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我沒聽清楚。”瞪大眼睛,孫幽悠看着了燁,不是她沒聽清楚,恰恰是她聽清楚了,所以才故意問。
那天見了向南回來的車上,冷燁也是跟她說,叫她再嫁他一次,還說了一堆雷人的理由,把前座的司機都給嚇得把剎車當油門踩。她也只當他是抽瘋,沒在意,誰知道,他剛剛當着孩子的面把她像沙包似的從樓下扛了上來,大言不慚的說,跟她求婚。
電視上演了大把的求婚方式,就沒一種是冷先生這樣的。
“我是在跟你求婚,悠悠,你會答應嫁給我的,對不對?”冷燁從善如流,又說了一次。
孫幽悠錯愕,他,他還真再說一次。
孫幽悠氣的團團轉,想罵冷燁一頓,她都找不到詞,只能在房間裡來回走着,發泄心中的氣悶。
冷燁看着孫幽悠奇怪的舉動,眉頭擰了擰,伸手扣住孫幽悠的手臂,硬是把她拉到自己身前。“悠悠,我在跟你求婚,你亂走什麼?”
“冷燁,我們已經離婚了。”這個事實雖然殘酷,卻也是事實,孫幽悠掙脫看冷燁的握住她手臂的大手,冷冷的提醒。
有些事情,不是說你不去觸碰,就不存在,發生過的事情,就沒有不存在的道理。
“所以我纔要重新跟你求婚啊!”冷燁理所當然的說,悠悠的提醒,他當然明白,但那次離婚是迫不得已,如果他早知道,那次傷悠悠那麼深,還失去了那個他期盼已久的孩子,兩人什麼也不會和悠悠離婚。
他會把悠悠放在身邊保護着,也不會用那勞什子的距離就是保護那套鬼說法。
可這個世上沒有如果。
孫幽悠垂下眸子,不去看冷燁那深不可測的黑眸,她怕自己會被吸進去,然後從此萬劫不復。
冷燁伸手擡起她的下巴,黑曜石般的眸子裡寫滿了神情,他輕輕的開口。“悠悠,你會嫁給我的對不對?”
得不到孫幽悠的回答,冷燁急在心裡,面色卻很平靜,溫柔深情的對待她,冷燁自己心裡明白,他和悠悠的過往沒多少愉快的事情,也做好了求婚失敗的準備,反正,一次求婚不成,他就求第二次,一百次求婚不成,他就求二百次,反正這輩子是和悠悠分不開了。
孫幽悠還是不說話,臉轉向一邊,不看他,冷燁不生氣,耐心十足的繼續說:“悠悠,你看我們的兩個孩子都十二歲了,再不結婚,我們老了不要緊,可別人會說朵朵和翱兒是私生子,那多難聽啊。”
孫幽悠回過頭,清眸看着冷燁,不,是瞪着冷燁,一字一頓的說:“是你老,可不是我,還有,我的兩個孩子是婚生子,誰敢說他們是私生子,我第一個劈了他。”
這傢伙越說越沒譜,把朵朵和翱都扯了進來,朵朵和翱是不是婚生子,他還不清楚嗎?自己和他七年的婚姻是假的嗎?
