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名:第一百一十二章 海燕噩夢
夫人,被叫夫人女人太多了,但大都會前面加上夫家姓氏,再不然就是用女人自己姓氏,但不會被叫夫人,而是女士。
能被李嫂叫夫人,孫幽悠一時間還真想不出來。
“就是白鳳雲夫人啊!”孫幽悠疑惑,李嫂疑惑,除了白鳳雲她還叫過誰夫人。
孫幽悠恍然大悟,看着李嫂問:“李嫂,你沒讓她進來吧?”
“沒有。”李嫂回答,知道小姐有多不喜歡白鳳雲,她再不懂事也不可能讓白鳳雲進來惹小姐不高興。
“我出去,李嫂,你看着朵朵。”孫幽悠微微一笑,從位子上站起身。
之所以她去,是不想冷燁把白鳳雲放進家裡來,她討厭看到白鳳雲,如果冷燁堅持,她似乎也阻止不了,不是她妥協,而是她根本爭執不過冷燁。
“媽咪。”朵朵見自己媽咪要離開,立時伸手拉住孫幽悠衣服一角,輕喊一聲。
“朵朵乖,媽咪出去一下馬上回來,李奶奶幫朵朵弄魚吃。”孫幽悠對朵朵認真說道,沒有給朵朵選擇機會,因爲她清楚知道,對待孩子,該強勢時候絕不給她有選擇可能。
“好。”朵朵乖巧點頭,孫幽悠對李嫂點了一頭,出門去。
“孫幽悠,你個不要臉女人,勾引我兒子。”見孫幽悠出來,白鳳雲開始叫囂,她之所以能那麼確定,是因爲她看到自己兒子車停孫家院子裡。
她因爲三年前車禍後,腿腳骨骼傷嚴重,每天都做着物理治療,三年來,吃過午飯和晚飯都要杵着柺杖練習走路,因爲當時傷太重,她腳經過三年治療,依然不能用力,走路是痛難受,醫生說慢慢來,叫她能不用輪椅,就不要用。
她有時候自家花園裡,有時候小區公路上,都有孫耀文陪着她,剛剛孫耀文進屋給她拿衣服和果汁。
自己杵着柺杖隨便走走,沒想路過孫家門口時,她竟看到自己兒子車停孫家,顧不了和孫幽悠矛盾,她立刻按門鈴,李嫂出來,卻沒有給她開門意思,反而往屋子裡走,讓她氣不打一處來。
她決定這裡等,果然,孫幽悠這個賤人就出來了。
孫幽悠一出門,就聽見白鳳雲叫囂,看向門外白鳳雲,孫幽悠嘴角抽了抽,真是人才啊!眼睛只剩下一隻,腿腳也不太利索,竟然還跑到她門口來叫囂,奇怪是,她跟班孫耀文還不。
三年來,她們誰也沒避着誰,過自己生活,見面如陌路,孫幽悠即使不去關注,也會聽到一些關於白鳳雲事,白鳳雲有個好兒子,口口聲聲說要給他媽媽討公道,且近總是出現她家,想不知道白鳳雲事都難。
三年前和白鳳雲購物廣場遇上,白鳳雲起了歹心,想把她推上公路,讓她和她孩子成爲車下亡魂,結果運氣不佳,自己摔了出去,造車連環車禍,小腿骨被車輪輾碎,眼睛失明一隻,這回是真瞎了。
眼睛瞎了,也算是如了白鳳雲願,她因爲事後藥醫院洗胃那次,和白鳳雲打架,明明沒抓到白鳳雲眼睛,白鳳雲硬是說眼睛瞎了,害她被孫耀文狠狠揍了一頓,後來白鳳雲眼睛又好了,她揍就白捱了。
這回是真瞎,冷燁和孫耀文帶白鳳雲去國外看了,眼睛沒救,不過眼珠還,噹噹裝飾還是可以得,就是沒用處,腿聽說還治療。
同住一個區,甚至是比鄰而居,見面時候自然少不了,不過,她和白鳳雲都很有默契裝着不認識,沒想到今天白鳳雲找上門來。白鳳雲和冷若妍真是母女,且都是爲了男人來找她。
來到雕花鐵門前,孫幽悠從頭到下打量了一下白鳳雲,優雅淡然一笑問:“白女士不是腿斷了嗎?怎麼走到我這裡來了?”
