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燁倏然往後一倒,他正抱着孫幽悠,沒準備的孫幽悠隨着他倒下,摔在他身上,孫幽悠剛想起身,冷燁抱着她一翻身,兩人瞬間換了位置,改爲冷燁壓在孫幽悠身上,近距離的看着她泛起紅暈的臉。
大手伸出,愛不釋手地撫着她細膩的面頰。
孫幽悠呼吸一緊,伸手推了推他,紋絲不動,孫幽悠立馬放棄,雙臂纏繞他頸項,扯脣一笑,故作茫然不解的問:“我有說這四個字嗎?”
突然換了兩人位置,還有他彷彿要吃了自己的眼神,讓孫幽悠深深地明白,自己剛剛的話刺激了冷燁,自己若是傻傻的承認,他一定不會讓她好過,所以,她此時能做的就是裝傻,來個死不認賬。
俯身在她耳邊吹着氣,冷燁說:“老婆,裝失憶是沒用的,我覺得,要對得起你這四個字,我必須得做點什麼,比如,愛你到天亮。”
最後一句話,冷燁說的是雲淡風輕,心裡卻笑的不行,他最喜歡的就是愛她到天明。
孫幽悠聽的卻是呼吸紊亂,她可不敢想他說的愛你到天亮,這人在牀上整個就是一喂不飽猛虎,給他折騰一晚,明早自己焉有命在?
不,絕對不能容許這樣的事情發生,就算小命還在,她也很可能下不了牀。
“別衝動,衝動是魔鬼。”慌忙推拒着他,孫幽悠低喊。
“來不及了,魔鬼已經被你喚醒,等着接招吧。”冷燁話落下,毫無預警地吻住她誘人的雙脣,奪去她的呼吸和思緒。
細細品嚐她脣上的芳香,漸漸地他不再滿足只是淺嘗,輕輕地撬開她的貝齒,靈巧的舌尖順勢糾纏在一起,交換着彼此的味道,隨着吻的逐漸加深,冷燁的手也沒閒着,在孫幽悠身子上游走。
孫幽悠在冷燁溫柔的引導下,先前的抵抗不在,漸漸迷失自己,忘了自己的擔憂,乖乖地跟着他的節奏體會綿長的深吻。
這對相愛的人來說,漫長而美妙的夜晚纔剛剛開始。
第二天清晨,朵朵因爲睡覺時沒換睡衣而早起,走到樓下李嫂已經準備好了她和堇的早餐,因爲是朵朵吩咐的,一向寵溺朵朵的李嫂,自然以朵朵的要求爲先決條件。
既然起牀早了,朵朵決定今天在家裡吃早餐,她幫李嫂將餐點擺上桌子,堇正在這時候走進飯廳,見餐桌邊的朵朵,明顯地愣了愣。
不過,他很快就恢復自然,好似剛剛的愣怔不存在般。
朵朵招呼他坐下吃早餐,堇點點頭沒說什麼,坐在餐桌邊吃起來,朵朵見他沒有想和自己說話的意思,她也不吭一聲,坐下吃飯。
車上,堇平穩的開着車,目不斜視,朵朵坐在副駕駛座,單手撐着腦袋,眸光看着車窗外,腦子裡思思緒飛躍,今天和以往不一樣,到底哪裡不一樣她又說不上來。
朵朵不說話,堇覺得很不自在,從兩人講和開始,每天去學校的路上朵朵總是有說有笑,笑容如早晨的陽光般溫暖人心,他似乎已經習慣了她在耳邊嘰嘰喳喳的說話。
堇偏頭看朵朵,朵朵正好在這時轉開眸光,堇心裡一震,想到昨晚自己差點失控釀成大禍,他又轉開頭看着前方路況。
朵朵一愣,不明白自己哪裡惹到他了,腦子裡努力回想昨晚自己做了什麼,結果一片空白,昨晚送海燕媽咪和小宇迴向家後,她在回家的路上睡着了,連怎麼回到家的都不知道。
想到海燕媽咪和小宇,朵朵就想到了放學後同學的託付,對了,那封給堇哥哥的情書還在自己包包裡,朵朵立刻打開包包,伸手進去掏出那個信封,看着信封愣了一秒,遞給開車的堇。“喏。”
“這是什麼?”看了一眼那個信封,堇蹙眉問,直覺告訴他這不是他高興見到的東西。
信封一般用來裝什麼,除了信,就是錢,他不認爲這麼卡通的信封會用於裝錢,那麼,她給自己這樣一個信封做什麼?堇十分不解。
看着堇,朵朵解釋說:“同學讓我帶給你的,昨晚我睡早了,忘記給你。”
昨天她還在糾結怎麼給他,結果,碰到海燕媽咪和小宇就忘了這麼一件事情,朵朵想,那個同學要是知道自己如此不靠譜,下次應該不會再讓自己當信差了吧?