“好好好,我老,我老成吧。”連說了三個好,冷燁現在是,悠悠說什麼是什麼,他絕對的聽從領導安排。原本握住孫幽悠手臂的大手,改道摟住她的腰,讓她柔軟的身子更加的貼近自己,冷燁語氣霸道的說:“說,你願意嫁給我。”
“哼。”冷哼一聲,孫幽悠撅着嘴,若不是冷燁的手固定住她的下巴,她早把眸光看向別處了,看着他那張臉,她心裡慎得慌。
“沉默,我就當你是默認了。”冷燁先生很上道,悠悠不給答案,他就自己幫她給答案,放開孫幽悠的下巴,手伸到自己的上衣口袋裡,掏出那隻寶石戒指,抓過孫幽悠的手。“來,戴上,這是我給你準備的求婚戒指。”
孫幽悠愣愣的看着戒指上的寶石,感覺着那冰冷涼的東西滑入她纖細的手指間,讓她想起了冷燁和白雪第一次舉辦婚禮時,她和白雪說的話。
當時白雪戴着也是他給的戒指,在她面前炫耀,她因爲冷燁說讓她當他的情婦,而心裡氣憤,白雪卻來找她麻煩,她記得自己說過。“一顆冰冷的鑽石說明不了什麼,等哪天他用他的骨灰製成戒指給你的時候,你再拿來向我炫耀吧。”當時的她真的很張揚,連這麼惡毒的話都能說的出口。
白雪當時氣的臉都綠了,一定以爲她是在詛咒冷燁,其實不是,她只是在一個網站上看的一則帖子,當時因爲心裡不爽就說了出來。
如今,自己手上也有一枚冰冷的戒指,只是用法不同,一個是結婚,一個是求婚,孫幽悠心裡咯了一下,她居然覺得戒指冰冷,難道,她想要冷燁的骨灰製作成的戒指嗎?不,不想,永遠都不想。
孫幽悠慌忙搖着頭,搖掉那可怕的想法。
“怎麼了?”和孫幽悠一同看着戒指的冷燁,發現了孫幽悠的異樣,臉色一變,他立刻關心的問。
“沒什麼?”再次搖頭,孫幽悠額頭上都出現了冷汗,那個想法真是把她嚇到了。
孫幽悠想矇混過去,但冷燁是多麼精明的人,就她大冬天出冷汗這事兒,想唬弄他,真心是一想天開,他指腹輕輕抹去她額頭上的汗水,將她抱入懷中,緊緊的擁着她,俯身低沉的聲音在她耳邊問:“剛剛想到什麼了?怕成這樣。”
悠悠一定是想到了什麼,且嚇壞了,不然怎麼能在大冬天出汗。
冷燁現在最怕的就是悠悠想到過去他對她的傷害,那些傷害會提醒她,然後讓她生出將他推遠的想法推遠的想法。
炙熱的氣息吹拂在她耳畔,清晰的感覺到他懷抱裡的溫熱,孫幽悠的心稍稍的安了些,閉上眼睛,靜靜的感受着這一切。
半響過後,孫幽悠輕輕的開口。“還記得你和白雪第一次結婚嗎?”
冷燁身體一僵,她果然是在想過往,第一次和白雪結婚,他當然記得,那時候他把白雪當成了她,抵不過白雪那悽楚的樣子,他答應和白雪結婚。到了結婚的當天,他放不下悠悠,在自己的婚禮上,他剛和白雪在牧師的指引下,站在上帝面前宣誓,下一刻他在休息室裡找到了悠悠,固執的抱着她,要她當自己的情婦。
他還記得悠悠說過,他在神面前撒謊會被天打雷劈,悠悠還說,跟他在一起是作踐自己。
那麼無可救藥的事情,他怎麼會忘記,不可能忘記。
抱着她的手臂緊了緊,冷燁急切的要求。“悠悠,忘了過去,忘了過去,我們重新開始。”
“冷燁,我快不能呼吸了。”空氣越來越稀薄,孫幽悠臉都紅了,雙手推拒着冷燁的胸膛,悶悶的聲音自他懷裡發出。
冷燁嚇了一跳,趕忙的放開她,一臉擔心加歉疚的道歉。“對不起,對不起,悠悠,我不是故意的。”
被放開的孫幽悠大口大口的吸氣,待胸口的悶緩緩散去,她才瞪着冷燁低吼。“你想謀殺啊!”
孫幽悠覺得自己剛剛要是被他給悶死了,她一定是世界上死的最冤枉的人,到了地府她都不好意思說死因,總不能說,她剛被求婚,然後被向她求婚的人,一個激動,抱的太緊給悶死了。
“不是。”冷燁回答,說着又想抱上來,孫幽悠趕緊退開一步,冷燁看着的她的眸子裡滿是受傷,悠悠在躲他。
“我知道了,你一定是不想聽我說過去,所以纔想悶死我。”孫幽悠瞪他,沒好氣的說:“不想聽你不要問我呀。”
“我不是那個意思。”被悠悠這樣指責,冷燁很無辜,他真有想悶死她的想法,天地良心,他寵她,愛她都來不及了,怎麼會想要悶死她,剛剛只是個意外。
孫幽悠說:“我問你記不記得和白雪第一次結婚,是因爲我剛剛想的就是那件事,只是在回答你的問題,你激動什麼?”
