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們……給老子等着,這個仇,老子一定會報,兄弟們,走!”一箇中氣十足的走字,讓躺在地上喊娘叫疼的黑衣男人們頓時來了精神,急忙從地上爬起,跟在朱大元身後離開。
“哥……”桑榆跑到桑宇面前,一頭扎入他的懷中,緊緊抱住,只差掉下眼淚。
相反,千舒就鎮定的多了。
她走向那名面無表情的男人,剛想開口道謝,順便聊一下收徒事宜。誰知,桑宇只是一個推眼鏡的動作,他就面無表情的閃了。
千舒愕然。
靠,有沒有搞錯,好歹讓她把一聲謝謝和滔滔不絕的敬佩之意說出口啊,這樣在喉嚨裡滾了一圈又吞下去的感覺,真的很苦逼啊擦。
桑榆深吸幾口氣,終於回過神,看着千舒搞笑的模樣,忍不住笑了起來。“小舒,那人是我哥的保鏢,你不用太客氣的。”
千舒淚崩,“桑榆,我沒想客氣啊。”她只是想求抱大腿啊。
桑榆笑意更深,“你一臉欲哭無淚的表情是要鬧哪樣?”
千舒苦着臉。“桑榆,我想拜師啊,你根本不會懂我那種想學點招數好保護自己的心情。”其實,她真正的想法是:一雙拳腳,天下無敵,瑪蛋,那種感覺不要太爽了好麼!
桑宇忍俊不禁,走到千舒身邊,柔聲問:“你真想拜師學藝?”
千舒鄭重點頭,“非常想。”
桑宇不明不白地嗯了一聲,卻沒有下文。
這究竟是答應還是沒答應啊?那人是桑宇的保鏢,答不答應還不是桑宇一句話的事麼!“我說你這是吊人胃口還是要幹嘛?既然他是你的保鏢,要不你就讓他收了我?”
桑宇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微笑道:“我得好好想想。”
千舒虎軀莫名一抖,她剛纔可看得一清二楚,桑宇一推眼鏡,面癱男人蹦出來揍人,他再推眼鏡,男人倏地一聲不吭地離開。
“你放心,在我沒有危險的情況下,阿左不會出來的。”桑宇笑着解釋。
“誰知道會不會因爲腦子一抽,突然就蹦出來揍人呢。”千舒小聲地嘀嘀咕咕。
桑宇想象着阿左要是聽到千舒的嘀咕,會是怎樣的表情,想着想着,就忍不住又笑了。
千舒笑臉狗腿,“你好好想想收徒的事兒,慢慢想也沒關係,哪天決定之後,讓桑榆跟我說一聲。”
桑宇噙着笑意點點頭,忽然覺得自己應該是千舒口中腦抽的人,千舒明明一臉惹人嫌惡的掐媚樣,他竟然不覺得討厭。
想到自己可以雙拳敵四手,終有一天把朱大元打趴地上叫奶奶,千舒笑得那叫一個開懷。只是不知道晨大少跟剛剛那位面癱哥們,誰的功夫更厲害一點,如果是論面癱,剛剛那面癱哥們絕對比晨大少有過之而無不及,想曹操,曹操就到。
關上沒多久的電梯叮咚一聲,再次緩緩打開。
千舒扭頭看去,猛然瞪大的眼珠差點滾落在地,要不是身邊的桑榆用手肘碰了碰她,她估計就會這麼當場石化了。
走出電梯的人不是別人,正是晨大少本尊。要說晨大少吧,也沒那麼高的道行讓她石化,畢竟她也不是第一天認識晨大少。
讓她石化的主因是晨大少身邊竟然小鳥依人的靠着一軟妹紙,瞅那妹紙的表情,靠,那纔是真真正正的一臉甜蜜啊!
敢情朱大元沒騙自己,晨大少一直在跟那誰誰誰甜蜜纏綿着?
程晨的神情倒是鎮定,壓根沒有自己出牆亂勾搭彩旗的覺悟,看見千舒,說的第一句話就是:“誰讓你亂跑的?”
我靠,誰又讓你亂泡妞了?
千舒心裡那個怒啊,可就是不敢言。
“誰亂跑了,我這四處溜達呢,你看不出來啊。”千舒沒好氣道。
悄悄看了看貼在程晨手臂,蜜般甜笑的臉蛋,唔,五官比她精緻,皮膚比她白皙,髮型比她可愛,這活脫脫一搪瓷娃娃,簡直不讓她活啊。
不過,這張小臉看着像是沒有成年的祖國花苗,晨大少,你的口味一直都這麼重的麼?
