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說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但是想起來的時候，卻好像昨天剛剛發生一樣，而彷彿就只是一眨眼的功夫，他們這些人就已經經歷了這麼多的事情。
蘇牧然笑起來，也吃了一口酸奶。
“想想那時候的心情，真的比中了五百萬的大獎還要開心，但是後來打的官司多了，反倒漸漸失去了那種心情，現在就算是贏了再大的官司，都好像有點寵辱不驚了，大概是心態已經疲乏了。”雲念離笑笑。
“所以說很多東西，只有在那個特定的年紀裡，纔會顯得彌足珍貴，就像是青春，現在回想起來，少年的時光真的傻得冒泡，但是那又怎麼樣呢，一點都不影響我現在最懷念的就是那時候的歲月。”蘇牧然笑起來，但是不知道是不是牽動了哪裡的神經，表情有點猙獰。
雲念離也十分贊同地點了點頭：“確實，青春年少，是當時不覺得什麼，但是一旦失去，就算是有再多地錢，再多的權利，再痛哭流涕也回不去的時光。”
“當然，在倫敦的那五年，我也很懷念。”蘇牧然卻幾乎是接着她的話音說道。
雲念離看了他一眼，說道：“我也是。”
那五年，她雖然過得辛苦，但是卻充實到現在想起來，都會心裡微微發燙。
兩個人又聊了一會兒過去的事情，只聽見蘇牧然說道：“不過過去的事情終究還是過去了，我們還是要向前看，你要知道你想要的到底是什麼樣的生活，那樣才能走得更遠，更幸福。”
雲念離知道他說的是跟冷厲南之間的關係問題，所以笑了笑，說道：“關於未來的話，當然是要賺很多很多的錢啦，不然怎麼才能保證我跟然默過上很好的生活呢？”
她歸根到底，也不過是個俗人，想過不那麼辛苦的生活，也希望自己的下一代，可以接受到比自己更家良好的生活，所以關於未來，就會變得異常簡單起來，只有一個目標，那就是賺錢就好了。
蘇牧然笑了笑：“你倒是一直沒有忘記自己的目標啊。”
“那是，我也不是隨便制定目標的人吶，不過話說回來，你知道麼，我今天還夢見冷厲南了，在我的夢裡，他都是一副兇巴巴的樣子。”雲念離又說起了自己的夢。
蘇牧然愣了一下，正好這個時候門鈴響了起來。
雲念離立刻從沙發上跳了起來，一定是外賣來了，她現在好餓啊。
打開門，果然是外賣，雲念離給了錢，說了句謝謝，然後招呼蘇牧然過去吃飯。
“這附近也沒有特別好吃的東西，我又不知道爲什麼特別想吃飯，就點了蓋飯，也給你點了一份，不過怕你不願意吃，所以還有一份粥，你要是不想吃飯，就喝粥吧。”雲念離一邊將東西在鋪子上鋪開，一邊絮絮叨叨地說道。
蘇牧然走了過來，也不挑食，說道：“沒事，我也想吃飯。”
附近的這家蓋飯生意很好，飯點過去的時候常常排不上隊，雲念離點餐的時候還早，所以還特地交代了對方米飯要爛一點的，因爲她可不想胃疼。
兩個人都有點餓了，所以默默地先吃了一會兒飯之後，蘇牧然突然說道：“其實我想說，你大概不是做夢。”
雲念離正吃了一塊牛肉進嘴裡，一邊嚼着一邊看向蘇牧然：“什麼？”
蘇牧然醞釀了一下，說道：“沒什麼，先吃飯吧。”
他將話又咽了回去，因爲他怕說了之後，雲念離再也沒有心思吃飯，所以還是先吃了飯再說吧。
而終於將飯吃完了之後，蘇牧然一邊收拾東西，一邊看着正坐在沙發上幸福地躺着的雲念離，然後洗了手回來，纔有點鄭重其事地說道：“那個，其實我想告訴你一件事情。”
雲念離歪過頭來看他：“什麼？”
“其實關於冷厲南來的事情，並不是夢，他是真的來了。”蘇牧然看着雲念離，表情忍不住流露出了一點同情。
雲念離這才反應了一點過來，然後看向對方，說道：“等會兒，你不是嚇我吧，你說冷厲南是真的來了是什麼意思？”
蘇牧然終於忍不住笑起來，然後說道：“意思就是，你不是在做夢，因爲我也看見了，冷厲南六點多過來的，很生氣地樣子，還跟你說了幾句話，我說你怎麼敢表現得那麼不耐煩，原來是以爲自己在做夢麼？”
蘇牧然的表情有點幸災樂禍，似乎很開心看到雲念離一副蒙掉的樣子。
“天哪，他是真的來了麼，那你爲什麼不提醒我？”雲念離簡直被這個消息嚇呆了，自己現在還能大致想起“夢裡”跟冷厲南說了些什麼，自己那是一副不耐煩的樣子啊。
“我怎麼知道你以爲是在做夢，我還以爲你是準備翻身做主人呢，而且我當時一句話都不想多說，只想睡死過去。”蘇牧然一臉無辜的樣子，像是我明明是想告訴你的，但是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麼。
雲念離簡直欲哭無淚：“我也不知道他會來啊，那時候我也真的是困，還以爲是在夢裡，所以只想早點打發走他，然後繼續睡覺，天哪，現在想起來，真的是很蠢啊，哪有在夢裡還覺得那麼困的？”
蘇牧然終於哈哈大笑起來。
而云念離簡直表情尷尬：“怪不得我給他發了信息他都沒有回我，天哪，我還撒謊了，我說自己是有事沒有回去，但是他都看我宿醉的樣子，還看到了那一地的啤酒罐。”
雲念離的表情簡直想死，覺得自己真的是個悲劇。
但是她越是這個樣子，蘇牧然就越覺得好笑，在沙發上樂不可支的樣子。
雲念離終於忍不住白了他一眼，說道：“看我闖禍，你就這麼開心？都怪你，竟然都不提醒我，看你這個樣子，我真的有理由懷疑你是故意的。”
“雲大律師，你這個可是誹謗啊，我當時真的沒有反應過來，不然我一定會幫你的，我們之間的革命友誼，豈是那麼狹隘的？”蘇牧然看雲念離都要遷怒到他身上來了，連忙舉起雙手發誓表示自己的忠心。
雲念離卻不理他，進了房間換了衣服之後就出來趕人：“快快快，快回去了。”
“昨天明明是你喊我來喝酒的，現在就要過河拆橋了麼？”蘇牧然一邊拿起自己的包，一邊笑道。
“我還能保持理智沒有打你就算是仁義了，我把你當做這麼好的朋友，你卻等着看我的笑話，你太壞了。”雲念離一邊說着，一邊還揮了揮拳頭。
她當然知道自己這個屬於無理取鬧了，但是沒關係，蘇牧然跟她之間，是超於很多的關係。
果然，蘇牧然一點生氣的跡象都沒有，反而笑得更歡了：“我必須再解釋一下，我真的沒有想看你的笑話，雖然我真的很想知道你今天晚上回去要怎麼解釋。”
“再說我真的要打你啦。”雲念離喊了一句，順帶白了他一眼。
蘇牧然哈哈大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