“你是怕我和你結婚的時候,在神的面前說謊嗎?”冷燁舉起手,認真說道:“悠悠,我保證,絕對不會。”
“誰跟你說這個啦。”孫幽悠想扶額,她第一次覺得和冷燁說話這麼辛苦,兩人簡直就是在雞同鴨講。
“不是這個,那是什麼?”這回換冷燁想扶額了,心裡疑惑頓生。
“你們結婚那天,我在休息室裡,你生氣走後,不久白雪就進來了,她一進來就衝着我嚷嚷,最後炫耀你給她的戒指,我當時說”一顆冰冷的鑽石說明不了什麼,等哪天他用他的骨灰製成戒指給你的時候,你再拿來向我炫耀吧“剛剛我就是想到了這句話。”剩下的話,孫幽悠知道,自己就是說明,冷燁也能明白。
“悠悠,你是怕我死嗎?”黑曜石般的眸子裡閃過一絲耀眼的光芒,冷燁問道。
後面的話悠悠不用說,他也能自己想到了,不過,把自己的骨灰製成戒指,這技術難度是不是大了點兒,當然,這不重要,重要的是,悠悠關心他,害怕他死。
死,冷燁腦中靈機一動,他要不要用死來威脅悠悠嫁給自己,想了想,冷燁果斷的把這不切實際的想法拍飛,什麼爛想法,若是悠悠不受威脅,難道自己真要去死啊!這輩子就別想娶悠悠了。
孫幽悠身體一晃,看着冷燁堅定的點了點頭,她承認了,她是怕他死,他死了,自己和兩個孩子怎麼辦,沒有他的日子怎麼過。翱的事情,她跟朵朵和翱三人,嘴上雖沒說不怪他,但行爲上都明確的表示了不怪他,他卻一直在做着補償,用他所能給的在補償她,朵朵和翱三人。
她不想在去計較過往了,如今孩子們都在她身邊,冷燁也在,過去的就如翻過的一頁書頁,只要往前看,她們一家四口平靜的生活就好。
冷燁幾乎是在孫幽悠點頭的時候,一個大步縮短他和孫幽悠的距離,抱住她細微顫抖的身體,他不敢像剛纔那樣用力,怕再次悶壞她。
孫幽悠垂在身側的手擡了擡,最後還是環上了他精悍的腰身,把臉埋入他胸口,靜靜的聽着他有力的心跳聲,心裡升起濃濃的滿足感。
感覺到孫幽悠手臂環上自己的腰,冷燁心裡高興極了,這是和悠悠重逢以來,悠悠第一次在他抱着她的時候,伸手回抱他。以往他抱她,她不是急着推開他,就是毫無反應,想她回抱他,完全是癡心妄想,今天,悠悠肯抱他了,可算是個好的開始。
兩人相擁了一會兒,冷燁擔心悠悠站的太久,攬住她纖細的腰,把她帶到沙發坐下,擡手把她的髮絲掠到耳後,冷燁問:“悠悠,你說那個把骨灰製成戒指是怎麼回事?”