一出口就含沙射影,孫幽悠清楚白鳳雲腿還有救,並且還治療,她這麼說,是因爲冷燁總是說,是她害他媽腿斷了。
“孫幽悠。”白鳳雲通過雕花鐵門,怒瞪着孫幽悠,她痛恨別人用她腿說事兒,國外奔波了兩年多,腿算是保住了,可眼睛卻回天乏術。“如果不是你推我到公路上,我能成現這樣,孫幽悠,你別得意,我兒子會給我報仇。”
“報仇。”孫幽悠冷哼一聲,淡笑着又靠近了一些雕花鐵門,清澈瞳眸裡沒一點笑意,冷然說道:“白鳳雲,顛倒是非黑白你真很有本事,也只有冷燁和孫耀文那樣蠢豬纔會信你話。所謂人做,天看,事實是怎樣,我們彼此心裡很清楚,事情會有水落石出一天,你好日子也到頭了。”
“你說什麼我聽不懂?”白鳳雲憤恨眼睛裡閃過心虛,心裡慌亂着,這也是她怕,耀文還好說,主要是小燁,兒子深不可測,她騙了他,不知道會有什麼後果。
“真聽不懂嗎?”孫幽悠嘲諷道:“你以爲孫耀文是非不分,別人也是非不分嗎?沒有人能隻手遮天,包括冷燁。”
孫耀文爲了她可以昧着良心,這是意料中事,孫耀文本就是沒有良心人,做什麼都不奇怪,冷燁勢力深不可測,到現還沒找她報仇,這點孫幽悠倒是很意外。
“你勾引我兒子,你這個不要臉女人。”白鳳雲狠狠罵道,她不是來和她翻三年前事情,她來找孫幽悠,是要教訓她一頓,讓她離自己兒子遠點,沒想孫幽悠跟本不給她開門,既然動不了手,她就罵,罵孫幽悠一頓,她也能解點氣。
“轉移話題就能逃避了嗎?”孫幽悠冷笑,看到不遠處走來人,眼神是冰冷一片。“我女兒健康身體,誰來買單?”
白鳳雲雖然沒能害到她,她肚子裡朵朵卻遭了殃,早產出生就是一身病,身體虛弱她每每看了都想落淚,朵朵醫院時間比家裡還多,是白鳳雲毀了朵朵身體,她一輩子都不會忘記,瞎一隻眼睛,和一條腿,簡直是便宜白鳳雲了。
“你那野種身體不好,是老天不待見,管我什麼事?”掩不住語氣裡幸災樂禍,白鳳雲從沒認爲那是自己錯過。
出來找白鳳雲孫耀文,聽到這話,頓住了腳步,用看陌生人眼神看着白鳳雲,他是現場,什麼他都很清楚,四周人們說話,他記得清清楚楚,可是,雲兒哭着和冷燁說是悠悠推她時候,他選擇了沉默。
他只是不想讓雲兒傷加重,所以他沒解釋,沒想到,她竟然三年了都沒有悔改意思,甚至還怪罪到悠悠頭上,這還是他愛雲兒嗎?
