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君睿面無表情的點了點頭,不知道在思索些什麼,朱韻眼睛裡充滿着精光,不管上官明薇怎麼解釋,她就是做了不該做的事,這個女人可真是會給自己找麻煩,也真是給她省了事。
許君睿動作迅速的打着方向,雖然他表面看起來十分平靜,可從行車的速度上看出他有多麼的迫切與心急。
朱韻望着消失在天際的車影,許久不動。她失神的站在原地,好像在祈禱着能夠多些麻煩事降臨在上官明薇的頭上。
“喂,準備的怎麼樣了?”朱韻避免計劃中出現意外,可謂是處處處心積慮,聽到對方的回答她臉上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光明醫院內,白色充滿的房間一片祥和,安靜卻又溫暖。歐陽宇眼含着笑意,而又不露聲色,上官明薇自顧自的做着事情,不理會歐陽宇的挑釁,和諧的風吹到房間的各個角落。
歐陽宇雖然已經在醫院住了很多天,能坐起來的那一天他就開始處理公務,有時還會讓上官明薇幫他的忙,多少也會給予上官明薇一些指點。
趁着空閒時刻,歐陽宇伸了伸懶腰,不小心又扯到了剛剛結痂的傷口,疼得他薇薇蹙眉,“哎,上官明薇,今天的報刊有沒有拿到?”
上官明薇瞧了瞧四周,只見放在門口的架子上有一攤報紙,“你等等,我去看看。”
上官明薇走近一瞧,也沒細看,只見報刊上的日期恰巧是今天,“這麼多報紙,怎麼也沒見你看過?”
歐陽宇拿過上官明薇手中的報刊,“趁着得空。”
今天的報紙財經新聞不多,反倒花邊新聞出奇的多,歐陽宇粗略的翻了翻,眼睛裡充滿着鄙夷,他從來對這種空穴來風不感興趣,他正想把報刊收起來,卻看到了一個熟悉的人的臉,雖然只是側臉,卻也看得很真切。
他慢慢的打開報刊,一個孩子依偎在許君睿的懷來,身邊坐着的是一個打了馬賽克的女人,隱約還能看出這女人的輪廓,長相中等偏上,身材卻是姣好,所以那個孩子就是許君睿跟那個女人的?
歐陽宇擡頭看了一眼正埋頭做自己事情的上官明薇,認真仔細,眼睛裡滿是燦爛的光芒,這個傻女人,到底在做什麼,許君睿做了這麼過分的事情,她竟然還裝作無所謂的樣子,爲什麼偏偏就對我不能寬容一點,我們的孩子沒有了,我也很心痛,爲什麼對我要做的這麼決絕?
歐陽宇頓時感覺到有一絲委屈,五味雜陳的複雜情感在心中盤繞着,他後悔,從孩子沒有的那一刻,他的心也跟着上官明薇一樣碎了一地,儘管那時候他不知道對上官明薇是怎樣的感情,可還是在乎她的,時間是個神奇的東西,他也不是鐵石心腸之人。
“上官明薇。”歐陽宇儘量使自己平靜下來,他不知道自己莫名其妙的火是從何而來,也許是替上官明薇委屈,替她不值,明明這些事情都不該她去承擔,許君睿說好的會照顧她,不讓她傷心,這就是一個僞君子的承諾。
上官明薇聽到歐陽宇的聲音,擡起頭來恰巧就撞到了他深邃的瞳孔裡,深不見底卻又飽含着濃烈的情感,她只看到了悲傷,那瞳孔就像是旋渦一般,把她漸漸地吸了進去,她挪不開步也移不開眼睛。
“怎麼了?”上官明薇感覺到了自己的心跳聲,瞬間從他的眼神之中脫離出來,可她卻感覺到自己開始難過起來,是因爲歐陽宇悲傷的眼神嗎?
歐陽宇想要發火,跟這個傻女人大吵大鬧,只有這樣他纔會覺得上官明薇能夠聽得進去,儘管這樣他們兩個人之間的裂痕會變得越來越深。可此時他卻說不出一個字,她從另一個男人那裡受盡了委屈,還要從他這感受同樣的難過嗎?
歐陽宇一遍又一遍的質問着自己,心中無數的疑問讓他句句都開始思量起來,不知道哪句該說哪句不該說。
“你…你看過今天的報刊了嗎?”歐陽宇還是選擇把已經鋪天蓋地的緋聞告訴上官明薇,與其在路人帶着顏色的眼睛中得知,還不如讓他開口,起碼她還能有一個思想準備。
上官明薇竟然感覺到了歐陽宇口中的猶豫,她有些驚奇又有些狐疑,什麼事情會讓歐陽宇變得猶豫不決,難道是他公司的事還是黎落的事?