孫幽悠身體一僵,從他懷裡退出來,水眸看着他。
“你別誤會,我只是隨便問問,純屬聊天。”怕孫幽悠多想,冷燁趕緊解釋。
孫幽悠又靠回冷燁身上,沉默了一會兒,她緩緩說道:“我也不是很清楚,只是一次上網無意中看到的,上面說,現代有一項技術,就是人死了可以把骨灰製作成小飾品,讓愛她”他“的人隨身戴着,這樣兩人就算是以另一種方式在一起。”
“技術成熟嗎?”冷燁雙眼一亮,或許,他可以找研究室的人員研究一下,說不定這也是個賺錢的商機。
孫幽悠一頓,想到一種可能,她問:“你不會想用這個去賺錢吧。”
“有何不可。”只要能賺錢,方法不重要。
“滾。”孫幽悠怒,擡腳踢向冷燁,冷燁一個閃躲不及,被孫幽悠給踢到了小腿,他蹙眉看她,不是因爲腳痛,而是孫幽悠無故踢他的行爲。
孫幽悠站起身,不想再和這個可惡的傢伙說話,可她才一起身,冷燁握住她的手腕輕輕一帶,她就再次坐了下去,不同的是,這次她是坐到了冷燁的腿上,孫幽悠不自在了,掙扎着要從他腿上下來。
“別動。”冷燁出聲警告,低沉的聲音更加暗沉,還隱隱透着一股壓抑。
“讓我下去,這樣太難看。”眼神不自覺的飄向門的方向,她真怕朵朵和翱開門進來,那她丟人就丟大了。
“讓我抱一會兒,好久沒這麼抱着你了。”將臉埋入她脖頸處,溫熱的氣息輕輕吹拂在她髮絲裡,冷燁固定着她腰的大手放鬆了些,卻足以把她控制在自己的勢力範圍中,她想逃都逃不掉。
脖頸處癢癢的感覺,讓孫幽悠很不自在,臉上飛來兩朵紅雲,把她原本白皙似外面潔白雪花的臉頰,襯托的更加嬌豔動人,可惜,冷燁埋首在她脖頸處,錯過了美景。
房間門外,朵朵耳朵都貼到門上了,可還是聽不到裡面的聲音,她回頭,小聲地問冷翱。“翱,你說媽咪答應爹地的求婚了沒有?”
看到爹地把媽咪扛上樓,朵朵愣了半響,把爹地要跟媽咪求婚的事情跟冷翱說了,然後兩人一起坐在沙發上看電視,時不時的往樓上瞄,見爹媽半天沒下樓,朵朵本就不多的耐心用光,拉着冷燁跑來門口聽。
這都聽了幾分鐘了,沒一點動靜。
“你可以開門進去直接問。”少年酷酷的臉上出現無奈,冷翱到現在都沒想通,自己怎麼會和朵朵一起來聽爹媽的牆角,這如果讓爹地知道了,他敢打賭,爹地一定會揍他,至於朵朵,肯定一點事都沒有。
“如果我進去打擾到他們怎麼辦?”朵朵很糾結,她是想開門進去看看,但是,她更怕自己進去,媽咪害羞不答應爹地的求婚,那她就罪過了。
“不想打擾他們,現在就去睡覺。”見朵朵可愛的臉上糾結樣兒,冷翱着實無語,他沒有朵朵那麼重的好奇心,加上冷翱比較成熟,知道他們只要回去睡覺,不去打擾,就是對爹地最好的幫助了。
從以往爹地看媽咪的眼神來看,今晚,她是出不了這道門了,冷翱在風林火山的集體教育下,對男女之間的事情,多少知道些,不像朵朵的完全門外漢。
“可是,我還不知道媽咪答應了沒有啊,我還等着當爹地媽咪的花童呢!”好似眼前出現了心裡想的場景,朵朵臉上露出甜美的笑容。
“明天起來就知道到了。”忽略後面一句,冷翱不雅的翻了個白眼,他很想問一句,朵朵,你當花童是不是大了點。
十二歲,剛好過了兒童階段,悲劇的步入少年的行列,冷翱目光在朵朵身上掃了一下,心想,如果朵朵有自己這個高度,她都可以給媽咪當伴娘了,花童是沒指望了。
“可我想今天就知道。”急性子的朵朵,非常堅持自己的想法。
“好吧,你在這裡等,我回去睡覺了。”朵朵因爲身體的原因,爹地給她安排要學習的課程很少,但自己的多啊!冷翱覺得,實在沒必要在這裡浪費時間。
說完,冷翱轉身就往自己的房間走去。
朵朵見冷翱真走了,慌忙追上去,抱住他的手臂,搖了搖,撒嬌般的語氣說:“翱,你睡覺了我怎麼辦?”
