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我早就知道了,只不過你爸他不讓我插手。家裡最近的事情太多了,現在我們只求平安無事就好。何況你爸現在在參選代表,現在不管傳出任何風言風語,對咱們祁家都沒有好處。”
望着女兒年輕的面孔,雲芳長嘆了一口氣。
自打祁瑩瑩出事以來,她越發覺得自己心有餘而力不足,很多事情她是想管也管不着了,倒不如放手算了。
“可是我剛剛路過嫂子的房間,她好像在跟一個男人視頻,大晚上的穿着一件睡衣,這……”
“瑩瑩你要是不確定的話可別亂說。”
祁瑩瑩的話讓雲芳心情沉重起來,她連連皺眉,有些不敢相信。
“我也不能確定,不過我憑我的直覺,我哥跟我嫂子肯定是達成了什麼協議,不然不可能這麼風平浪靜。”
“唉!他們的事情就讓他們自己解決吧!你嫂子現在也是個名人,自然更以前有很多不一樣的地方。反正我是不贊成女人做這種拋頭露面的動作,但我也管不了她。”
雲芳神色疲憊,聲音很是無奈。
她慈愛的目光落到了祁瑩瑩的身上,緊緊抓住了她纖細的手。
“瑩瑩,媽現在不想管別的,只想要你好好的,你可千萬別再做什麼傻事,媽媽真的會受不了的。”
“我知道了。”
祁瑩瑩眸色暗了暗,雲芳說的話惹得她有些不高興。
夜色越來越沉,城市褪去了白日的喧囂,在月光中多了幾分平和。
在睡夢中時間總是過得很快,似乎眨眼功夫,一個晚上就過去了,新的一天又悄然來了。
早晨,陽光明媚,一連幾天的好天氣。
今天,老宅的管家早早就找來了園丁,修剪院子和花園裡的植物。
園丁修剪之後給草坪澆水,在陽光下,水珠幻化出多種顏色,如同小彩虹一般十分漂亮。
“黎先生,你這麼早就來了?”
傭人一早上街買菜,打開門就瞧見了外面的車,車裡走出來一個身形高大,面容硬朗的男人。
“嗯。”
黎一堯點點頭,從後備箱拿出了大包小包的東西,步伐穩健地走進了老宅。
不消說,黎一堯這光景肯定是來看祁瑩瑩的。
傭人告知他祁瑩瑩還在睡夢中,他也不急,讓傭人不要打擾,獨自坐在客廳裡面看報紙等候。
“一堯,你來看瑩瑩?她那個小懶豬也不知道要睡到幾點。”
最先下樓的人是許妙容,許妙容見到黎一堯已經見怪不怪,微笑着跟他打招呼。
而黎一堯則保持着一貫的冰塊臉,望了一眼許妙容沒有其他動作。
許妙容能夠感覺出來,黎一堯對自己比對其他人還要冷漠。由此可見,說不定真像顧玄說的那樣,他知道了自己想要對付祁氏的心思。
想到這裡,許妙容更加不安了。
“那個……要不然我幫你去把她叫起來吧?”
“不用。”黎一堯語氣沉悶地應答,至始至終都沒有擡頭看許妙容一眼。
黎一堯的敵意太過明顯了,許妙容垂在身側的手一點點收緊。
她不能讓黎一堯再察覺出什麼,不然她的計劃遲早會被祁宴君發現。
“對了,你們最近不是在找那個叫秦明的男人,好像還沒有下落吧!要不然我讓許家也幫忙找吧!”
“這件事情不需要你插手!這是祁家的事情,越少人知道越好。”
不管許妙容是不是出於好意,黎一堯第一時間就拒絕了她看似好心的幫忙。
望着面前男人棱角分明的冷峻臉龐,許妙容的心再次一沉,她略微沉思了幾秒,嘴角抿出一絲意味深長的弧度。
“你是不是不相信我?”
聽到這話,黎一堯終於擡了擡手,神色老成。
對視了幾秒之後,黎一堯站起身,目光嚴肅。
“是。”
“爲什麼?”
“因爲什麼你自己心裡應該清楚,我就勸你一句,你既然跟祁少離婚了,那就不要再動歪心思。你想要的祁少肯定會給你,但你也別再窺覷不屬於你的東西。”
“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默默聽完了黎一堯的話,許妙容垂下眼皮,露出一個不自然的笑容。
黎一堯深邃的眸中流露出一絲譏諷,看着許妙容走出了他的視線。
有些事情祁少懶得插手,那麼就由他來監督,許妙容如果做出任何傷害祁氏的事情,他都決不容忍。
許妙容強裝鎮定地離開了客廳,穿過廊道,走到沒人的花園裡,她擡手,發現自己的手心真的是冒出了一層冷汗。
“可惡的黎一堯!”
現在她基本可以確定黎一堯已經是看出她的意圖了,如果他一直盯着的話。許家那邊想要對祁氏動手根本就不可能了。
三個月的時間很快就要過去了!
