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如歌。”
“……”
“你確定要一直抱着這個烏漆嘛黑的玩意?”
“……”
薄勒年自問自答了幾句,沒有任何迴應,葉如歌難得的高冷範起來了。
半小時後,車子在半山別墅前停了下來。
葉如歌沉默地下了車,抱着香爐進了別墅。
“葉如歌!”薄勒年蹙眉,冷冷說道,“你可不可以不要將香爐抱上樓?”
“不可以!”
自與葉臣海發生衝突後,這是葉如歌說出的第一句話,冷冷的聲音裡透着倔強,寧死不屈的倔強。
香爐是葉如歌親媽的遺物,她在哪,香爐必須在哪。
薄勒年,“……”
第一次,他覺得在葉如歌面前沒話說,甚至沒有了往日的殺傷力。
“葉如歌。”薄勒年語氣緩和了幾分,“俗話說,睹物思情。香爐放在臥房,我擔心會影響你的身體。你放到一樓樓梯下的房間裡,點着香,客廳裡可以多一些檀香味。”
聞言,葉如歌腳步微滯,揉着泛紅的眼眶,語氣裡多了一絲不可置信,“你說的都是真的?”
“嗯。”薄勒年極度無語,平時的他,就那麼不好說話?
“謝謝!”
瞬間,葉如歌破涕爲笑,如果薄勒年願意,真想真心實意的抱着他親一下。
顛顛地跑去樓梯下的房間裡忙活去了。
書房裡,薄勒年坐在寬大舒適的真皮椅前,修長如玉的手指輕輕滑動手機屏幕,一張照片發送了過去。
很快,手機響了起來。
“薄勒年,你剛剛發了張香爐照片過來,是什麼意思?你是在什麼地方見到這個香爐的?快點告訴我。”聲音清冷急促,沒有一絲客套,直奔主題。
呵,果然有戲。
薄勒年輕笑了聲,“這是我無意中看到的一個香爐,瞧着你對這方面有興趣,所以第一時間就發了照片給你。”
“你,你說,見到了實物?”謝尉錚激動地語無倫次,“在哪?告訴我,在哪?”
“在我家。”
“我馬上過來!”
薄勒年,“……”半晌,咬牙說了句,“明天……”
話未說完,電話掛了。
薄勒年蹙眉,放下電話,走了出去。
房間裡,葉如歌正專心致志地撥弄着眼前的香爐,煙霧嫋嫋,迷了葉如歌氤氳着水霧的眸子,如同受傷的小精靈躲在角落裡,靜靜地舔着傷口。
眼眶一點一點地泛紅,淚水卻不曾滴落。
“好了?”
慌亂地抹去眼眶裡的淚水,轉身,瞧見薄勒年高大挺拔的身影倚在門口,神情清冷,卻感覺不到絲絲的冷意。
“嗯,謝謝你。”從葉家回來後,莫名感到薄勒年對她的態度好了許多。
是同情她?
還是可憐她?
呵,葉如歌暗自輕笑了聲,薄勒年居然還有悲天憐人的一面?可惜,她不需要。
“下午吃什麼?”薄勒年淡淡的問道,“在家裡吃,還是去外面吃?”
今天去葉家,傭人們早早地走了。
薄勒年在提示,是她的責任麼?
“你看着辦吧。”葉如歌從房間裡退了出來,小心翼翼地關上了門,似乎擔心他們的交談吵到了已故的媽。
心情不好,吃什麼都形同嚼蠟。
“嗯。”薄勒年睨了眼眼眶仍舊泛紅的葉如歌,淡淡說道,“要不叫外賣吧,我知道有一家不錯……”
“好。”
不等薄勒年說完,葉如歌匆匆上樓。
“砰砰砰”,別墅大門響了起來。
葉如歌腳步停滯,不可思議地望向薄勒年,這是什麼狀況?
地震了麼?