孫耀文是受到了前所未有打擊,聽到自己心愛人惡毒話語,這比他失去孫氏還讓他覺得痛。
孫幽悠面色一沉,半眯起眼睛,危險氣勢逼近白鳳雲,慢慢說道:“剛纔話,你再說一次。”
朵朵是她命,只要是傷害朵朵,她都不允許,上次白鳳雲這麼說朵朵,她二話沒說直接給了她一耳光,白鳳雲敢再說一次,她同樣能開門就能甩巴掌。
孫幽悠雖然是女人,但她身上卻有一股壓迫人氣勢,一般不會被看見,只有她真動怒時候,纔會體現出來,那個時候,就不要惹她,不然,她會讓你連後悔兩個字都不知道怎麼寫。
白鳳雲被嚇到了,杵着柺杖她下意識往後退了一步,臉色白了白,全身戒備看着孫幽悠,說不出話來。
見白鳳雲白了臉色,知道她沒膽量再說,孫幽悠繼續說道,“忘了我三年前說話,我不介意再提醒你一次。”
孫幽悠意有所指話一出,白鳳雲又是一陣驚嚇,孫幽悠雖然沒具體指什麼事,但她知道是什麼,那次她也是說孫幽悠肚子裡孩子是野種,然後就被孫幽悠打了一個耳光,這事她一直記着,就是想找機會打回來。
“你敢……”白鳳雲用憤怒來壓下心裡恐懼,恨孫幽悠時候,同樣也心有餘悸,孫幽悠出手是真打,她臉痛了多久,她就恨了多久。
“你還沒學乖嗎?”孫幽悠斜睨着白鳳雲,清冷語氣狂妄說道:“沒有事是我孫幽悠不敢做。”
以前她叛逆,什麼都敢做,時間到了如今,她骨子裡反骨磨掉了些,但不表示她自我也改變了。
“哼,”白鳳雲冷哼一聲,譏諷道:“你以爲你還是以前孫幽悠,孫氏總裁,可以爲所欲爲,告訴你,孫氏現當家是我兒子,不是你孫幽悠。”
以前礙於孫幽悠孫氏總裁身份,她還會顧忌,如今,她什麼都不用顧忌了,她有個很出色兒子,三年時間,孫氏就成了她兒子做主,她白鳳雲又可以翻身了。
“有什麼關係,有人幫我賺錢,我只要負責花錢,何樂而不爲呢?”站有點累了,孫幽悠乾脆斜靠門框上。
白鳳雲難得來找她,不消遣消遣,實對不起自動送上門來白鳳雲。
“你……”白鳳雲指着孫幽悠,半天說不出話。
“慢慢你,不奉陪了。”孫幽悠站直身,拍了拍身上,優雅往回走。
“孫幽悠,你給我站住。”白鳳雲聲音提高了些,她是來教訓孫幽悠,卻反過來被孫幽悠給說了一頓,叫她怎麼嚥下這口氣。
“再不離開,我不介意叫保安來,我門口犬吠,存心擾民。”頭都沒回,孫幽悠進了屋子。
白鳳雲眼睜睜看着孫幽悠進屋,狠狠瞪眼也無濟於事,柺杖狠狠敲着地面,好似那是孫幽悠臉,白鳳雲罵道:“孫幽悠,你個賤人,我不會放過你,你等着瞧,我會讓你和你野種女兒死無葬身之地。”
孫幽悠居然把她比喻成狗,真是氣死她了,什麼話惡毒,她罵什麼。
罵完,白鳳雲就大口大口喘氣,孫幽悠會覺得站住累,她就累,一條腿和柺杖承受全身重量,不堪負荷,那條好腿已經麻木了,但她一直忍着,不想孫幽悠面前示弱,咬牙硬撐着戰鬥。
孫幽悠一離開,痛和麻木全一股腦兒襲向她,幾乎把她淹沒,此刻白鳳雲全靠意志力支撐着。
白鳳雲一轉身,看見孫耀文臉色有些奇怪,她突然覺得糟了,耀文站那裡多久了,他有沒有聽到自己和孫幽悠話,傷腿痛和好腿麻木,加上心理擔憂,白鳳雲倏然眼前一黑,身體倒了下去。
孫耀文速跑過來都沒接住,抱起白鳳雲,複雜目光看了孫家一眼,抱着白鳳雲轉身離開。
孫家二樓陽臺上,那個落寞身影緩緩閉上了眼睛,她們說話時他聽不清,可他聽到了自己母親後罵人話,那些惡毒話,罵朵朵,他心裡真很不是滋味。
罵人如果不是他母親,他一定滅了她,可世上沒有如果。母親變化太大,他都不認識了,那個溫柔嫺淑媽媽,真被時間和生活埋沒了嗎?
