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賓利,在醫院的停車場裡停了下來。
樓司沉與暮楚相繼從車上走下來。卻不想。才一下車,居然就撞見了樓仲鉑。
此刻。他站在門口,似在等人的樣子。
眼微擡,就見到了從停車場走出來的他們倆。
他一愣。
滄桑的眸底,閃過幾絲複雜的情緒,而後。恢復平靜。
暮楚的心,沒來由一緊。
再看樓司沉。卻始終是一臉的淡靜,彷彿這世上就從來沒有任何事情能夠激起他半分漣漪一般。
兩人朝樓仲鉑走近了過去。
樓司沉衝暮楚道:“你先去看小尾巴吧!正好。我有事想跟我爸好好談談。”
樓司沉別有深意的看了眼自己的父親。
暮楚只好點頭,“那你們談。”
她甚至連招呼都沒同樓仲鉑打,就快步往裡走了去,徑直就往血液科去了。
“暮楚!”
暮楚才走幾步。忽而,又被身後的樓司沉給叫住了。
暮楚詫異,回頭看他。
就見他已沉步朝她走近了過來。他的大手往她的小手裡一蓋,她的手心裡多出一枚錄音器來。“差點忘了!趕緊去吧!”
“……嗯。”
暮楚點了點腦袋,卻不知怎的,又忍不住多嘴問了一句:“你不會跟你爸吵架吧?”
“你是擔心我。還是擔心他?”
“……”
這話。還真把暮楚給問懵了。
她是擔心他呢,還是擔心樓仲鉑?她自己也忍不住在心裡反問了自己一遍。
“上去吧!”樓司沉道。
暮楚點點頭,這才往血液科去了。
樓司沉這才折身朝自己的父親走近了過去。
樓仲鉑心痛的看着兒子,“你們……”
“爸,你們上一輩子造的那些孽,我沒什麼興趣參與,至於我們這輩子的事兒,也請你們不要參與!”
樓司沉的態度,一貫的強硬。
樓仲鉑早就預料到了,但這會兒聽着卻還是忍不住有些動怒。
“荒唐!!你們現在就是在造孽!!”
樓司沉冷笑,“我們是在造孽嗎?你確定我們不是你們造孽後所餘留下的孽根?若不是你們,我們何至於走到現在這一步?如今倒好,居然還反過來倒打一耙?”
樓仲鉑面色陡然煞白,被兒子這番刻薄的話,堵得說不出一句話來,最後竟只剩下一道深深地嘆息。
“所以,你們倆是鐵了心要在一起的?”
樓司沉沒有直接回答,只道:“我希望你和媽不要再幹涉我們之間的事情!”
樓司沉說完,就準備走。
“司沉!!”
樓仲鉑還是不甘心的喊了兒子一聲,“你就不能聽話些嗎?!你們倆可真是……”
“對了,爸!”
樓仲鉑的話,還未來得及說完,就被樓司沉給強行打斷了去,他頓住腳下的步子,回頭目光深深地看了一眼樓仲鉑,別有深意的說了句:“我希望你儘早把暮楚的媽媽忘了!”
樓仲鉑一愣,愕然的看着兒子。
樓司沉皺了皺眉,“別做對不起我媽的事!”
說完,亦不等樓仲鉑答話,也不管他是不是明白了自己的話中話,就快步朝血液科走了去。
這會兒,暮楚已經把錄音器交給了護士,護士先給錄音器消了毒之後,才轉交給了小尾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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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尾巴果然喜歡得不得了,才一收到就迫不及待的收聽了起來,聽護士說,她在裡面聽得不亦樂乎,甚至還會模仿着裡面的爸爸媽媽說話,一個人也能樂呵樂呵的笑着,好不開心。
有了護士這番話,暮楚總算放心了下來,想着今兒晚上回去再給小傢伙多錄幾篇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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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楚終於又重新回了莊園別墅。
李嫂見着,遠遠地迎了上去,“少奶奶,你可終於回來了!你不在的時候,這個家裡可別提有多空蕩了,少主平日裡也幾乎不回來了……”
“他現在還是不回來住嗎?”暮楚似隨口問了李嫂一句。
“不回的。你都不在,他更不會回來的。”李嫂似乎有些哀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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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暮楚也抿脣不語。
飯後,暮楚想了想,到底還是用家裡的座機給樓司沉打了通電話。
打電話之前,她來刻意找了個藉口。
那頭,電話響了好一會兒才接。
電話被接起的那一瞬,暮楚只覺心臟都跟着窒了一下。
樓司沉接過電話之後,並沒有急着開口,只是等着這邊的‘李嫂’說話。
等了一會兒,卻始終不見李嫂出聲,他狐疑的問了一句:“李嫂?”
“……不是,是我。”
暮楚在電話裡應了一句。
電話那頭的人,似愣了一愣,“暮楚?”
“嗯,我。”
“有事?”
