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你還是和姐夫好好說吧,我瞧他對你挺好的。聽我媽說,一早便來了,知道你去看姑姑了,便馬上跟着去了。”說話間,秦小林肚子咕咕地叫了幾聲。
手仍然剋制着,沒有伸向面前的筷子。
黃秀娥見狀,連聲說道,“如歌,要不你打個電話吧,興許他有什麼事情耽擱了。”
“好。”葉如歌應着,走向了一旁,撥了個號碼出去,手機通了。
“勒年,你去哪了?”葉如歌的聲音輕柔,沒有了往日的俏皮。
“我回京都了。”
“哦。”
“有什麼事?”
“沒什麼事,飯菜做好了,想問問你,要吃飯麼?”
“哦。”
之後,便是短暫的沉默。片刻,葉如歌掛斷了電話。
吃完飯,葉如歌徑直回了客房,沒一會兒,秦小林跑了進來,“姐。”爲了顯示親熱感,秦小林將堂-字自動忽略了。
“有事?”
坐在電視機的椅子上,葉如歌懶洋洋地問道。
“姐。”秦小林眼眸裡閃着驚喜,“我和媽說好了,回學校參加高考,我想去帝都上學。”
“……”她能說什麼?
片刻,葉如歌悠悠地說了句,“現在還趕得上?”秦小林雖然不懂事,但是瞧着本質不壞,於她,也有一種說不上來的親切感,比葉梓心兩姐妹,甚至親近些。
“姐,你是不是怪我偷你東西?其實,那不是我的本意,是有人逼着我這麼做的。”見葉如歌沒有答應的意思,秦小林急了。
“沒有,我只是在想,高考是不是已經結束了?”
自家親戚,她不能苛求太多,一切順其自然吧。
至少,她對他的第一印象不是那麼地好。
“姐,你知道嗎?自從見到你第一眼,我便喜歡上你了。”
葉如歌掌心冒汗,“……”
“姐,你可別多想。我媽經常在我耳邊說你,有多厲害。”
葉如歌緩了口氣,“哦,其實,我學習成績不好。”至少不夠認真,如果不是這樣,怎麼會讓慕庭沛抓到她的把柄?
“還有半個月時間複習,如果可以,我就去複習了。”
覺得秦小林在耳邊吵個不停,葉如歌隨手說道,“去吧。”
聞聲,秦小林顛顛地跑了。
又坐了會,葉如歌拿出手機,給黎寧打了個電話過去。
“黎寧。”
“小鴿子,真的是你?我以爲你失蹤了?”
失蹤了?
呵,葉如歌輕笑了聲,“不知道我的手機號碼?”是誰沒給過她電話的?當然,這裡信號不好,時有時無的。
黎寧撇着嘴,沒好氣地說道,“小鴿子,我給了你電話,不通呀。”
葉如歌,“……那,帝都這些天有些什麼八卦新聞?”
聞聲,黎寧的聲音上揚了幾分,“小鴿子,你不知道?這些天財務室的人打了雞血似的,圍着祁睿澤天天轉個不停,聽說,那什麼怡景度假村的收購方案快定了,聽說,就是你出的點子呀。”
“什麼?”葉如歌驚叫一聲,站了起來。
“我什麼時候出了點子?”
“這有什麼好隱瞞的?聽說你先前做的那份策劃案,被怡景度假村的戚總看上了,現在所有方案的重心,都是圍繞你的策劃案而定。現在,你成了公司的紅人了?”
葉如歌,“……”
她不在,什麼時候成了公司紅人了?
掌心冒汗,腦海裡突然浮現出程津遞給她的那一疊資料,薄氏集團準備了這麼久,怎會甘心讓給睿天集團?
讓人吃驚的是,她居然毫不知情地捲入了整件事情的漩渦。
“小鴿子,你現在不用擔心慕庭沛給你穿小鞋了吧?這批實習生,你的成績肯定是最好的,評價也是最高的。你高興嗎?”
葉如歌,“……”
她現在還有心思高興?
薄勒年匆匆離去時的身影,忽地鑽入了葉如歌的腦海裡,揮之不去。
現在,她唯一的期盼便是,薄勒年不要知道整件事與她有關。
怎麼辦?怎麼辦?
她不相信,看似認真其實稚嫩的策劃案,真能入得了久經沙場的戚江海法眼?
“黎寧,這幾天祁睿澤在幹什麼?”鑑定結果未出,她真不想給他電話。
“祁總這些天,大部分時間在忙着這個案子。”
“哦。”
葉如歌強自鎮定下來,事情沒有明朗之前,她怎麼能自亂陣腳?
“小鴿子,你什麼時候回來?”黎寧欣喜地聲音傳了過來,“我估計,你一回來,睿天集團便會給你嘉獎,到時候,你可要請客哦。”
黎寧嬌笑地聲音徑自在耳邊響起,葉如歌一個子沒有聽進去。
許久,葉如歌放下了手機,天色已經轉暗,風呼呼地拍打着窗戶,整夜,輾轉難眠。
次日清晨,葉如歌便去了陵山,看望媽的墳頭。
陽光裡,秦澹雅的墳頭青草搖曳,看得出來,這些年,黃秀蓮對媽的墳頭上了心。
中午回到客棧,葉如歌徑直進了秦小林的房間,他正坐在書桌前複習課本資料,她進去了好一會兒,秦小林都沒有察覺。
許久,葉如歌開口了。
“小林,我會帝都了。你好好複習,姐在帝都等你。”低沉的聲音,清晰的字眼,一字一句落入秦小林耳裡。
他高興地差點跳了起來,“姐,你說的是真的?”
“嗯。”
“我送你,姐。”
“不用,你努力複習吧,外面車子多的是。”葉如歌笑着走了出去。
“姐,我和你說個秘密。”
葉如歌腳步微滯,停了下來,秦小林摸了摸頭,不好意思的說道,“其實,你剛來時,我搶了你手裡的錢,是給了我奶奶,她身子不好,每天都要吃藥,但是……我媽說要留錢給我娶媳婦,一個人負擔不了……”
“別說了,姐懂。”
一個人看似頑劣的外表,很多時候,只是保護自己的盔甲,她如何不懂?
聞聲,秦小林咬脣,眼眶泛紅,“姐,有時間,我帶你去看她。”
“好。”
聲落,葉如歌提着行李走了出去。
和黃秀蓮道了別,葉如歌便去了車站,直到凌晨兩點,葉如歌纔到帝都。舉目四望,暮色沉沉,葉如歌居然不知道回哪裡去。
半山別墅,葉如歌真的不知道,如何面對薄勒年?
葉家?已經沒有她的容身之處。
沉吟了許久,葉如歌終是撥通了黎寧的電話。
“黎寧?”
“嗯。”聲音無力,透着一絲慵懶。
“在哪兒呢?”
“在黎家。”出來實習後,黎寧便在外邊租房住了,偶爾也會回父母的住處,她稱之爲黎家。
葉如歌咬牙,“……”掛斷了電話。
大半夜地,提着行李去人家父母家,還以爲出了什麼事?
很快,葉如歌決定住酒店,而且是離睿天集團最近的酒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