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司沉湊近她的耳畔間,低語一語:“我買的也是生活‘日’用品。”
“……”
這話。還真是……一語雙關。夠流-氓!
暮楚只當沒聽到,任由着臉上的紅潤一直蔓延到了她耳根子去。她仰着腦袋說道:“一會兒你去買單!”
她可不好意思拿着這東西去付款!
從超市裡付完款出來,暮楚就偷偷把樓司沉買的那幾盒安全套全數拿出來拆了,然後一咕嚕全部給他塞褲兜裡了。
“你這幹嘛呢?”
樓司沉兩手拎着購物袋,奇怪的看着她在自己兩邊褲兜裡瞎搗騰。
暮楚把東西塞完之後,又忙偷偷跑去旁邊的垃圾桶把手裡拆下來的盒子給扔了。小跑着回來,才同樓司沉解釋道:“一會兒要讓我媽看見了。我還做人不做人了?”
“……”
暮楚的行爲,讓樓司沉覺得又滑稽。又逗趣。但他也沒多說什麼,就由着她折騰了。
樓司沉兩隻手裡都提着滿滿的重物,暮楚實在不忍心,“要不還是讓我提一袋吧。我不行了再還給你唄!”
“走我裡邊來!”
樓司沉沒理會她的話,只吩咐一句,往她左側走了去。把她強行蹭到了右邊去。
左側隨時有車過,而他兩隻手又騰不開。萬一被車劃到什麼的,他也沒法及時護她周全。
暮楚當然知道他什麼心思,“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嘴上雖是這麼說着。但心裡卻是甜滋滋的。像灌了一罈子蜜似的。
樓司沉偏頭看着她,認真的說了一句:“在我眼裡,你跟小孩也沒什麼區別。”
暮楚眨巴眨巴了一下眼睛,“我可以當你在誇我年輕嗎?”
“你愛怎麼想,都由你。”
暮楚笑得一雙大眼睛都彎成了一條細縫。
曾經有情感專家說過,女人得到的最好愛情,便是被他當孩子一般養着。
暮楚確信,自己得到了人生裡最美好的愛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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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善春的糖醋排骨,果然名不虛傳。
暮楚吃得完全不顧及任何形象,直砸吧嘴,嘴裡一邊嚼着,還不忘一邊稱讚着她,“媽,你做的排骨果然是這世上最好吃的!”
“好吃就多吃點!”
李善春把碗裡最後一塊排骨都夾到了暮楚碗裡,“你呀,就是太瘦了,得多吃點,多長點肉!嗨,吃就吃,怎麼還砸吧嘴呢!這讓小樓看到了,多丟人,也不怕人家嫌棄你!”
暮楚纔不怕他嫌棄呢,又大喇喇的拿舌頭把自己的嘴脣一圈全都舔了個遍,“真好吃!”
糖醋排骨樓司沉就嚐了一塊,知道暮楚喜歡吃,他就總是時不時的會往她碗裡夾,而李善春也知道女兒喜歡吃,所以也不怎麼動筷子,最後這一大碗幾乎都等於是暮楚一個人吃了。
連米飯都還沒吃上一口,暮楚就覺得飽得差不多了,但今兒好歹是六年後母親的第一次下廚,所以她吃不下了也強逼着自己再吃了一碗飯,結果,一吃完,整個人就癱在了餐桌前,挺着個脹鼓鼓的大肚子,一動不能動了。
“我來洗碗吧!”
主動請纓的人,居然是樓司沉。
一聽這話,李善春似乎都驚了數秒,用一種非常不可思議的眼神看着他。
樓司沉卻仍是一臉的從容,彷彿是怕李善春沒有聽清楚一般,他又淡定的重複了一遍,“我來洗碗。”
而後,就在李善春的受寵若驚中把碗筷接了過去。
暮楚這會兒也終於站起了身來,“不用你洗,我來就好!你洗不好的,一會兒我還得洗第二遍。”
“……”
樓司沉用一種怪異的眼神看着暮楚,“所以,我每次洗完之後,你都會再洗一遍?”
“……”
暮楚一不小心就說了漏嘴,也自知自己是圓不回來了,只乾乾一笑,“走吧,我們一起洗……男女搭配,幹活不累!”
於是,兩人端着碗,一起進了廚房去。
廚房裡,只聽得‘乒乒乓乓’的瓷碗碰撞的聲音,李善春站在廳裡,怔怔的望着廚房裡那溫馨的一幕。
水槽前,一高一挨,一壯一瘦,卻偏能組成一幅非常養眼的畫面。
或許,任由誰都想象不到,那個高高在上,甚至是呼雲喚雨的孤狼少主,在戰場上一貫心狠手辣,讓人更是聞風喪膽,而如今居然也能委下身段,爲了她女兒入了廚房,卻只是爲了洗這幾隻碗……
暮楚吃得太撐,洗過碗之後,肚子裡的東西還是沒消化,正逢樓司沉要回去,暮楚忙同李善春道:“媽,我送他下樓,順便去散散步,我吃得實在太撐了!”