孫幽悠進屋,朵朵已經吃好了飯,正坐沙發上看卡通片,孫幽悠過去陪着朵朵看了一會兒,孫幽悠抱着朵朵去樓上睡午覺,冷燁聽到開門聲,知道她們上來了,他坐陽臺角落裡一動不動,心裡亂如麻。
等朵朵睡着,孫幽悠女兒小臉上親了一下,起身拿起筆記本電腦走向陽臺,藤蔓編織椅子上坐下,筆記本電腦放到茶几上,打開並按下開機鍵,目光悠遠看着對面別墅和她房間相對房間。
冷燁買下對面別墅給白鳳雲和孫耀文,冷若妍住,她一直覺得詭異,比這個區好,豪華房產也有幾處,冷燁怎麼偏偏選了這裡,還是她對面,如果是故意讓她見了堵心,爲什麼對面這個房間好似沒人住般。
太不符合冷燁作風,存心讓她堵心,冷燁應該讓白鳳雲和孫耀文,時時刻刻對面陽臺上晃悠,她只要擡頭就能看到,那纔可能有他想要效果。
孫幽悠正思緒飄遠間,電腦提示有人找她說話,她看了一眼,是小然號,孫幽悠輕輕一笑,點開視頻通話,屏幕上出現孫幽然漸脫稚嫩臉,九歲孫幽然,眉宇間英氣透着成熟味道,每次都讓孫幽悠看心酸不已。
“嗨,姐姐,和朵朵近好嗎?”孫幽然笑着打招呼,優雅像個小紳士。
“當然好了,小子,你越來越帥了,可惜你是我弟弟,要不然我都要定下你,等你長大了嫁你。”孫幽悠還很應景吹了聲口哨,拋了個媚眼,臉上笑容帶了點猥瑣味道。
孫幽然翻白眼,姐姐,你不調戲你弟弟,會死嗎?會死嗎?我可是你親弟弟呀!
“怎麼不說話,被你姐姐我魅力電暈了?”見孫幽然只是看着自己,孫幽悠問,她怎麼覺得小然看她目光裡帶了點鄙視,肯定是自己眼花了,孫大小姐自我安慰能力不是一般人能比擬。
和弟弟視頻通話,孫幽悠很開心,和白鳳雲說話鬱悶被朵朵消去了一大半,現見到自家弟弟,是煙消雲散,連蹤跡都無處可尋。
“姐,我是你弟弟對吧?”孫幽然突然問,烏溜溜眼眸定定看着孫幽悠,那樣子就像很迫切想知道答案一樣。
“對啊!”孫幽悠茫然了,不明白小然爲什麼這麼問,孫幽悠,孫幽然,名字不足以證明她們是姐弟嗎?
“那你還調戲我。”孫幽然翻了個白眼,看着孫幽悠眼神裡有着奸計得逞笑意,臉上狡黠得意,調皮又可愛。
孫幽然,被孫幽悠送去了法國四年,四年時間他成長了不少,孫幽悠那羣酒肉朋友幫助下,孫幽然得到了人生中脫變,現孫幽然,早已不是當年那個被孫耀文忽略小孩。
他聰明伶俐,智商很高,學什麼都很,別看孫幽悠然只有九歲,他已經懂得運籌帷幄和佈局,成熟穩重形容他雖然過早,卻也是事實。上小學他,做人處事不輸給任何一個大學生,他唯一目標就是保護姐姐,現他雖然還有些不足,不過,他相信,過不了太久,他就是姐姐和小侄女依靠。
“這說明你有魅力,把你姐姐我都給迷住了。”孫幽悠一本正經說,很,語氣轉爲不滿。“你就該蹲角落裡偷笑吧,還質問我?”