“你也可以去睡覺。”冷翱酷酷的回答。
“可是媽咪還沒有回來啊!”可憐兮兮的說,朵朵揚起小臉看着冷翱,試圖說服冷翱在這裡和她一起等。
在朵朵的認知裡,媽咪一直是和她一起睡,所以,媽咪沒回到她的房間,她就要等着媽咪。
“她今晚不會來你的房間睡了。”少年目光閃了閃,居然讓他在這裡跟妹妹解釋這種事,心裡真他媽的不爽。
“那媽咪睡哪裡?”別墅裡沒有客房,每一個房間都有用處,朵朵想不通她媽咪能睡哪裡,忽然,朵朵怒瞪着冷翱,放開冷翱的手臂,朵朵憤怒的質問:“翱,你是不是想讓媽咪去你的房間和你睡?”
冷翱扶額,擡手揉了揉眉心說:“爹地會殺了我。”
這種玩命的事情,他想都不敢想,照爹地對她的佔有浴,肯定不會在乎自己是不是他兒子。
“不是嗎?”朵朵還是很不放心。
“朵朵,你希望爹地媽咪結婚是不是?”冷翱看着朵朵問,媽咪兩個字就這麼輕易的說出了口,從知道孫幽悠纔是他親媽開始,冷翱沒叫過孫幽悠一聲,此時在朵朵面前叫出媽咪,竟是那麼的自然。
朵朵猛點頭,她當然希望了,不希望她這麼膽心做什麼?
“那麼,結婚的人會住在一個房間,你不希望爹地媽咪住在一個房間嗎?”不得不說,冷翱是是聰明的,勸不動,他知道用另一種方式來,看朵朵那小臉糾結的樣,不用想,冷翱的話她是聽進去,並且信了。
“好吧,我們回房睡覺。”終於下了決心,朵朵再次抱住冷翱的手臂,往她的房間走去。
冷翱再次翻白眼,朵朵,是我們各自回各自的房間睡,請說清楚好嗎,不然人家會以爲我變態,你可是我妹妹,妹妹知道嗎?
兩個孩子在門外的互動,房間裡的大人們一點感覺都沒有,擁着彼此享受着難得的寧靜氣氛。
“悠悠,說你會嫁給我。”低沉中帶點鬱悶的聲音在孫幽悠的耳邊響起,冷燁溫熱的氣息吐納在她耳垂上,臉頰輕輕地磨蹭着她細嫩的肌膚,帶來陣陣致命的酥麻。
孫幽悠喘了一口氣,故意忽略掉這句他今天說了很多次的話,壓住身體裡因他而起的漣漪,迷離的腦中浮現羅醫生最後一句話,她問:“冷燁,你和白雪五年前的婚禮上是不是出了事情?”
羅醫生說的話好似還在耳邊迴盪,“悠悠,你不用擔心孩子們的安全,那個幕後主使者五年前就死了,在冷燁和白雪的婚禮上。”五年前的那場婚禮,她知道。但在婚禮舉行的頭一天,向南去冷燁救朵朵,她迅速也趕了過去,冷燁說了很多傷人的話,她因身體不適被向南送往醫院,醒來時,她已在法國,向南,小然,海燕都在身邊,卻沒有朵朵。
糟糕,說了不想過往的,怎麼一不小心又想了,孫幽悠在心裡喝訴自己,她只是想向冷燁確認,那場婚禮是不是出了什麼她不知道的事情。
又是白雪,冷燁很是無奈的嘆口氣,輕輕把她推離開一些,雙手環住她不盈一握的柳腰,垂下黑眸,鎖住她清澈的眸子,認真的說:“悠悠,我知道我以前錯的離譜,但我們能不能別再提關於白雪的事?”