“晨哥哥,她就是你說的千舒麼?”張夢雅小臉皺着,臉上就兩個大字:嫌棄!她還以爲晨哥哥口中的千舒會是一個溫柔似水,幹練精明的女人,沒想到竟然是一個看着就有點傻乎乎的女人。
晨哥哥?我勒個去,這個軟妹紙就是那個電話裡能把人骨頭嗲酥的姑娘?千舒嬌軀一顫,忽然覺得不認識這個世界了,今天一定是她參加聚會的方式不對。
程晨冰冷地看着站在桑宇身邊的千舒,那刺人的眼神,活像千舒是一隻耐不住寂寞,爬出牆頭的紅杏。“千舒,過來。”
千舒皺皺鼻子,下意識往桑宇身邊靠了靠,你說過就過啊,都摟着軟妹紙了,還對她吠什麼吠。
千舒膽肥道:“不要。”
程晨微眯起那雙笑起來迷人,眯起來嚇人的好看眸子,一時間,四周頓時充滿危險的凜冽氣息。
有桑宇兄妹在身邊壯膽。再加上打心眼裡排斥那個依偎着晨大少的妹紙,千舒更加不願意把晨大少的話聽進去了。
“晨大少,你忙你的,我還有點事,就不打擾你跟小妹妹相處了,揮啦。”
千舒不給程晨說話的機會,拉起桑榆的手就往外走,桑榆三步一回頭,千舒急得要死,索性拉着她小跑起來。
桑宇見狀,朝程晨點了點頭,轉身跟了出去。
程晨微眯的雙眸頓時怒火漫起,真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如果不是張夢雅在身邊靠着,他必定把千舒抓回來,狠狠賞她小屁股一頓板子。
“晨哥哥,你真的喜歡她?”張夢雅搖了搖程晨的手臂。
程晨這才低頭看她,然後面無表情的,緩緩地點了點頭。動作雖然緩慢,卻非常堅定。
張夢雅委屈地紅了眼睛,緊緊咬着下嘴脣,纔沒有掉下眼淚。她不是小孩子了,她要當一個成熟的女人,這樣才配得上程晨。
“晨哥哥,她哪裡比我好了?”臉蛋比不上她,身材也比不上她,明明什麼都沒自己好。
“只要我覺得
好,她就是最好的,不用跟誰比。”程晨淡然道。
張夢雅委屈地低下頭。
程晨揉了揉張夢雅的腦袋,眼中一片清明,沒有嫌惡,也沒有喜歡。張夢雅對他來說,只是恩人的寶貝孫女,他不會討厭,也不會親近,僅此而已。
他心裡清楚,張老一直有意讓他娶張夢雅,但是他程晨不想做的事,誰又有能力阻攔?
沒有張老,就沒有他如今的成就,這點,程晨承認。滴水之恩,涌泉相報,他也銘記在心。將來,張家有什麼需要出手幫忙的地方,他必定二話不說伸出援手。
但是想讓他迎娶張夢雅,那是萬萬不可能的!
張夢雅是張老唯一的寶貝孫女,娶了張夢雅就等於把整個張氏集團捏在手中,這或許是很多人想要的財勢,但絕對不是程晨想要的。
而正因爲這一點,他更不會迎娶張夢雅,他從來只活在自己的世界裡,輪不到任何人在他的生活裡指手畫腳,何況還是被套上枷鎖。
即使是恩重如山的張老,也是一樣的!
當然,不娶張夢雅也不完全是因爲這些原因,他程晨要娶的女人,可以無情無愛,但一定要順他的眼。
比如千舒,不但對他的味,還莫名的順眼。
“回去吧,你已經見過千舒。”程晨冷漠道。
“晨哥哥,我還想跟你出去玩一會……”張夢雅搖頭拒絕,話說到一半卻被程晨無情地攔下。
“聽話,我還有事。”程晨冷下臉。
張夢雅嘟起嘴巴,以示她的不滿,看着程晨冷然的臉,卻不敢再說什麼,扭頭走進電梯,每走一步都帶起一陣重重的響聲,以此來表明她在生氣。
程晨無心在張夢雅身上,她做的任何動作就成了多餘。
老話說:情人眼裡出西施,即使歪瓜劣棗,只要是自己喜歡的,都是好的。如果不是自己喜歡的,哪怕再十全十美,也是枉然。
程晨看着千舒離開的方向,緊緊皺起眉頭,丫頭,晚上回去,看我怎麼收拾你!
張夢雅乘坐的電梯門剛關上,旁邊的另一座電梯門就打開了,時間捏的恰到好處。
一位年過五旬的黑衣男人從電梯裡走出來,來到程晨面前,彎腰恭敬道:“晨少,老爺有請。”
程晨點點頭,收回思緒,跟着男人走進電梯。
裝修霸氣上檔次的酒店總統套內,一位身穿白色西裝,滿頭銀絲,看起來卻沒有半點滄桑儀態的男人靠在沙發上,雙眼微眯。
茶几上擺着一杯冒着熱氣的茶,煙霧繚繞。
房門被推開,程晨跨步走進。
張老眼也不擡,語氣緩慢卻透着威嚴。“程晨,這邊坐。”
程晨轉了轉左手腕上的表,走到張老對面坐下,神態自若。雖然這個白髮蒼蒼的男人曾經幫助過自己,但他絕對不會讓自己放低姿態。
因爲他知道,總有一日,他會對張氏集團報以同樣的幫助。
在這個世界上,沒有誰可以無私地幫助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