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怡君看着他的臉龐,莫名的覺得有些難受,看見他燦爛的笑容是更加難受。
大街上人來人往的,少不得因爲他出色的容貌還有他背後風騷的車子矚目,沈怡君不喜歡自己被當成猴子給人觀賞,看見他裝糊塗的樣子,決定打開天窗說亮話,說大大的亮話,絕對讓他明白。
“這樣,我們去前面的咖啡館行嗎?”沈怡君開口。
顧書恆聽着欣喜,她竟然主動要和他一起去喝咖啡,傻愣了。
沈怡君看着他高興地發愣的樣子,催促了一聲:“到底去不去啊?”
“去去去,當然去。”顧書恆算是清醒過來了,把車門打開,恭恭敬敬的請她,“上車吧。”
沈怡君彎下頭上車,第一次坐顧書恆的車,不論是什麼都比秦書的奧迪要好很多,但是她心在心情煩躁,和車子毫無關係。
按照他的開車習慣來的話,他一般是開的很快的,但是現在沈怡君在車子上,他刻意把速度放緩了,很多,對於沈怡君願意和他共處一車已經算是非常開心了,安靜了一會之後就忍不住攀談了:“你現在是在給沈念離打下手麼?”
“我是副總。”沈怡君改正他的說法,什麼叫打下手,就算是,那也是一個副總在打下手,那也是光榮的,這種情商是怎麼在這個圈子混下去的啊?
顧書恆笑笑:“其實我嫂子看起來還是滿有能力的,但是我覺得你更加厲害。”
這話聽在沈怡君耳朵裡面就是瞎說,明明什麼都沒看見過還在這裡亂說,也不知道沈念離聽見了顧書恆這麼和她攀關係也不知道作何感想。而且,這句話的第二種意思大概技術挑撥離間了。
沈怡君很不屑的道:“你別說這些話來離間我和念念。”
還念念了,顧書恆笑,這兩人關係那麼好啊。
想到喝醉酒那天自己在顧行安沈念離兩個人耳邊丟了大臉,對沈念離就是沒了好感,現在只能是當成嫂子供奉起來。
不過想到自己現在不再是童子身了,心裡還是美滋滋的,畢竟自己的女人就在旁邊,說來這事也是在該感謝一下沈念離和顧行安了。
他聽見沈怡君說自己離間她和沈念離,心裡說就是這意思,但是嘴上還是道:“我哪有離間你們,她是我嫂子,你是我女人,怎麼就是離間了,說起來你們還是妯娌關係呢,我是巴不得你們和諧相處。”
這話現在沈怡君聽起來是很沒臉沒皮的,但是沒想到之後會一語成箴。
現下她只有惱怒,剜了它一眼:“誰是你女人,做你的黃粱美夢去吧。”
顧書恆表情黯然了一瞬間,下一秒眼睛裡面的陰翳竟然逼真的和顧行安有兩分相似:“你是不是還想着秦書啊?”
他說的特別有意思的樣子,沈怡君聽着覺得沒說對,不想理他,但是看見他沒了嬉笑的意思,隨口說了一句:“我誰也沒想,我只想錢,想工作。”
顧書恆聽見了希望似的:“想錢多簡單,你坐的這輛蘭博基尼三千萬,你要是嫁給我,我的都是你的,想怎麼花錢怎麼花錢。”
能用錢解決的問題都不是問題,顧書恆從小信奉這句話。
沈怡君白了他一眼,她是喜歡錢,誰不喜歡錢,但是這也燕鷗看去錢來的渠道了,如果是非法的話,給她她都不會要:“我要的是自己賺的錢,不是你給的,也不是別人給我的。”
說完,車子已經停在了咖啡館門口了,顧書恆拉開門,紳士地請她下去。
沈怡君穿的是上班的職業裝,曲線勾勒的恰到好處,顧書恆就這麼盯着她的背影,總覺得明明是冬天,但是心裡有一股火一樣,在身體中上躥下跳。
顧書恆沒預訂位置,直接要了個貴賓包間,進去的時候裡面燈光昏暗,沈怡君有點夜盲症,看不清楚,不知道顧書恆怎麼就選了這麼個包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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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是情景主題,裡面有很多樓梯,別說是沈怡君了,就是顧書恆都有點看不清楚,顧書恆有點頭暈,但是還是盯着沈怡君的。
上面有個樓梯,沈怡君沒看清楚,一腳踩空了,身體本來就在黑暗的環境裡面敏感,一把抓住了顧書恆的手,兩個人重心不穩,一起滾了下去。
沈怡君以爲會很疼,結果顧書恆自己當肉墊,乾脆抱緊了她,兩個人滾了下去,沈怡君直接趴在了他身上,嘴脣不小心碰在了一起。
她大驚,想離開,但是卻被顧書恆一把制住,更深地吻了下去,脣齒間癡纏不休。
沈怡君想放開,一直掙扎着,但是顧書恆力氣大得多,一直壓着她不讓她動,嘴脣蠕動不停地探索這種陌生的情味。
掙扎了一半天,發現沒用,沈怡君算是破罐子破摔了,反正也不是……沒親過。
感受不到沈怡君的掙扎之後顧書恆大喜,手不規矩的透過上衣,往上游移,沈怡君腦子警鈴大作,連忙在他最放鬆的時候爬起來,狠狠的抹了一把嘴脣。
她看着顧書恆,雖然看不清楚,但是眼睛還是透着一股狠厲:“你想幹什麼?”