冷燁不答反問,語氣裡求饒的成分濃重,他現在是在求婚,求婚啊!她怎麼總問別的女人的事情。
孫幽悠看着冷燁,比他還認真的說:“我不是想提前白雪,只是確認一下我得到的訊息是不是真的而已,不做虧心事,你至於這麼緊張。”
冷燁很想翻白眼,緊張,他當然緊張了,她還沒答應他的求婚,他能不緊張嗎?但這話他是不敢說的。
“是。”點了點頭,冷燁決定跟她坦誠。“當年的婚禮本就是我爲了解決一些人,而設下的陷阱,免不了的,最後以槍戰結束,傷了你,是我最失策的地方,失去你後,我不只一次後悔,如果我當初沒那麼做,而是告訴你真相,讓你和我一起面對該多好。”
“婚禮上發生了槍戰。”難以置信的看着他,孫幽悠瞪圓了眼睛,雙手抓住冷燁胸前的衣服,急切的問:“是不是死了很多人,都是些什麼人?”
“悠悠,你怎麼會想知道這個?”沒回答她,冷燁深深的凝眉,不明白她到底想知道些什麼。
“羅醫生說,那個幕後主使五年前死了,在你和白雪的婚禮上。”知道他不是糊塗的人,如果自己不跟他說明原因,他一定會亂想,孫幽悠覺得,讓冷燁去瞎想,還不如自己直接告訴他原因。
“你去見他,他就只給你說了這個?”握住她的一雙柔荑,冷燁問。
孫幽悠點了點頭,說道:“我信他。”
“悠悠……”
“你別急着抗議,我是覺得,羅醫生沒騙我的必要,再說了,他對朵朵真的很用心,可以說,如果不是有他在一邊隨傳隨到,朵朵我很難養大。向南相信的人,再壞又能壞到哪裡去。”打斷冷燁的話,孫幽悠說出自己心裡的想法。
“他連你剛出生的孩子都敢抱給別人,這還能叫壞不到哪裡去。”她不信他,反而去信一個傷害她的人,冷燁心裡十分不平衡。
“我想他一定有苦衷。”孫幽悠堅定的說,再聽到冷燁那句,你剛出生的孩子,她眼裡還是閃過痛意。
“苦衷。”什麼苦衷能讓他去抱你剛出生的孩子,後面這句冷燁沒說出口,這是悠悠心裡永遠抹不掉的傷疤,提一次,只會讓悠悠痛一次,唯一的辦法是不去觸碰,讓時間把疤痕慢慢淡化。
“羅醫生人很正直,而且你也看到了他很認命,可見,他有在懺悔,告訴我幕後主使已經死了,應該不是假的。”孫幽悠問:“你還沒告訴我槍戰上都死了誰?”
“白雪的媽咪和老師,也就是前任地下總統的兒子,然後就是些無關緊要的人,不提也罷。”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帶過,冷燁對悠悠說羅子傑認命這點不否認,他去見過羅子傑一次,不過什麼都沒問出來,但那個男人的懺悔他是看在眼裡。做了傷害別人的事情,懺悔是肯定不夠的,必須要有承受事情帶來的後果。
一切的事情都明朗化,幕後設計人是白雪的媽媽,那個女人真是喪心病狂,設計悠悠的媽媽不算,還要來設計悠悠,那次讓她死了,還真是便宜了她。
“那就是了,只要和白雪的媽咪沾上邊,準沒好事。”孫幽悠瞭然了,這也說的通翱會在白雪手上的原因,那位姓喬的女士可不是個省油的燈。
冷燁沒說話,他調查過白雪的母親喬慧敏,自然知道悠悠認識她。
孫幽悠擡起頭,凝視着冷燁妖孽般的臉龐,擡手撫上他臉膛,她輕聲說:“冷燁,我想和孩子們回中國住,你放了羅醫生好不好?”
向南的話就等於海燕的意思,既然都想回去,那麼就回去吧。至於放了羅醫生,不是她同情心氾濫,而是爲了向南,羅醫生是向南的朋友,就這一項,她不想再追究這件事。
她欠向南的太多了,能爲他做點什麼也是好的。
冷燁愣,回中國住,他能理解,但是和放了羅醫生有什麼關係?
蹙眉問:“這兩者有什麼關係嗎?”
“沒有。”孫幽悠搖頭,果斷的回答。
冷燁沉吟了一下,腦子迅速盤算了一番,有了主意,他問:“悠悠,我答應你的要求,你就嫁給我,怎麼樣?”
