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
這兩個字幾乎是從林夕的嗓子眼裡擠出來的一樣。眼底壓抑着真正情緒，不管怎麼樣，她都要在親牧野面前表現出最完美的那個自己。
聞言，麥芽笑的更加歡實了，發自內心的說了句“謝謝。”對敵人心狠手辣，對愛人甜賤軟綿，林夕這種貨色不壓一壓她的囂張氣焰，簡直就能騎人脖頸爲所欲爲。
上次在祁牧野公司門口占了自己一回便宜就找不到東南西北了，介孩子也是記吃不記打，忘了自己什麼級別段位的了。
“祁牧野，我想吃提拉米蘇。”
小吃貨拉着祁牧野，公然賣萌撒嬌。
沒錯，就是爲了噁心某人。
老男人沒出聲而是直接帶着小丫頭奔着擺着蛋糕的桌子去，這舉動跟打林夕的臉沒什麼區別，怔然看着兩人離去的背影，她胸口跟塞了一團棉花似的難受。
“給，喝杯果汁。”
從來回侍者的托盤上拿了杯果汁遞給林夕。
林夕瞪着那杯果汁好一會，才接過來。
“謝謝”
語氣，沒有絲毫溫度。
……
宴會廳的一角，小樂隊演奏着悠揚的音樂，小麥手裡拿着餐盤，夾了一塊提拉米蘇，嗯，聞着都香。
不過，這雙鞋也不知道是角度問題還是怎麼的，穿了沒多大功夫就腳下跟火燒一樣的難受。麥芽，你丫兒也真是不爭氣！這麼重要的時候，你可別掉鏈子啊。
祁牧野居高臨下的看着某人這模樣眯了眯眼。
“待會再吃，先去拍賣廳。”
蛋糕還剩下一半呢，就走？小麥砸吧砸吧嘴，即便心裡不情願，可是正事兒重要，蛋糕啥的，只能忍痛割愛了。無聲的跟剩下的半塊提拉米蘇說拜拜，然後跟着祁牧野走了。
拍賣會的專用會場在宴會廳的裡面，和外面的隔着一扇雙開門。場地寬闊，從門到舞臺所鋪設的地毯爲中心一分爲二，左右各二十張圓桌，每張圓桌配備六把椅子。
精緻小巧的圓桌上鋪着奶白色的桌布，中間擺着花卉，看得出贊助方是花了心思承辦這一次的拍賣會。拉着小丫頭走到前頭的某一桌坐下。祁牧野目光放在她的腳丫子上，眉峰微微隆起。
“現在還沒開始呢，咱們就坐着啊？”
看了一眼周圍，除了他們倆一個人沒有啊。
祁牧野淡淡的收回視線，沒吭聲，靠在椅子上，讓人不知道他在想什麼。
小麥也習慣了他老這麼故作玄虛的，便也是沒再說什麼，趁機將一雙腳從鞋裡解放出來，反正有桌布擋着也沒人能注意。
哎呦，可疼死她了，趁着沒什麼人，趕緊鬆快會兒，舒服一陣兒是一陣兒啊。
心裡樂呵着，全然不知道自己偷得閒情都是老男人的功勞。
瞧她不愁眉苦臉的樣子，祁牧野也就不糾結了。
拍賣廳的人陸陸續續的多了起來，小麥老老實實穿回鞋子，休息這麼一會兒她又血槽滿滿了。
“剛剛還找你們來着。”
擡頭看着秦宋和林夕走過來，麥芽只是笑了笑沒接話。
林夕也覺得沒什麼可說的，索性目光就放在臺上。
待來賓們全部落座之後，會場忽然換上了溫暖的燈光，然後佈置好的小樂隊也開始了背景音樂。
“尊敬的各位來賓，女士們，先生們，又在一年一度的年度慈善拍賣會跟大家見面了。首先感謝各位貴賓的蒞臨，我是此次的司儀劉娜。”
舞臺上是響噹噹的主持界名嘴，人長得美不說，交際手腕兒更是圓滑，長袖善舞，更是這圈子裡有名的交際花兒。只是有些事啊，大家心知肚明就好，攤開說就沒意思了。然而也有不知道的，比如……小麥，她不混圈子自然不知道這些辛密。
看着臺上那個明豔照人的女人，大方得體，一點也不媚俗，心裡倒是有種崇敬，要是自己什麼時候也能這麼有涵養，知性的如此光彩照人就好了。
可惜啊這一刻的想法並沒有停留多久。
曹市長在千呼萬喚中致開幕詞，內容像是通勤稿一樣索然無味——大家晚上好，很榮幸，再一次相會在這慈善拍賣會上，與在座很多老朋友又一次見面讓我非常的高興，這些年，我們一直立志於能夠爲需要的人慷慨解囊，奉獻自己的一份力量，身爲一市之長的我，覺得自己的肩上有份沉甸甸的擔子……
說了十來分鐘還沒完事兒的趨勢，小麥都覺得自己要打瞌睡了。
會場的LED屏幕上放了不少畫面悲慘的視頻，飽受飢餓的孩子，無力醫治的病患……伴着剪輯好的視頻，氣氛一度有點沉重。
終於視頻放完了，致辭迎來了結束，伴着熱烈的掌聲，曹市長回到了座位上。
“感謝曹市長的致辭，那麼今年慈善拍賣晚會的開場舞呢，與往年有些不同之處。爲了能讓大家的參與性更好，我們區別於以往的固定嘉賓表現，而是選擇隨意抽取的方式。被抽到的男女嘉賓將合作此次的開場舞，爲慈善晚宴拉開帷幕。”
主持人剛說完，麥芽就覺得這右眼皮跳的厲害，好像有什麼不好的事兒要發生一樣。
下意識的看了一眼祁牧野，心也有點發慌。這個什麼開場舞，爲啥想想就覺得挺詭異的呢。
“燈光就位，請各位嘉賓準備好，3！2！1！開始！”
隨着主持人的倒數，小樂隊演奏了土耳其進行曲，僅剩下兩束追光在會場竄梭着，所有人都開始期待這次的開舞嘉賓。
隨着最後的一個音符落下，兩束追光落在了同一張桌子上。
“讓我們恭喜10號桌這兩位來賓。”
主持人的話讓發愣的小麥總算回過神來。
此時此刻，她的想法就是，如果不是殺人犯法，她一定要揪出來那個燈光師，是眼睛瞎了還是腦子不好，爲什麼將兩道光照在了祁牧野和林夕身上！
追光中的祁牧野面無表情，讓人猜不透心思。
眼神落在林夕身上，對上她充滿訝異的眸子。
顯然，主辦方這安排太過出人意料，難道，他們兩個真的要作爲開舞的嘉賓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