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戚婉心時，所有的鎮定都已經消失殆盡，有的只是一個小女人對男人的眷戀。想到有一天會失去他，她的心便不可抑制地痛了起來。
“怎麼了？如歌。”
“沒什麼，就是想問問你什麼時候回去吃飯？”
“乖，你先回去，今天不用等我了。我在爺爺這裡吃飯。”手機那頭似乎有點嘈雜，薄靳年的聲音低沉隱忍。
“嗯。”
爲了不打擾他，葉如歌急忙掛斷了電話。
回到半山別墅，在客廳裡坐了會，黎寧的電話便追了過來。
“小鴿子，今天你爸沒把你怎麼樣吧？”
在黎寧的印象裡，葉如歌的爸爸活着，還不如死了，除了聽從繼母欺負她以外，沒有其他的好事了。
“沒什麼？謝謝你，黎寧。我已經回家了。”背靠着沙發，葉如歌有氣無力地應道。
戚婉心的話語，如同心底的霧霾揮之不去。
“聽你的聲音好像不怎麼好？是不是感冒了？或者，他們欺負你，你不敢說？”黎寧噼裡啪啦地說了一大串，如同一大串鞭炮，唧唧哇哇，在耳邊吵個不停。
“黎寧，如果沒有事情我掛了，好像大姨媽這幾天要來了。”
“你……”黎寧恨鐵不成鋼地說道，“都這麼久了，怎麼就不見你的肚子有動靜？知不知道，薄家少夫人的位置，帝都女同胞，有多少人想上？”
葉如歌，“……”
這比喻，也太誇張了吧。
“小鴿子，今天打電話給你，是想告訴你一件大好事。”躊躇了好一會兒，黎寧終於開口說道。
“什麼事？這麼神秘？”葉如歌沒好氣地問道，以往的黎寧從不會像今日這般，扭扭捏捏。
“小鴿子，我買了房子了。”
“什麼？你居然買了房子了？我怎麼不知道？”葉如歌差點沒從沙發上跳起來，黎寧的家庭只能說是小康，但是在帝都買房可是說買就買的？
哪兒來的那麼多錢？
“小鴿子，老實交代，你是不是幹了什麼壞事了？”
她整天將傍個富豪掛在嘴上，指不定幹出點什麼動靜呢？
“小鴿子，你居然這麼說姐，我好傷心的，知道不？”黎寧模仿着葉如歌的語氣，撇着嘴說道。
“那你是哪來的錢？”
誒，黎寧低嘆了聲，“小鴿子，說起來，還得感謝你。不，感謝你的好表弟，當然離不開你的幫忙。還記得我們代言XX品牌化妝品的事情麼？代言費全發下來了，小林將他全部的錢都給我了。錢一下來，就拉着我去了購樓部，訂了房了，是現房哦。過幾天我就搬家了，終於可以脫離那個髒亂差的地方了。”
說不上高興，說不上不高興。
一想到小林將一筆這麼大的錢借給她，心底總像是揣了兔子，不安。
“恭喜你，黎寧。”
“小鴿子，你不怪我？我買房時都沒和你商量。”黎寧咬着手指頭，怯怯地問道。
“怪你幹什麼？買房是好事呀，說不定……”聲音戛然而止，心底低嘆了聲，說不定什麼時候，她得去那裡借住。
“小鴿子，不和你說了，小林來了。這幾天你不舒服，就在家好好休息，等我忙清楚了，叫你過來玩。”
說完，徑直掛斷了電話。
呵，葉如歌輕笑了身，難道小林這幾天不在家裡待着，整天見不到人，原來是去黎寧那裡了。
起身，想回房間裡休息下。
“吳姨，我先上去了。吃飯時，麻煩叫下我。”
“好的，少夫人。”
整個人暈暈沉沉的，在牀上似睡非睡的，躺了不知道多久，門外響起了輕輕地敲門聲，“少夫人，飯菜好了，可以吃飯了。”
“好的。”
軟糯糯地應了聲，葉如歌起了牀。
汲着拖鞋，穿着居家服便下了樓，感覺到精神倦怠，渾身提不起力氣。
一個人坐在餐廳裡，更顯冷清，看似秀色可餐的事物到了嘴裡，形同嚼蠟。
“少夫人，你是不是感冒了？”吳姨站在一旁看着葉如歌慘白的臉色，關切地問道。
來了這麼久了，對葉如歌的行爲也是看在眼裡，知道她其實只是一個單純善良的孩子，心底不由得多了幾分關心。
胡亂地吃了幾口，葉如歌向着吳姨輕聲說道，“謝謝你，吳姨。”
說罷，起身向着樓梯下的房間走去。
每次想媽的時候，或者不高興的時候，她總會到房間裡待一會兒，看着香爐裡香霧嫋嫋，心底不由地泛起了陣陣酸楚，往事如同電影般，一幕幕回放。
“如歌，慢點，小心點，別摔着了。
”
“如歌，來，這是媽給你買的小花裙。”
“如歌……”
……
淚水在眼眶裡打轉，哽咽。
不知道過了多久，葉如歌走了出來，上了樓。
別墅裡寂靜如初，只有葉如歌拖沓拖沓地踩着地板的聲音，心底止不住的彷徨，他真如戚婉心所言，爲了他，放棄與戚氏合作的機會？
後果豈是他能承擔？
薄勒帆屈尊在策劃部，當一名小小的實習生，莫非就是在等着這樣的機會吧？又怎會輕易放過她？
別墅門吱呀一聲，開了。
秦小林踏着星光走了進來，望着她，嘴角啜起一抹暖暖的笑意，“姐，你怎麼還沒回房休息？”
“嗯。”葉如歌低下頭，避過他的目光，不想讓他見到她狼狽的一面，“姐問你，那個學校的事情落實好了沒？”
“嗯，好了。”
秦小林歡快地應道，“姐，前些天你受傷時，姐夫便給我辦妥了。”
葉如歌，“……”
這麼大的事情怎麼都沒有和她說？
“姐，不好意思啊。當時，我特地要姐夫不要和你說，我選擇了刑偵專業，這是我一直以來的夢想。我……怕你反對，所以沒告訴你。”
葉如歌，“……”
如果說是夢想，他的夢想也忒兒戲了。
在蓉城時，還記得他說了，一定要學金融，這會兒，就變了。
“小林，這事，你和你媽說了沒？”
“沒……”小林怯怯地撥弄着手指，眼底隱過一絲異光，“姐，我已經長大了，我應該有自己的主張了，不信，可以問問姐夫。”這小子，關鍵時候，又將薄靳年搬了出來。
想到他，葉如歌眼眶不由得泛紅，喉嚨哽咽，極力壓抑住心底的情緒，淡淡說道，“好了，早點休息吧。”
事已至此，多說無益。
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好呢，姐。”秦小林瞬間如同打了雞血，戰鬥力恢復過來，三步並作兩步，疾步跑上了樓。
這模樣，生怕葉如歌逮着他，再盤問什麼了。
本想着問問他黎寧房子的事情，瞧着這模樣，搖了搖頭，跟了上去。
洗漱完，已經是晚上十點了。
門外，依舊靜悄悄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