“沒有啊,我從來都不看的。”上官明薇看到歐陽宇拿起那份報刊,向她遞了過來,她狐疑的走近拿起報刊。
“要看什麼?”上官明薇看了歐陽宇一眼,她還沒來得及翻來就已經看到了那張熟悉的面孔,雖然她早就被告知了這件事情,可在別處看到他的臉還有他懷中的孩子,心裡還是忍不住的疼了起來。
歐陽宇心中開始煩悶起來,上官明薇的眼中充滿着悲傷與委屈,明明很難過還裝作無所謂的樣子,這個女人除了會故作逞強還會做什麼,不是在他面前很厲害的嗎,跟個小野貓似的,在他面前張牙舞爪,在許君睿面前怎麼就一點火也發不出來。
“坐下!”歐陽宇像是下達命令一般,語氣霸道卻又有些溫柔。
上官明薇收起報刊,特地把許君睿的那一頁折在裡面,她看到才發現她還是接受不了,雖然這並不是許君睿的錯,可她短時間內還需要冷靜冷靜。
上官明薇也感覺到自己有些疲憊,不是身體上的疲憊,是心裡的倦意,她那雙會發光的眼睛也變得有些黯淡,歐陽宇看到上官明薇此刻的悲傷是因爲別的男人,心裡的煩悶感又深了一層,他竟然想上官明薇悲傷也是因爲他,而不是別人。
他開始替許君睿感到幸福,不知道爲什麼他的心裡找不到另一個形容詞來表現此刻的情緒,上官明薇的悲傷,快樂,如果都是隻爲他一個人,他會是幸福的嗎?
“好了,這有什麼的,大不了跟他瀟灑說再見!”歐陽宇撐起上身,用手拍了拍上官明薇的肩膀,輕輕的,柔柔的,上官明薇雖然知道自己心裡還是難過,卻也知道有人在安慰她,在她需要人陪的時候還有個人會去安慰她,雖然他們已經形同陌
路。
“不好,我現在很不好!”上官明薇並不打算隱藏自己真實的情緒,既然已經人盡皆知,她也有權利發脾氣,明明她纔是最委屈的那個人,爲什麼不能大哭,大叫,破口大罵。
“你們男人沒有一個好東西!”上官明薇狠狠的瞪了歐陽宇一眼,好像是要把全世界的男人問候一遍,他們女人爲什麼就不能像他們這幫臭男人一樣隨意踐踏別人的感情,然後瀟灑走人。
歐陽宇看到上官明薇眼睛中自己的倒影,竟覺得有些好笑,這雙眼睛裡有他一個人,現在她埋怨的也只有他一個人,他覺得開心。
“是,我們男人沒一個好東西,可我也做不出這樣的事。”歐陽宇裝作無辜的樣子,冷嘲熱諷的指着上官明薇手中的報刊說。
上官明薇像是賭氣般的把報刊扔到地上,什麼男人,什麼保護,都是騙人的,她感覺到自己就像是被上天戲弄一般,沒有一件事是她發自內心的開心,就連平靜的生活她都沒資格擁有了。
許君睿抱着睡眼惺忪的歡歡走進電梯,他已經拜託醫院的熟人調查了歐陽宇的病房,得知他在總統套房,也濫用了一次私權。
他順利到達了最高層,歡歡怯生生的看着四周,“爸爸,我們爲什麼又要來醫院,歡歡不是好了嗎?”
雖然比起跟朱韻回家他更想呆在醫院,可卻也不想再聞醫院的消毒水的味道,他還是會想到冰冷的針頭扎進自己皮膚的那一刻,他總是會哭,所以也不想呆在醫院,他只想跟許君睿呆在一起。
許君睿拍了拍歡歡的肩膀,好像是在安慰他,“別怕,爸爸帶你來接一位漂亮的阿姨,她是爸爸最喜歡的人。”
歡歡眨巴着大眼睛,似懂非懂的消化着許君睿的話,總之聽懂了不是給他看病,臉上纔開始開心起來。
許君睿跟着醫院的護士走到歐陽宇的病房門口,“謝謝,這次好好幫我謝謝你們趙醫生,記得幫我告訴他,一定不會給他惹不必要的麻煩。”
許君睿輕聲說着,像是怕裡面的人聽到動靜,他竟開始防備起來,想要一推開門就看見他們兩個人單獨待在房間裡的狀態。
護士已經走遠,許君睿猶豫了很久,他怕自己推開門的那一刻,就是失去上官明薇信任的那一刻,他不該像是捉姦一樣的氣勢洶洶的找上門,而是尋找一個合適的機會跟她好好的談一談,可他心中那團烈火總是讓他忽略不掉。
房間裡面的破碎聲驚醒了沉浸在思緒中的許君睿,他來不及多想,毫不猶豫的推開了門,眼前的一切似乎變得十分平靜,除了地上的碎片,一切都是祥和的樣子。
“我就說門外有人,果然還是個大貴人呢!”歐陽宇嘲諷的勾起一抹笑,眼睛裡滿是憤怒。
許君睿能夠濫用私權,他難道就沒有通風報信嗎?年琳的突然來襲已經讓他早有防備,門外的交談聲他沒有聽見,卻也透過玻璃看到了門外人的影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