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想聽你親口跟我說。”祁宴君湊了過來,臉頰枕在她的肩膀上,看着就像是偎依在她懷裡。
藍悅非常不習慣這個動作,想讓祁宴君起來,可是他非要壓在身上,還不滿的輕哼了聲,弄得藍悅更加不習慣。藍宸皓小時候也會跟她做這些動作,但是長大後就很少了,沒想到連祁宴君也這樣。
“你想知道什麼,你問一下不就知道了嗎?”她使勁想要把壓在身上的男人推開,可是對方非要粘着她,還伸手摟着她的腰將她禁錮在懷裡無法動彈。
藍悅想要反抗,可祁宴君已經動作自然的拿起她的手放在掌心裡把玩着,修長的手指輕按着她戴着戒指的手,下巴恰好抵在她的額頭上,“別人彙報上來的只有你的行程,我不知道你是怎麼想的。”
兩人捱得很近,藍悅能感覺到他說話時胸膛輕輕的震動着,發出了沉悶的迴音。
“你果然找人跟着我。”藍悅想要把他推開,可是因爲被壓在他懷裡動作變得不自然,看着反倒像是在他懷裡撒嬌。
她臉頰微燙,擡頭確定祁宴君沒有露出別的表情後,強忍着情慾端正坐姿。她不知道祁宴君到底知道了多少,淺酌了幾秒後,確定把關曉曉昨晚遇襲的事告訴他。
說着,她突地望向身旁的人,“你昨晚是不是知道有人跟在我身後才特意下來的?”
“恩。”祁宴君垂着眼簾,將她放在車椅上的手握在掌心裡,細細的摩挲着看不清楚臉上的表情。車窗五光十色的霓虹燈在他臉上閃爍而過,映襯得臉上的表情更加深邃。
藍悅看不透他到底在想什麼,率性沒有多問,只是把這幾天的事情都告訴他,包括了神秘失蹤的小劉。
要是黃忠沒有騙她,小劉恐怕一早就被頂替了。
車子順利回到公寓大樓,藍悅擔心着兩個孩子,下了車就快步往大樓走去。走了幾步才發現祁宴君沒有跟過來,回頭一看,他正和司機在商量着事情。
藍悅知道這個司機應該是黎一堯的下屬,估計是在商量着小劉的事。等了一會兒,見他們還沒有聊完,藍悅先行走進大樓裡。
“祁少,我們已經把附近都找了一遍,沒有找到昨晚那個人,他應該是跑掉了。”司機逆着寒風把大樓四周都環視了一遍,神色更加凝重,“大樓後面全是錯綜複雜的小暗巷,一不小心就會迷路。可男人卻行走自如,他應該是對這裡非常熟悉的,動手之前肯定是做了很多安排。”
“在這幾天,顧安也沒有任何奇怪的行爲,三小姐這幾天一直都在別墅裡,顧安一步都沒有外出。”司機從口袋裡拿出一張照片。
照片上的人正是顧安,她穿着傭人服在別墅裡打掃着。
“祁少,既然對方已經行動了,我們要不要先下手爲強,把顧安捉住?”司機顯得有些急躁,不想再這樣徒然的等下去。
“抓住了她,她就會跟你交代?”祁宴君翻開着資料,俊美的臉上沒有絲毫表情。
“這——她不會。”司機的臉色突然變得難看起來,心裡很清楚顧安雖然是個二十出頭的女孩兒,可是她的忍耐力比任何人都強,直到現在爲止,她絲毫破綻也沒有露出來,表面就像是個普通的女傭。
要不是祁宴君堅持要盯着她,他們恐怕早就放棄了。
“附近是不是有人?”祁宴君冷不丁的問道,可他的注意力還在資料上,甚至連翻閱的速度也沒有改變過。
“恩?”司機先是楞了一下,忽然往旁邊挪了一步擋在了祁宴君的面前,在他身後的馬路對面停放在一輛普普通通的銀色麪包車。
車子上布着塵埃,看上去很舊了,不時還有工人從麪包車裡搬出一袋又一袋的貨物往一旁的小店鋪裡運過去。