難道她就甘心這麼看着藍悅和祁宴君兩個人雙宿雙飛麼?
她不甘心!
“小童,聽着,你馬上出來跟我見一面,我有重要的事情要跟你商量。”
回到房間之後,許妙容立刻給弟弟許童打電話,她甚至根本沒有心情打扮,直接套上一件灰色風衣就出了門。
巧合的是許童正好在老宅附近的一個法院裡面辦事,他找了一家咖啡館等着許妙容過去。
“姐,這邊!”
半個小時之後,許妙容來到了那家咖啡館,許童一眼就見到她,立刻招手。
許妙容踩着尖頭高跟鞋走過去,落座之後,她神色陰沉,讓對面的許童也頗感意外。
“怎麼了?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是不是在祁家呆得不開心了?”
“嗯。”許妙容點了點頭,見到弟弟關切的神情,神色稍有緩和,“祁宴君真的是一個心思縝密的人,我幾次想要偷祁氏的文件都沒有成功。而且我發現祁氏還有很多我不知道的秘密,所以計劃一拖再拖。不僅僅如此,顧玄之前告訴我,黎一堯好像知道我的心思了,讓我小心。”
許童穿着一身筆挺的西裝,戴着阿瑪尼的手錶,全身上下都是名牌,英俊的面孔看上去更加意氣風發。
自從許妙容成爲當紅綜藝主持人之後,許家也跟着沾了不少光。
許妙容這段時間給許童介紹了不少有錢有勢的顧客,由此他律師事務所的生意也越來越好了。
他見許妙容如此爲難,便皺起了眉頭,耐心勸說。
“姐,我看要不算了吧!我們家現在也不缺錢,而且姐現在這麼厲害,我們以後也不需要再依靠祁家的人脈了。再者,我現在事務所生意這麼好,足夠將家裡撐起來了。”
知道弟弟的性格,許妙容在心底嘆了一口氣。
在她看來,許童太過於滿足現狀了。他律師事務所確實掙了不少錢,但許家跟海城其他名門富豪根本不能相提並論。
更何況,她不僅僅是想要得到祁氏,歸根究底,是想要藍悅和祁宴君不要過。
他們整個祁家都欠她太多了!這筆債她一定要討回來!
“小童,姐知道你是心疼我。但是你要知道姐這五年在祁家忍氣吞聲,受了多少委屈,最後卻被一腳踢開,這叫我如何能夠甘心。”許妙容戴着墨鏡,低着頭,不想讓人認出她,“前幾天,我看見祁宴君和藍悅在一起,我真的是快要氣瘋了!而且你知道姐身邊有多少人在等着我公開離婚消息之後看笑話……”
許妙容本就是一個心思敏感的人,加上她性格驕傲又要強,所以她從來沒想到要放手。
“那姐你今天找我來是想讓我做什麼?”
“黎一堯一直盯着我,我根本沒機會下手,所以我要想辦法分散他的注意力。”
“這個黎一堯就是祁哥那個很厲害的手下?像他這樣的怪人,什麼事情能夠分散他的注意力?”
許童對黎一堯有所瞭解,知道他無親無故,加上他又有能力,所以對付他並不容易。
想到這裡,許童還真是爲許妙容捏了一把汗。
“姐,你也不能亂來,不然我們暴露了的話,祁家一定不會放過我們的。”
“我知道。”見弟弟如此畏縮,許妙容的臉上浮現了一絲不耐煩,“不過我已經想好了,凡是人都有軟助,我知道他的軟助在哪裡,這也是我今天找你的原因。”
“我能幫上你什麼忙?”
“你幫我找到之前你那個叫黃司偉的同學,他對我還有用處。”
“他呀?姐你找他幹嘛!上次他差點被拆穿了,不過還好祁瑩瑩出了那麼一檔子事情。”提到黃司偉,許童連連皺眉,“事後他還有臉怪我,說我將祁瑩瑩那樣的女人介紹給他,實在晦氣。他也不想想,他自己就是個騙子……”
“這麼說你跟他翻臉了?那你知道他現在在哪嗎?”
“翻臉倒不至於,他敢跟我翻臉麼?他欠了我那麼多錢,巴結我還來不及。姐你找他有什麼事情,他現在應該在b市吧!”
許妙容放下手中的咖啡杯,嘴角勾起一個惡毒的弧度。
“你讓他來海城,祁家現在想法設法地要將祁瑩瑩的醜聞隱瞞過去。而我只要給他們製造一點小小的麻煩,祁家上下包括黎一堯就會亂成一團了吧!”
許妙容爲了設計黎一堯,不惜將祁瑩瑩再次捲進來。
許童回去之後就聯繫上了黃司偉,以之前的債務一筆勾銷爲條件,讓他來到了海城。
在海城一個偏僻的酒店裡面,黃司偉見到了等候多時的許妙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