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牧野立刻聯繫了院長,很快最好的腦科醫生換上了手術服一個個走進了手術室。
“三少放心,一定盡全力。”
看着院長伸出來的手,祁牧野禮貌的握了一下。
“那那麻煩院長了。”
韓夢看着眼前的一切,忍不住覺得人生就是這麼諷刺,她想了好多自己會接近祁牧野的方式,只是從來沒有想過會是這樣的一種。哼笑了一聲,覺得真是天意弄人。
而且看着祁牧野爲兒子張羅的模樣,韓夢竟然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心緒。
她應該討厭這個男人,甚至應該恨死了他纔對,但是,莫名的,此時看着他跟那院長寒暄,一個勁兒的要院長確保孩子安全的時候,竟然有種這個男人很可靠的錯覺。
對,是錯覺,一定是錯覺!
“放心吧,會沒事的。”
安頓好了一起,祁牧野看着韓夢,如是說道。
雖然語氣一點都不溫柔,但卻奇異的讓韓夢安了心。如果韓譽有個好歹,她對薛南是玩死也難辭其咎了。這是薛家唯一的骨血,她還等着報仇之後讓兒子改回薛姓,可現在……他竟然躺在冰冷的手術室裡。
怎麼會這樣,怎麼突然會這樣!
“對不起,讀不起,路上堵車,我來晚了,孩子沒事吧?”
一擡頭是幼兒園的李老師,韓夢看着老師滿臉愧疚的樣子也說不出什麼話來。
她多想像個瘋子一樣衝上去質問老師爲什麼沒有看好她的兒子。
可是……
平日裡,老師對孩子那麼好,怎麼可能是故意的,所以她的理性壓制住了自己的情感。
“孩子正在手術,不會有事的。”
喃喃的說着,韓夢已經有些虛脫,她顫抖着握緊了雙拳,祈禱着,所有的一切都能平平安安的過去。
“會沒事的一定會沒事的,請問這位……是孩子的父親麼?”
李老師看向祁牧野,禮貌的詢問着。
祁牧野剛要開口已經被韓夢的解釋打斷。
“他是我老闆,好心送我來的。”
老……老闆?李老師詫異了一下,但是也沒說什麼。
祁牧野看着韓夢,頓了頓看向了老師。
“孩子是在幼兒園出現的問題,作爲老師,您是不是該給一個合理的解釋?”
李老師被祁牧野的氣場給震了下,然後磕磕巴巴說了事情的經過。
原來還是上次跟韓譽發生衝突的男孩兒再次對韓譽挑釁,只不過這次韓譽沒還手,還被那男孩兒從遊樂器具上退下來,頭朝下磕在地上就成了現在這樣。
“對不起,都是我的錯,如果我早發現的話,就不會發生這種事了。孩子躺在地上的時候還說什麼要聽媽媽的話,不能欺負別人,不能靠暴力解決問題什麼的。對不起韓譽媽媽,都是我的失職。”
聽着老師說這些話,韓夢失聲痛哭起來,她纔是那個該說對不起的人,爲什麼好端端的教育孩子不要用暴力,如果她不說那些話,也許他就不會躺在手術室裡,她寧願他暴力,也不想看見這樣的情況。
所以是自己的錯,是她的錯啊,她自以爲是……
祁牧野聽着那些話,忍不住蹙起眉頭,嘆了一口氣,心裡,像是被什麼重重的錘了一下。
好難過的感覺。
那麼小的孩子竟然那樣懂事,想着她們孤兒寡母的這些年來受到的苦一點不止這麼一點,就更加內疚起來。
如果不是那次任務讓薛南犧牲,那麼也許他們一家三口就會團團圓圓,好好生活。
造成今天這一切局面的都是自己,是他……
深深吸了一口氣,祁牧野覺得心口堵得慌,實在難受。
李老師看着兩人都不說話,也訕訕的不再說話。
孩子現在都在手術室裡面,說再多的話有什麼用呢?
大約過了半個小時之後,鬧事孩子的家長才姍姍來遲,那女人見着韓夢一副高傲的模樣,冷哼了一聲。
“放心,錢我們家會出的,不用這麼哭喪着臉,不就是小孩子之間的打打鬧鬧麼。”
自己的兒子躺在手術室裡,對方竟然是這樣的態度,韓夢震驚的擡頭看着眼前這趾高氣揚的女人,一雙手緊緊握成拳頭。
“你說什麼?不就是小孩子之間的打鬧?現在我的兒子在裡面,你怎麼可以說的這麼輕鬆?”
紅着眼,眼淚在眼眶中打轉,韓夢覺得委屈極了。
可那女人聽到這些依然不以爲意。
“哎呦,大不了給你錢啊,說的這麼委屈似的,不就是爲了多要點兒錢麼?”
這鄙夷的語氣讓李老師都震驚了,現在是錢的問題麼?現在是孩子的命受到威脅了啊!
“康康媽,現在孩子情況很嚴重,您能少說兩句麼。”
李老師這話不說還好,一說那女人馬上炸毛兒了。
“哎呦,李老師,你這話說的是什麼意思嘍?我可是講理的人哦,上次韓譽把我們家康康哦,推在地上,住院了喂,您怎麼說的啊?現在我們康康不小心而已,您就這樣說話啊,太不公平了吧。”
拿腔拿調的樣子讓李老師一陣無語,一旁的祁牧野看着眼前這個女人忍不住眯了眯眼,看來罪魁禍首都不用出現也知道怎麼回事兒了,真是什麼家長教育出什麼兒子。
看她穿的樣子應該是家裡面有些能耐就如此的目中無人。
好啊,他倒是要看看她多大的能耐。
“康康媽媽,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只是……”
“哎呦,那你什麼意思哦?我說了,錢我們給啊,又不是說不給錢,幹嘛一副我們要推卸責任的樣子哦。”
祁牧野實在受不了她的聒噪,沉聲說了一句。
“錢,你們給的起麼?”
這話成功的讓女人的注意力集中到祁牧野身上,看着他那一雙如鷹隼般的眼,不由得下意識的吞了吞口水,有種心虛的感覺。
“多……多少錢,我一定給,別的不多,就是不差錢。”
結結巴巴的說着,明顯氣勢都弱了些。
韓夢一聽對方這樣說氣氛難當,身子抖的像是秋風中的落葉似的。
“你別欺人太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