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抱回臥室,然後直接壓在了牀上。
雲念離趁着他脫外套的間隙,翻了個身,想從牀側逃走。
但是冷厲南卻哪裡給她機會。
將外套扔下地上之後,冷厲南卻再次覆下身來。
雲念離用完好的那隻手撐住了冷厲南的胸膛,幾乎是咬牙切齒地問道:“冷厲南,這算什麼?”
孩子那件事情,她不可能原諒他。
“雲念離,別皺着眉頭看我,我們還沒有離婚。”冷厲南開口,語氣不似平時的冷淡,夾雜着喘息,所以竟然聽上去有點親切。
雲念離覺得自己真的賤。
在這種這情況下,她應該給他一個巴掌,然後報警纔是。
但是不知道爲什麼,他只是地頭,有點憂傷地看了她一眼,她便覺得渾身的力氣都喪失了。
這種哀傷而迷惘的眼神,不應該出現在冷厲南的眼睛裡。
他一直那麼地高高在上,一切彷彿都盡在他的掌控之中。
她不想去問他發生了什麼。
她只知道,現在這一刻,冷厲南需要她。
因爲這份前所未有地需要,她便控制不住自己的心,想要妥協下去。
因爲我愛你,所以我明知道前面是懸崖,只是因爲你說了想要我過去,所以我便閉上眼睛,毫不猶豫地走過去。
因爲我愛你,所以我便賦予了你傷害我的權利。
雲念離閉上眼睛,終於再也動也不動。
她曾經以爲,她對一切都再也百毒不侵。
卻在面對的時候才發現,他是她唯一戒不掉的癮。
所以不管在明天來臨的時候,他們之間的關係又會變成什麼樣子。
她都願意沉迷下去。
因爲這一刻,他的眼中只有她。
在他沉下身的那一刻,低聲叫出的名字,也是雲念離三個字。
這麼便夠了不是嗎?
……
第二天,等她醒過來的時候,只覺得渾身像是被坦克碾壓過了一樣。
他們不是第一次,但是昨天這一夜,他卻帶着點瘋狂。
喝過酒的男人果然是危險的。
雲念離在晨曦中靜默地躺了一會兒。
不用看,她便知道,那個男人肯定已經走了。
半夜的時候,她就知道他起了身。
但是等她翻過身的時候,卻赫然發現冷厲南還裹着被子躺在她身邊。
這下子倒是讓她有點無所適從了。
如果他走了,她倒也無所謂,反正昨天晚上,她也有點瘋狂,早上醒來的時候,她自然會選擇忘記一切。
但是現在他沒走,而是裹着她的被子躺在她身邊。
這一下,所有的記憶都紛至沓來,讓她手腳發涼,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而冷厲南看上去確實有點累,所以到現在都沒有醒來。
雲念離不敢動,思考了一下到底是起牀先走好呢,還是躺着裝睡好呢。
而沒有等她思考完畢,冷厲南卻突然睜開了眼睛。
雲念離被嚇了一跳,想閉上眼裝睡也來不及了,所以只好僵硬地跟他打了聲招呼:“早,早。”
她這般表現,當然不是真的原諒他了。
她不是個忘性大的女人。
只是她不想再提那件事情。
冷厲南睜開眼睛,似乎反應了一下,然後才轉過了頭來,看向了雲念離:“早?哼,你也會對我說早了?”
雲念離聽他這副一早就吃了槍藥的樣子,不由有點無語。
難道這個世界上,就允許他對別人橫眉冷對,頤氣指使,就不允許別人反抗一點點嗎?
但是她沒有爭鋒相對,因爲那毫無意義。
“已經九點半了,冷總,你還要上班。”雲念離咳嗽了一聲,好聲提醒道。
冷厲南掃了一眼牀頭櫃上的鐘,自己也覺得有點不可思議。
按照他的睡眠習慣,八點應該準時醒來纔是,但是今天卻還是被雲念離翻身的動作吵醒的。
難道這張牀有那麼舒服嗎?
冷厲南一邊穿衣服,一邊皺着眉頭想着。
雲念離見他光着身子站在晨曦裡面套襯衫的樣子,不由血氣上涌。
這個男人,除去他那顯赫的架勢,聰明的頭腦,憑藉着出色的外表,也能在這種看臉的社會,混出一片天地來。
雲念離突然想起小安看八卦的時候常常說起的一句話:“明明可以靠臉吃飯,卻還要靠腦子。”
這句話,用來形容冷厲南卻也再合適不過了。
她這麼想着,不由璀然一笑。
正在係扣子的冷厲南看到她笑,卻突然一個翻身,將她重新壓在了身下。
“笑什麼?”他將臉埋在她的脖子裡,輕輕咬了一口。
雲念離將整個人都縮進了被子裡。
她不知道冷厲南怎麼突然轉了性。
按照他的性格,他應該冷冷地看過來,問她爲什麼發笑纔是。
而不是像現在這樣,挑逗般地問她。
“咳,冷總這是怎麼了,爲什麼畫風跟平時如此不同?”雲念離咳嗽了一聲,卻不敢去看冷厲南的表情,只是偏着頭,問道。
冷厲南哼了一聲,道:“只是突然覺得你叫‘冷總’的時候,另有一番滋味。”
其實他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
自從雲念離出院之後,他就幾乎沒有跟安麗麗見過面。
雖然已經派人去查雲念離說的被推一事,事情也沒有明朗,但是他似乎還是從心理上對安麗麗有了點膈應。
他有點弄不懂自己這種奇怪的心情。
按理說,安麗麗在他心頭的分量才應該比較重纔是。
但是這段時間,雲念離的身影卻常常在他腦海中飄過。
所以他悄悄開車去雲念離公司外面看了幾次,發現她這段時間常常加班不說,昨天晚上竟然還跟顧成川一起出吃了宵夜。
看着他們一起說說笑笑的樣子,他的心裡越發不是滋味。
但是他不知道這到底是怎麼一種感覺,只知道自己要見雲念離一面,問問她最近爲什麼一直都對自己這種囂張的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