“上去!”薄勒年冷冷說道,轉身走上沙發前,拿了本書慢條斯理地看了起來。
唔-
看樣子,是薄勒年的仇家殺上門來了。
還是上去避避風頭吧。
“砰砰砰”,別墅大門快被震爛了,薄勒年依舊風輕雲淡的看着手裡的書,眼皮子不曾擡一下。
……
片刻,茶几上的手機裡進來了一條信息。
“薄勒年,你有種!”
修長如玉的手指劃過屏幕,發了兩個字過去,“明天!”
一切歸於平靜!
一小時後,外賣來了,葉如歌換上了粉色的家居服下了樓,白皙的臉頰透着熱氣燻蒸後的紅暈,神情嫺靜,看來已經恢復平靜。
瞧着薄勒年正一臉淡然的看着書,脫口而出,“勒年,剛纔沒什麼事吧?”
“能有什麼事?”薄勒年放下書,大步走上餐廳。
整頓飯安靜異常,薄勒年蹙眉,也不曾說話,餐廳裡顯得有點沉悶。
漫不經心的挑着碗裡的飯菜,葉如歌的食慾並不好,許久,放下筷子,淡淡說道,“勒年,我想出去玩兩天。”
嫁給薄勒年後,一直沒有機會出去,
心情鬱悶的快發黴了。
一入豪門深似海,平時除了扮演好少夫人的這個角色,其他,便沒她什麼事了。
更主要的是,葉臣海對她的態度讓她寒心,急需到外面走一走。
“好,訂好地方告訴我。”淡淡地應了聲,薄勒年起身走了。
啊?
這麼痛快?
捂着砰砰直跳的小心臟,葉如歌差點驚叫了出來。
直到薄勒年的身影消失於客廳裡,葉如歌才迅速地拔了幾口飯,胡亂地收拾了下桌上的殘羹,起身上了樓。
牀上,葉如歌趴在鬆軟的被子上,興奮地直叫,手微顫,拿出手機撥了個號碼過去。
“黎寧,這兩天有沒有時間?”
“沒有。”黎寧咕嚕了聲,“班上剛換了老師,新官上任三把火,我怕燒到我頭上來。”
葉如歌,“……”
悻悻地放下電話,葉如歌給薄勒年發了個地址過去。
次日清晨,薄勒年特地讓司機送葉如歌出門,上了昨晚訂好的飛機。
薄勒年坐在沙發上,撥了兩個電話出去。
八點整,砰砰砰地敲門聲響了起來。
放下書,薄勒年打開了門,戴着黑框眼鏡的謝尉錚走了進來,手上提着早餐,環視着別墅內的一切,連聲嘖嘖,“你小子,老實交代,幹了什麼壞事?”
薄勒年,“……”
“整棟房子悄無聲息地,傭人們不在,傳說中的蛇蠍女也不在?是不是和你給我看的香爐有關?”
薄勒年冷睨了眼一臉正經的謝尉錚,接過謝尉錚手中的早餐,踏着戾氣的步子走上餐廳。
“誒!我就說說嘛,何必這麼認真?”謝尉錚連忙追了上來。
冷冽的眼神掃了過來,謝尉錚忙禁了聲。
不就是逮着他好這口?難道是他昨天差點破門而入,激怒了他?
一刻鐘後,薄勒年從樓梯下的房間裡裡拿出一個造型簡單的香爐,日光下,香爐泛着幽幽地青光,咋一看,給人一種低調內斂的感覺。
小心翼翼地捧了過來,謝尉錚眼底溢出一絲異光,不顧上面飄落的菸灰,忙從身上掏出放大鏡出來,仔仔細細地瞧着。
因爲激動,手止不住地輕顫着。
半晌,連聲嘖嘖,“薄勒年,我想拿回去仔細瞧瞧,行不行?”
薄勒年蹙眉,冷冷說道,“兩天!”
“行!”
話音剛落,謝尉錚精瘦的身影即刻消失於別墅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