“我哪裡質問你了。”孫幽然喊冤。
“你就質問了。”孫幽悠堅持自己看法。
“沒有。”
“你有。”
“沒有。”姐弟兩開始幼稚地爭執起來,孫幽然也只有孫幽悠面前,纔會露出附和他年齡另一面。
後,孫幽悠眉毛一橫,口氣霸道說:“不懂事小破孩兒,我是你姐姐,我說什麼是什麼,說你是豬,你就是豬。懂不懂?”
“懂。”孫幽然很無力迴應一個字,他實無語,姐姐,你比喻什麼不好,怎麼翩翩是豬呢,我是你弟弟,我是豬,你又是什麼?
當然,這話他是不敢問姐姐,誰讓他有個脾氣不是很好姐姐。
“姐姐,我要和朵朵說話。”孫幽然不和他姐姐一般見識,準備和小侄女聊聊天,反正他今天有時間。
“你嫌棄我?”孫幽悠臉一垮,哀怨看着電腦屏幕上孫幽然,她被弟弟嫌棄了,還沒說上幾句話,他就要找朵朵,她心裡受傷了。
孫幽然一見自家姐姐露出類似怨婦臉,他立刻很嚴肅讚美。“沒有事兒,我姐姐人見人愛,花見花開,美貌如花,豔麗無雙,冰清玉潔……”
“等等,誰教你這些詞語。”冰清玉潔都用上了,實聽不下去,孫幽悠趕緊打斷弟弟讚美。疑惑,這能算讚美嗎?
“電視裡看。”孫幽然回答。
“你這個電視兒童,以後不准你看電視。”孫幽悠不淡定了,看看她弟弟被電視禍害成什麼樣了。
“好。”孫幽然很爽答應,他沒說是,他孫家時看電視,孫家沒人管他,只要給他吃飽飯,其餘都隨他,來到法國,姐姐朋友給他安排了各種訓練,根本沒時間看電視。
“乖。”孫幽悠滿意點了點頭,隔着電腦屏幕摸了一下弟弟臉,笑了。
“朵朵呢?”孫幽然問,以前和姐姐視頻,朵朵都會旁邊偶爾和他說話,雖然大多他都聽不懂,不過,心裡很滿足。
“睡覺。”孫幽悠回答,提到朵朵時,臉上不自覺露出溫柔微笑,充滿母性光輝。
孫幽然已經習慣她了,嘆了口氣。
孫幽悠怒了:“嘆什麼氣,看我也是一樣,朵朵是我生。”
孫幽然嘴角抽了抽,姐姐,你真是我姐姐。
“姐姐,你想拿回孫氏嗎?”凝着孫幽悠,孫幽悠然突然認真問,小臉上有着和他年齡不符睿智。
“小然,你是不是做了什麼?”沒有回答,孫幽悠直接問,小然不是第一次這麼問她,但她都沒回答。
她認爲小然還小,不該捲進這片漩渦,孫氏沒他和朵朵重要。
“沒有,我想先問問姐姐意思,再做決定。”搖了搖頭,孫幽然老實回答,他是想做什麼,但他先要得到姐姐同意。
“小然,我並不想拿回孫氏。”孫幽悠語重心長地說:“你是大孩子了,做什麼事前先想想事情可能帶來後果,量不要做讓自己後悔事。”
“好。”姐姐話他記住了,孫幽悠然點頭,然後又問道:“姐姐,孫氏自己手裡不好嗎?”