“……呃,有,有。”
暮楚連說了兩個‘有’字。
她早早的就把藉口已經想好了。
“那個,昨兒我們錄的那個童話故事,我看小尾巴很是喜歡,所以我想今兒晚上再給她錄幾篇,你……有時間嗎?”
樓司沉低頭看了眼手腕上的表,半晌,才道:“有是有,但時間可能會稍微晚點。”
暮楚心下微喜,“好,那我等你。”
“你不用等我,先睡吧!回來我再叫你。”
“……好。”
掛了電話,暮楚就坐在廳裡看電視。
十點過後,她的視線開始不斷地往牆上石英鐘上看,過來打掃最後一遍衛生的李嫂也發覺了暮楚的異樣,“少奶奶還有事?”
“……嗯。”
暮楚點點腦袋,說了實話,“等人。”
“等先生?”李嫂雙眼微亮。
暮楚笑了笑,又點了點腦袋,衝李嫂道:“李嫂,你早些休息吧,我一個人在這等他就成了。”
“好,一會兒我忙完就睡了,你也是,別等太晚了!”
“好,我知道了……”
時間,分分秒秒的走着。
從前,暮楚覺得每一秒都特別短暫,而這一刻卻覺得每一秒鐘都過得像一個世紀之長。
時鐘漸漸指向了十二點,可別墅外的夜燈仍舊沒有亮起,他還沒有回來。
而這邊,國際交易會議纔開了不到一半,就被樓司沉直接給叫停了。
他看了眼手腕上的時間,都已經快凌晨一點了。
想來那個女人已經睡下了。
樓司沉把外套隨意往身上一披,快步就朝大廈門口走了去。
暮楚在廳裡一邊看着電視,一邊等着樓司沉。
許是因爲白日裡在醫院待着太疲的緣故,她坐在沙發上就迷迷糊糊的睡着了去。
樓司沉從外面進來,就見到了沙發上睡着的暮楚。
她坐在沙發上,頭往後微仰着,靠在沙發靠背上,閉眼睡着。
電視機還在播着一檔搞笑的綜藝節目,顯然,她是看着看着就自然而然睡着過去的。
樓司沉落在她臉上的目光,下意識的柔和了幾許。
腳下的步子,也不自覺的輕緩了些,朝沙發上的她,靠近了過去。
她似乎睡得很香的樣子,雙目輕閉着,捲翹的羽睫如兩把蒲扇一般垂落在眼臉之上,投射出一圈輕柔的陰影,清秀的鼻尖兒上還點綴着一抹粉色紅暈,與她蜜色的雙脣交相輝印着,嬌豔欲滴的模樣,像極了誘人的水蜜桃。
讓他,有了一種,一親芳澤的衝動!
樓司沉漆黑的幽眸微微沉了沉色,下一瞬,俯身,低頭,罩着她如蜜般的紅脣,情不自禁的吻了下去。
兩人的姿勢,有些奇怪,卻也有着說不出的浪漫。
暮楚的頭,微微後仰着,而樓司沉則站在她的後方,俯身低頭,與她恰好相反的方向,攫住了她迷人的小嘴。
他涼薄的脣瓣,落在她嬌軟的脣瓣之上,綿綿軟軟的舔舐,吸-吮着,如若是在品嚐着一顆香軟的棉花糖一般,那意猶未盡的模樣,卻又似在品着一杯濃郁綿綿的紅酒,舌尖所探到的每一分滋味都不一樣,卻每一分滋味,都讓他流連忘返,都讓他忍不住的只想要更多……
溼熱的舌尖,溫柔的撬開她的小嘴,迫不及待的鑽入進她的檀口間,汲取着屬於她的味道……
熟睡中的暮楚,起初還以爲是在夢裡吃糖,她只下意識的吸-吮着,軟綿綿的味道,像極了她最愛的棉花糖,只是不比棉花糖那麼甜膩。迷迷糊糊的從夢中轉醒了過來,睜開惺忪的眼眸,第一眼見到的卻是他領口下那片古銅色的性感肌-膚,他白色襯衫微微敞開着,領帶鬆散的掛在脖子上,饒是沒有見到他那張臉,單憑這些,暮楚已經認出了來人是誰。
他身上那獨特而又好聞的味道,不斷地縈繞在她的鼻脣間,讓暮楚情不自禁的醉在了他自己的濃情蜜意的。
她又重新閉上了雙眼去,盡情的迴應着他給自己的深吻。
感覺到暮楚的迎合,樓司沉吻她越深了些。
兩個人,心猿意馬,情意綿綿。
而暮楚也不自覺的悄悄換了姿勢,她本來是坐着的,卻不知什麼時候,反了個身,跪在了沙發上,微仰頭,承接着他烙下來的熱吻。
她的迎接,無疑,讓樓司沉感覺到身心愉悅,他結實的猿臂探出來,一把勾住了暮楚的細腰,單手就將她撈了起來,直接把她抱在了沙發的靠背上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