照鏡子瞧瞧的?”
盧遠大概是被樑靳堯這話給深深地刺到了,‘基佬’和‘吸毒’,是他最敏感的兩個詞彙,他眼眶驀地通紅,眼神裡全都是憎恨和盛怒,“你他-媽纔是基佬!!老子不是!我他-媽是被逼的,被你這個變態逼的!給我滾!!”
盧遠說着,狠狠地推了一把身上的男人。
可樑靳堯卻猶如一座大山一般,壓在他的身上,巋然不動。
銳利的目光如同刀子一般,深深地剜着盧遠,下一瞬,低頭,一雙涼薄的脣瓣,就罩着盧遠的紅脣烙了過去。
“唔唔唔——”
盧遠費盡力氣躲閃着。
但樑靳堯哪裡肯給他躲閃的機會,大手如鐵鉗一般鉗住了他的下巴,讓他完全動彈不得,他狂妄霸道的吻,再一次兇猛的朝他襲了過去。
“唔唔唔……”
盧遠覺得自己快要被他吻斷氣了。
胸腔裡的氣,幾乎都快要被他吸盡了一般,連紅脣也幾近麻痹,氣息更是紊亂不堪起來。
“樑靳堯,你……他-媽-的給老子滾開!!!” wωω¤ ttКan¤ CΟ
盧遠是人民教師,從來不罵髒話的,但自從認識樑靳堯之後,一見到他,就忍不住跟他飈髒話,而這些髒話也統統是從他嘴裡學來的。
果然,學好難,學壞卻是很容易。
他想戒毒做個好人,卻怎麼也戒不掉。
他不想當個髒話連篇的壞人,卻每每忍不住爆粗口。
樑靳堯狠狠地咬了他紅脣一口,鬆開了他來,重重的喘了口粗氣,“盧遠,你丫的真他-媽不識好歹!老子平日裡對你不夠好?你想要什麼,老子就給你什麼,爲了幫你戒毒,老子胳膊肘子都快要被你這廝給咬斷了,你他-媽還開口就讓老子滾!你倒說說看,老子到底哪兒不好了,讓你丫這麼不待見老子!”
樑靳堯冰冷的手指攫住了盧遠的下巴,他凶神惡煞的瞪着盧遠,那模樣彷彿是盧遠若說了一句不中聽的話,他就要擰斷了他的脖子去一般。
盧遠恨恨的瞪着他,“因爲你是男人!!老子不喜歡男人!!”
那一刻,盧遠見到樑靳堯的眼神裡似有一抹受傷的情愫一閃而過,卻是很快,消失不見,稍縱即逝間讓盧遠覺得,定然是自己看走了眼。
他樑靳堯是誰?驕傲霸道的樑大少爺,樑大上校,豈會因他盧遠的一句話而受傷?開什麼玩笑?!
果不其然,樑靳堯倏爾輕笑了一聲,“老子什麼時候讓你喜歡男人了?只讓你喜歡老子一個人!有那麼難麼?”
就像他樑靳堯一樣,在沒有遇到盧遠之前,他的性取向一直是女人,可遇到了盧遠之後,他就沒有了所謂的性取向了,他的性取向就成了唯一的一個,那就是,盧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