“嗯,別走太遠了,早去早回!”
“好呢!”
暮楚送樓司沉下樓。
樓司沉沒有直接上車去,只衝他伸出手來,示意她把手遞給他。
“幹嘛?”
暮楚乖乖的把手伸了過去,放進了他的手心裡。
樓司沉收緊了大手,將她的小手篡得緊緊地,“你不是要散步嗎?陪你在小區裡走走。”
“好呀!”
暮楚高高興興的跳下臺階來。
兩人圍着小區走了兩圈。
“明天早上八點我來接你。”
“這麼早?”
“嗯。”
樓司沉應了一聲,深深地看她一眼,“早領,早省心!”
暮楚笑起來,歪着腦袋故意說道:“不就一張紙嗎?真有那麼重要嗎?”
“從前不覺得這張紙重要,但現在覺得……特別重要!”
樓司沉說着,握着暮楚的大手更加收緊了力道,“以防哪天,你走着走着,又跑丟了……”
“不會。”
暮楚非常肯定的搖搖頭,笑了起來,雙眉微微彎着,像兩瓣可愛的月牙兒,她道:“這回我已經認識路了!走去哪,我都不會錯!”
“爲什麼?”
樓司沉握着她的手,將她的手背貼在自己的脣上,沉聲問了她一句。
“因爲我的路上有燈塔啊!我只要一擡頭,他就在那裡,最高,最帥氣,最耀眼的那個肯定就是他!而且,他一定會在原地等着我!”
“對!”
樓司沉驀地伸手,把暮楚抱了個滿懷,下巴擱在她的發心裡,另一手寵溺的揉了揉她落在肩頭的長髮,輕聲低語道:“他一直都會傻乎乎的在原地等你……”
暮楚高興得兩隻手圈住他精碩的腰身,反將他抱了個滿懷,她擡起頭看他,“喂!你對我這麼好,要是萬一哪天你突然就不要我了,你說我該怎麼辦?我想我肯定會瘋掉的……”
“我爲什麼會不要你?”
樓司沉伸手捏了捏她的頰腮,“除非我死。”
“呸呸呸!!”
暮楚趕緊把這晦氣的話呸了去,“不許瞎說!”
樓司沉看着她認真的小臉兒,忍不住笑出聲來,低頭同她說道:“你還有一個晚上的時間再好好考慮考慮,明兒把證一領,這輩子你也就再也沒有後悔的餘地了!這回簽了字後,我就永遠不會放手了,像上次鬧離婚的那種荒唐事,這輩子都不可能會發生了,明白嗎?”
樓司沉握着暮楚的手,不由自主的收緊了力道,而看着暮楚的眼神,也是難得的一本正經。
“好吧!既然你把話頭都已經說到這來了,那有些事,我覺得我還是有必須先跟你問清楚地……”
其實這個問題,暮楚一早早早,早就想問他了,她在心裡憋得太久太久,卻一直不敢去問,今兒她終於還是要問出來了。
“嗯,你問。”
樓司沉似乎已經猜到她準備秋後算賬了,他雙手抱胸,倒也是一臉坦然的看着她,等着她下問。
“上次我在酒店遇到的那個女人……”
這事兒暮楚一直沒同他提過。
不提不是因爲她不在乎,不提是因爲她實在太在乎,生怕自己提了之後聽到那些她並不想聽到的答案。
她抿了抿脣,擡頭衝他道:“那算不算被我抓姦在牀?”
說着,她的眼眶,還是不由紅了一圈。
真是不爭氣啊!
這都什麼時候的事兒了!
可是她心裡就是難受得要命啊!就像一根刺埋在了那裡,不碰還好,一碰就隱隱的直痛。
“在我說之前,我向你提個保證,接下來我說的每一句話都屬實,若有一句謊言,我就……天打雷劈,不得好……”
‘死’字,還未來得及說出口,就被暮楚的手給捂住了,她踮起腳,生氣的瞪着他,“你再說那個字,我就真生氣了!”
“不說。”
樓司沉把暮楚的小手從自己的嘴上拿了下來,開始同她闡述那天的真實情況,“你來找我的前一天晚上,我跟陸四一起多喝了幾杯酒,他知道我失戀了,所以就不知從哪兒弄來了一女人,胡亂塞我牀上,那會我真喝高了,完全不知情,早上醒來我還錯把她當成你抱了抱,但真的也就抱了一抱,絕對沒有對她做過其他任何逾矩的事兒……”
“都抱了還不算逾矩?”
“……算。”
暮楚轉身,氣憤的踹了一腳旁邊的石子,“你真沒跟她睡?”
“沒有。”
“你怎麼知道?你不是說你喝高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