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斯特夫人驚的手裡的刀叉落在桌子上，發出清脆的聲音。
“你……你說你是她女兒？”
麥芽眼眶有些發紅，重重點頭。
“哦，我的天，親愛的，你聽到了麼。祈太太是林蕪的女兒。”
這一幕讓溫斯特先生也有些詫異，而四個人當中最平靜的要數祁牧野了。
“原來你和溫斯特太太還有這樣的淵源。”
小麥看了一眼對着露出淡笑的祁牧野，雖然剛剛因爲禮服的事他說了重話，可是現在的他，好溫柔，尤其，是看着自己的眼神。
有那麼一瞬間，她在想，是不是，其實，他也是有一點點的喜歡自己呢？
“是啊，我也很詫異。”
“不不不，這是上帝的安排，你和林蕪真是太像了，就好像她念書的時候活生生在我面前的樣子。”
溫斯特太太看着麥芽，彷彿回到了十幾年前，那時候林蕪去美國做交換生，聰明，獨立，引人喜愛，作爲客座教授的安妮溫斯特極爲喜歡她。
可惜這一份師生緣分只有短短兩年，林蕪就回了國。之後兩人雖然時常視頻或者電話聯繫，但是畢竟相隔甚遠，見面成了很奢侈的事，再會，竟然是林蕪的葬禮。
而那時候她並沒有看見林蕪的獨生女，當年該有的一面之緣竟是推遲到了現在。
“如果可以，我能稱呼您安妮老師麼？”
“當然，當然。”
溫斯特太太連連點頭，這一頓飯因爲這個插曲更爲溫馨，祁牧野至始至終也沒說過要向銀行貸款的事，可是今日的情形指向已經十分明確了。
剩下的話已經不必再多說。
飯局結束，溫斯特夫婦很滿意祁牧野的安排，而臨走之前安妮約了麥芽翌日去逛街，小麥看了一眼祁牧野見他輕點了下頭便是答應下來。
回到飯店，溫斯特先生看着太太許久不曾這樣開心，心裡也是跟着高興的。
“親愛的，你今天很開心。”
“當然，我怎麼也沒想到林蕪的女兒會是祈先生的太太。看來我們以後會有可以長時間好好交往的新朋友了。”
聽到愛人如此喜歡麥芽，溫斯特先生笑了笑，有些事，心裡也有打算。
“那明天你和小丫頭好好培養感情。”
“可惜咱們生的都是兒子，想一想，我還真想有這麼一個可愛的女兒呢。林蕪雖然叫我安妮老師，可是年齡上我們並沒有相差多少。一看見那孩子就想起林蕪，只可惜……”
“好了，親愛的，都過去了，不要再想了。”
溫斯特先生抱着妻子，輕聲安慰着。
……
“你還生氣啊？”
一路上，祁牧野都沒說話，小丫頭以爲他還在因爲自己穿的不倫不類而生氣。
“沒有。”
“哦……”
“明天和溫斯特太太一起逛街，穿成你平常的風格就好，記得給她買些禮物。”
“好。”
這口氣好像她是員工似的，小麥有點傷心，合着，自己今天這麼努力結果全白費功夫。
“祁牧野，我在你眼裡是不是特別沒有女性魅力？”
實在有些憋不住，麥芽開口問他。一雙大眼緊緊盯着，一副不得到答案誓不罷休的模樣。
“你覺得呢？”
“我覺得我……現在是我在問你，你直接——”
“沒有。”
“……”少女心碎了一地，麥芽憤恨的哼了一聲，顯然受挫了。
氣呼呼的望着窗外，再也沒說過話。
回到家裡，麥芽鬱悶的半響都睡不着覺，偷偷拿出上次秦小萌拖宮俊帶來的漫畫書解悶。
看着書上的溫柔攻和腹黑霸道受，小麥嘿嘿一笑，拿出水彩筆特別標註了個“→”然後寫到：祁牧野是總受！
哼哼，畫個圈圈詛咒你。
一牆之隔的主臥，祁牧野打了個噴嚏，耳根也有些發熱，難道，是着涼了？奇怪……
洗好澡準備睡覺之時，手機震動聲響了起來，看着上面的號碼，皺起的眉頭慢慢舒展開來。
“還沒睡？”
“有點睡不着，我是不是打擾到你工作了？”
電話那頭的人語氣小心翼翼，生怕自己這通電話不受歡迎。
“沒。”
祁牧野聲音很平靜，可算是眸子裡的波動確實顯而易見的。雖然這個單音字在對方聽來有些冷淡，卻絲毫不影響對方繼續交談的熱情。
“那就好，我還有好些日子才能回去，就是有點想念你。”
“等你回來，我帶你去吃你最喜歡的小排骨。”想念……祁牧野蹙起眉頭，聲音變得更加柔-軟起來。
“好，那你早些休息，晚安。”
“嗯。”
“就不能對我說聲晚安麼？”
“……好好休息。”對方的要求讓祁牧野有些遲疑，終究還是沒說那兩個字。
“我掛了。”
接着，就是嘟嘟的忙音。
握着電話的手微微用力，閉上眼，嘴角的笑意變得有些苦澀起來。
這是那個人離開的第六個年頭了吧。
以爲可以忘記的人，事實上卻怎麼都忘記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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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麥芽照着祁牧野說的穿了自己平日裡會穿的衣服去約會。和昨天所不一樣的是，男人們負責在咖啡廳裡聊天而兩個女人開始在商場裡shopping。
“你和祈先生結婚多久了？”
“嗯，剛新婚沒多久。”
小麥有些靦腆的樣子，讓溫斯特太太忍俊不禁。
“你還真是容易害羞，看得出，你很愛你先生。”
啊？這麼……這麼明顯麼？
“他看上去冷淡了一些，不過，別在意，男人有的時候就是口是心非。”
嗯？是這樣麼？麥芽回想起自己跟祁牧野相處的過程，他向來都是嘴巴毒的很，說出的話能噎死的人。
“安妮老師，我看你和溫斯特先生特別恩愛，能傳授我一些婚姻的秘訣麼？”
聞言溫斯特太太有些曖-昧的笑了笑。
“生活和-諧。”
“……”小丫頭有些紅了臉，總覺得這幾個字真是字字珠璣，充滿了幻想啊。
兩人正逛着，迎面竟然碰見了麥兮和麥夫人，麥芽心裡一陣哀嚎，今天怎麼這麼點兒背！
“呦，出來逛街啊。”
麥兮不認識溫斯特夫人，見是個外國人，也沒太當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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