顧書恆在黑暗中看清了他的眸子,回想到了那一夜的癡纏,看着沈怡君的眼神是越發的繾綣:“我在回想rudeness的那一夜,我看着你迷濛的樣子,就好像看見了天使一樣。”
他不擅長說情話,但是這些話出口的時候完全是因爲本能,本能讓他說出這句話。
確實是,那一夜在他身下的扭動,像精靈一樣的靈巧,像天使一樣的美好,他第一次感受到作爲一個人活着的美好,一瞬間明白了世界上爲什麼會有男人,爲什麼會有女人。
這兩件上帝創造的藝術品契合在一起是多麼的完美,就好像每一個男人活着就是爲了等待那個他終其一生要去尋找的女人,而每一個女人的存在就是爲了遇見那個與之共度一生的男人。
然後,那個人守她,護她,愛她一生,至死不休。他很想成爲守護沈怡君的那個人,他自己也清楚,自己是絕對不會允許其他人來守護她的。
“你是爲了我而生的,我是爲了你而生的,我等待了你的出現二十多年,在這空度的二十多年,你也是在等待我。”
顧書恆開口,第一次這麼認真,不是嬉皮笑臉,不是冷臉狠厲,而是很虔誠的,對上沈怡君的眸子說的。
那一瞬間沈怡君都爲那番話動搖了,但是想想那天晚上的荒謬,搖頭道:“那天晚上是個意外,你可以不用對我負責的。”
顧書恆搖頭,表情堅定:“你不要我負責,但是我要你負責。”
說完把旁邊的燈開了,整個樓梯瞬間清明,顧書恆拉着她上去,在椅子上坐下,‘語氣無比認真:“我不是你想象的紈絝。”
沈怡君坐下來,不說話,眼神飄向別的地方,他當然不是所謂的紈絝,畢竟沒有那個紈絝會這麼能夠賺錢,縱觀顧書恆的產業,幾乎走幾步就有一個店鋪是屬於顧書恆的,或者是顧書恆投資的。
他的能力一點也不比顧行安差,只是他算是低調,而且人也很小孩子脾氣。
沈怡君點頭:“我知道你不是紈絝,但是,我們不合適的。”
“那你是喜歡秦書嗎?”顧書恆急急地問道。
沈怡君不想拿秦書當擋箭牌,很誠實的搖頭:“也不是,只是他很合適,比我和你在一起合適。”
這個社會,對於他們這些平頭百姓而言喜歡真是一種無稽之談,在這個社會,婚姻也是一場賭注,也是一次投資,婚後是要好好經營的,當然不能不謹慎。
門當戶對就是很重要的事情,如果一個人成天腦子裡只有那種虛幻的愛情的話,絕對不會有什麼出息。
她把自己腦子裡竄過的念頭告訴顧書恆:“我告訴你,被愛情束縛住的人是世界上最沒出息的人,你別做這種人。”
這是真心話,說實在的,她不討厭她,什麼幾十年的清白說沒就沒了,她不覺得有什麼,畢竟不是他們自己願意的,這種事情也不是他一個人的責任。
顧書恆先前的二十六年沒有嘗過愛情的苦楚,自然沒有領悟沈怡君說的話的真正含義,但是有一點他是聽明白了的,他就是那個現在被愛情束縛住了的人,但是他不覺得後悔:“人性之美就在於愛。”
沈怡君搖頭:“顧書恆,你是因性生愛。”
是的,第一次相見時差點在一起,之後不小心還真的睡在了一起,他是因爲沒有嘗過肉體的美妙,纔會對她癡纏不休的。
顧書恆我完全不能接受這個理由,趕緊搖頭:“你說的不對,我是愛你的。如果我喜歡,很多女人前仆後繼,但是我只喜歡你。”
他語氣篤定,眼神認真,但是沈怡君今天是死心了要來說清楚了,她慢慢和他說:“你知道嗎,上世紀初的中國有很多階級,無產階級,洋務派,資產階級,之後毛主席把這些階級都消滅了,只留下無產階級。但是到了現在這個社會,還有隱藏的資產階級,你就是資產階級,我是無產階級,我們註定是相對的,不可能的你知道嗎,人與人之間是存在着一種看不見的不平衡面相上的平衡的,要是你打破了這個平衡,會引發很多不必要的麻煩的。”
比如別人會說她攀高枝,飛上枝頭做鳳凰,其實原本就是一隻野山雞的。
顧書恆搖頭:“兩個人只要相愛,那麼其他的事情都不是事情。”
這個想法太天真,沈怡君都忍不住笑了出來:“你覺得我能融入你的上流社會麼?”
你覺得那些名門貴女會看得起她麼?
這句話讓顧書恆急了,原來她擔心的是那些事情,連忙道:“你要是不喜歡,我們也可以就過自己的小日子,不去理別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