堇沒有接信封,繼續開着車,朵朵沒轍只能暫時幫他拿着。
車裡又恢復了安靜,堇專心開車,朵朵垂眸看着手裡的信封若有所思。
堇時不時的看看朵朵,見她一動也不動,低頭看着手裡的信封發呆,看不到她臉上表情,堇心裡涌起不悅,她說那是她同學託她帶給自己的,她的同學給自己一個卡通信封,太奇怪了。
堇很確定自己和她的同學沒任何交集,何來給他信封之說,倏然,堇想到一個可能,那個給信封的人要是心懷不軌,那信封裡的東西就很可疑了,或許是某種致命物也說不定,堇感覺自己心裡涼了一下。
若是她出事,他不敢想自己會如何?
伸出手,堇幾乎是從朵朵手裡搶過信封,看都沒看一眼,直接乾脆的扔出車窗外,信封以優美的弧度向後面飄去。
突來的狀況讓朵朵瞪圓了眼睛,趕快趴着車窗往後看去,哪裡還有信封的影子,她坐直身體,錯愕的看着堇。“你……你怎麼……把別人給你的情書扔了。”
至少也看一下啊,這樣纔對得起自己給他帶回家。
“情書。”堇念着這兩個字,轉頭睇了朵朵一眼。
“是啊,我班上同學託我帶給你的,還叫我記得轉交給你。”想到同學的囑託,朵朵心裡掠過愧疚,自己果然不靠譜,堇哥哥看都沒看就扔了,這回她要怎麼和同學交代。
在某種程度上,朵朵是很單純的,從小病弱的她被孫幽悠保護在家裡,很少接觸人羣,稍稍長大些,孫幽悠絕望離開後,冷燁接手照顧朵朵,將朵朵帶去慕尼黑,住的地方是換了,可在那座大城堡裡,朵朵更沒機會接觸人羣。
一家人團聚後,回到中國,朵朵身邊又有冷翱在,外人別想接近朵朵,如今上學了,朵朵纔有機會和人羣交流,經歷過種種的朵朵,對人羣多少還是有些排斥的,畢竟,她和冷翱被綁架時,冷翱爲了她被打成重傷。
幾月的相處,同學和老師的善意雖不能讓朵朵放下戒心,但她至少不會再排斥了,所以,同學的託付,她欣然應許了幫忙。
“你還真就記得了。”堇沒好氣的瞪了她一眼,他說的話她怎麼從來沒記住過,別人一說,她就記住了,堇心酸酸的。
沒聽出堇語氣裡的酸意,朵朵說道:“本來昨天就該給你了,碰到海燕媽咪和小宇弟弟,一玩起來就忘了,然後回來我又睡着了,不過好在上學前給你了,不然人家要是問起了,我都不知道要怎麼回答,這可是同學第一次託我辦事情。”
“孫—朵—朵。”一字一頓叫她,堇感覺自己快要被她氣死了。
“堇哥哥,你不高興嗎?”被堇的氣勢嚇的必瑟了一下,朵朵弱弱的問。
明知故問,她是故意的吧,堇面色一冷,決定要和她談談關於情書的事情,難怪昨晚她在夢裡說,有人喜歡他,當時他還在心裡竊喜,以爲是她喜歡自己,還差點做出出格的事情,結果,完全不是那麼回事兒。
堇將開啓轉向燈,緩緩將車子停在路邊。
爲什麼停車,朵朵不解的看着他。
堇鬆了鬆安全帶,看着朵朵說道:“來,說說,你怎麼知道里面是情書,難不成看過裡面的內容了。”
“少侮辱人人格了,我纔沒那麼無聊去看別人給你寫的情書。”朵朵撇開頭不看他,太侮辱人了。
雖然她當時是想看,可她畢竟沒看,他就不該這樣小肚雞腸。
“那你如何判定裡面是情書,要是別的呢?”堇問,這個別的,自然是指危險品之內的。
“別人給我說的,不會錯的啦!”想到那個自以爲是的學長,朵朵眉頭不自覺的擰了擰。
“當事人自己說的?”堇又問,他很奇怪,現在的女學生都這麼開放了,給人寫情書還光明正大的說出來,中國人該有的靦腆和害羞都上哪兒去了。
“不是她,她當時臉雖然很紅,卻也沒否認。”想到同學期待的臉,朵朵小聲的問:“堇哥哥,你要不要調頭回去撿起來看看寫了什麼?”
“不需要。”堇語氣裡透着不耐煩。
回去撿起來看看,怎麼可能,她以爲他稀罕那該死的情書嗎?
“可是,要是人家問我情書你看沒看,我要怎麼說啊!”小臉上滿是糾結,朵朵覺得這是很重要的事情,同學問起,她總不能說,不好意思,你寫的情書被堇哥哥扔出了車窗外,那人家不恨死她纔怪。
“該怎麼說,就怎麼說。”語氣冷了些,堇面容上蒙上一層陰霾,腦中那根名爲理智的弦快要崩斷了。
偏偏朵朵還傻傻的問:“那我該怎麼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