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道理沈思思是沈念離帶進來的,而且姐妹之間感情也還不錯,沈思思能力也還算出衆,這個位子於情於理不是應該給她麼?
代理部長看看沈思思,她臉色沒有變化,只是把眼睛垂得很低。
沈念離聽完覺得奇了怪了,sk的外交部部長居然沒人來應聘,部長和副總之間的工資只差了兩千原本就覺得不妥,沈念離給沈思思把工資提升之後才發現現在的公司經濟分配有很多不合理的地方。
她沉吟:“怎麼沒人來應聘?”
代理部長也不好說,“整個公司的薪水都差不多,外交部的要求又比較苛刻,來應聘的人不是看不上這裡就是學歷經驗都不夠。”
果然是這個問題,因爲工資都是差不多的,所以根本不能調動大家的積極性,普通職員的工資穩定在五千元左右,看起來真的不算高,不過上一次提升了之後都是六千左右了,沈怡君是副總的身份,每個月才八千,部長也就六千多一些,確實不怎麼好。
她看着大家,想了一會,道:“薪水存在很多不合理的地方,下午的時候每個部部長到我這裡那一份新的薪水調控表,投票表決,要是同意的話,我就把這個上報給總部。
大家都點頭應下,普通職員心裡沒什麼感覺,但是部長以上的都是挺激動的了。
沈念離想,她作爲一個沈總,月薪是十五萬,和他們差點實在太多,副總和她之間差了十多萬,更加不行了,副總的工資都穩定在千位數的話,只能說經濟不協調已經很嚴重了。
想到顧行安的總部,顧言的經濟分配,實在存在很多不合理的地方,仙子看來,其實他們之間是差不多的。
這種毛病,差不多是隻有sk有,以前的沈氏,這種基礎問題根本不會出現。
“那就散會吧。”沈念離開口,離開會議室。
她身子現在已經越來越沉了,四個月的孩子,確實要強健了不少,她能感受到那有力的脈搏,即使是在步行的時候。
看見沈念離離開了沈怡君也跟着上去了,回到辦公室的時候沈怡君一直都是低着頭的不敢看沈念離,生怕看見她不悅的眼神,心裡還在琢磨自己哪裡做錯了。
沈念離看見沈怡君的眼神就一下子明白了,她畢竟年紀不大,剛出社會沒多久,比沈念離而言是小了兩歲的,眼神根本藏不住事,看着她,心裡也舒緩了一些:“你是不是在想,我剛剛爲什麼和大家說你和我們一起到度假?”
見自己的想法被看透了,沈怡君有些臉紅,然後點頭。
沈念離笑笑,眉目上挑,流露出風情:“本來我還想說你的費用都是我們出的之類的的。當你看見那些異樣的眼光的時候,你的心情是怎麼樣的,害怕嗎?慌亂嗎?你要能夠承受自己承擔不了的榮譽才能學會心安理得的網上爬,這個社會本來就是這樣的,這是野心,不是好高騖遠。”
沈念離的眼神變得犀利,沈怡君從來沒看過她這個樣子,紅脣翹起的時候,那種氣場很強大。
她轉身,把椅子轉了一圈,又道:“當然,我這不是在教你捧高踩低,眼高手低,只是讓你清楚,在這個圈子混,要聰明,要反應靈敏,也許在你不知道的時候就已經被別人算計了——剛剛你的反應很棒,以後遇見這樣的事情,也要知道進退,要不慌不忙有節奏的進退。”
沈念離說了這麼多,就是在教沈怡君生存之道。
不過沈怡君本來就是一個聰明的姑娘,對於這些也是熟練運用,沈念離是怎麼看她怎麼滿意。
反觀沈思思,沈念離想到她就覺得心累,說了很多遍讓她不要和樑成宇來往,她就是不聽,樑成宇不是什麼好人,要是有一天沈思思她再和他一起做壞事,恐怕就算她有心保她,顧行安也不會允許了。
她嘆口氣,堵住沈怡君還想說話的嘴:“好了,別說話了,工作吧。”
沈怡君到嘴邊的話又吞了下去,安安分分的處理工作。
大廈內,顧行安坐在椅子上,逆光處,顯得背影很出塵,陳助理把調查的結果報告給他聽:“我把二環那邊所有的監控錄像都在那個時間點調查了一遍,發現有個叫朱玉福的男人嫌疑最大,是從市中心那邊過去的,行蹤可疑,看樣子是專門做偷雞摸狗的事情的人而且我調查了他的通話記錄,和老宅那邊來往密切。”
之後的陳助理不用說顧行安也明白了,老宅那邊的話,絕對不可能是顧博然和姜慧玲,那就只能是顧言或者簡雲初了。
顧言不可能那麼愚蠢,唯一會這樣做的,動機合力,時間配套的,只有簡雲初。
顧行安的眸子深不見底,比平時生氣的樣子更多了五分凌厲,要是有人在他面前的話,估計會凌遲處死。
他按耐住心中的滔天怒火,聲音寒的冰凍三尺:“現在打電話給簡雲初,讓她馬上到頂樓來,要是不合作,你就之際把她綁過來。”
陳助理得令,趕緊聯繫簡雲初,電話接聽的時候應該是在大街上,陳助理也學着顧行安聲音冷得掉渣:“簡小姐,我是顧總的助理,請你馬上到sk的頂樓來一趟。”
簡雲初正和閨蜜們玩的開心,看着裙子,聽見是顧總的秘書不知道是那個顧總,心裡涌起一陣不安:“哪個顧總?”