“冷先生,我見過無數種求婚的,就沒見過你這樣的。”孫幽悠怒瞪他,這個動作幾乎成了她的習慣,一不小心,叫出她們以前的暱稱。
他是求婚,還是在逼婚?
冠冕堂皇的說他是在求婚,實際上做着逼婚的事情,這什麼人啊!
“相信我,冷太太,我更想做的是把你綁上禮堂。”俯下頭顱,在她耳邊說道,低沉的聲音魅惑無比。
聽到她叫出對他久違的稱呼,冷燁心裡激動的不得了,悠悠肯這麼叫他,是代表承認了他,是吧,是吧。
“流氓。”一字一頓,孫幽悠咬牙吐出兩個字。
“錯。”他糾正道:“我是黑道大哥,不是流氓。”
冷燁覺得,說黑道大哥算是貶低自己了,他可是黑道界的地下總統,那些所謂的大哥級別的人物,誰不是看他的臉色行事,他的一個小小決定,意味着多少人的生死,所以,他從不輕易下決定。
曾經在一本書上看見過這麼一句話,世間人分兩種,一種是下棋的人,另一種就是棋子,很顯然,冷先生是屬於前者。
“哼。”冷哼一聲,孫幽悠睇了他一眼,轉開目光不再看他。“黑道大哥和流氓是劃上等號的。”
“好吧,如果我不做點什麼,就對不起流氓這兩個字。”黑曜石般的眸子裡閃過耀眼的光芒,冷燁對她魅惑一笑,看的孫幽悠心撲通,撲通的跳個不停,在她意識到危險的時候,來不及了,因爲冷燁已經準確的吻上了她的脣。
呼吸瞬間被剝奪,孫幽悠大眼裡一片迷離的色澤,腦子停止運轉,感官卻變的十分敏銳清晰,身體更是顫抖的厲害,雙手放在冷燁胸口,一時間不知道是該推開他,還是抱緊他任他爲所欲爲。
很快的,冷燁幫她做了決定,抓起她的柔荑,放在自己肩上,孫幽悠順勢環住他頸項,見她這麼上道,他加重了脣上的力道,更爲發狠的吻她,雖然狠,但冷燁控制好了自己的力道,既不讓她感覺到痛,又能清晰的知道他的渴望。
孫幽悠閉上眼睛,沉浸在他製造的激越感官刺激中,冷燁邊吻她,邊注意着她小臉上的變化,見她小臉紅暈中帶着迷離,他緊緊的擁着她深吻,他等着和她纏綿已經等了一個世紀之久。
不在滿足於親吻,冷燁抱着她站起身,幾個大步來到牀邊,把她放倒在牀上,高大的身軀緊跟其上,覆蓋在她上方,將嬌小的她整個罩在他身下,吻沒分開過,狠狠的愛憐過她甜美的脣瓣,冷燁轉移陣地,吻上她耳垂。
孫幽悠渾身一顫,趁着喘息的空檔,氣息不穩的說:“冷燁,別這樣。”
“悠悠,我等不了了,別拒絕我。”輕輕咬了一下她敏感的耳垂,冷燁霸道的在她耳邊命令,現在要他停下,根本是不可能,那會要了他的命。
“不……不行。”抓住他在自己身上作亂的大手,孫幽悠忍住身體裡飛竄的痠麻感,氣息紊亂的連話都說不清楚。
“行得。”抓起她的手,拿到她眼前,讓她能清楚的看到她手指上那個閃耀着光芒的戒指,提醒她,他們已經是未婚夫妻,做什麼都是被允許的。
“哪有人,剛求婚……”停頓了一下,孫幽悠喘着氣說道:“就把人拐到牀上的。”
孫幽悠喘息不已,一句話都是分成兩次才說完。
“沒求婚的都大有人在,咱們算是落後了。”落下這句,冷燁吻住她,這回,他要把她吻到忘了自己是誰,看她還怎麼跟他抗議,結沒結婚的問題。
冷先生是想到做到的人,果然,房間裡出來粗重的喘息聲,就只剩下情人間喜歡又共鳴的歌唱,在這一方天地交織出美妙樂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