他不太能明白姐姐想法,不過,他會照做,會問,只是因爲他有疑惑,有了疑惑就要問,這是姐姐教他。
“對於姐姐來說,孫氏只要能運營,誰手裡並不重要。”孫幽悠回答。
孫幽然點了點頭,表示她明白了,姐弟倆又聊了一會兒,才結束了視頻。
孫幽悠看了眼天色,時間已經不早了,關了電腦,走進屋裡,朵朵還牀上甜美呼呼大睡,走到牀邊,坐下靜靜看和女兒臉。
朵朵,只要你和舅舅好,媽咪可以什麼都不要,有你們就足夠了。
要保護女兒不受到傷害,她就必須找冷燁談談,朵朵對冷燁依賴越重,冷燁離開時傷害就越大,這是她害怕發生事。
生活就是這樣,不會因爲你害怕,事情就不會發生,往往是怕什麼,來什麼。孫幽悠俯身輕輕女兒臉上落下一吻,起身走出房間,她要趁着朵朵睡覺時候找冷燁談,不然朵朵醒來不見她,朵朵會哭。
來到冷燁房間,孫幽悠站門口躊躇着,不確定冷燁出去了沒有,吃午飯時,他是生着氣上樓來,然後她就沒見過他。門口猜他不,不如進屋去看一看就知道了,孫幽悠心一橫,敲了兩聲門,站門邊等着。
半響過去,冷燁沒有來開門,孫幽悠試了試門把,門沒鎖,她開門進去。
孫幽悠邊走邊四處看,這個房間設計佈局和她房間有些相似,這不是她第一次來冷燁房間,卻是第一次好好看這個房間,唯一感覺是陌生。
可笑吧,這是她家,她卻對房間感到陌生,孫幽悠想,她陌生應該不是房間,而是住這個房間人,管兩人身體再如何親密,依然衝不走那份陌生感,那是來自心靈排斥,和外因素無關。
孫幽悠四下看着,終於陽臺上角落裡找到了那個健碩身影,朝着他走過去,蹙眉看着地上放着酒瓶和酒杯,都是空,離他幾步之遙,孫幽悠站定,看着冷燁臉,他好像睡着了,孫幽悠又開始躊躇,要不要叫醒他,不知道她是睡着,還是酒醉不清楚。
“找我有事?”孫幽悠開門時候冷燁就知道,或者說他根本沒睡,閉着眼睛沒動,是想看看是誰來找他,這個屋子裡除了孫幽悠還有李嫂,李嫂進他房間是幫他打掃,他也不排斥。
直到聞到屬於她身上熟悉檸檬清香,他才能確定,來是孫幽悠,他想知道她來他房間做什麼,不想睜開眼睛,可是她卻躊躇不前,他耐心用,乾脆出聲問。
“冷燁,你是清醒嗎?”孫幽悠不確定問,他是閉着眼睛和她說話,腦子清不清楚她很懷疑。
“你想呢?”倏然睜開眼睛,深如寒潭般眸子此時看起來加邪魅逼人,臉上鐫刻般線條輪廓顯得加攝人心魄。
孫幽悠撫着自己狂跳心,喃喃回答。“我不知道。”
“我讓你自己來確認如何?”冷燁站起身,高大身影緩慢逼近孫幽悠。
孫幽悠嚇了一跳,腦子裡警鐘敲響,她轉身就逃。
才一轉身,手臂就被一隻大手扣住,然後是身子不受控制傾倒向他,冷燁扣住她腰一轉身,健碩身軀把孫幽悠壓護欄上,孫幽悠腰被撞了一下,痛她皺眉,心裡後悔不已,她不該來,她該來找他。
和小然聊天時,她還叫小然不要做讓自己後悔事,她立刻就嘗試到了後悔。
“想逃到哪裡去?”炙熱氣息她脖頸處吹拂,冷燁抱着她手臂緊了緊,閉上眼享受着軟玉溫香懷裡感覺。
“冷燁,我們談談。”身子有自己意識般顫抖,孫幽悠命令自己鎮定,好不容易想到自己來找他目,她直接說。
冷燁身軀倏然一頓,心裡涌起不好預感,她進他房間來找他就很不正常了,現又說要談談,沒來由他不想面對,冷燁擡起頭定定凝視着她臉,不說話。
孫幽悠心跳加速,想到他以前幾次這麼看她時,後果……
她後果還沒出來,冷燁冰冷脣瓣已經吻上她,孫幽悠腦子整個懵了。