“能被稱爲顧總的那個顧總。”陳助理譏笑了一聲,他不認爲簡雲初算是顧家的太太,直接用簡小姐來稱呼她。
簡雲初不知所措,正想用忙來拒絕,陳助理不帶感情的聲音就傳來了:“還希望簡小姐不要有什麼託詞,要是實在不肯合作的話,sk的員工可以來親自請你。”
這句話說的很有效果,簡雲初成功被威脅到了,哆嗦了一下,還是答應了。
掛斷電話的時候簡雲初一陣心慌,不可能這麼快就被發現了吧,而且她做的很隱秘,顧行安怎麼可能查得到,一定是找她有別的事。
簡雲初安慰着自己,不斷給自己心理暗示,沒事的,沒事的,顧行安是絕對不會查到了,一天的時間怎麼可能查到。
她反覆唸叨,說到最後,自己都相信了自己的話。
來到sk的門口的時候,因爲沒有出入證被攔着,簡雲初進不去,心裡反而慌了,不進去就不進去算了。
陳助理一個電話中打倒前臺,認真交代:“簡雲初沒有通行證,你們放她進來。”
前臺愣了一下,不知道誰是簡雲初,走出去看見被攔着的嬌豔女人,想到剛剛陳助理說的也是一個女人的名字,心中知道大概就是她了,讓保安放她進去:“你們讓她進來吧,是陳助理親自讓她進的。”
保安鬆開手,讓簡雲初進去,簡雲初反而不好意思了,明明一點都不想進去。
忐忑不安地進了電梯,上頂樓的時候,腳步變得越來越沉重,直覺讓她馬上去找顧言,但是電梯門關上的時候,她知道自己沒了選擇。
總裁辦公室根本不用找,整個頂樓就只有這麼一間辦公室,簡雲初試着走過去,在門口停下,敲門。
顧行安看了眼陳助理,表情依然是在地獄迴盪,助理看得發憷,喊了聲:“請進。”
簡雲初推開門,看見坐着的顧行安,他的神色和以往都不一樣,是那種真正的動怒的表情,沒有以前的冷漠,也沒有所謂的似笑非笑,就像是從煉獄裡面來的使者,要勾走人的魂魄,她嚇了一跳,腿軟不敢進去了。
顧行安看見她腿軟的樣子,冷笑開口:“你去把她拖過來。”
陳助理看了眼簡雲初,不知道怎麼樣對她下手,畢竟對女生下手,陳助理還沒做過這種事。
他把腿軟了的簡雲初拖進來,她就那麼膝蓋不受力得跪在顧行安面前。
顧行安看着她,眼裡是濃濃的厭惡和噁心,毫不掩飾,像看着一塊令人厭棄的腐肉一樣:“怎麼,腿軟了?你做那些事的時候怎麼不腿軟啊?”
簡雲初心口猛地一跳,難道顧行安就知道了,不可能,怎麼可能?
她搖頭,打死不承認:“你說什麼啊……我要找你哥,你這是什麼意思?”
陳助理看着她腿都軟了還狡辯,不由得嗤笑,看向顧行安的時候,發現他的眼睛裡多了兩分冷血。
“你今天要是不承認,我就打斷你的腿。”顧行安冷聲出口。
其實陳助理拍了很多照片,甚至還有音頻,顧行安看着眼前的女人,這些手段都懶得用了,直接陰冷地說出口。
打斷腿?簡雲初的胸口狂跳,怎麼可能,他怎麼敢,而且,他是真的知道了那些事情了嗎?
她搖頭,不可能!眼裡迅速的匯聚淚水,不自禁的掉下來,更像是她爲自己的罪責添加證據的淚滴而已。
她一直在使勁的搖頭,原本光鮮亮麗的外表被眼線睫毛膏模糊了,淚水把妝花了,露出原本平淡無華的面孔。
陳助理不禁感嘆化妝技術的高明,平常看起來那麼高貴美麗的女人褪下了妝容之後是這幅鬼樣子,實在讓人難以相信。
顧行安見她不說話,調子更寒:“你到底承不承認?”
他不說是什麼事情,但是簡雲初肯定明白。
如果昨天沈念離出了什麼事,或者她的孩子出了什麼事,那麼簡雲初現在是絕對不可能在這裡安然地跪着了。
簡雲初一直搖頭,心裡一陣慌亂,要是承認了,那麼按照顧行安的手段,一定不會讓她好過的。
陳助理看她一直搖頭的樣子,很怕她搖傻了,不記得自己做過的事情了,看見老闆不耐的樣子,還是決定說一遍。
“你昨天的時候是不是委託了朱玉福在二環紅綠燈的時候突然衝出,差點造成顧總和夫人出車禍。”
真的被發現了?
簡雲初只能不停地搖頭,不是的,不是的,她沒有做過,爛七八糟的否認:“我沒有做過,關我什麼事……你們不要誣陷我,是他自己衝出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