司機斜了眼那輛車子,“祁少,這輛車子有可疑。”
“恩。”祁宴君把資料遞給他,“安排一下,準備幾個醫生。”
“醫生?”司機以爲自己聽錯了,可祁宴君臉上只帶着一抹輕蔑的笑,瞥了眼那輛車子便往公寓大樓裡走去,留下司機一臉狐疑,但是他不敢耽誤祁宴君的吩咐,趕緊安排好醫生。
把事情處理已經將近傍晚六點了。
此刻還是早春,六點多的天空就已經被夜幕所籠罩住。藍悅吃了晚飯,又照顧着兩個孩子洗了澡,便讓祁宴君陪他們看會電視,她回到房間裡打開顧辰風的資料開始查看。
這份資料祁宴君已經看完了,並沒有特別的奇怪的地方。
原本她已經不打算看了,可是小劉的出現讓她放心不下。那些人昨晚襲擊關曉曉估計是爲了搶走這份資料,但他們不確定資料到底是誰身上,所以分成了兩批,分別跟蹤着她和關曉曉。
到底顧辰風身上有什麼秘密,吸引了這羣人?
資料非常厚,黃忠整理得非常整齊,她剛看完一頁就知道顧辰風的父母在他很小的時候因爲一場車禍去世,接着他就被同村的一個長輩收養。
這些事情太過隱私,她故意忽略掉,直接從顧辰風去到京城後開始查看,發現的確沒有特別的地方,該說的,黃忠那天都說了。
所以他們到底爲什麼要搶走顧辰風的資料,而不是直接在飛機上就拿走?
藍悅屈指輕敲着桌面,將事情細細的整理一遍,猛然發現小劉的行爲不僅是錯漏百出,而且好像是故意引導她把矛頭指向顧辰風。
“阿姨,你在嗎?”
正想着,房門忽然被“咚咚咚”的敲響,隔着門板就聽見了容修遠清脆的奶聲奶氣。
藍悅一看時間才發現竟然已經十點多了,這個時候,她該想給孩子們檢查作業。他們還是幼兒園,雖然沒有紙質作業,但老師會時常安排一些家庭作業,讓家長多抽出時間陪着孩子。
藍悅也不再多想,暫時將事情擱置下來,把文件放進了抽屜裡,抽出時間陪兩個孩子。等他們睡了已經差不多十一點了,想到黃忠明天要過來,藍悅也只好提前休息。
關曉曉身上雖然沒有明顯的傷口,但脖子上被勒出了一道痕跡,醫生建議她留院觀察幾天。黃忠在中午抵達海城,第一時間就過來探望關曉曉表達了歉意。
他身旁還跟着一個三十歲左右的男子,男子也在道歉,低頭時,藍悅看見男子頭頂的髮絲比較稀少,估計這個纔是黃忠的秘書小劉。
“藍總,關副總,真是非常抱歉。因爲我家裡臨時發生了一些事,沒來記得跟黃總交代,這纔給兩位帶來了麻煩,真是抱歉。”小劉大概已經瞭解過事情的始末,道歉時他不停的擡手擦汗,還一臉心驚的留意黃忠的臉色,估計是擔心會被辭退。
“劉秘書言重了,就算你不請假,他們也會用別的方法把資料拿走。”藍悅搖了搖頭,“我昨晚回去後把資料翻閱了一遍,並沒有發現奇怪的地方。”
“對啊!那些資料我也是看過的,顧辰風的背景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農村小夥子,跟京城那些青年才俊一比,他真的不夠格!”黃忠做了個嫌棄的表情,“就是不知道他是怎麼得罪那些人的,弄得他們廢了這麼大的勁也要把他的資料給搶走,還險些弄得藍總誤會了我!”
“對了,祁先生怎麼不在這兒?”黃忠搓了搓手,左右張望。
藍悅看見他這副表情便覺得煩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