冷燁細細吻着她,本想只是逃避她想和他談事情,卻沒想,一碰上她脣,他就無力再移開,只想要多,好是把孫幽悠整個人吞下,免得他總是被她排除外。
冷燁享受般品嚐着她甜美,抱着她力道反而鬆了,孫幽悠嚐到了他口中酒香味,意識回籠,她一把推開冷燁高大身軀,踉蹌着跑開,腳步慌亂險些跌倒。
突然被推來冷燁,心裡失落着,他卻沒有去追,而是嘴角勾起邪魅弧度,孫幽悠,我暫時放過你,今晚,我不會再放開你了。
向氏。
杜海珊敲了敲門,沒等向陽叫她進去,直接推門而進。“陽,工作完了嗎?爺爺都打兩次電話催我們點回去了。”
“馬上好。”向陽簡單收拾了一下,抄起衣架上外套,一手摟着杜海珊腰,大步走出了辦公室。
杜海珊心裡美滋滋,順勢倚偎着向陽,她纔是他未來妻子,外面女人,跟他關係再親密,頂多也只算見不得光情婦,她這個正牌妻子面前,也自慚形穢。
自我安慰歸自我安慰,她還是不會放過那個勾引陽狐狸精。
停車場,海燕坐白色跑車裡,看着相擁而來兩人,向陽紳士給杜海珊打開車門,待杜海珊坐進去之後,再關上車門,自己繞到另一邊,打開車門坐了進去。
海燕嘴角微微揚起,拿出手機,速撥通向陽手機。
向陽剛繫好安全帶,手機便響了,向陽拿出手機,看了一眼來電,速接了起來,他沒開口,兩人沉默了良久,海燕纔開口。“有空嗎?”
向陽看了一眼坐副座上杜海珊。“有。”
“見個面。”海燕透過玻璃窗,她目光沒落到向陽身上,而是杜海珊,她視力很好,幾乎都看見向陽說“有”字時,杜海珊那瞬間凝結嘴角笑。
“好。”向陽沒有遲疑,直接吐出好字。
“老地方。”說完,海燕掛了電話,她沒興趣知道向陽如何擺脫杜海珊,她深知,只要向陽答應了,就不會放她鴿子,否則他們關係也不可能維持到現。
很海燕離開停車場,朝東方酒店開去。
今天她並沒想過要與向陽見面,逛商場時,她無意間聽到杜海珊打電話,那個人讓杜海珊叫向陽去杜宅吃飯,莫名,她就想與他做對,就不想向陽去杜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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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徹底與杜家沒關係了,不代表她就不恨,不怨,尤其是他如此堅定說不悔時,她對他怨恨愈加濃烈。
就是因爲他,她才失去了父母,他雖不是直接,卻也是間接,如果他肯接受媽媽,爸跟媽有可能就不會遇到飛機事故。
人都死了,他還是不肯接受媽媽成爲他們杜家長媳,不接受就接受,有什麼了不起,她也不會認他,不可能認祖歸宗。
他都不認媽媽這個兒媳婦,何來孫女。
東方酒店,海燕下了車,直接來到29號房,洗了一個澡,有了上次教訓,她怕泡澡時又睡着了。
躺軟柔大牀上,海燕望着天花板,腦海裡浮現出了很多畫面,漸漸地睡着了。
半個小時後,向陽來了,看了一眼牀上睡着海燕,沒將她叫醒,邁步入了浴室。
海燕睡得極其不安穩,惡夢糾纏着她,她夢到爸爸跟媽媽坐飛機上,然後轟一聲,被爆得粉骨碎身。
“啊!”海燕一聲尖叫下,猛從噩夢裡驚醒,汗水溼透了她真絲睡衣,整個人驚恐地跳了起來。
海燕沒給自己喘氣機會,她本能下牀,連鞋都沒穿,直接衝到浴室門前,用力拍打浴室門。“開門,開門,開門。”
向陽站花灑下,聽到海燕急切而驚慌叫聲,來不極關水龍頭,扯過一旁毛巾,圍自己腰際,剛準備去給她開門,海燕卻發現浴室門沒鎖,扭開門兀自衝了進去,不顧一切衝到花灑下,緊緊抱住向陽。“媽媽,別丟下我一個人,我好害怕。”
向陽嘴角一抽,有些僵硬,媽媽……就算要叫,也應該抱着他叫爸爸。
“海燕,有我,別怕。”向被她絲毫無縫隙地貼着,身體某個地方也起了變化,卻被他壓制住,如果這時候要她,他都會鄙視自己。
三年前,杜宅發生事,其實也沒發生什麼事,就是知道了彼此另一個身份,她是杜家孫女,而他是杜海珊未婚夫。
這三年來,兩人對那件事隻字不提,彷彿不曾發生過。
“媽媽,你跟爸爸爲什麼要騙我?說了只離開半個月,爲什麼你們就丟下我一去不回了,媽媽,爸爸,我想你們。”海燕抱着向陽身體一緊,她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抱着一個全身赤裸男人,花灑甚至還灑水。
向陽僵硬着身體,剛剛那句“海燕,有我,別怕。”已經是他安慰人極限。
海燕抱着他哭了很久,一個勁報怨,直到她頭髮感覺好溼潤,身上真絲睡衣很因被打溼,緊貼她身上,將她曼妙身姿勾勒出來,令人好思遐想。
海燕先是一愣,接着恐懼地擡起頭,先是向陽古銅色胸膛,接着是一張冷峻而妖冶面容,然後再向下……
“啊!”海燕尖叫出聲,毫不遲疑將向陽推開,倉皇無措地掩着面轉過身,臉龐頓時羞紅,臉上分不清是水,還是淚。
海燕尷尬窘迫同時,也疑惑,他洗澡時爲什麼不是脫光光,下半身還圍着一塊毛巾,這是什麼嗜好,以前她爲什麼沒發現。
如果向陽知道海燕腦海裡此刻想什麼話,肯定會毫不猶豫將她掐死。
被她抱着一個勁叫媽,將他當成回收桶抱怨了一大堆。
“爲什麼是你?”海燕很是氣惱,自己腿上捏了一把,痛提醒着她不是做夢。
“清醒了?”向陽問道,扯掉毛巾,從容而淡定接着洗澡,其實他也是掩飾着自己,或許是心底柔弱一處被海燕一不小心碰觸到了。
他們認識了四年,雖說交談並不多,大多時候都是牀上交歡,但這還是第一次見到海燕哭,哭得跟被遺棄小孩子般,傷心絕望。
海燕當然清醒了,看到他一瞬間,她就清醒了,現面前有一個洞,她都會毫不遲疑鑽進去。
她並沒有失憶,或是自己說了什麼,突然就忘光光了。
她居然抱着向陽哭,還叫他媽媽,海燕想要瘋了。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連說了三聲對不起,海燕閉着眼退出浴室,浴室門關上一瞬間,鬆口氣不光是海燕,還有向陽。
出了浴室,海燕站門口,腦海中皆是他健碩結實身軀,還有她衝進進浴室前恐懼,抱着他一個勁叫媽媽。
“啊!要死了,要死了。”海燕抱着頭,一陣猛揉搓着,她沒臉見他了,至少現她沒臉見他。
海燕趁向陽浴室,速換了衣裙,連頭髮都沒擦,抄起包包就逃之夭夭。
等向陽走出浴室,已不見海燕身影,他並沒有打她手機讓她回來,而是坐牀上,上面還殘留着她身上氣息。
“海燕。”向陽大手撫摸着海燕剛纔睡過地方,喃喃叫着她名字。
他與海燕相識酒吧,她喝得爛醉,他卻是清醒,順其自然發生了一夜情,沒認識海燕之前,女人對他來說只是發泄生理需要工具,他卻從不碰處女,太麻煩,明知道她是第一次,他猶豫於,還是她青澀又熱情之下破了例。
事後,他還沒開口,她卻很爽給了他一張鉅額支票,當時他臉都青了,男人自尊受到侮辱,本想撕碎那張支票,卻鬼使神差伸出手接下了支票,從那以後,他們就維持着牀伴關係,她給他錢,他一一收下,直到她發現他是向陽總裁,她便再也沒給過他支票。